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143 过年 ...
-
大过年的，沈王妃的脸色就不大好。
倒也没被人夺了王府后院的权柄让她当个空壳王妃什么的，就这操持王府过年的事务，能和卫王并肩进祠堂的还是她。
也就前一日卫王说了些话，让沈王妃闭着眼睛一夜都没睡着。
不过这一大早的，要先给祖宗的祭品准备好，沈王妃也没精神多想。
这给祖宗的东西半点不能让别人沾手，得自己亲自下厨才行，这也是整个卫王府只有她能做的事。
想到这的沈王妃也吐出口气，凝了凝神让人伺候穿衣。
裴金玲却一觉睡到大天亮，因前几日大雪纷飞冷得根本不想从被窝里起来。
小厨房里早准备好了零嘴和热汤，裴金玲叫上卫王世子一样吃了点，把胃暖舒服了才开始换衣服。
这个天也讲究不了什么美丑，裴金玲穿了一身棉袄，脚上穿着的皮靴里也垫上了毛垫子，披风也不敢跟在京城一样弄薄薄一层只讲究好看了，都弄上好的棉花塞进去做得跟棉被一样。
卫王世子不只如此，手上还抱着一个大号的暖炉，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等过完正月就能好些了。”
主要是裴金玲身体好，再过一月比现在气候要好上一点，雪也不会再下，地面干净就能早起习武，腿脚活动开来就不会再怕冷。
裴金玲半眯着眼睛点头，“我让小厨房做几样菜，你都记着没？”
自裴金玲到西宁府，卫王世子就没吃过过别人手过的饭。
虽是过分小心，但想着这个冬再没有躺在床上的身体，卫王世子答应得爽快，“好。”
卫王也难得今日没有处理军务，在正堂坐着等裴金玲和世子到了便起身，“也别换披风了，先去祭祖了再说。”
一众人便跟在卫王和沈王妃身后，去了祠堂。
卫王府祭祖也简单，桌上有酒有肉有果子，旁边管家手里拿着新点着的香，等着人上前敬祖。
除了卫王念叨了这一年的胜仗和对未来的期许外，后面上香的晚辈多闭着眼睛许愿，上完香后再按顺序在一旁立着。
做完这些，卫王便亲自分了桌上的那一盘牛肉，给家中小辈一人分了一份。
裴金铃看了那牛肉一眼，这等气候从锅里拿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变凉，以卫王世子的脾胃并不好克化，就道：“世子身体才有些好转，这牛肉我先拿回去热一热了再吃，不知可不可行？”
卫王看向裴金铃，随后又把视线挪到卫王世子身上，“真有好转？”
“是。”卫王世子诚实道，“这小半年有食膳养着身体就好了一些，天气转凉到现在一直都不曾再犯过风寒。”
能不犯风寒就是好事，卫王世子的身体差，就差在身子骨不行时常会起一些风寒症状，拖拖拉拉的就免不得时常吃药。
这会儿听说卫王世子竟没有再得风寒，卫王看向裴金铃的目光也柔和了一些，“小儿的身体劳公主操心了。”
裴金铃扫过祠堂众人的神色，嘴角勾了勾，“王爷言重了，他是我夫君，我自盼着他好。”
卫王听得点头，又看了眼卫王世子，并未再说什么。
等祭祖完便能开始吃饭，裴金铃和卫王世子的饭菜理所当然的从院子里的小厨房里出。
裴金铃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只跟卫王解释了一句，“这是世子每日都不能断的药膳，吃了有养生固元之效，王爷要喜欢也可以尝尝。”
卫王自觉身体还算强壮，这清汤寡水的养生固元的菜色并不打算试，“不了，你们自己吃吧。”
公主吃东西和别人不一样，从谁买的菜，谁洗的菜，谁下的锅起的锅，上谁的盘子，谁端的饭盒每一天都得纪录在案，裴金铃选择跟卫王世子一道吃养生的膳食从理由上也说得过去，在座的便是有人心里不服为了免得麻烦也不敢说个不字。
一顿年饭大家吃得七七八八，最后让人撤下饭菜，卫王便让老婆小妾儿女坐在了一道说话。
沈王妃先开口问了卫王世子，“平儿这大半年过得可还习惯？”
裴金铃瞥了她一眼，旁边宫女给两人斟了一杯蜜水，她端起来轻轻抿着，听卫王世子道：“还好。”
沈王妃便立即趁机道：“听说你们在费县、浏县的宅子年前才修好，之前住的都是客栈，客栈不比自家院子……”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说着，裴金铃听得想翻白眼。
卫王许是看出裴金铃的不耐烦，开口问：“就公主府外院听说已经修建完，公主可有安排？”
