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秋入狮口》周磨叽

37、第37章 是该结束了

　　出了林子没多久，刀枪剑戟的声音便入了耳，空气中血腥味倒没什么，烧焦的气味却是由其的明显。
　　狮前川微微皱眉，他们竟然已经杀到了这里，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从前天下太平，他管不管事，做不做主，都是不在意的，可如今梅风弃了旧约，这样随意杀人，往日的情谊也就不作数了。
　　“吩咐下去，不必留情。”
　　鹰群首领跟在后面，原也想讨一句明确的说法，毕竟事发前人纵然做的再过分，兽化人也是不允许滥杀无辜的，这下就好办了。
　　“明白。”
　　后面的就不必再说了，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反观一半秋这里，狮前川走后，他怅然若失，一时间脑子竟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蟒看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喂，你醒醒，这节骨眼上你怎么犯起傻来了。”
　　事情总是发展的太快太迅速，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往往都是被推着走，等回过神时，已经到了另一番景象。
　　“现在只有听他提出的条件，如果可以的话满足他，不行的话只有靠你了。”
　　“没问题，不过，你应该能猜得到他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到时候你会答应吗？”
　　一半秋其实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他明明吃了丫头给的药丸，可是昨晚前川碰他的时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要么是药力失效了，要么是药力还没有发挥，他也只是知道有这种药，吃了过后到底是什么样其实也并不清楚。如果沈寻染在的话就好了，他一定会知道的。
　　罢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到时候就知道了。”
　　一半秋让人把景寺一同带到了沼泽那里，事情的起因在这里，结束也该在这里才对。
　　失去了翅膀的景寺，看起来糟糕透了，背后的大口子还没有长好，很是骇人。
　　“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背叛我？”
　　一半秋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的金蟒先开了口：“你这人真是好笑，他跟你在一起了吗？谁背叛你了？你有自知之明吗？”
　　“你闭嘴！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诓骗鹰举，杀了他又夺了他的翅膀，你这样的败类，我骂一百次都不嫌多。”
　　景寺看着一半秋冷眼瞧着的模样，忽然哈哈大笑，说：“好啊，那你们就杀了我啊，替鹰举报仇啊，然后再杀了这些没用的废物，你们就安全了！啊，还有那个女人和孩子，那个鹰举留下的唯一的骨血，要通通都杀光！杀光了才行！哈哈哈哈哈！”
　　本来只有一些人围观，这么大声的吵闹也就惊动了更多的人出来，大家都用一种沉默的眼神看着景寺，氛围一下子变得有些诡异。
　　但大家都好像有些怕，紧抿着嘴都不说话，可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人瞧，又分明是有话说的。
　　结果还是那个妇人站了出来，轻轻地问：“这是走到最后一步了？”
　　“是！现在就是最后一步！”
　　景寺说的很大声，可这样似乎更加没有说服力，妇人皱着眉说：“你前几日来还说为时尚早，叫我们不必担忧，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是啊，现在就是这样了，外面的事说了你们就懂吗？反正我们的命已经捏在别人手里了，废话就不要再说了。”
　　妇人垂下眼睛，似乎是没有话要说了，可是下一瞬她又抬起头来，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蔑的神情，她说：“是捏在别人手里吗？我怎么觉得是我们的命捏在你的手里？”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罢了，是我们把权力塞在了你的手里，如今你要做什么自然都可以。”
　　景寺冷笑一声，低垂着头说：“当年发现这个杀人武器的时候，大家不都挺高兴的嘛。臭鱼烂虾泥地里打滚的家伙，能让这么多人陪葬，你们心底也是这么期盼的吧？现在倒来说什么命不命的，你们也配有脸说吗？”
　　景寺这样疯狂的样子，金蟒好似也吓到了，说：“这什么情况啊？怎么有点吓人呢。”
　　“你也有怕的时候？”
　　“什么话，我胆子很小的。”
　　“来不及细说，总之在我点头之前，不要轻易出手。”
　　金蟒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行，我都听你的。”
　　一半秋不想再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便对景寺问道：“灭火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方法，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我的要求你不会同意的。”
　　“你说。”
