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婿》弥生凉

108、108 要兵要地

　　连皇帝都奇怪，“你怎么劝退的扬美县主？”
　　“因为县主本就不想成亲，她也不是喜欢世子，想明白了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啊。”裴金铃半点没觉得这为难，“县主贵为县主，要还不能挑个喜欢的人，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皇帝听得好笑，“那你挑世子是因喜欢他？”
　　“还行吧？”裴金铃想了想，“世子起码长得不赖嘛。要四角俱全，哪还轮得到臣女？陛下也知道臣女家挑女婿的水准，便是母亲精挑细选也没能在选秀前选定。但凡有一个有世子的美貌，臣女的亲事早定了。”

　　皇帝忍不住笑出声来，“就只喜欢那张脸？”
　　“还能有什么？臣女跟世子也不熟，难道还能喜欢他品行了？谁知道他品行好还是不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他就算是个混球那也得装成谦谦君子么？我要信了才有鬼了。”裴金铃一脸嫌弃说完又道：“何况再美，那也没兵权香。我要是个男的，能娶一屋子的美人，也就身为女子吃亏了而已。”

　　裴金铃这一回交的舆图比上回准了许多，皇帝也没有让她再画，“把这个记着，等日后自己再去时看对不对得上。”
　　皇帝这辈子都不曾走过这大好河山，对脚下疆土的理解也不过是从舆图中而来，“你去后多去些地方，把这一路的舆图画下来送回京给朕。”

　　裴金铃看向皇帝，“陛下这是同意了？”
　　“阿奴也没跟朕说有看中别家的姑娘，想来也只有你了。”皇帝装得一脸遗憾道。

　　裴金铃回了一副不好意思模样，惹得人又想发笑，皇帝指了指旁边几上的一堆陈旧折子，“先去看看。”
　　“陛下？这不大好吧？”裴金铃没敢动，“这是朝臣给陛下的折子，臣女的身份不该看这个。”

　　皇帝瞥了她一眼，“你要有规矩这会儿能坐在朕面前？这是这些年卫王府给朕的军事折子，你既是有那般的志气，也别在朕面前装贤淑了！”
　　裴金铃摸了摸鼻子，挪身过去仔细翻看起来。

　　太后对皇帝这样的态度有些疑惑，“陛下对太子也不过如此了。”
　　也亏得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否则她准得想偏。

　　皇帝道：“一个女子而已。不成也没什么，若成了也不会有什么隐患。她既有这样的志向，朕试一试也无妨，总归比下一个卫王要好。”
　　“眼瞅着也快要过年，大家忙碌着，母后哪日寻阿奴进宫，把婚赐了罢。等年后开春，就让阿奴回去。”皇帝又道。

　　太后问：“是西宁出了什么事？”
　　“外夷每年秋冬就要掠边，卫王府老二已经住进了他舅舅家的军营，有舅家扶持，想来要建功并不难，到时候上了请功的折子难道兵部能一直压下去。阿奴在京城不能久呆了，再呆久了怕回西宁已经无人知他是谁。”皇帝揉着额头道。

　　“可阿奴身上的毒？”太后犹豫问。
　　皇帝道：“也顾不得那么多，去西宁说不定还能寻到毒药的线索，查出来后回头让闵太医做解药也要容易些。”

　　“那得先将裴姑娘的义女认了。”太后道，“陛下可有封号给她？”
　　皇帝想了想，“拟了几个，等裴姑娘下回进宫，让她自己选。也问问她有没有别的想要的。”

　　太后眯眼，“得封公主，她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裴金铃哪能用寻常姑娘的想法来揣度，皇帝道：“毕竟跟真公主、郡主还是不一样，总得还要些其他依仗才行。”

　　裴金铃不想皇帝的决定下得这般快，“臣女折子都还没看完？还以为要到五月去。到七八月最热之时，正好到了西宁。”
　　“难不成是西宁出事了？”裴金铃试探着问，“卫王府二公子常驻军中了？”

　　“常驻了沈家的军营。”皇帝道。
　　裴金铃看折子的手一顿，“要看这些怕也来不及了，陛下先下旨让臣女家准备着，等年十五后臣女就跟世子回西宁。”

　　至于皇帝要给的公主封号，裴金铃都没看，直接点了一个字，“就宁字吧。有安宁之意，又有平定西宁之意。主要是带个宁字恶心恶心卫王也不错。”
　　宁字可不是一般公主能得的称号，怀敏郡主的父亲得宁王封号那也跟皇帝的关系足够亲密，皇帝大手一挥答应了，“别的呢？”

　　“要是真公主，公主府这东西建不建都无所谓。可我这个假的，陛下还是赐些银子，让臣女修一座才好，顺带把世子从卫王府里拖出来。”裴金铃道。
　　去西宁的公主、郡主就没有建过公主府、郡主府，裴金铃要建皇帝也不说许还是不许，直接问：“要多少银子？”

　　裴金铃算了算，“不能比卫王府小了，还不知卫王府有多大，西宁府有没有足够的地方拿来修公主府。”
　　皇帝听得眼皮一跳，说了个数字，听得裴金铃一乐，“也不是多大么？三万两银子就够了。”

