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吾心所念》陌若依歌

116、君心（13）

　　墨泠身后跟着几位天师盟的弟子，看向墨景冉的眼神都是崇拜敬仰。
　　墨景冉一眼望去，人数对不上。
　　桓浮生为他解答了疑惑，“去村内打探消息了。”
　　那些天师盟弟子很排斥他，他倒是无所谓，但这样一来，得到的消息就很有限了。
　　就目前来看，他得到的消息还没有墨景冉短时间知道的多，就很无奈了。
　　“对了，”桓浮生想起什么，“那个人也在。”
　　墨景冉先是一愣，很快知道桓浮生口中的人是谁。
　　贺褚时……
　　天师盟这时候派出来是为什么，和阵法又有什么？
　　一个弟子上前示好，“墨少主，除了去村内的，我们已经折损了几名弟子。就连尸体……”神色悲怜道，“都没保住。”
　　墨景冉皱了皱眉，“详细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天师盟一众弟子，哪怕提前进来许多天，也没得到太多信息。
　　他们一进来，村民就很热情的将他们安顿在这里。说是安排了几名妇人照看他们，但他们心里都清楚，那几人是为了监视他们。
　　每隔几日，就选几人去后山祭拜。他们知道后山是很重要的地方，之后偷偷去了两次，结果，能回来的一人什么都没交代就死了。
　　“跟着村民去祭拜的人呢？”
　　那弟子回道：“有两人身体不适，在屋里休息。其他人跟付师兄去村内了。”
　　“付遇芍？”
　　天师盟弟子点头。
　　“你们先去照看那两位弟子，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桓浮生跟在身后问：“你要去哪？”
　　墨景冉边走边看着四周，“去我刚来的地方。”
　　田边的村民隔着老远朝他打招呼，就跟刚进来时一样。
　　桓浮生瞥了一眼，“你要试试能不能出去吗？”他加快几步，与墨景冉并肩，“我刚来也试了，走不出去，无论向外的那个方向，都会去往后山。”
　　都有结论的事，墨景冉没想再费力，他要尝试的是另一件事。
　　“等我验证后，再听你说。”
　　墨泠跟在后面不曾言语，对两人的哑迷也是不懂。让她更为不适的，是那些热情村民的眼神，不怀好意，令人毛骨悚然。
　　墨景冉顺着来时的路往前走，到某块田埂旁的小路上停下来，“在这儿。”
　　墨泠转过身确认了下四周的环境，是他们刚进来的的地方。
　　墨景冉看着桓浮生问：“你进来时可是在这？”
　　桓浮生垂眸盯着地面，“不是这。”
　　墨景冉像是早有预料，只说道：“回吧。”
　　桓浮生抬眼看他，“不再看看了？”
　　墨景冉摇头，看着天边暗淡的颜色，心里划过一丝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所以然，只能暂压心底。
　　三人回去时，付遇芍一行人已经各自在屋子里吃饭了。
　　楚四娘见着他们，也喊了他们过去吃饭。
　　饭后，便要安排休息的地方。
　　楚四娘说之前来的天师之中有一位女子，能与墨泠做个伴。
　　墨泠找去问了下，是苍山地的安家嫡女，安芷秀。
　　安芷秀是第二批同天师盟弟子进入的红啼村。弟子中只有她一人是女子，各种不方便，就单独出来。谁想红啼村的诡谲，让她辗转不安，彻夜难眠。
　　好不容易来个女弟子可以做伴，自然求之不得。
　　一整夜平安。
　　没人在黑夜趁机去后山，一则村民什么都没说，但却告知他们晚上不可出门。白天倒是可以四处走动，只是不可私自去后山。
　　墨景冉本想趁天黑出去看看，楚四娘百般劝阻，他才暂歇了出门的心。
　　“墨少主！”早早的，付遇芍就出来找人了。最主要的是商议对策，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墨景冉正好出门，看到他微微颔首，“付少主！”
　　付遇芍一怔，惭愧道；“我这骊山少主有名无实，你喊我名字就好。”
　　墨景冉转而称他“师兄”，付遇芍无奈，只能随他去了。
　　墨泠从屋子里出来，后面跟着安芷秀，走到墨景冉停下，询问今日的安排。
　　墨景冉看了眼后面的安芷秀，眼底划过一道奇异，正了正神色，“进来说吧。”说完，自己率先转身回屋。
　　楚四娘见状连忙离开。
　　屋子里，桓浮生还在慢悠悠的喝着稀粥。看到人进来了，没有起身，大手一挥，笑着说；“随便坐，别客气。”
　　墨景冉坐在桓浮生左边，付遇芍愣了下，在墨景冉旁边坐下，冲着桓浮生笑了笑。
　　安芷秀和墨泠互相一视，准备在旁边站着就好，谁想，桓浮生看着安芷秀奇道：“不过在村里多逛了两日，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几日前还只是印堂发黑，现在竟是浑身黑气，因果缠绕。
