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婿》弥生凉

139、139 离开

　　几个百户家的太太倒没带孩子来，不过席上有张显在，各家太太也在一起说了一通孩子经，纷纷在心里懊悔还是胆小了些，该把家里姑娘一道带着来才对。
　　等听说公主还把张家大姑娘留在身边做事，各家太太心里就更懊悔。这烧灶也得趁早，好位置给别人占了自家还能有什么机会。

　　不过想着之后也会随着丈夫一道去费县浏县，各家太太又松了口气，觉得还是有弥补的机会。
　　不过在宴席散后回家的途中，几家太太都不由自主的一道去了张府拜访。

　　张将军本就她们夫君的顶头上司，等去了费县、浏县张小将军便是她们夫君的直属上司，这拜访的理由实在正当。
　　王氏知晓她们是有话想问，笑着把人迎进了门。
　　……

　　裴金玲喜得一员大将，在送走各家女眷后问卫王世子：“张家那丫头世子可知道？拳脚厉害么？可有跟她大哥一样学过兵法之类的？”
　　卫王世子神色颇有些一言难尽，不过还是尽量中立的说起张显来，“拳脚在姑娘里算是顶厉害的，不过比不得阿铃你和黄姑娘。至于有没有学过兵法倒不曾听张睿提过，想来武将之家多少也懂得一些？”

　　只有些拳脚功夫也行，想来张家的拳脚功夫也是从军中功夫而来，至少能替她把那群小丫头把基础的体魄训好。
　　至于要不懂兵法，要能教就教，不能教一直当个教头也成。

　　裴金玲清楚要找一个有将才之能的女子有多难，半点不嫌弃张显可能不怎么能满足她的需求，“有些拳脚功夫也不错了。”
　　之后去浏县和费县她总不能把自己分成两半，总要有个能用的人替她把另一处的人教出来。

　　卫王世子以为裴金铃打算让张显掌她手中那一千兵马，道：“她大哥将掌费县、浏县军马，阿铃要让张大姑娘掌你那一千，兄妹俱掌军权只怕不妥。”
　　裴金铃不想卫王世子这么看得起张显这丫头，白了他一眼说：“你以为那一千将士是好应付的，随便叫个不能把他们打服的小姑娘去就能服众？”

　　不过世子这话也有别的意思在，就是表明他并无霸占那一千兵马的意思。
　　如此裴金铃也投桃报李，不瞒他将如何处置这一千人，“我打算让张姑娘替我做别的事。这一千人由谁来统领，到时候让他们自己选出两个大家都觉得合适的千户来。”

　　“两个千户？”卫王世子没想是这样的安排。
　　裴金铃解释，“费县浏县已经是后方的大后方了，一时半会儿的也轮不到上战场，既然如此不如就把他们分成两支，一县五百人先让他们熟悉熟悉西宁的环境了。等适应后，再跟着西宁军一道上战场。”

　　卫王世子欲言又止，裴金铃继续道：“将他们分成两支队伍，再让他们各自征一些兵马，就能扩成两千人。和张小将军那五百人加起来，就有二千五百人。这二千五百人，便是世子日后的亲兵。”
　　“总不会世子没想过要领兵吧？”裴金铃说完这话后便看向他。

　　卫王世子觉得脖子有些凉，下意识点头保命。
　　裴金铃很是满意，“上战场这种事实在没人就算交给我也无妨，反正我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能一步一步地慢慢走。”

　　“战场上刀剑无眼，阿铃你身份贵重，倒也不用亲上战场。”卫王世子听得有些想扶额，赶紧劝道。
　　裴金铃露出了本来面目，“要不能上战场，我来西宁干嘛？没见过冰雪？没挨过穷？”

　　卫王世子无言以对，只得道：“此事日后再说，便是要把人调教出来，也得一两年的时间，倒也不是很急。”
　　上战场没也那么容易，好在身边有个能用的，卫王世子不敢保证自己能劝得动人，接着道：“张睿也算是老兵，等去了费县、浏县阿铃你抽空多问问他，也好累些经验来。”

　　都是日后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做成的，此时自不用再多说。
　　两人躺在床上，裴金铃对未来一片憧憬，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有卫王世子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睁着眼睛到大半夜，最后在内心深处长长叹了口气才勉强睡了过去。

　　随后两日，将行礼收拾完毕，又将西宁府的事情都安排下去便是离开之时。
　　张显是在回家后第二日就来的王府，此时跟在裴金铃身边，一大早的便开始帮忙照看那几家要跟着丈夫一道去两县的百户家眷。

　　这一走便是近两千人，浩浩荡荡颇为威风。卫王今日也在府中，叫了卫王世子在书房说话。
　　“去了那边好好干。”千言万语在卫王这就化成了这一句，再道：“还有，注意点姓方的，别让他有机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脚。”

