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过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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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发生了什么？”
银发青年似乎真的被店长与遗留在他乡的华国血裔之间的故事吸引了，看见老者停了下来，连忙带着些好奇地追问道。
“发生了什么……”
芳村功善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然后突然皱起眉：“发生了什么？？”
老者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声音由小变大，双手用力的攥紧，青筋一根根的暴起。银发青年不动声色的挑了一下眉毛，整个人往椅子后背靠了靠。
“发生了什么！？？”
老者的双拳用力的锤在木桌上，两声令人心悸的碎裂声过后，两个巨大的凹痕带着蛛网一般的裂痕出现在桌子的边缘！
“店长——？？”
站在吧台后的几个人立刻想要走过来，紫发的少女更是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但是他们还只是走了几步，就被转过头的店长厉声喝住：
“站住！你们几个不要过来！”
被向来和蔼的店长突然显现出的凌厉威严震得说不出话，几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站在最前面的紫发少女才有些结巴的问道：“店长，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没有事，抱歉。”老者重重的喘息了一声，满脸紧皱的皱纹缓缓地松开，凌厉的向上方挑起的眼角也重新放了回去：“我和这位先生还有一些事情要说。”
“……好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请一定要和我们说。”几位店员即使再不甘愿，在店长明确的态度下，也只能选择重新远离两人所坐的位置。
银发青年看着老者重新恢复平静，方才心有余悸似的拍拍胸口：“刚刚真的是吓我一跳啊，老人家。”
“……不好意思，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店长的脸色苍白，虽然身体已经放松了下来，但是眉心位置依然死死地锁着，“不小心没能控制住情绪。”
“是和那位‘高洁’有关的事情吗？”
“……”店长慢慢点头，随后便看见银发青年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阁下还真是，”店长摇头苦笑：“非常的直接啊。”
“我这次来的目的就是所有有关照片上的这个人——也就是‘高洁’的讯息。无论是真是假，是好是坏，我起码也要先听一耳朵。”银发青年托腮，饶有兴致的说道。
老者低叹一声：“我和他的事，也有五十多年没有被人问起过了。”
在一位强大喰种（当时并无现在通行的喰种等级制）的全力配合之下，高洁的研究很快就超越了当时所有机构的进度。但是令人遗憾的是，直到两人大学毕业，他们都未能找出让喰种与人和谐共处的方法。
与‘致力抹平喰种与人类之间的差距’这个主要任务进度停滞不前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高洁的研究对于‘喰种强化’这个领域得到了意想不到的进度。对于‘赫包’‘赫子’的深入研究没能找出化解喰种食人性质的方法，倒是找到让喰种更近一步加强的法门。
很快，政府机构、喰种组织就纷纷找上门来，用优厚的条件或是武力的恐吓逼迫两人交出自己的研究成果。但是初入社会的两人心中‘让喰种与人类和谐共处’的心愿并没有磨灭，他们并不希望自己的成果变成喰种与人类、喰种与喰种之间的争斗进一步加剧的工具。在芳村功善的保护下，高洁逃入了位于日本列岛高纬度地区的某片原始森林之中，继续着自己的研究。虽然有芳村功善这个强大的喰种保护，无论是政府还是喰种组织的威胁都被打退了，但是随着日本慢慢走出战败的阴云，经济秩序开始恢复，想要从黑市里获得物资变得越来越困难，两人在原始森林中实验基地的生活变得越发艰苦。
热情总有耗尽的一天。或许是因为研究进入了一个漫长到看不见尽头的瓶颈期；也或许是高洁被原始森林中艰苦的生活折磨的失去耐心。当某一天芳村功善前去附近的人类聚落换取生存的必需物资时，高洁整理了这些年来所有的研究资料离开了。当芳村功善回到两人的实验室时，只能看到一片狼藉的景象与一张简单的便签纸，上面潦草的写着‘对不起’的字样。
“对不起……呵呵呵，他对不起的又岂止是我？”似乎是想到了过去的经历，店长摇着头，眼中闪过一丝晶莹。
银发青年却并没有被店长悲哀的情绪感染，他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下，随后开口问道：“你确定他是自己离开，而不是被其他人掳走的？”