　　景寺笑了下，眼睛眯了起来，说：“你过来，离我近点。”
　　然而一半秋才刚走了一步，就被金蟒住喊住了，说：“你过去干嘛？”
　　“他现在被绑着，放心吧，不会有危险的。”
　　走到景寺面前站定，两个人只有半臂的距离，看着他再一次的离自己如此之近，景寺恍惚觉得回到了那些美好的日子，纵然他没有接受过，但至少能时时刻刻看见他，还可以同他说话。为什么那些时日不可以继续下去？为什么狮前川要出现？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我不接受！
　　“我当然有办法啊，你想知道吗？”
　　“想。”
　　“好，那你抱抱我。”
　　话音刚落，又是金蟒先急了，说：“你这人怎么这般不要脸，他抱我都不会抱你的。”
　　“你抱了我就告诉你。”
　　“你别听他的，我看他就是在胡扯。我也是看明白了，这些女人孩子跟他就是一伙的，既然如此还讲什么良心，我现在就动手。”
　　“等等，不要轻举妄动。”
　　金蟒哀叹一声，心想是我想冲动吗？还不是这人太不要脸，万一被前川知道，可不得了。
　　而一半秋在听到景寺的话以后，心就已经沉了下去，相比较起来，拥抱也就不算什么了。
　　当然，同时他还有一件事想要确认。
　　一半秋上前几步，走到景寺的面前，刻意避开了他灼热的视线，伸开双臂拥抱了他。
　　那一瞬间，一半秋的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他只是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
　　景寺从没想过，这个亲密的拥抱会在这样一个荒唐的时刻实现了，他总以为会是多年以后的某一天，也许会遥远，但总会到来的。
　　然而，这个提前来的拥抱无法让他觉得欣喜若狂，甚至有点难过，难过于这个卑微求来的拥抱，竟然还是让他开心到无所适从，让他心跳到无法呼吸。
　　那些逃亡的时光，纵使精疲力尽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但是因为他在身边，景寺甚至觉得也许将是他此生最快乐的日子了。
　　慢慢随着时间过去，景寺的思绪恢复了清醒，突然察觉到拥抱他的人竟然没有及时放开，依着平时避之千里的样子，这很不寻常。
　　他小心控制着呼吸，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周围的人也是手足无措，金蟒张着嘴一时也反应不过来，随后转头四处看了看，心虚的生怕某只狮子会出现在这个是非之地，那只怕谁也拦不住，这天又得塌一次。
　　这一半秋到底在想什么呢？前川为了他可是……
　　金蟒看着他们并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再也忍不住了，说道：“一半秋你给我放手！你知不知道前川为了你，刚长出来的手就去爬悬崖，他就一只手，这分明是疯了！就为了你！”
　　一半秋听到这话，心底一惊，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从没问过他是怎么上来的。那么高的悬崖，身体康健的人尚且爬不上来，他被长骨折磨了那么久，又失血过多，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之后居然做了这样的事。
　　而自己呢？心思杂乱，想到了所有的事，却独独没有去关心他。
　　“他花了几天几夜才爬上来的，那时候你在做什么？和这个人在一起吗！你给我放开！你不能这样对他！”
　　金蟒的话，句句刺耳，砸在一半秋的心口，震得灵魂都痛。
　　那晚抚摸着他的手臂，话还没问出口，他便急切地说一点都不痛。
　　怎会有这么傻的人呢？
　　为什么不喊痛呢？
　　这样才好让人有机会安抚他，再把他的手臂抱在怀中，柔柔的轻吻几次，也让此时的一半秋心中廖有安慰。
　　其实从相遇初始，他的话就少，后来两人互通心意，他也未曾说过一句喜欢，本该责怪他，可是他所做的事，明晃晃的宣泄着对一半秋的爱意，不留余地。
　　如今，世人都知晓狮前川所爱之人是谁，不知不觉间，好像就成了他的所有物。
　　真好啊，一半秋心想，全天下都知道我是你的了。
　　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这算不算一点点的补偿呢？
　　神情恍惚间，觉得怀中的景寺好像躁动不安起来。
　　景寺初始只是觉得身体有种微微的酸疼感，之后很快变成了刺痛，尤其是被一半秋触碰到的地方，更加的明显。
　　随着刺痛感越来越强烈，景寺慢慢有点受不住了，即使心里万般不想打破这一时刻，毕竟千载难逢，或许没有下次了。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超越了心理上的满足，景寺疼的冒了冷汗，说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痛？”
　　一半秋这时才松开了手，推开了一些距离，神情认真的盯着景寺看。
　　身上的痛感并没有消失，但是却好了很多，景寺皱着眉说：“你在我身上用了什么东西？”
　　“一种民间的古方，触碰到对方的任何部位，便会奇痛难忍，但是分开以后痛感就会慢慢消失。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景寺惊奇的发现，确实好了，但这是什么奇怪的药物，怎么会有这样的功效？
　　突然，一半秋的手臂再次伸了过来，轻轻的搭在他的肩头，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带来的痛苦却比刚才还要剧烈，放佛那并不是一只手，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景寺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虽然知道只是某种错觉，可是身上原本痛的地方就像被点燃一样，统统开始活跃起来。
