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水阔知何处》穷书生穷

1、序

　　“洛少白。”
　　洛少□□神矍铄，眼睛里的昏沉迷蒙却出卖了他。他身子骨纤瘦，隐隐遮不住纤细的腰肢，身上白色絮的棉裳，有些发黄。
　　“嗯？”
　　“来，吃药了。”
　　“好，好……书，书。”洛少白佝偻的背突然挺的笔直，“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洛少白读到此处，看了看旁边之人，眼神里尽是爱意。
　　沛如对洛少白很是温柔。因为年近不惑的沛如喜欢眼前这个七旬老人洛少白。至于为什么喜欢，许是祖母交待的任务，也许，日久生情，她真的喜欢上这个同祖母鸳侣双飞，红脂玉粉过的相公了。
　　祖母有一双漂亮的手，洛少白就是看上她这一点。祖母安安静静，温婉如玉，娴静优雅，谁也看不出她一丝丝的缺陷。唯独洛少白看出来了。
　　“你这手，甚是好看。但要我说，你肯定不读书，也不握笔……呵呵，要问我怎么看出来啊，你得先骗过自己的眼睛啊。哈哈…”洛少白总拉着沛如的手这样对她说，她总是笑笑，不回答。她和她祖母长的相似，脾气秉性却也出奇相似。不识字不读书，不多话总爱笑。
　　“瞧他，今日又说胡话了。”沛如心想。
　　“你呀，眼神要藏住…不然……”不然什么，沛如总不知道，她只想到祖母吩咐的一句话：“如儿啊，别告诉他我读过书。好吧，好吧……”
　　祖母也时常像洛少白一样痴痴的呢喃。但沛如知道，祖母到死，都是美的，美到不可方物的人。她深慧聪敏，却只爱秀才洛少白，爱他温润的诵读，爱他灵巧机辩的模样。藏慧于红尘，只为圆了他那一丝纯纯笑意。

　　沛如给洛少白掖上被角，轻轻呢喃一句“你说话，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