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婿》弥生凉

72、072 懵逼

　　裴金玲接到太后召见的旨意时有些疑惑，方氏再一旁给内侍塞了个不小的荷包，笑着问：“公公。不知太后娘娘为何事召见小女？”
　　“侯夫人放心，不是坏事。”内侍收下荷包，笑眯眯道，“是玉儿公主说想请府上大姑娘和黄府三姑娘进宫陪她玩几日罢了。”

　　宫里能有什么好玩的？再者她跟玉儿公主又有什么能玩的？
　　裴金玲直到回院子让人收拾进宫的东西时依旧一头雾水，就方氏想起裴金玲陪玉儿公主去马场之事，与她嘱咐道：“小孩子都这样，许是一时兴起。你进宫切莫乱走乱说，只用陪着公主就好，公主在哪你就在哪。要有机会，便早早回来。”

　　裴金玲一边支使阿秀帮自己准备东西，一边跟方氏点头，“嗯。还劳烦母亲跟姨妈说一声，免得她几天不见我担心。”
　　这自要去说的，方氏又让人拿了一叠小银票来让阿秀装着，“在宫里，银子多了不烧手，宁多给银子，也别得罪小人。”

　　就进宫多住几日这种事，换谁家心里都有些虚。玉儿公主要找陪读，也该找比她大不了两三岁的，没得要两家十五六的姑娘进宫。
　　方氏心中疑虑更甚，却没跟裴金玲说，只想先回娘家寻父亲、哥哥问一问了，有了答案才好给裴金玲带话。

　　可有一件事不得不说，方氏道：“若宫里说起你的婚事，你就说由爹娘做主。”
　　本就是爹娘做主，难不成她还能答应不用爹娘换庚帖，那岂不是成了无媒苟合，无耻私奔？就皇帝赐婚，那也得先找当爹娘的问一问，哪怕是逼你答应，也得亲口才行不是。裴金玲乖巧点头，让方氏安心了一些。
　　……

　　卫王世子是在出宫的时候遇见的裴金玲，两人远远的隔着，一人进宫，一人出宫。
　　双方错身而过，卫王世子才问给自己引路出宫的内侍，“那是裴家的大姑娘吧？”

　　内侍道：“是。玉儿公主请了裴大姑娘进宫来陪公主玩几日。”
　　既是玉儿公主的意思，卫王世子笑了笑便没有再说话。

　　裴金玲也见着了卫王世子，倒也不奇怪卫王世子在宫里出现，他要不时常进宫那才叫奇怪了，只见太后时见得长公主在有些意外。
　　先开口的是长公主，以一种评判的语气道：“长得倒是精神。”

　　裴金玲脑中雾水更浓，没敢轻易搭话。
　　“起来吧。”太后先叫裴金玲起了身，又跟身边宫女道，“先带裴姑娘去休息，收拾好后再带裴大姑娘去找公主。”

　　裴金玲顺势离开，出殿门前听到太后在说，“少年人，是精神的，比不得我们都老了。”
　　后面的话随着离开太后的宫殿后便再也听不着，她被太后身边的宫女带到侧殿的一处屋子里，“这是裴姑娘这些日子住的地方。里面什么都有，还请裴姑娘再看看，要有差的只管跟我说。”

　　裴金玲让身边的阿秀和裴白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进去，笑着问：“还不知道姐姐叫什么？日后要有什么事，还得劳烦姐姐帮个忙搭把手。”
　　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一个荷包，裴金玲一脸谦虚道：“就一点土产，还请姐姐别嫌弃。”

　　平阳侯府在京城这么多年，又哪来的土特产，都宫里宫外的老规矩。
　　双方默契的递与收，随后宫女指着身旁的两人，“裴姑娘客气了，叫奴婢洪明就好。她们俩一个叫玲珑一个叫夏荷，日后要有什么事寻奴婢，只管使唤她俩就是。”

　　真名与进宫后被改过的名字，这便是大宫女和小宫女之间的差距，裴金玲笑着道：“那就谢谢洪姐姐了。”
　　“不敢当。”洪明笑着往旁边侧了侧，“那我先回娘娘那去了。”又跟两个小宫女交代，“等裴姑娘收拾好，就请裴姑娘到公主那去，记得没？”

　　玲珑和夏荷忙应声，“是。明明姐。”
　　洪明便对着裴金玲曲膝一礼，“奴婢告退。”

　　裴白和阿秀将屋子收拾利索，其实也就是将她的衣物首饰这些归置好。
　　随后再看也不差什么了，裴金玲也没忙着去见公主，而是等到了黄睿一道来。

　　黄睿的屋子在裴金玲隔壁，引着她来的也是洪明。
　　洪明是太后身边的宫女，虽不是女官，却也颇受太后重用，要升女官想来也是时间问题，黄睿待她也十分客气，等着她走后才来寻裴金玲说话。

　　“公主怎么想起找我们俩来了？”裴金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在马场也没干什么。”
　　说是护卫玉儿公主，实则都没她们俩什么事，就一道在马场上玩了玩，也就给玉儿公主这头充个人头。

