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莲姿娇逸》陆月白

27、咒术

　　赤练走了，她当初在农家弟子身上撒了一种特殊的药粉，白凤因为当时受伤过重。没有察觉到，才有了墨玉麒麟知道这个消息后找寻过来。

　　白凤察觉到这两天的赤练尤其安静，似乎在躲避着自己，不过想到前几天那个沉重的话题，似乎也有了解释之处，便没有深究。

　　“今天我们吃鱼。”

　　“嗯。”对方漫不经心回答了一句。

　　白凤原本进来的动作一顿，手里的羽刃已经飞了出去。

　　这么快的速度墨玉麒麟根本躲闪不住，凭借着多年的相互了解才让羽刃只是擦伤了手臂，恢复本来的样子。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他自认为已经扮演的很好，尽量刻画出平日里赤练的一颦一笑。

　　看到是他，白凤才停止了攻击，冷笑了一声：“因为如果是她，绝对不是这个回答。”

　　“赤练讨厌吃鱼吗？”

　　“她是讨厌和我一起吃鱼。”留下这一句话，白凤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必须要尽快找到她，否则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冬日的海面上一片平静，而且近两天的天气状况很好，并没有遇上什么狂风暴雨，赤练离开的很顺利。

　　只是这样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多久，她很快就遇上了故人：阴阳家的两位司命。

　　如果只是一个人，尚有一战之力，但两个人同时出手，很难全身而退，他们曾经合作过，但现在已经是敌非友。

　　她预料的没有错，当初白凤到蜃楼营救墨家的新巨子，给阴阳家添了很大的麻烦，这件事当然要算在流沙身上，现在遇到，那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曾经我们想保持长久的合作，但是流沙似乎没有太大的诚意呢！”大司命说完就已经发动了攻势，旁边的少司命同样拦截了去路。

　　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赤练利落应战，一片片的叶飞舞，还有错综的幻术，阴阳合手印，还有骷髅血手印，速度奇快，威力巨大，配合着万叶飞花流，十分的绚丽，万叶齐发，片片锋芒逼人。

　　链蛇软剑在空中飞舞，击打下一片又一片的叶，灵活的动作，利落的招式，赤练短时间内并不落下风，但是她知道，只要时间一长，她肯定就抵挡不住了。

　　“有时候挑衅本身，就是一种不可偿还的代价。”

　　和大司命的幻术不同的是，赤炼的火魅术施展起来要简单的多，所以在幻术上，赤炼并不落下风。

　　“等你逃脱再说这句话也不迟。”大司命并不认为他们阴阳家的两位长老还打不过她一个人。

　　六魂恐咒在赤炼转身应对少司命的时候，成功落到她的后颈上，大司命眼里露出尘埃落定的神色。

　　但不想却看见赤炼的笑容，大司命下意识意识到了不对，但她靠的太近，已经来不及。

　　此时三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赤炼几乎没有耗费力气就已经把见血封喉拍到两位的伤口上。

　　一股钝痛眩晕袭来，大司命和少司命不得已停下手下的动作，赤炼乘机成功跳入海里。

　　“要追吗？”

　　“不用。”大司命扬手阻止，“能让她宁愿用自身做饵，承受六魂恐咒也要下的毒定不简单，速去通知云中君。”

　　“是。”属下人领命而去。

　　看着已经看不见身影的赤炼，大司命和少司命对视一眼，齐齐坐下疗伤，她们刚刚已经封住了心脉，只希望还有机会。

　　阴阳家的二位受伤很重，赤炼同样伤得不轻，好在这里已经离岸上不远，勉强还是游了回去。

　　一上岸，赤炼便再也控制不住，一阵头晕目眩，踉跄着跌跌撞撞坐到了一棵树下运功疗伤。

　　六魂恐咒名不虚传，赤炼重新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色渐渐转黑，隆冬季节在外夜宿可不是一个好想法，加上她在海里游了将近两个时辰，身体已经开始发热。

　　她不能倒在这儿，赤炼对自己说，她还要回去呢，她不可以死在这个既没有庄，也没有九哥哥的地方。

　　抱着这样的意志，赤炼努力让自己清醒下来，好在附近是一座荒山，总是能寻到干枯的树木的，所以取暖不成太大的问题，但是住宿，就没有那么理想了。

　　况且为了防止阴阳家的人追上来，赤炼并不敢让火苗大起来，只能使用一点点木薪。

　　然而赤炼还是高估了凛冬的寒冷，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一阵北风，轻而易举熄灭了并不大的火苗，紧接着，狂风怒号，夹杂着雪花拍到人的脸上，又冷又疼。

　　山里似乎还有饥饿要猎食的狼群，一阵一阵的嚎叫声格外明显刺耳，所有行李都已经丢失在海上，赤炼握雪放置在额头，抵抗着六魂恐咒带来的痛楚与幻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赤炼吞下贴身准备好的药丸，食雪饮冰，远远看来，若不是鬓角的冷汗未干，与常人无异。

　　这里离旧韩国王宫尚有一段距离，赤炼不敢继续耽误，迅速收拾好出发。

　　风雪迫切归去的人，急切想要回到自己的故乡，她认定这世间在无她眷恋的东西，也没有任何遗憾。

　　楚汉之争终结了诸侯争锋的状况，但免不去战争时代的人民人人自危的心情。

　　赤练没有选择跟着流民走，她的目标一往无前，无论前面有什么阻挡，也不是她绕远而行归乡的理由。

　　几年过去，似乎已经没有人再记得曾经名震韩国的流沙，也没有人再提起那个男人，然而赤练知道，她一直都记得，比任何人都记得清楚。

　　“听说，有个地方在收留难民，姑娘也赶快去吧！”

　　有好心的婆婆看见孤身一人的赤练独自一人坐在断壁残垣角落吃饼，上前提醒道。

　　尽管赤练看起来不是普通人，然而战争的苦楚有谁更比谁少呢？更何况这姑娘看起来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是大病未愈的人。

　　“不用了。”赤练并未看她，吃完手里的饼就站起身继续赶路，不过临走前还是留下低低的一句，“谢谢。”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梦，还有庄那句“赤练，公输先生称呼你为女侠，你觉得是在夸赞你，还是在讽刺你。”那时候的她尚能自信回答“当然是夸赞我喽。”

　　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讨论墨家，巨子，机关兽之类的话，赤练朝流民相反的方向独自一人归去。

　　是墨家当年那群小孩吗？现在，应该也长大了吧，当年就是他们驾着那头机关兽，庄站在她面前，巍峨的身躯让她误以为这个男人永远不会倒下，说：“退下，你对付不了它。”

　　所以，他们有能力给了这些人一个安身之所，便是侠客了吧，一个她注定圆不了梦，赤练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