　　光修个园子都不只三万的皇帝有些不信，“三万足够？”
　　“不就大门修气派一点，院墙修高一些就成了？”裴金铃根本没觉得这点银子不够，“西宁又不是京城，我一个假公主难不成还样样都用好的不成？造房子贵也贵在用料上，西宁那地方修得再好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用些普通结实料子就够了。陛下以为呢？”

　　只三万两也没什么不舍得的，皇帝道：“好。”
　　“还有，朕既是认你为义女就不是什么假公主，你就是宁公主。”皇帝提醒道。

　　裴金铃点头，“真假这个不重要，臣女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皇帝道。

　　裴金铃道：“宫里先前给臣女指了个嬷嬷教导宫中规矩，还请臣女跟她见一面，想问问她愿不愿意跟臣女一道去西宁。”
　　这些本是太后管的，但裴金铃指了人，皇帝也不介意多送一个，“可。”

　　裴金铃又道：“还有一件事比较重要，陛下要听了再生气，也还请先听臣女说完。”
　　“说吧。”皇帝深知能让裴金铃说这话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不由得先在心里做了番建设。

　　裴金铃道：“臣女想要一千精兵。”
　　“当年永乐公主下降王府，也不过五百护卫，她乃中宫嫡出。”皇帝没说裴金铃一想得美，不过话里就这个意思了。

　　裴金铃要说的不只于此，“臣女还想要费县和浏县做封地。”
　　“封地？”皇帝终于知道裴金铃为何先前要说那样的话了，的确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公主有封邑，你自然也有。要论封地，本朝便是王爷也没有分封封地的规矩！”皇帝看她，“此事你想也别想！别说朕不同意，便是朝廷百官也能把你撕了！”
　　裴金铃只得挠头解释，“要说是封地也不准确，但和封邑也有些不同。费县和浏县相连，且都在西宁府边上挨着，其地理位置有多重要不用多说陛下也知道。臣女要这两县是打算将一千精兵养在这两处，要不能让这两处脱离西宁府的辖制，这一千精兵在哪有什么区别，不都成全卫王府去的？没得臣女还没拿到西宁军权，自己手里那几个人就都送了人吧？”

　　这理由也算说得过去，横竖都是在西宁府折腾，能折腾到那也是她的本事，皇帝道：“那两县的军事可是卫王在负责，便是朕下令也未必可行。还有，你打算把公主府也建在这两处其中一处？”
　　这怎么可能，裴金铃道：“公主府要不能挨着卫王府，岂不是离西宁军越来越远？总不能让世子不能每日进府给王爷王妃请安。不孝是大罪，世子可背不起这样的罪名。”

　　“至于军事自主，陛下直接下令就是，不过得改个名义。两县作为臣女的封邑，两县的军治作为臣女与世子大婚的贺礼。如此想来卫王也找不出理由来不肯？”裴金铃道。
　　皇帝明白裴金铃的意思了，就是要有跟卫王府一样的权柄，不过是从卫王府的一府七县里割两县出来名义上分给世子实际上是给她，“这两县少被战事波及，倒也不必需要一千精锐。”

　　“五百太少了，如何占得了两县？何况臣女又不是真只想要两县军治。”裴金铃跟皇帝商量，“正好陛下可以把有天赋的孩子塞在里面，好在后方先学着些。陛下心中可有人选？”
　　才谈多久的事，他哪来的人选，何况裴金铃连上战场的资格都还没有，皇帝诚心劝她务实一些，“西宁总计才几个县，你便要了两县，你可想过要如何让卫王府两县驻兵收回去？”

　　“不收回去，那送给世子不正好？陛下的旨意卫王不遵难道是想造反？只要卫王敢把人留下，臣女就有本事让他们至少忠于世子。”裴金铃自信答。
　　皇帝可不敢把精锐交给她去糟践，折中了一些，“一千精锐不可能，但一千兵能给你凑上，其余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裴金铃没要到精兵也不挑剔，“两城得两个将领，陛下可自己先把人选好，要陛下信臣女，让臣女来挑也行。”
　　“你自己挑吧。京城、江南的兵都不大行，也不拿来拖累你了。朕从其他府给你凑一千人出来，兵制你也懂一些，怎么弄都看你自己的。”皇帝也不啰嗦。

　　皇帝如此信任，裴金铃诚心恳请：“陛下还是派个人盯着臣女吧。否则陛下这么大方，臣女能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
　　“滚。”皇帝送了裴金铃一个字。

　　如此时候要滚了之后她也别想去西宁了，裴金铃坚持不要脸，继续跟陛下絮叨：“陛下不要觉得臣女在说假话。臣女本一开始就这么琢磨的，臣女与陛下之间必须要讯息通达才好，但要在西宁府和京城传送消息实在危险，倒不如在自己的地盘上更方便一些，陛下的人也不用在西宁府冒风险。”
　　“你倒懂得多。”皇帝瞥她一眼后慢悠悠道。

　　裴金铃一脸谦虚，“就江南几个做生意的，都爱在对家家里埋钉子。西宁那地方，以陛下的英明，哪能真放着不管。臣女就胆大妄为，猜测了一番。且臣女要这两城还有别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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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敢想敢要有勇气！
裴金玲：现在不要，等以后用不着了才要？我傻呢？
卫王世子：我媳妇跟朝廷勾结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