　　说起这个，裴金玲又道：“我进宫之时正遇见卫王世子出宫。”
　　黄睿进来时倒谁都没看见，“他进宫不是正常？”

　　裴金玲就问：“那你在太后娘娘那见到长公主了没？”
　　“？长公主？”黄睿感觉好像明白一些事了，跟人眉眼机锋，“这倒没有。”

　　两人等着黄睿屋子里收拾妥当，听说公主上课回来了才让宫女们带着一道去寻公主说话。
　　公主见着两人十分高兴，拉着两人就往榻上坐，“你们屋子里有差什么的没有？要有给我说，我让宫女们给你们布置。”

　　裴金玲摆手，“什么都不差，就是有些不大明白。不知道公主找我们俩来干嘛？因内侍没说，就心里有些忐忑，还请公主明言。”
　　对小孩子拐弯抹角的说话并没什么意义，远不如直接问还能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裴金玲这么一问，公主就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身体，“就我之前跟皇祖母说你们两个很厉害，皇祖母就说请你们俩来教教我。”
　　“教什么？”黄睿没想明白自己有什么能教公主的。

　　玉儿公主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武功呀！”
　　“？”裴金玲当场石化，下巴哐当砸地，“公主为什么要学武功？”

　　本来是想说公主学什么武功的，不过还是改了口。
　　裴金玲组织了一下语言，劝玉儿公主道：“公主还请三思，这学武功跟读书虽看起来差不多都是要勤苦，可这勤苦的方向并不一样。”

　　玉儿公主点头，“我知道。学武功比读书辛苦多了。”
　　“还有学武功不能到处飞，也不能胸口碎大石，更不能摘叶伤人、隔空打力。”黄睿在一边补充，生怕公主是看了什么话本子把武功给神化了，“公主你可要想好了。”
　　……

　　等到陪着公主在宫外闹腾了一下午，看见公主也留在太后的宫里，两人才有所明白，这是太后把玉儿公主留在了自己宫中。
　　玉儿公主本养在皇后膝下，如今却歇在太后宫里，再有她们俩进宫，里面要没故事也得有人信。

　　黄睿跟裴金铃一道约着去浴池泡澡，在温热的浴池里烦恼得直抓脑袋。
　　“你说，不会带累我们俩吧？”黄睿搂着裴金铃在她耳朵边小声问。

　　两宫相争，管她谁输谁赢，公主是没事儿的，有事儿的只会是身边人。
　　裴金铃跟宫里不熟，实在不知道太后和皇后的秉性，黄睿问她也是白搭，“当哑巴吧。”

　　当哑巴不只什么都不说，还什么都不做。
　　她们两人好歹都是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没得无缘无故在宫里出事。只要管好了自己，尽早出宫才是上策。

　　玉儿公主跟着裴金铃和黄睿折腾了一下午，睡到半夜腿开始疼，吓得伺候公主的一众宫女兵荒马乱，有人去通知太后，又有人叫了御医来。
　　再一番折腾，御医得出的结论是在长身体了，开了几份膳食单子，让拿去御膳房每日按照上面的膳食单子准备一日几餐。

　　长身体是好事，太后派过来的女官也放心离去。
　　裴金铃和黄睿也放心了，两人匆匆起身出门，还披着长发，外面只搭了件外袍，这会儿瞧着没事，玉儿公主在宫女疏通经脉下又慢慢睡了过去，便也回了自己屋子。

　　走到门前，黄睿挽着裴金铃手说，“有些睡不着，我们俩说说话吧。”
　　裴金铃夜里没喝水也没起夜的习惯，正好黄睿也没有，裴金铃便把自己屋子里的阿秀和裴白叫去了黄睿屋子。

　　黄睿跟裴金铃躺在一张床上，突然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练武本就是练筋骨，先前玉儿公主要学之前她们俩也说过练久了腿可能会疼，只是玉儿公主刻苦，最后虽睡前让人揉过腿，却还是夜里抽筋了。

　　说是长身体，这个年纪要吃得饱，倒也是开始长身体的时候。
　　黄睿想了想道：“要明天公主还要学，不如换成每天只练小半个时辰就好。”

　　公主还得读书，每十天里休一天半，她的几个伴读也要回家见一见爹娘。
　　之前她俩跟公主商量休息那两日每天两个时辰，为的就是避免每天都小腿酸疼，这会儿来看，倒不如把时间拆到每天里去，说不定就不疼了。

　　她们俩勤学苦练多年就没哪日只有小半时辰过，会不会不会腿疼了谁也知道，但肯定比一天两个时辰好，说来说去还是公主才开始练，要练久了人皮了就不会疼了。
　　裴金铃也这么想，“也好。”

---

作者有话要说：　　卫王世子：进宫出宫，出宫进宫，我就想来个偶遇，咋就那么难呢？
裴金玲：进宫出宫出宫进宫，我咋那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