裴金铃道：“安排说不上，不过既然修好了，开年就能收人来读书识字。但年后就是春耕，估计会来读的人不会有太多，还是得一步一步的来。”
卫王听裴金铃这么说，就问：“倒不知公主可能空出一个院子？”
“王爷也有用到的地方？”裴金铃问。
卫王没跟裴金玲客气，“就西宁军许多将领家中女眷也不识字，要能有人愿意教导一二，也是她们的福气。”
旁边本来跟卫王世子说着亲热话的沈王妃停了下来，看向裴金铃。
裴金铃立马明白卫王的意思，“这倒不是多难，要她们想来也不好跟着其他百姓一道。不如让庞女官专门负责，要学京中礼仪也可让古嬷嬷时常教一教，王爷觉得如何？”
卫王自是求之不得，“那臣代下面的将士多谢公主了。”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裴金铃对这样的结果也满意，对着卫王一笑，看见沈王妃眼底的郁色就笑得更欢了。
卫王世子的身体不好，在屋子里炭火冷了些时裴金铃就告辞道：“世子的身体得早睡早起才好养，就不能陪王爷守岁了。”
儿子的身体自然最重要，卫王道：“阿平的身体要紧，公主也请早些歇息。阿定送你哥哥跟嫂嫂回去。”
裴金铃便先给了卫王世子几个弟弟妹妹压岁钱，才带着卫王世子离开。
也没让瞿二送她们，两人走出主院，裴金铃才道：“刚才屋子里有些冷。”
卫王世子的身体更敏锐，点头道：“是差不多该加炭的时候。”
裴金铃简直不想跟他说话，阴阳怪气道：“哦。堂堂王府还差炭了？”
卫王府自然不差那点炭，裴金铃这么怪声怪气一说，卫王世子不知为何就领悟了，“这外面更冷，我们还是快点回屋子。”
这种知道他身体弱故意冷他盼着他生病的桥段，要没证据也不好乱说，卫王世子忙牵着裴金铃的手就回了自己院子。
屋子里一直都暖和着，和出门时一样。
一进屋裴金铃就脱了外面的棉披，“嬷嬷，麻烦你把庞女官请过来一下，我跟世子有事跟她商量。”
古嬷嬷让宫女收了裴金铃和世子脱下来的披风让挂在角落的架子上，“公主稍等。”
因着她现在已是公主府的女官，庞女官并没有去卫王后院，只跟自己身边的嬷嬷待在屋子里守岁。
屋子里的炭盆噼里啪啦燃得旺盛，守着岁的庞女官昏昏欲睡，突然门外的丫鬟带着一股冷风走了进来，“姑娘，古嬷嬷来了。”
庞女官的睡意一下子就醒了，忙道：“赶紧请她进来！”
又对身边嬷嬷道：“嬷嬷你去准备些点心和茶水来。”
古嬷嬷被庞女官身边的丫鬟迎了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忙道：“姐姐不用麻烦。公主请庞女官有事商议，也不好久留。”
庞女官知道裴金玲定然会早些回来然后跟公主府的众人守岁，不想回来得这般早，便问：“可是有什么事？”
古嬷嬷摇头，“公主并未有说，不过看神色当是正事。”
既是正事也不好耽搁，庞女官站起身来扯了扯衣服上的褶子，又扶了扶头上的簪子，“那我们现在就去。”
裴金玲跟庞女官说的也就卫王之前说的事，“想来是王爷有所不满了。”
“沈家本就已尾大不掉，如今还想插手进读书人里，不说王爷不会答应，就是赵大人也不会同意。”庞女官不奇怪卫王会做这样的决定。
赵大人手里捏着西宁府秀才、举子的名额，庞女官本想说要沈家真有这打算，不如让赵大人出手，掐了沈家的盘算。
这会儿能让卫王出手也没什么不好，反而是成全了公主府，庞女官心中没半点对卫王的夫妻之情，算计着道：“若卫王能保证卫王府的人不插手进来，此事臣倒也有些想法。”
裴金玲自然不可能给卫王有机会插手进去的，“你把公主府外院另一头隔出两个院子来，两个院子联通。一个院子授课，一个院子做歇息住宿之用。”
“一个院子只得九间房间，只怕不够用。不如打通三间，两间做歇息住宿之用。每间房住两人，就能住三十二人。她们能来的约莫也就这个数，要有更多的也等之后再说。”庞女官算了算跟公主提议。
裴金玲点头，“这样也行。你要用什么人、用多少给我报一个数，我从费县浏县给你挑过来用。”
庞女官当下就报了人，“那就劳烦公主先送十二个人过来。”
裴金玲点头，邀请庞女官一道守岁，“你不愿去那边，公主府就我们几人，大伙儿就一道过个年了。谢五郎弄了一批烟花给我，待会儿让宫女们拿去玩，我们在旁边凑一凑热闹。”
庞女官笑道：“臣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说第143章 143 过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