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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8 ...

  •   “欢迎光临。”咖啡厅门口站着一位迎接顾客的店员。
      我推门走了进去,靠窗的位置幽爵在向我招手。
      “你的肉身还蛮不错的嘛。”我打量一下调侃道。
      这样面对面,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显得气氛好尴尬。
      “write,来杯美式。”幽爵道,“你想喝点什么?”
      “果汁好了。”我抿嘴一笑道,“你适应的挺快嘛。”
      幽爵却很严肃的拉起我的手说道:“锦惜,跟我回去。”
      咖啡的苦涩就好像我们的经历。
      “对不起。”我推开他的手,“我现在叫樊雪。”
      “是呵,樊…雪…”幽爵很不习惯这样叫。
      “我不跟你回去,是因为…”我不敢直视幽爵的眼睛,转头望向窗外。我知道解释没什么用,我只想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窗外正好有一对热恋中的情侣经过,他们互相挽着彼此的手,有说有笑的。多么美好的画面,这也许就是爱情本该有的样子,我的视线停在上面不肯挪开。
      “因为什么?复仇吗?”幽爵激动道,“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我怀了骆睿森的孩子。”我低着头回答。
      “骆睿森…的孩子…”幽爵苦笑着,“你…怀孕了…”
      “嗯。”我知道此时他的心该有多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死心。
      人在伤心难过到极点时是流不出眼泪的,现实是那么的残酷。幽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直深爱着的女人居然怀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而且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她的仇人。
      “为什么?”幽爵不能接受。
      “这就是命。”我反驳道,“我要复仇。”
      “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却忘了我一直在等你。”幽爵是那么无助。
      “我们早已不可能了。”我冷漠地说道。
      “可我是真的很爱你啊。”幽爵坚持着。
      “我不爱你。”我不能让他再抱有任何幻想。
      幽爵想哭,但他哭不出来,“你变了。”
      爱一个人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我觉得可笑至极,不懂就说我变了。
      我站了起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等。”幽爵拦住我,“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你的肉身怎么回事?”
      “也许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吧。”幽爵哽咽着,并不打算告诉我。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想再这样纠缠不清,转身离开。
      这是我第二次对幽爵说狠话,望着这个即将消失在眼前的人,幽爵突然感到胸口很闷。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痛,仿佛身体都要被刺穿,“我的…心…好痛。”
      “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的。”幽爵已经下定决心要留在锦惜身边,暗中保护她。
      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和她在一起,只要能默默的守护在她身边,看着她一切安好,就心满意足了。爱一个人就是心甘情愿为她做一切,无论付出什么都不求回报。
      虽然幽爵才来人间没多久,但他已经很快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走出咖啡厅,眼泪还是忍不住从我的脸颊滑落,我伪装起来的坚强在这一刻全部瓦解。我辜负了幽爵,我不值得他为我付出那么多。
      “雪小姐。”老张望着泪流满面的我,递给我一张纸巾。
      我擦干眼泪,不想让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老张,送我回家。”
      “是。”老张说完打开车门扶我上车。
      望着眼前不断往后倒退的风景,再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幽爵,对不起。复仇注定是一条不归路,我不想把你卷进来。原来眼泪滑落,是滚烫的感觉,我竟然哭了。
      “唉~”我长叹一声,摸了摸肚子道,“血婴…血…”
      ~*~
      迎面驶来一辆载满货物的大卡车,速度之快,司机不停地按着喇叭。
      老张赶忙急刹,但刹车好像失灵了,车身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车子已经来不及转弯,如猛兽般向前冲去。
      “糟了!”眼看两车就要撞上,老张也无计可施。
      刹车为什么会突然失灵?