　　比起刚才的拥抱，只是一支手而已，可是分明痛的更加厉害，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挣脱。
　　“你放开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半秋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自然就放开了，推开了几步远，低着头沉默着，似乎没有想要回答景寺的话。
　　四周的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一切，突然的反转让他们更加不明所以，这个天选之人果然与众不同，行事居然这般出人预料，又放佛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金蟒游上前，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抬头看到他的神色，心下更觉不好，急忙问道：“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半秋低垂着眼，嘴唇紧抿着，远处的火光打在他的身上都被阴影所吞噬。
　　“这种古方只争对兽化人，人服用以后，与兽化人有任何的接触便会发作，兽化人将会如陷地狱，生不如死，就如同你一般。从此以后，你们要么吃了我，要么与我毫不相干。”
　　一半秋说完以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在消化他所说的话，同时也渐渐明白过来，他似乎是做了不的了的事。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金蟒，它别的暂且没有管，只听进了一句话，那就是……那就是……他与前川从此毫不相干！
　　怎么可以毫不相干？！
　　就在刚才，他还与前川耳鬓厮磨，他还嘱咐前川一定要安全回来，怎的现在就说出了如此绝情的话？
　　但金蟒还来不及说什么，景寺已经发了疯一样的吼叫起来：“一半秋！我以为总有一天我可以打动你，没想到你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是谁给你的！谁给了你这种东西？”
　　一半秋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淡淡地说：“此法没有解药。景寺，我虽然断了你我的路，但同时也断了他的，事已至此，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闹剧！我为了做了这么多，我为了做了多少事，你知道吗！你竟然说是闹剧。”
　　“你拿这么多人的性命阻止我，现在如你所愿，可以收手了吗？”
　　“是！我就是要阻止你们，哪怕你永远不会接受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快活的在一起！永远不会！”
　　一旁的妇人听到这些话，也明白了所有事端的缘由，景寺所说的计划谋略其实都是为着这个人而已。一开始的围杀鹰举或许还有些往日里的抱负，可之后的事渐渐就偏离了轨道，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权柄都交出去了，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却也真的没想到，他把所有人的性命堵上去，竟然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根本不可能的人而已。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没几年怎么就成了这样。
　　她看了看几近奔溃的景寺，心里纵然再有怨恨，也觉得罢了。
　　环视一圈，目光所及，都是命苦的。
　　妇人平静的转身离去，看都没看景寺一眼。
　　这边一半秋看着景寺痛苦的模样，心业软了几分，说：“景寺，真的已经够了，把火灭了吧。”
　　景寺抬起头来，泪流满面，说：“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的，你不会忍心害死这么多人的，本来我很快就可以拥有你了。没关系，不拥有也没关系，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景寺，把火灭了吧。”
　　“闭嘴！”
　　景寺不知道自己是愤恨还是不甘，明明小心翼翼的连碰触都不敢的人，怎么就这么决绝的断了他所有的念头。想到刚刚的痛楚，从此以后，哪怕是一根手指都碰不得了。
　　不过，于他也是没差了。
　　可狮前川就不一样了，同样是兽化人，所受的痛苦不会少！
　　想到这里，景寺哈哈大笑起来，说：“一半秋，你可真狠啊！很好，特别好，你和他也算完了！”
　　一半秋在心里刻意回避这点，他不能去想，不能去考虑太多。药是已经吃下去了，发作只是时间问题，这个结局早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老天还算仁慈吧，给了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现在发作的刚刚好。
　　“你说的都对，所以你满意的话，可以把火灭了吗？”
　　“哈哈哈，我满意啊，我当然满意。”
　　景寺还要发疯，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大声说道：“够了！你们吵的够久了！”
