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之末裔》微笑初一

5、chapter 05 双双流浪

　　下落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心里紧张得无以复加，害怕得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一瞬间，巨大的冲击感传来，鼻腔内充满了水，夺走了空气。“咳、咳——”呛了一口水，迅速反应过来，我游泳技术不错，可维希里似乎不行了，表情异常痛苦，双手却紧紧抓着他的剑。扑腾两下便开始下沉。深吸一口气，游过去托起他，却发觉在跟他一起下沉，我脱掉身上多余的装饰品，试着拿开他的剑，却怎么也夺不过来，他的脸色已近发紫，没办法，让你占点便宜。头向他的靠近，覆上他的唇，度了一口气。他瞪大地双眼，惊的连呛了好几口水。我乘机拿走他的剑，任它向下沉去。拉着维希里向上游。

　　在附近拣了些干木柴，道：“维希里哥哥，把它们点燃吧，我们必须得把身上的衣物弄干，否则会生病。”维希里红着脸，表情一脸凝重，盯着湖面，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理我。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维希里哥哥？”我撒娇道，“我知道刚刚不该非礼你，可是情况紧急，我道歉。”他好不容易恢复常色的脸又开始充血了，只是依旧沉默。我走到他的身后，一把环住他，亲昵道：“哥哥，原谅我吧——”

　　“放开！”

　　“不放，哥哥不生火我就不放！”

　　维系里挣扎了两下，“啪——”脸上随声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你是伯爵家的千金，怎么这么不要脸！”维希里怒吼道：“剑，我的剑！你知道那对我的意义有多大么，那是我的梦想我的希望我的未来！可是你——”

　　我冷着脸看着他，从小到大，没有人打过我，甚至没有人对我发过脾气，这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他凭什么这么做？也许是被我的表情吓着了，维希里生气的看着我，却也不敢再说话。我狠狠的推开他，没有说一句话，纵身下水。虽然已是六月，可是湖水依旧刺骨冰凉。依稀看见湖底的闪光体，摸索着游了过去，可是却发觉它卡在石头里。“啊——”我惨叫了一声，顿时嘴里充满了水，脚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这个湖太危险！不能多呆，我奋力拔起剑，然后向上游去。

　　维希里正焦急地在湖边踱步。算你还有点良心。他见我上岸，便又开始冷着脸，独自坐在一旁不搭理我。我将剑丢在他脚下，道：“不就是把破剑么，我还给你，别一副我欠了你五百万似的表情。”说完，头也不回地瘸着腿朝树林里走去。

　　“玛丽——”不理会维希里的呼喊，那个小孩子，让他一个人生闷气去吧，我大人大量不跟他计较。现在首要的是必须找点儿吃的，否则我们就算没有被绿衣人抓走，也会饿死在这里。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只肥肥的兔子，正毫无危险意识的挠着耳朵，我的双眼顿时成了两只烤兔子。它似乎被我的眼神吓到，转身撒腿就跑。“小心——”我下意识大喊，却还是晚了。那只兔子正眼冒金星地躺在树底下。兔子啊兔子，见到我这么激动，不看路就跑，自己想死不要紧，撞疼了大树伯伯就不好了呀。提起它的耳朵，向湖边走去，不劳而获，守株待兔，我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运气真好。

　　维希里安静地在火堆旁坐着，我走过去，他不敢看我，我也懒得和他说话。拿起他的剑走到湖边解剖了那只兔子，然后拿起木棍将它架在火堆上，所有动作一气呵成，维希里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你是哈布斯家的小姐？”维希里欲言又止：“怎么这些事情你……”

　　“是小姐，但是简单的生存技能……啊、啊秋！”我耸耸肩，下意识更靠近火堆，天哪，真的很冷。

　　维希里颤抖地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刚刚在湖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我一看小腿，钻心的痛处传来，刚刚还不觉得疼，现在看到惨不忍睹的小腿，忍不住全身颤抖。维希里走过来，将我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小心的将裙子撂起。

　　“疼吗？”

