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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死亡谷底 ...

  •   这时山谷深处有一种奇怪的吼声传来。不过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我跺跺脚,跳起来便跑,哪想,由于下脚之处都是迅速移动着的爬虫,没跑几步,我就滑倒在地。这下可糟了,爬虫大军立即向我涌来,我整个身体里里外外被包了三四层。我苦苦挣扎,就像不慎掉在蚂蚁窝里的大青虫,可惜无济于事。正在这时,我忽然发现额头上有一道白光。原来是一条闪着银白色荧光的奇怪爬虫,这虫正从我头发里出来,顺着额头往下爬,旁边那些爬虫纷纷让道,难道这他妈的是虫王?我正在惊奇呢,这银色爬虫,迅速钻进了我的嘴巴。
      我赶紧咬牙,正好把那银色爬虫卡住。它在我嘴里甩头甩尾,拼命挣扎,我害怕它趁机在我舌头上扎一毒针,就赶紧乱嚼一通,把它嚼成一堆肉泥。我正在想这肉泥到底是吐出来呢,还是咽下去?因为以前看武侠小说时,里面有什么以毒攻毒、因祸得福之类的说法,说不定我吞下去之后,不仅能把病治好,还能练成百毒不侵的功夫。
      这时那些爬虫发出一阵唧唧声,我全身上下一阵剧痛,他娘的,原来它们正喊着“劳动号子”发起最后的总进攻呢。我痛得几乎哭出来,我这孩子可是从小没怎么哭过。我大叫一声,最终放弃无谓的挣扎,闭上了眼睛。
      就在万念俱灰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冷风,那些爬虫一阵慌乱,纷纷退避。与此同时,我的两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接着我的双腿也进入了这个东西,最后一直到腰,我似乎被装进了一个大口袋,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鸟日的口袋。
      我脸上的爬虫一退让,我的两眼露出来了,我往下一看,首先看到了两只山楂一般大的明灯,他娘的,这竟然是两只眼睛,原来我正被一条奇大无比的蟒蛇往肚子里吞,眼看就要吞到我胸部了。我心头一紧张,嘴里那团银虫的肉泥也不自觉地咽了下去。
      我身上那些爬虫大部分都随我一起被吞进了蟒蛇嘴巴,只有少数得以逃脱,总之,它们已经无意再对我进行围困。我的双手一从这些爬虫中解脱出来,就赶紧行动,一只手抓住蟒蛇的上颌,另一只手抓住蟒蛇的下颌,苦苦支撑,希望它无法把我吞进去。
      就在我苦苦挣扎的时候,我看见杨衣如瞪大了惊恐的眼睛,手里早已停止了驱赶爬虫的动作。过了几秒钟,她才回过身来,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把她手里那根打乌鸦和驱赶爬虫用的棍子伸到我面前。她是想给我个武器。在这时候,手里多一物总比少一物强。如果把棍子横过来别在蛇嘴上,然后再紧紧抓住棍子,蟒蛇怕是很难把我吞进去。
      我正准备伸手抓住那根棍子,那蟒蛇却忽然朝杨衣如晃了几下脑袋。杨衣如吓得赶紧后退两步,那蟒蛇没有就此罢休,忽然往前一蹿,我那鸟日的脑瓜正好撞在杨衣如的肚子上。还好,我没有撞在她手中的棍子上,要不然我肯定昏过去不行。不过,这下可苦了杨衣如,她被我那混帐脑瓜撞翻在地,棍子落在旁边。
      我那苦苦支撑的双臂,也随着这一撞之力崩溃了。自从我生了那怪病之后,力气本来就大不如前,再加上蛇嘴里巨大的吸力,我一下了就被吞进了一大截。现在,只剩下两个肩头和脑袋还露在外面。我看见杨衣如已经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再也不敢往前走半步。我胸闷得要命,但还是拼着一口气跟她说:“快跑!”