　　站出来的人，一半秋认得的，居然是梅风，混在人群的队伍里，居然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他走到一半秋面前，举起手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你不用急着杀我，我有话要告诉你。”
　　纵然他话说的诚恳，但金蟒还是提高了警惕，用自己的身体圈住一半秋，问道：“这人谁啊？”
　　“梅老板。”
　　金蟒一听就急了，二话不说上前就把人绑了，一半秋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梅老板倒也淡定，继续说道：“你们之间的纠葛，我不想管，我现在是要你做一个决定。”
　　“你说。”
　　“灭火的方法一共两个，其中一个你已经知道了，第二个就是景寺自己封住血脉，这样火就会被压制在山谷。我希望你会选择第二种，因为那个女人和孩子在我手里，我没有发信号的话，她们是不会现身的。所以即便你可以杀了景寺和我，结局无非也就是一起死。”
　　金蟒听懂了一半，后面的有点绕，它觉得事情是不是太复杂了？敢情景寺和这人是一伙的，可是这两人的诉求好像根本就不一样。
　　而一半秋看着梅风冷静的样子，觉得有了一线生机，听得出来他的目的很明确，无非是从兽化人的手里夺权罢了，比起景寺的疯癫，此刻来讲他要可靠的多，出现的可真是及时。
　　不过，出于他会这样说，也就代表着攻击前川的队伍失败了？
　　“前川呢？他怎么样了？”
　　“我刚刚得到消息，我们败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我希望等下你可以劝阻他，不要把事情演变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同时，我可以保证，在场所有人的性命。”
　　“不行！你不能答应！我要让他在狮前川和天下人的性命里做选择！”
　　梅风转身给了景寺一个巴掌，骂道：“你不要再发疯了！谁要陪你一起死！这件事我做主。”
　　看着景寺被打懵的样子，一半秋开口问道：“你逢场作戏又故作卑微，现在更是如此果决，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我又要怎么信你？”
　　梅风笑了，说：“你从来都置身事外，又清冷孤傲，可是狮前川的事你一件也没落下，如今更是关心起这大荒洲的天下事，你也让我很是惊喜。至于信不信我，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一半秋想象了下几种结果，确实如他所说，才是前川唯一的活路，只是这人很不可信，不能就这样落入他的手中。
　　金蟒看着一半秋苦恼的样子，心里突然想出来一计，虽然看起来很愚蠢，但是把命交给一个巧舌如簧的人更愚蠢。
　　“一半秋，我有话对你说。”
　　一人一蛇，远离了人群几步远，金蟒才开口道：“这人最阴险狡诈，但是他说的是最实际的。现在你唯一担心的就是前川的安全对吗？”
　　“是。这里的所有人，梅风都没有非杀不可的理由，放我们一条生路，他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前川不一样，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不管是景寺还是梅风，哪怕现在不动手，也不保证暗地里的手脚，我没法答应下来。”
　　“我有办法。蛇网你是知道的吧？”
　　一半秋直觉它要做傻事，急急的说：“你要做什么？”
　　“你听我把话说完，它把前川他们从谷底护送上来，就已经消耗了大半，现在的它等同于已经死了，我和它这辈子已无再见的可能。所以我会用它护住前川的性命，免你后顾之忧。”
　　“你不能这样做。”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一半秋沉默了，金蟒接着说：“我觉得从天塌开始，到兽化人的出现，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蛇网就是用来护住想要保护的人，也就是现在。”
　　“好。”
　　做了决定后，一半秋转身就要走，却被金蟒拦住，说：“和你相处之后，我就很喜欢你。虽然看着很瘦弱，在前川身边的时候乖顺又话少，但离了前川总能独当一面，判若两人，我觉得你很厉害。”
　　一半秋笑了，说：“我才要谢谢你，无条件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就凭你方才只字未提自己的安危，别人也就罢了，你可是天选之人，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你竟一点都不放心上。
　　金蟒在心底加上了一句：不过没关系，我替你想好了。
　　梅风不愧是察言观色第一人，没等一半秋开口，他就胜券在握的笑了，再次重复道：“我保证，不会伤及在场任何人的性命，从此往后，不会再有争端。”
　　“我会想办法控制住前川，之后请你尽快结束这场灾难。”
　　梅风抬头看向远处无尽的火光，说道：“是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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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点开才发现，上次更新是九月份的事了，也发现渐渐没有人在看了，这不是我写的第一个故事，但希望会是第一个完结的故事。
他们的爱情一定会有个完满的结局，不能在我手里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