      啪—轰—啊—
      轿车在一个大转弯过后直接被甩飞了出去,直直的撞在了马路边的一棵大树上。
      车身已经被撞的稀巴烂,挡风玻璃也碎了一地。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力加上惯性作用,使我昏厥过去。老张头部受伤,奄奄一息。嘀嗒—嘀嗒—鲜血顺着车门流了出来了,把地面都染成了红色。
      大卡车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创伤,司机也只是手臂和膝盖被划破了皮而已。只是他已经被这突发状况吓破了胆,反应过来后害怕引火烧身,他没有采取任何急救措施。司机扭头一瘸一拐地跑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公路尽头。
      很快车祸现场就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帮忙,似乎都在害怕什么。
      轿车内,我那只血淋淋的右手已经失去了知觉。当最后一滴血流尽时,蛆虫会不断涌出吞噬肉身,只剩下一堆白骨。
      “幽…爵…”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我喊出了这个男人的名字,迷糊中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
      “樊雪!”幽爵哭喊着冲了过来。
      原来从我出了咖啡厅开始,幽爵就一直在暗中跟踪我。刚才那惨不忍睹的一幕全被幽爵看见了,他恨自己没有办法阻止。
      “醒醒。”幽爵的心被刺痛。
      “那不是骆家的车吗,怎么会这个样子?”任可刚好从这里经过。
      任可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求救电话,幽爵则准备先打开车门,将车里面的人救出。
      我仿佛又看到了我们曾一起在黑河玩水,在墓山看不一样的星空。
      “别怕。”幽爵安慰道,“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破烂不堪的车身冒着滚滚浓烟,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为救自己心爱之人,幽爵顾不了太多。可车门已经被死死的卡住了,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扳不开。再这样下去,车内的人迟早会闷死在里面的。幽爵望着已经完全昏厥的我,不停地敲打着车门。
      “不要睡,坚持住。”车门打不开,怎么办呢,只能使用法术了。
      幽爵救人心切,已经忘记了使用法术会遭到反噬。
      幽爵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力量集中于掌心,车门瞬间被震了个粉碎。
      一声响动后,我从车内摔了出来躺入了幽爵的怀抱。幽爵紧紧地搂着我,血还在往外流,可我已经没有了知觉。幽爵想到我还有孕在身,再次施法封住了我身体的血脉。幽爵知道,没有血,这个肉身就会烂掉。
      幽爵顿时感到头晕目眩,身体如万箭穿心般疼痛。嘴角渗出了血迹,没想到反噬来的那么快。幽爵忍着剧痛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只要你没事就好。”
      任可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但也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还是让我来吧。”任可过来帮忙扶住我。
      “车内还有一个人!”幽爵看到了躺在血泊中的老张。
      在救出老张后,救护车终于赶到了。
      躺在病床上的我食指动了动,艰难地说出最后一句话,“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及时出现?”
      幽爵牵起我的手告诉我,“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欣慰地笑了,我看到幽爵的眼角有泪。在喜欢的人面前,可以不用那么坚强。
      ~*~
      手术室外,幽爵和任可焦急地等待着,希望一切会有所好转。
      任可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任可悄悄拿出手机给骆睿森发了条短信,如果樊雪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骆睿森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疼痛开始蔓延,不断侵蚀着幽爵的身体。幽爵一直忍着,没想到反噬的力量那么强。
      不一会儿,骆睿森也赶到了医院。这个高大笔直的男人西装革履,眉宇间透着一股掩饰不住的英气。
      “人呢?”骆睿森也是心急如焚。
      任可指了指手术室一言不发,她不敢抬头望骆睿森的脸,只是靠着墙叹气。
      “你就是骆睿森?”幽爵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是…”骆睿森皱了皱眉,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幽爵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倒在地。
      “混蛋!”幽爵冲上前来抓起骆睿森的衣领,紧接着又是狠狠地一拳,骆睿森的嘴角开始流血。
      骆睿森有些不明白,“你是谁?”
      幽爵已经失去了理智,哪还听得进骆睿森说的话,“你不配,你不配!”
      虽然幽爵没有回答,但骆睿森也猜到了几分。
      “你算个什么东西?”骆睿森也不甘示弱,开始反击,握紧拳头重重地打在了幽爵的脸上,“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幽爵后退几步,背贴在墙上。幽爵擦干嘴角的血迹,吼道:“打架啊!”