　　墨景冉看向付遇芍，“怎么回事？”
　　安芷秀正要张口解释，就听到付遇芍略带慌乱的声音，“安师妹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但我绝对没让她做危险的事。”
　　安芷秀这才说：“和师兄没关系，也不是红啼村的问题，是我自己造的孽。”
　　即是如此，墨景冉便没有再问了。
　　付遇芍了解的也只比那些弟子多一点而已。
　　这些村民看似热情好客，实则冷漠无比，只把他们当做祭品。从他们嘴里什么话都套不出来，唯一透露的也是他们想你知道的。
　　“我实在想不通，明明没受过专业训练，他们的行为为何如此同一，”付遇芍皱着眉，心中困惑不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就好像……”
　　桓浮生随口道：“一个模子出来的。”
　　“对。”
　　付遇芍愣住，因为桓浮生之前不太合群，所以他不太了解对方的为人。现在看来，能和墨景冉成为朋友，自然也不会是一般人。
　　察觉到视线一直盯着他，桓浮生问：“怎么了？”
　　付遇芍回神摇了摇头，继续道：“有些例外的是外界来的人。但每当我们去询问这些村民时，总会有人出来阻挠。”
　　外界人不受信任，有本地村民看着。
　　那楚四娘怎么回事？不仅没人看守，还让她来看守天师。
　　“楚四娘呢？”
　　“她也什么都不肯说。唯一一点就是告诫我们不要去后山。”
　　后山就是关键所在，怎么可能不去。
　　楚四娘说的和天师盟弟子们经历的有些矛盾，这可能就是问题所在。
　　墨景冉想了想说：“你们都是什么时候去的后山？”
　　“祭拜一般是午时，那些弟子偷去后山都会错过这个时间，但有去无回。”
　　“午时没有去后山，晚上也没有去。”
　　午时，阳气最为鼎盛之时，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祭拜那邪恶之物。
　　这些时间里，到底有什么问题？
　　墨景冉陷入沉思……
　　突然，付遇芍出声，“对了，今天傍晚村民代表会过来挑选明天去后山祭拜的人选。”
　　明天或许有机会弄清楚。
　　“等明天吧，今天先不要轻举妄动。”
　　有了主心骨，付遇芍终于能松口气了。他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叮嘱他们。”
　　临走之前，听到墨景冉说：“也不要打草惊蛇。”
　　“我知道了。”
　　人走了，话语落在房间里。
　　“叮……”
　　桓浮生轻弹了下碗边，“那……今天做什么？”
　　墨景冉看他，“风景不错，随处走走。一起？”
　　桓浮生点头，“当然。”
　　“不如也算我一个。”
　　三人齐齐看向安芷秀。
　　安芷秀略微一滞，笑了笑说：“那个……反正我无事可做。而且，那些天师盟弟子不太欢迎我。”
　　墨景冉没有拒绝，带着三人出门。
　　最后一间房屋出来一男子，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远去的背影。
　　什么清冷无双的天才，不过高高在上的虚伪君子罢了。
　　墨泠和安芷秀不近不远的坠在后面，墨泠看了眼后者，开口问：“能说说吗？”
　　安芷秀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天怒人怨，得了一身恶果？”
　　安芷秀秀眉微蹙，“我该做的事。”
　　墨泠笑了声，“真的吗？”
　　安芷秀冷言问道：“你什么意思？”
　　墨泠瞄了眼前面的两人，和和谐谐，有说有笑，好像对后面发生的什么，毫不在意。视线落回身边的人身上，“我总得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
　　“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安芷秀正要说什么，又被墨泠的一句话堵了回去。静默了好一会，她在缓声道：“那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墨泠冷眼看着她，不言语。
　　安芷秀叹了口气，“你知道苍山的特殊性吧？”
　　墨泠微愣，随即点头。
　　苍山地接苦海，是天地间难得的连接在一起的福祉灵地。按理来说，这样一大片灵地灵水，该是修行者的洞天福地才是。
　　天师盟建立之初，也曾选址过苍山。然而，身在苍山之中才能清晰的体会到苍山的灵气是如何而来。
　　苍山的地势险峻，苍山的地脉复杂多变，动弹不得分毫，否则就会影响灵气的衍生。
　　这和改建苍山以达到广纳人才，吸收天地之灵的天师盟想法相悖。最后，天师盟不得不放弃苍山，改选他地。