      当肩部也被吞进去时,我两只手在蟒蛇嘴里一阵乱抓。那蟒蛇大概觉得这样往下吞挺不舒服,把我往外吐了一小点,然后又迅速吸了进去,它嘴部的这种功能竟然把我的手臂弄得垂直贴在身体两侧,不再有挣扎之力。我靠,完蛋了。
      这时我的手触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正是我裤兜里那把小折刀。我灵机一动,赶紧摸出小刀,尽最大努力赶快把小折刀打开,然后狠狠地插在蟒蛇咽喉的内壁上。蟒蛇吃痛,本能地用力把我往肚子里咽。可是,它每往下咽一寸,插在咽喉内壁上的小刀也随之移动一寸。这样一直咽下去,蟒蛇的整个身体怕是要被划上一条长长的口子。
      这时我的头部也即将被吞进来了,我已经开始感到憋闷,再继续往下吞,我怕是要没命了。可那蟒蛇居然又试探着往下吞了几寸,我赶紧加大力度,把小刀往更深处插进去。那蟒蛇再也受不了疼痛,一阵挣扎,昂起头部,把我吐了出去。
      我重重地跌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蟒蛇嘴里的粘液,杨衣如赶紧把我扶住,往后拖。那蟒蛇大吼一声冲上来,瞪着明晃晃的巨眼看着我俩,那嘴巴距我的面门仅有一尺远,一股腥臭扑面而来。难道这狗日的畜牲还要再吞我一次,我紧紧握着小刀。杨衣如吓得摔倒在地,这也怪不得她,实在说来,她是我见到的最大胆的女性,一般女性早就哭爹喊娘地晕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那蟒蛇与我瞪视一阵子,一转身,像风一般走掉了。
      我终于松下一口气来,身体软得像根面条。杨衣如也捂着胸部说:“吓死我了,大难不死。”过了片刻又自叹:“唉,刚才忘了拍照了,可惜!”接着又问我:“对了,它刚才已经把你吞下去了,怎么又忽然吐出来了呢?难道不合胃口?”我把事情经过跟她如实说了。她感叹:“怪不得,原来是这样,喉咙里卡根鱼刺,能吐出来算不错了。”
      折腾了大半夜,我俩都累得要命,于是躺在枯叶上看山谷上空的星星。这时,午夜已过,月亮正好移到山谷上空,谷底就产生了一条亮亮月光地带。不一会儿,杨衣如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她睡着了,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显出一种异乎寻常的宁静美。我开始回想这几个月以来的经历。实在说,我已经在死神身边兜了好几个圈子了。也不知我母亲柳小芸现在怎么样了?后来我又想起我弟弟,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像往常一样,正静静地沉浸在梦乡里。
      远处有几只夜鸟在怪怪地叫着。我的肚子里忽然一阵灼热,接着便肠胃翻滚起来,我痛得大叫一声爬了起来。杨衣如显然被我这一声喊叫吓得不轻,一骨碌爬起来,就要去摸棍子。发现没有危险之后,赶紧扶住我,问我怎么了?我疼得说不出话来,头部也忽然有些发晕,难道我他妈的又要晕过去了?在这个关节眼上可千万不能晕呀。
      实际上我这次发晕并不是因为那怪病发作,而是由于吃了那条银虫,或者体力消耗过多。总之杨衣如吓得要命,她让我一定要挺住,我忽然觉得这场面与电影里八路军叔叔中枪之后即将死去的情形差不多。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个黑影大踏步地走了过来。杨衣如仿佛看见了希望,大声喊:“同志,同志,救命呀,这里有个小兄弟就快要不行了。”谷底月光很亮,我早就看清那个黑影了。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他娘的哪是什么同志呀,压根就不是个人,可杨衣如还在那里扯着嗓子乱喊。
      这个类似于人的东西直立行走,身高两米左右,全身长满长长的白毛,头部和后颈的毛发尤其浓密,像女人的头发一样长长地披下来。他娘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野人?那野人听见喊声,警惕地向四周望了一眼,然后就大步流星地奔了过来。
      杨衣如那夜视能力也真他妈的太差,她居然起身迎了过去,也不想想,这么危险的谷底可能有人生存吗?等她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之后,吓得当场呆住了。
      呆了一呆,她大概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竟然用颤动的声音问:“老伯,你这身装束真奇怪,不会……你不会不是人吧?”那野人怔了一怔,径直朝她扑过去。这姑娘也是简直不要命,居然边后退边拿出相机按下了快门。
      眼看野人就扑到她身上了,相机的闪光灯忽然猛地一亮,那野人吓得“噌”地往旁边一跳。这时,可苦了我,那野人这么一跳之后,距我仅有两三米远。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希望它把我当成是块石头。
      可是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野人伸手一抄,把我从枯叶上提了起来。我哪里会束手就擒,拳打脚踢,一阵挣扎,可是全无用处,那野人手臂太长我根本提不到它的身体,在它手里我简直就是一只被捏着尾巴倒提起来的小老鼠。它“嘎嘎嘎”的笑了两声,把我往腋下一夹,就准备再去抓杨衣如。
      杨衣如赶紧从地上抓起刚才打乌鸦用的那根棍子,她一边瞪着惊恐的眼睛,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后退。野人全不把她手里那根打鸟棍放在眼里,“嘎嘎嘎”地怪笑着往前逼近。当野人距离杨衣如只有两米远的时候,杨衣如忽然攥紧棍子跳起来,照着野人头部就挥了过去。野人抬臂挡住棍子,杨衣如也趁机往后退了两三米。野人继续“嘎嘎嘎”地笑,那笑声就像一只猫头鹰或者其他的什么鸟。看那样子,棍子打在它身上,根本就产生不了半点作用。
      杨衣如吓坏了,乱打两棍,转身就跑。我心里一凉:这下她肯定完了。我跟母亲学过打架,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逃跑是兵家之大忌,她这一转身就把所有的攻击机会都留给了对手,况且野人的速度比杨衣如要快好几倍。果然,野人踏出一步,猛扑过去,眼看就抓到杨衣如的后颈了。如果抓住后颈,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很可能会当场折颈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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