      接着两人又毫不想让的扭打在一起,很快就各自鼻青脸肿了。
      “住手啊,你们不要再打了。”任可上前劝架,但并没有什么用。
      “喂,喂!你们两个快给我住手,这里是医院,病人们需要安静的休息。”这时走来一位护士严厉呵斥道。
      幽爵看到手术室上的灯还亮着,又想到里面的人还在抢救中,渐渐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骆睿森瘫坐在地上,慢慢的也恢复了冷静。
      “你会没事的。”骆睿森默默祈祷着,毕竟樊雪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亲身骨肉。
      ~*~
      骆睿森突然傻笑起来,他想起了小时候发生过的事。
      那时骆睿森还是个小学生,由于性格孤僻,他总是被学校里面的其他孩子欺负。放学后那些小混混把他拖到学校背后的小树林里,收他的保护费。扯他的头发,打他的脸。脱光他的衣服把尿撒在他的身上,让他当牛做马给众人骑。小混混们还把不想写的作业全部扔给了骆睿森,骆睿森不敢反抗,默默忍受着一切屈辱。事后小混混们还恐吓骆睿森,如果骆睿森敢向老师告状,就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骆睿森害怕的哭了出来,小混混们都嘲笑他没出息。
      “不许欺负人。”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从骆睿森身后响起,“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小混混们欺软怕硬,以为老师真的要来了,害怕地迅速跑开了。
      小女孩蹲下来用自己的小手帮骆睿森擦干眼泪,“你不要哭了。”
      “我知道你是骗他们的。”骆睿森哽咽着,弱弱地说。
      “看来你很聪明嘛。”小女孩笑道。
      但骆睿森心里还是觉得很难过,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小女孩抱着骆睿森,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后有坏人欺负你,我都替你赶跑,好不好?”
      “好。”明明自己是男子汉,却还要一个小女孩来保护。
      接着小女孩拿出书包里的蛋糕分给了骆睿森,“吃甜的东西,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骆睿森接过蛋糕,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樊雪,你呢?”两人坐在一起开心的吃着蛋糕。
      “骆睿森。”
      童年的骆睿森一直记得那个小女孩的笑,在她面前,他可以放下所有戒备。这件事樊雪可能已经忘了,谁又会想到,如今的骆睿森在小时候还是个受气包呢。
      ……
      明明自己是最早认识樊雪的,但她却成了骆竣飞的女朋友。在骆竣飞死后,骆睿森就直接强娶了樊雪。
      ~*~
      手术室内,医生们都在竭力抢救。这里的药味儿还是那么重,没想到我又回来了,老张经抢救已经暂时脱离了危险期。
      三人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手术室外的红灯熄灭。
      “谁是病人家属?”走出来一位老医生问道。
      骆睿森站了出来,“我是。”
      幽爵冲上去抓住老医生的手问道:“医生,病人现在情况怎么样?”
      “男的头部受到了强烈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现象,醒来后可能会选择性失忆。”老医生道,“女的和胎儿一切安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但她还在昏迷中,你们进去探望的时间不要太久,病人还需要休息。”说完又指着骆睿森,“你跟我来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骆睿森去办理住院手续,幽爵和任可进去探望。望着昏睡的她,幽爵心如刀绞。他懊恼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约她出来见面。虽然度过了危险期,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
      “我一定会救你的。”幽爵抹掉眼角的泪,他要去帮她准备充足的鲜血了。
      幽爵悄然离去,连任可都没有发觉。
      任可坐在樊雪床头,“你一定要早点醒过来啊。”
      这时骆睿森也进来了, “麻烦你先替我照顾她,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我实在抽不开身。”骆睿森道,“待会儿我会打电话让王妈过来。”
      “我知道了。”任可不敢拒绝骆睿森。
      “那个男人呢?”骆睿森问。
      这时任可才反应过来屋里少了一个人。
      “应该走了吧。”任可道。
      任可心里也很好奇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以前从未听樊雪提起过,而且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车祸现场。看他焦急不安的样子,应该很在乎樊雪吧。樊雪身上不知有何魔力,竟让这么多男人都围着她团团转。樊雪好不容易才重回骆家,没想到又出了车祸。
      骆睿森从医生那里了解了更多具体的情况,得知大人和孩子都安然无恙,他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下了。病人还需要静静的调养一段时间,而公司项目的签订也是迫在眉睫。
      骆睿森在接了一个电话后便匆忙离开了医院,病房里只有任可一个人在照顾樊雪和老张,王妈应该还要过一会儿才到吧。
      静谧的夜,幽爵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到底要怎样才能救她。
      此时旁边的草丛里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挡在了幽爵面前。
      “谁?”幽爵感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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