　　不知过了多久，安氏在苍山落根，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一开始也是人才辈出。天才的时代很快落幕，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安氏开始闭门不出。渐渐的，外界少了他们的消息，偶尔谈及一句，也只道没落。
　　安芷秀自嘲道：“闭门造车，能造出什么人才来？”
　　“我只是安家的一个棋子，不……”安芷秀微顿，笑着说，“现在是弃子。我只是想趁着还几日好活，过的自由些罢了。”
　　墨泠皱眉问：“安家到底什么目的？”
　　安芷秀摇头，她其实也不清楚，但她知道，“安家苟安一角，固步自封，已经忘了外界的强势与危险。”
　　她看着墨泠，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们会遇到安家的天才。”最后五个字，语气压得很重。
　　墨泠突然沉默下来，半晌后，她轻声问：“值得吗？”即使知道会是这种结局。
　　“有什么值不值得？”安芷秀冷下脸，“谁让我生在安家，这便是我的命！”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如此；若是可以，她也想逃离安家。像那个叛出安家的真正的天才一样，活得自在精彩。
　　可惜，她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命。
　　墨泠抿着嘴，盯着墨景冉的背影沉默着。
　　墨景冉可没心思知道墨泠在想些什么。他同桓浮生商议了下，继续验证了他昨天的想法。
　　事实证明，他们几人进来的地方都不一样，且，这几个地方都是灵气比较浓郁的地方，也就是最接近外界的地方。但接近是一回事，出不去又是另一回事。
　　四人逛了几圈，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反身回去。
　　确认去祭拜的几人身体无甚大事后，墨景冉就在房子里等着傍晚的到来。
　　在这里灵气诡异，无法修炼，只能干等。
　　傍晚，村里来人了。来的两人，一个是村长，六七十岁的老头，穿着粗布衣裳，精神面貌，看起来却是不错。另一人，就是开局迎接墨景冉两人的雷二柱。
　　村长站在屋子前面，看着人差不多到齐了，才开口，“辛苦各位天师！”
　　说完，见众人没有反应又不在乎的继续道：“明日又是我们的祭拜日，再次劳烦天师陪同我们上山祭拜。”
　　“和往日一样，选四位天师陪同，其余天师，就请不要跟来了。”
　　村长正要选人，就听到有人出声，“为什么不能跟？”
　　村长顿了下，看向说话的人，嗓音沙哑，“自然是为了保护。”
　　保护？保护阴邪之物，还是保护他们这些天师？
　　虽说如此，墨景冉却没再开口问。因为他发现这两人的眼神变了，尤其是雷二柱，从他出声的那一刻就阴狠狠的盯着他。
　　见人不再打岔，村长开始选人。其中两位是之前祭拜后身体不适的两人，剩下的两人，一人是面生的新弟子，一人也是新弟子，只不是墨景冉眼熟的贺褚时。
　　贺褚时瞪了墨景冉一眼，上前和村长套近乎，谁想村长不给面子，让他好好准备明天的祭拜。
　　村长嘱咐几句，就带着雷二柱走了。
　　因为他们知道祭拜不会出事，所以并没有危机感。但墨景冉不觉得，就在村长选择了贺褚时时，贺褚时身上的黑气突然暴增，直接把人裹成了个球。
　　众人散去，墨景冉满怀心思的回到房间。
　　“为什么？”
　　“嗯？”桓浮生一时没反应过来。
　　墨景冉问：“为什么之前祭拜的人没有死？”
　　明明村里自己祭拜都会死人，为什么他们的人不会出事，反而偷去查看的人会死？
　　他不觉得楚四娘会骗他，对楚四娘没有好处。
　　再来，贺褚时身上的死气也说明祭拜会有危险。可是为什么之前没事？
　　难不成……
　　“故意的！”
　　桓浮生恰逢时宜的开口。
　　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它的目的是贺褚时！”或者说，是他体内的残魂。
　　知道是一回事，怎么解决问题又是另一回事。
　　桓浮生深觉麻烦，“其实，在这里的许多日，让我感觉，这个阵法是活的！”
　　墨景冉深以为然，若是死阵，他们不可能走不出去。能制造迷阵，能解除阵法，这可能不单只是个活阵，或许，还有意识。
　　若真是这样，那祭拜日，未防止意外，其他人很可能进不去后山。但付遇芍他们并没有尝试，情况未知。
　　想再多也只是猜测，事实如何，就看明日的祭拜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