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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露馅 ...

  •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A市余氏财团总部,有内部消息称余氏继承人余声于昨日晚九点被检方传唤调查,疑似余氏旗下地产公司方宸置地涉嫌非法转让、倒卖土地使用权。至今,余氏财团及方宸置地暂无任何回应,我台记者将持续跟踪报道。”

      画面中,那位记者的身后便是余氏财团的总部,楼下挤满了长|枪短炮,记者们个个都如狼似虎,迫不及待要冲进去采访。

      余声关掉电视,打电话给阮齐,“可以了,用不着我们‘帮忙’。”

      “你说这个假货也真是蠢,余晋申就养了这么个家伙?当真还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哪儿有那么便宜。”
      余声冷漠的笑了笑,“等着吧,很快就会找上门的。”

      挂了电话,余声快速浏览了下事态发展,普通民众通常对这种违法乱纪的富二代有’先天性反感’,这种事情一经曝光,网上立马骂声一片,甚至有人开始人肉余声的学历背景及人物关系。

      余卿卿看到新闻时,乍一见那张脸,她便楞了,那人一身合身的深色西装,眉目清朗,双腿健全,行走间端的是君子之气,一模一样的脸,却全然是两个人。他眉目间总萦绕丝丝怨怼,偶有开朗时,也不似这人,全无愁绪。

      但怎么会有两个人如此肖似?怕是就连双胞胎,也不会一模一样,何况名字还都是同一个。她苦恼的看看手机,她也不能直接问他,说我看到一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你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这么问,怕是会被拉入黑名单吧?

      对了!舅舅不是认识?

      还是当面问比较好,她也没打个电话,就直接开车回了半山别墅。

      祝老爷子见她愣头青似的往里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卿丫头,跑什么?”
      听见祝老爷子的声音,回头望他,电视里正好在播“余声”那条新闻,“爷爷,我来找舅舅有点事。”

      “你没给他打电话?他没在家。”
      这下余卿卿愣了,急冲冲跑回来却扑了个空,“他没在家吗?”

      问了又不等祝老爷子回答,往外跑,还边跑边喊:“爷爷…我有急事,先不跟你说了…改天回来陪您下棋。”

      看她跑远的身影,不免嘀咕:“这丫头…整天横冲直撞的…”

      打电话给祝冠云,得知他在办公室,便一路飞奔到ART。

      ART是祝冠云一手创办的的一家文化艺术企业 ,旗下有五家画廊,一家美术馆,一家拍卖行,还承接一些艺术表演项目。

      画廊现在都有专业的经理人负责打理,创收不错。公司还成立一个基金会,专款专项用于支持儿童的基础艺术培养,每年还会资助一些有天分的孩子留学进修。

      创业初期,祝冠云几乎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每天都要去拜访各种画家艺术家,还要不停的挖掘新人,策展,拍卖,整个人憔悴的不行。

      近几年稍稍轻松一些,他又开始去做一些艺术普及艺术宣传的工作,让艺术进入普罗大众的日常生活,让它不再是上流社会的“精神玩物”。他希望通过普及,能让更多的人参与到艺术创作中来,进而形成一种特殊的“时代文化”。

      在她眼中,祝冠云的确做到了,他不仅给艺术界带来了“冲击”,还将新鲜的血液不断泵入。

      她自己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从小耳濡目染,祝冠云的思想直接影响到她的世界观价值观。画画可以表达内心,万千颜色可以绘出一个新世界,这种观念让她热爱油画,并打算为之奉献一生,若不是这种理念的支持,她也无法坚持在虫岛六年的清苦生活。

      到了楼下,Cathy在楼下等她,“余小姐,祝总在楼上等您。”
      “好,谢谢。”

      “舅舅。”
      “坐,等我一下,让Cathy给你倒杯水。”

      余卿卿坐在沙发上,屋里只有键盘声和翻页的声音,她无聊的吹着咖啡冒出热气。

      祝冠云一向是一心一用,从未见他边工作边和别人聊,知道他的习惯,她也不催促,只静静等着。

      终于忙完的祝冠云抬头,问她:“找我有事?”
      “听说你还去了家里…什么事这么急?”

      她有些迟疑,开口问:“你…还记得余声吗?”
      他皱皱眉,这个时候问起“余声”,饶是对象是余卿卿,他也不得不慎重一些,他未正面回答,重复道:“余声?”

      “嗯,八月份青年展,他来看展还是你给他安排的。”
      他一口否认,“记不大清了。”

      余卿卿打开手机新闻,放在他面前,“你是认识他的吧?”
      她眯了眯眼睛,“可问题是,巧的很,新闻上这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样。”
      祝冠云看她眯着眼怀疑的望着他,“所以?”

      她懒得绕弯子,问:“他到底是谁?”
      他摇摇头,“不知道。”

      “这么斩钉截铁?…你就这么确定我认识他?”
      “你安排的清场你说不知道,有点说不过去吧?”余卿卿怀疑在他眼里,她是没长脑子吗?

