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修崎

19、19

　　夏北然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抓着手机就出了门。
　　他已经好几天没跑过步了，宋修不知道从哪找了个人专门仿签名，每天起个大早去仿签，连带着他们周围几个一起不用跑了。
　　昨天晚上只填了个肚子底就睡了还起了个大早来挣钱，他感觉现在自己看到食物的眼神都能冒绿光，在学校对面买了份蒸饺提着走进学校，打算欣赏何清欢的狼狈样。
　　还没上早读，班里干什么的都有，他一踏进去就闻到了一堆食物混杂在一起的味道，香的他脑袋发晕。
　　肚子饿的感觉感觉明显了，感觉有人在肚子放了把火，胃被烧的疼。
　　夏北然三步并两步走回座位上，他是踩点来的，吃饭的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好几个人把风扇打开吹着散味。
　　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在教学楼吃东西，被抓到要写检讨，现在临近早读，带的东西味道大的人只能死命往嘴里塞。
　　夏北然打开打包盒，庆幸自己选的东西吃起来没什么味道。
　　“还吃蒸饺啊？”宋修啪的把打包盒扔到垃圾袋，把垃圾袋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挂在桌子旁。
　　夏北然把嘴里有东西，只能点头。
　　宋修看着夏北然才发现何清欢没坐在位置上：“情哥还没来？”
　　“迟到了？不应该啊？”宋修抬腕看了眼时间接着嘀咕了声，“难不成出了点什么事？”
　　夏北然挑眉，没答话，想起了昨晚看到的离婚协议，夹饺子的筷子夹了个空。
　　等夏北然快要把早餐解决完何清欢还没出现。
　　头那么铁？又睡回去了？
　　他刚想完，何清欢就走进来了，手臂上挽着校服外套，连汗都没出，整个人清清爽爽的，手里还提着早餐，一点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
　　“牛啊情哥！”
　　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班里男生一下都开始起哄。
　　“得了吧，你们胆子也不比我小。”何清欢坐回位置，开口堵了他们的嘴，朝窗边的人说：“把窗开了散味，一股早餐味，真不怕级长抓？”
　　夏北然顺着他手中的东西看，带的麦当劳，特有的味道往夏北然鼻子里钻。
　　食欲一下又被勾起来。
　　他怕何清欢发觉，仅看了几眼就收回视线。
　　何清欢也不吃就放在这，味道散不去，香味被风扇带着往鼻子里钻。
　　夏北然打定主意，今晚放学去吃麦当劳。
　　“擦，情哥你吃不吃？不吃给我来一口。”
　　放了三节课以后宋修实在忍不住，胳膊肘支在夏北然桌子上，侧身说。
　　何清欢扫了他一眼，没什么大动作，手臂一伸，把袋子扯过来，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晃了晃袋子。
　　“就一瓶咖啡，你吃什么？”
　　“汉堡呢？”宋修皱眉，又嗅了嗅周围的味道：“明明就闻到了。”
　　“你傻叉啊？”白思月冷不丁开口：“整个麦当劳都是这股味。”
　　何清欢看着他馋的两眼发光的样子就想笑，把袋子递过去，努了下嘴：“送你了，拿去闻，毕竟我人好又大方。”
　　“送夏北然吧，我看他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了。咖啡苦不拉几的，狗都不喝。”宋修把手伸回去，连连摆手。
　　夏北然踢了下宋修的椅子：“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馋啊？”转头看见何清欢似笑非笑的样子，讲不出话，只吐出：“操。”
　　“叫句哥，哥们晚上请你吃一顿麦当劳。”
　　夏北然眼睛都瞪大了，看着何清欢吊儿郎当的样，想不到他也能说这种话，于是学着他讲话：“你喊句爷爷，哥们周四请你吃肯德基。”
　　“为什么是星期四？”何清欢第一反应脱口而出。
　　“因为疯狂星期四便宜啊笨逼。”宋修好不容易抓住机会骂了何清欢一句，接着朝着夏北然的方向：“我喊你一声成不？爷？”
　　夏北然被逗笑了，想了想，朝宋修的方向比了个耶的手势：“成，但你得喊我俩声。”
　　“去你的。”宋修丢了一句回来，指着何清欢：“凭什么我喊俩声爷爷他只用喊一句哥？”
　　“没办法，含金量比你高这个确实是事实。”何清欢把书本合上，先夏北然先一步回答，还补了一句：“毕竟长得也比你帅。”
　　一击致命。
　　宋修一下跳起来了，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我操，我也不差的好吗？”
　　“确实，你居然有两个眼睛一张嘴还有一个鼻子欸！”夏北然假装惊呼，也指着宋修的脸。