“我当然检查了，但是现场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实验室当时我设置的几个反击机关也全部都没有发动。”老者苦笑了一声：“我那时还想着或许是敌人太强，高洁没能来得及做什么，但是就在一个月后，我就得到了他就任喰种对策局科技科科长的消息。”
“哦——看来，高洁最后是投奔了ccg了吗？”银发青年似乎也被两个年轻人怀揣着梦想，但最后依然分道扬镳的现实故事感动，轻轻地感叹了一句：“那么现在的高洁应该是在ccg了？”
听到这句话的芳村功善皱了皱眉，像是突然停止运转的机器一般，他的眼瞳在那一瞬间散开，整个人都呆愣在位置上，但是很快——大约半秒钟不到，他的眼瞳就重新凝聚了起来，神采也回到了他的脸上：
“或许吧，之后的我和他就没有什么联系了。”芳村功善像是被燃尽了一样，用非常冷淡地语气说道：“最后一次得到他的消息也是在十多年前了，那时候他也还在ccg中工作。”
“还在ccg里工作？这年纪大了点吧？”银发青年算了算年纪，有些惊讶的问道。
芳村功善的表情依然是冷淡的样子：“ccg的人力极其缺乏，非一线后勤人员只要不是坐上主管位置或是老的走不动路，都要一直工作下去。”
“高洁居然没有坐上更高的位置么？”银发青年继续试探性的追问：“他手中拿着那么多珍贵又超前的研究资料，不应该会受到这种冷遇吧？”
“谁知道呢。他的资料也不过是因为有喰种愿意配合才得到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本人的才能也只是一般而已。”芳村功善的脸上开始出现明显的不耐烦，就像是他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一样：“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关于高洁的资料了。先生，你如果要找高洁的话，请直接去ccg询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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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二十四区。
这个处于城市地下的区块没有正式的官方名称。那些知晓的人，都以‘喰种区’称呼这个混乱的区域。在这个以‘赫子’为肉墙构成的巨大迷宫之中，喰种是绝对的主宰。即使是专门处理喰种的政府机构喰种对策局（ccg）也对这里的情况几无多少了解，只能每隔一段时间就派出一支【二十四区搜查小队】，一点一点的探索这片区域。
就在这按理说本不该出现人类的二十四区某个阴暗的小角落里，一个怪模怪样的长脚圆肚机械通过地表探下的梯子慢慢的爬了进来。
这个机械以长长的四肢慢慢的爬行在二十四区漆黑的通道之中，每动一下，都有明显的吱纽声传出，就像是被锈蚀、许久未动的钢铁齿轮互相摩擦着启动一样。四脚机械就是这样，以动一下、停一下的姿态迟钝的行进着。
大概爬行了数公里的距离，四脚机械进入了一个拐角，这个拐角是一条死路，只有一面黑漆漆的墙壁树立在那里，机械体随即便站在了那堵墙不远处的地方正对着墙。墙壁的位置不存在任何的光亮，只有角落里偶然传出的水滴落的声音。
“咳咳……”
一声咳嗽突然从墙角的一侧传来，随后便是火柴头上的氧化剂划过红磷的摩擦声，伴随着短促的哧，昏黄色的火光照亮了一小片的空间，也照亮了一个苍老的面庞。
“是谁啊？”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瘟疫’。”
“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苍老的面庞咂咂嘴，用干瘦的手将火柴举了起来，细微的橘色火光照亮了面庞的身后，令人惊讶的是，那张苍老的脸并不是长在一个独立的头颅上，而是如苔藓一般贴在这面漆黑的墙壁上，就连举着火柴的手，也是从墙壁上‘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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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长，那家伙……”
等银发青年推门走出咖啡厅，店员们立刻便围到了芳村功善的身边：“那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老者的神色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站起身朝着后厨的位置走去：“没什么，只是来问点事情的。”
“问事情？什么事情？”
“一个……故人。”
“店长的故人？”众人好奇地问：“那个故人是谁？”
芳村功善微不可见的抖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用毫不在意的语气回答道：
“不是什么熟人，只是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类……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过往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