      “本来我不太确定,不过现在我很确定你一定认识,而且很熟。”她撇了撇嘴,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肯定是认识的。

      祝冠云扶额,余卿卿可以说是他陪着长大的,她的一言一行都是以他作为模板,他们甥舅俩,看似一个冷心冷情,另一个没心没肺,但其实在一些细枝末节的性子上可以说是翻版的“祝冠云”。

      他们俩只要一说谎,就会被对方看穿。
      知道瞒不过,只能妥协道:“好吧,我认识,你要问什么问吧…”

      “我就想知道他是谁?”
      “他就是余声。”
      “那新闻上面的那个又是谁。”
      “他也是余声。”

      她疑惑的望着他,她不太懂他的意思,不过,就算她是个作家,恐怕也想不出来这种“大戏”。
      他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他身有残疾…余氏那样大的家业,唯一继承人却是一个残疾”,嘲讽着反问道:“你觉得合适吗?”

      “那个人…算是他的替身吧…代替他扮演继承人的角色,以“健全”的公众人物形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

      “所以他现在是在B市静养?”
      “算是。”
      “短时间不会离开?”
      “应该是。”

      知道了他的来历,她没有表示惊讶,也不打算继续追问,即使她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若是下一次,祝冠云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回答她了。

      她想了想,这个身份不说与他全然没有关联,但却与他这个人没什么关系了。所以,她也就没什么好问的,反正她认识的不是什么财团大鳄的继承人,只是余声而已。

      她拍了拍沙发,“行,我走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余卿卿也不多留,转身就走。

      祝冠云开口拦下她,“等等。”

      “嗯?”

      “你…你们认识?”
      念及他刚刚没有隐瞒,她也直接回答:“认识。”
      “怎么认识的?”
      “青年展,我妈让我去当讲解。”

      “舅舅…你一副如临大敌,谨慎小心的样子,到底想问什么?”

      “你们很熟?”
      “吃过两顿饭。”

      余声说的认识了一个新朋友,看来就是余卿卿了,他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
      想起余声前些天的异常,嘱咐道:“你最近要是没事,陪他在附近走走。”

      “为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
      “哦…”她拖长着尾音,撅起嘴翻了个白眼。

      他站起来坐回办公桌,摆了摆手,“行了,走吧,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忙。”
      “好的,祝大忙人,小的退下了。”

      她悬着的心总算落地了,看到新闻时,除却第一时间的惊讶,更多的是慌张,无从下手的慌张。

      她家虽不是什么权贵,但因母亲的关系,也多少知道豪门里的各种勾当,这种大家族最不缺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一想到余声也是这种“腐朽”下的“产物”,她觉得心里,揪着疼。

      其实有时候她能从他的眼里看到伤痛,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微末恨意,不过她都装作不知道,成年人总是有很多秘密。
      他因残疾被家族放弃,还弄出个“克隆”棋子,换做是她,也是要恨的。这些年的他也许就像失去身份的“游魂”,被迫丢弃与生俱来的“信息”,无处可去,四下飘零。

      余声此时正忙于筹划“回归”余氏,根本无暇关心“他”的照片可能会引起的小小骚乱。

      阮齐打电话过来,“现在是铁证如山,就算是孙悟空,也翻不出这座五指山了。周检下周一就会提起公诉,余氏的股票还是一直在跌,等到罪名落实,估计会…更难看!”

      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个非法倒卖土地都可以把余氏弄成现在这样,大大超过了他们的预期,看来余氏内部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安分。

      “散股买了多少?”
      “不到1%。”
      “买到1.5%就停手。”

      阮齐讶异,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这么少?”
      余声无声的挑起嘴角,“别把仇恨值拉到自己家门口。”

      他又道:“他现在是走投无路了,怕是正焦头烂额。”
      “瞌睡来了,我们不得把枕头递上去吗?”

      递枕头?阮齐不太懂,“什么意思?”
      “他如果记性不太好,就让人给他提个醒。”
      “我明白了。”

      他回国后,就忙着布局,国内人手不够,他也无暇分身,纽约的公司都是阮齐一个人在扛。想起他之前提过的收购案,不免担心问道:“星河科技的收购怎么样了?”

      “之前的评估有些问题,估计有“雷”,已经撤了。”
      “谨慎些好,最近你辛苦了,过段时间就回来吧。”

      “回来干嘛?忙着呢。”
      “真打算孤独终老?”

      只要话题一涉及他前女友,他就闭口不言。
      他们相识多年,阮齐的想法他多少知道,不免为他着急,他这才出口点点。

      当年阮齐不过是个小康家庭的孩子,出国留学的巨额费用不断透支他们的家庭,他心疼父母,又仗着自己有点本事,想要通过金融市场赚点钱,减轻家庭负担。
      刚开始时他的确赚了不少,但后来遇到经济危机,所有的资金都赔了,还欠了一大笔债。

      那个时候,他算是穷途末路,甚至有过“自杀”的想法,也是自尊心作祟,就单方面断了联系,连正式的分手都没说过一句。后来余声知道了,帮了他,说服他来给他打工,才有现在的阮齐。

      这么多年,他身边不乏好姑娘,从来没给过人好脸色,要不是有次他钱包里的照片掉出来被余声看到,他也不知道,他还恋恋不忘。

      “回来吧,你还欠她一句对不起。”

      阮齐沉默的挂断电话,抽出钱包里的那张照片,是一张寸照,女孩一头俏皮的短发,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眼睛弯成月牙。他还记得她把照片给他时,说:“结婚证上贴的就是这种寸照,我先给你个模板。”

      说不想念是假的,余声的话让他心动。但是,这九年跨不过的岁月该拿什么来赎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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