　　何清欢一下子笑出声，嘴角的弧度都比平时上扬的高，酒窝露出来。
　　“操！”宋修骂出声，“你哪边的啊？这么快就倒戈情哥？”
　　夏北然余光瞄见他的酒窝，这会离得近他能看的清。
　　笑起来一下子从不高兴变成了乖乖仔。
　　他没敢多停留，目光转回宋修身上，过了几秒才回：“不站哪边，毕竟我才是天下第一帅，而且我，187。”
　　“我去…”宋修这几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你们从小吃什么长大的啊到底？我现在塞回肚子二次发育来不来得及啊？”
　　“首先，排除吃鼻屎的可能性，因为我不够聪明。”夏北然忽然想到之前的事，嘴角都上扬，嘎哒一声把笔盖合上，心情一下子变得不错，朝宋修抬了抬下巴：“晚上请你吃雪糕。”
　　何清欢侧头，看着夏北然，夏北然一只手搭在椅背，椅子斜着放，背靠着墙，直直对上他的视线，下巴微抬，心情看起来不错，连眉眼都带着笑意。
　　“怎么看着我？被帅到了？”
　　“被你内涵一顿我是吃鼻屎长大的连一顿雪糕也没有？”
　　夏北然乐不可支，笑的手都抖了几下：“有，宋修那根也归你了。”
　　宋修前脚刚乐呵自己白得一雪糕后脚立马就没了，朝夏北然竖了中指：“变脸还是要和你学。”
　　“叫我几声爸听听，我分你一根。”何清欢勾起嘴角，心情好了点。
　　“…那本来就是我的！你俩几个意思？算不算狼狈为奸？有懂的吗？”宋修声音大了点，撞了下白思月。
　　“叫我一声，我也请你吃两根。”白思月举起两根手指。
　　“你们想的好美，我觉得我受到了你们的针对。”宋修放大声音：“这算不算校园欺凌？美式霸凌？”
　　“我叫，姐，请我吃。”李乐刚回来，吼了一句，“他不懂事，我懂。”
　　说完还给白思月抛了个媚眼。
　　“我去…”夏北然乐的不行：“真能豁出去。”
　　“我□□个死胖子，”宋修把英语书卷起来指着李乐，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脸上表情狰狞：“你真的是下作！为了根雪糕做这种事情！”
　　“哥们，是两根。”李乐把书挥开。
　　“诶，宋修。”何清欢忽然出声叫停宋修的表演。
　　“别说了，没有一顿疯狂星期四我不会原谅你们的，这次的霸凌对我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宋修没回头。
　　“请你吃甜的，转头。”何清欢手在抽屉里掏。
　　“真的假的？”
　　宋修嗜甜，嘴里一没点味就难受的不行，闻言连着身子都转了大半。
　　“接着。”何清欢从抽屉里掏出来，抛过去，夏北然没看清是什么，只看到两个棕色的包装。
　　宋修把英语书甩下，伸长胳膊，抓过空中抛过的那两包东西。
　　先捏了捏，表情有点不对，展开手掌，李乐好奇探过去看。
　　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真的没人管校园霸凌是吧？”宋修捏着那两包调味苦咖啡的白糖低头问白思月。
　　话这么说，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宋修还是把两包糖倒进杯子里混着开水喝完了。
　　最后一节是江见月的课，夏北然早上吃的饱，已经做好中午吃不到饭的打算了。
　　转头就看见何清欢一口气把冷咖啡喝完了。
　　夏北然闻着味都觉得嘴里泛苦：“我日，你等会不午睡啊？中午喝咖啡，脑子被饿坏了？”
　　“就是为了不午睡才喝的。”何清欢说完把咖啡递给他。
　　“干嘛？我不喝啊，苦咖啡，狗都不碰。”夏北然身子都往后靠。
　　何清欢吸了口气，抿唇，没让嘴角太上扬，怕夏北然一下恼羞成怒：“是让你把垃圾丢到你的垃圾袋里。”
　　夏北然沉默了一会，没忍住自己笑出来：“操。”
　　接着把杯子抓过来，扔进袋子里，瞥见何清欢抿紧的唇角：“别憋了，小心憋坏了。”
　　何清欢下一秒就弯了唇角。
　　夏北然看了几秒转过头盯着黑板，眨了好几下眼睛，最后盯着黑板的一角。
　　江见月没有手软，一拖就拖了将近十分钟，下面已经抗议了好几声了。
　　“行了！我也没吃饭呢，你们现在多学一点，高考就多赚一分，一个个的…下课。”江见月被叫的也没什么好气，双手撑在讲台上，扫视了下面一圈最后叹了口气。
　　夏北然扭了扭脖子，一下就趴下了。
　　最近的天气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回光返照一样，热的出奇，气温直逼39度，他一出门感觉就被热化了。
　　“不吃饭啊？”宋修走之前问了他一嘴。
　　“在食堂坐两分钟我就能热的什么都吃不下。”夏北然手臂向前伸，趴在手臂上。
　　“你也不吃啊？”宋修头偏向何清欢的方向。
　　何清欢没抬头，在写作业：“我都不饿干嘛吃饭？”
　　宋修嘴巴瘪了下去，过了一会竖起两个大拇指：“还是你俩牛，等到哪天粮食紧缺，你俩肯定最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