　　这话就差直白点说防着裴金铃了，卫王世子道：“先前听阿铃说，方表哥也要一道离开启程回京，当是不会在西宁多留。那一千人要训练得当日后跟着其他将士一道上战场，迟早也会归入西宁军。”
　　卫王并没把这件事想得那么容易，这位勋贵出身的公主可不是锦绣公主那样好性和懂大局的人，拍拍他肩，“入不入得了，便交予你了。”

　　王府外卫王府二公子围着队伍转了半天，想要送大哥大嫂一程却被裴金铃拒绝了。
　　裴金铃对着二公子笑眯眯道：“也没几里路，就不用麻烦二公子这一遭了。还是二公子怕你大哥没出过门，被我给拐走了？”

　　卫王府二公子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公主嫂子一直不喜欢他，一说话就阴阳怪气的。当然，宁公主对王府的人，除了世子外谁都这样。
　　相送之事被拒绝了也不好再提，卫王府二公子只得嬉皮笑脸回：“是我贪玩想出去转转，让嫂嫂见笑了。”

　　裴金铃可不觉得卫王府的二公子是这样贪玩的人，怕是想跟着他们一道去查探她在两县的布置是真，就笑着道：“二公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承担起男人该承担的责任之时。想偷偷出去玩这样的话，日后可切莫再说，不然要被弟媳妇听见，得被媳妇笑话了。”
　　“嫂嫂说得是。”卫王府二公子只能暗自咬牙。

　　世子院子的侧门已开好，裴金玲与庞女官与古嬷嬷道：“公主府修建之事就交给你们了，要有什么事使人与我送信来问，实在急迫的就去寻赵大人解决。”
　　庞女官和古嬷嬷道：“还请公主放心，我等必不负所托。”

　　裴金玲点头，又跟庞女官道：“等我去费县，便把回青叫到西宁府来，也好跟你和嬷嬷跑个腿，免得人不够使。”
　　庞女官一脸欢喜，“多谢公主。”

　　裴金玲摆手，“你们也不用送远了，就门口送一送就成了。”
　　此时卫王世子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裴金玲等着他走到身边，牵着卫王世子的手踩着马凳上了马车。

　　等两人坐稳马车便开始缓缓前行，裴金玲笑着看了眼坐在门帘前的卫七，“世子倒还记得他。”
　　卫王世子摸了摸鼻子，“日后身边总得有个跑腿的。”

　　裴金玲倒也没嫌弃卫七的意思，只笑着问了这一句便不再说。
　　倒是门帘外坐着的卫七耳朵竖了一路都没能听到第二句，心中好不忐忑，生怕自己有哪一点没做好就被公主嫌弃。

　　等到了费县，方大人又在城门外等着，到公主的马车一停，便立马上前见礼，“臣见过公主。”
　　裴金玲从马车车窗那伸出脑袋来，“方大人下次可别这样了，大家都老熟人，弄这套多没意思。”

　　方大人今日穿得和当初第一次见裴金玲时一样精神抖擞，在听得公主这一句后，立即上前两步小声道：“公主有所不知，自当初公主说要免费教导百姓读书识字后，如今连乡间里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两日得知公主要回来，便有好多村落的村长都进了城，就等着一睹公主风采！”
　　裴金玲明白方大人的意思，点头道：“也行，我立马换马骑进去。”

　　方大人觉得能有如宁公主这样的公主为费县的封邑之主实在是幸事，这要合作起来完全不用多操心。
　　别看他有些贪财的毛病，可要上司好相处，谁还不想好生干个活儿，“那臣给公主牵马？”

　　这就有点过了，裴金玲收回脖子从马车上跳下来，“方大人你这是想给我挖坑呢？你要给我牵马，别人怎么看我，又怎么看大人你？朝廷还不把我们俩弹劾死？我们俩还是都顾惜顾惜名声吧？”
　　方大人跟在裴金玲半步之后，笑盈盈道：“公主说笑了，这不是方便站一道让那些村落的村长们能把人看全乎嘛？我们西宁这地儿谁讲究那些破规矩不是？”

　　不管方大人再怎么说，裴金玲也没傻到同意这事儿，“那就一道骑马。既然他们今日都来了，我便先去衙门，方大人你把人叫到衙门去，我正好与他们说说话。”
　　能因为读书的事情全都跑了来，想必这些村长也有所求，裴金玲倒不介意多听一听。她正是要刷名声的时候，能做得到的也不会拒绝。

　　方大人正想着怎么跟公主说这事，不想公主自己就先提了出来，不由得欢喜道：“公主爱民如子，下官实在敬佩。”
　　也等不了裴金玲回话，方大人便跟身边跟着的师爷吩咐，“赶紧通知城里一声，等见了公主之后赶紧跟着去衙门里等着。公主愿见他们，可是他们几辈子盼不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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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卫王府二公子：我这么人见人爱的，嫂子居然不喜欢！而是喜欢大哥那个病秧子，我不服！
卫王世子：靠脸吃饭，不服憋着。
卫王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