　　“不疼。”不疼就怪了。维希里一把抱住我，“玛丽。”小家伙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带了些梗咽。

　　“哭什么，我没事，瞧我跑得多快，刚刚还抓了一只兔子。”我将兔子翻了个面，外边的皮又焦又脆，撕下一块放进嘴里，恩，好吃，虽然没有味道。我撕下兔腿，递给维希里道：“给你吃，你肚子饿了吧？”他接过去，本来还是细嚼慢咽的顾及礼仪，后来直接抓起来大啃。

　　“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吃相，若吃东西都有那么多规矩，那做人不是太累了吗？”

　　“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不掉的。”

　　“你小时候究竟受的什么教育，走路都走一字步，是不是杂技团的，天天踩钢丝？”

　　“踩钢丝，什么东西，”维希里一脸茫然，随道：“哈布斯堡不是以风范礼仪出名吗，怎么你？”说完同情地看了我两眼。可恶的小孩，姑奶奶不需要你同情。我取出兔子的两颗眼珠，扔进他嘴里：“我母亲曾跟我说过，兔子的眼睛本不是红色，因为被自己的情郎所抛弃，追它追到天涯海角，哭红了双眼，才害得后代都变成血红的眼珠，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得不到自己的真爱。”

　　“兔子的眼镜能吃吗？”维希里咳嗽起来，想要吐出来，我拍拍他的背，笑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你会得到真爱的。”

　　维希里低下头，沉默道：“我不需要爱情，我只需要我的王国……”欲言又止，既然不想说我也不想问。突然，维希里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双手捂着脖子，“呜——”

　　“维希里，你怎么了，”探了探他的鼻息，脉象全无，“你怎么了，不要死啊！”难道是兔子的原因，那我怎会没事，难道是眼睛的问题？

　　“好香的味道。”远处走来一个身着白衣的老人，“好久没有闻到这么香的味道了，小姑娘，你们在吃什么？”

　　“维希里——你不要死啊，都是我不好，干吗要给你吃兔子的眼睛呢！”

　　“小、小姑娘，你说你给他吃什么了？”老人显得有些吃惊。

　　我抬起头，打量着这个老头，头发，胡须全都是银白的，面目和善，与白色格格不入的是他腰间别着一朵鸢尾花，鲜红如血。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大概十六岁左右的美少年，虽然粗衣麻布，却遮不住身上透出的贵族气质，他正打量着维希里。

　　我指了指旁边那只兔子，“就吃了只兔子……恩、兔子呢！”只见地上仅剩点点星光，兔子的残骸早已不见踪影。老人问道：“他可是吃了兔子的眼珠？”我点点头。他大笑起来，眼神里尽是解脱，“天意啊——”说完一把抱起维希里，两人一齐消失在空气里。

　　“维希里——”

　　一旁的美少年微笑道：“不要着急，老师会救他的。”我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我叫亚迪，他是我的老师。”

　　“这里是哪里，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我该怎么出去，我要回奥地利去。”

　　男子笑了笑：“老师会送你们出去的，我从小受人欺侮，母亲在我七岁那年死去，多亏老师救了我，否则我活不过八岁，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快十年。”

　　“你打算一辈子呆在这里吗？”

　　亚迪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置可否道：“我不知道。”

　　“男人该肩负起应尽的责任，不能逃避，就算被人欺负，也不该躲起来。”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我最佩服的男人，拿破仑，你应当不认识，但是他是一个真正的英雄，他不高，不英俊，家庭背景也不好，在学校经常受人欺侮，但他选择忍让，但忍让不等于逃避，后来他抓住机会，终于成为了叱咤风云的人物，让所有人不敢再忽视他的存在，这才叫男人！”

　　“是吗，连你也这么想吗？”他抓住我的肩膀，使劲摇晃道：“连一个小孩也懂得的道理，为什么师傅不懂，为什么要一再的束缚我，不让我去实现自己的梦，我不甘心！”说完朝树林里跑去。

作者有话说

　　啊~~~改了还是让人觉得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