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的故事》诠才末学

56、三个问题

　　“嘿，不是我说……”杰罗姆一挑眉似乎又有什么奇思妙想，“你们不觉得今天很像那晚吗？只不过—我怀里换了个人而已~”
　　“你到底想说什么？”戈登冷眼正视杰罗姆不为所动。
　　“我就是想说，今晚可没有什么盖勒文来捣乱了~所以快点给个准信，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就算我们同意你的条件。”布鲁斯挺直身板道，“但你如何能保证真的会放人？在这之前你已经骗过我一次了。”现在得先慢慢稳住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再找机会出手。
　　“嗯？”杰罗姆似乎没想到布鲁斯会利用这一点来兜圈子，他的瞳孔一瞬间轻微放大后又恢复正常，“连我都没想到这一点，看来你差不多已经合格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交易就不能成立。”戈登连忙抓住这个空档，他看向布鲁斯又转头盯着罪犯，“我们不相信你。”
　　“well，似乎你们占了上风？”杰罗姆歪头看着对面俩人，仿佛根本无所谓，他将刀刃又移到凯特琳的脖子边，“但是……你们有别的选择吗？”
　　“那你——”布鲁斯还未说什么就被打断了。
　　“时间紧迫，我知道你们想拖延时间然后——逞英雄救人~可是……她拖延得起吗？”说完，他拿刀的手翘起大拇指在凯特琳脖子的伤口处轻拭一下就举到嘴边伸出舌头将那抹血舔舐干净，“所以还是抓紧时间拿钱来吧，时间可不等人，我也不知道饼干什么时候会糊掉……”
　　“好吧……”戈登深呼一口气从裤子兜里拿出手机，打开翻盖。
　　现在这通电话就是关键，显然照这个疯子的德行，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筹钱的事，并且一个亿真的不是个小数目，想要凑齐没有那么容易，所以这通电话应该用来求救！想到这戈登寄希望于哈维，希望他能赶紧脱身从后面偷偷包抄过来。戈登按下按键的手指非常迅速，但让人着急的是哈维没有接起！他一定还在与那帮疯子纠缠！电话响了好久也没人接听！戈登额头上的密汗慢慢变成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这通电话失败了……
　　“人缘不怎么样嘛~戈登警探……和我以前一模一样~”杰罗姆佯装鬼脸吐出舌头好好嘲笑了一番。
　　“让我来打吧，我打给银行让他们赶紧筹钱再送过来。”布鲁斯伸出手接过戈登掌心的手机，“喂，我是布鲁斯·韦恩……”
　　看着正用电话沟通交流的布鲁斯，杰罗姆把目光收回单单放在戈登一人身上，“怎么样？现在我们就干等着吗？嗯……你不觉得这点时间很无聊？想不想和我玩个游戏？”
　　“我没心思玩你那破游戏，我也不感兴趣。”
　　戈登刚说完杰罗姆就满脸嫌弃地啧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没在和你说话，自作多情的家伙~我在和我的——小甜饼说话……”说着他低下头又问了一遍，“你想……和我玩游戏吗？”
　　凯特琳虽然神志不清，但她听得见周围发生的一切，只是反应慢一拍。
　　杰罗姆趁着凯特琳还未给出反应干脆伸手捧着她的脸控制她的头上下轻微晃动，“就当你答应了~这是个简单的游戏，我问——你答……前提是……你还能说话嘛？”
　　“……能”过了几秒钟，凯特琳才颇为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干涩的音。此时此刻的她就算拒绝又有什么用呢？
　　“那真是太好—”
　　“钱马上就可以筹齐送过来，但你不能出城再放人。”布鲁斯看着杰罗姆的举动，一听到银行那边肯定的回复他马上盖上电话还给戈登。
　　“emmm，为什么你总是非得在这种时候打断我的话呢？那可不是个好习惯，布鲁斯……而且那种不重要的事一会儿说，我现在正要玩游戏呢！”杰罗姆极为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后低下头对凯特琳说道，“小饼干，别管他们，我们玩我们的……那么游戏开始，第一个问题，我，是怎么死的？”
　　“你是被西欧·盖勒文杀死的。”布鲁斯瞧见凯特琳连开口都十分困难于心不忍地替她回答。
　　“哦！又一次犯规！我可真是惊讶~”杰罗姆甩着刀子指向布鲁斯，“看来你真的很着急了~不过呢——那是个错误答案……你根本就不懂~不过她知道…她一定知道……”
　　错误答案？不然还能是怎么死的？凯特琳低垂的恹恹的脑袋可没忘记思考。要知道怎么死的这个问题的范围海了去了……怎么死的，怎么……怎么？对了，她知道了，问题出在“怎么”上面，杰罗姆要的是一个杀人方式并不是某个凶手，“你先……被捅伤…腹部，最后被…一刀刺进脖子……而死……”这句话说得十分困难，凯特琳甚至可以感觉到嗓子眼翻涌上来的甜腥味儿。
　　“嗯哼，非常正确！我就说你知道！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想我吗？”
　　从来没有人教过杰罗姆什么是感情，也没有人愿意教他。从他记事起他仅有的血肉至亲都希望他能腐烂在马戏团旁边阴暗的臭水沟里。在他生命宛如一汪死水连春日阳光都照不进河底的时候，是她，是凯特琳先搅乱的，那也是他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很奇怪但不讨厌。当然杰罗姆对这种感情也是稀里糊涂的不过他至少可以分辨出这与之前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完全不同。再到后来他开始逐渐依赖上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他希望这种别样的感觉一直存在，就算之后他已经疯了，他也能够感受到这份特别的情绪。可惜他后来死了，他死之前很清晰地感知到有一个为数不多他所知道的被称为害怕的情绪掺杂其中，很复杂……他在害怕什么？
　　当杰罗姆重生后最先想起的是那晚凯特琳的眼泪，他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迫切想知道，也迫切地很想见到她，从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死而复生后他居然萌生了“想念”。所以在他们再次见面时他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他急于求得一个同样的答案没有很多弯弯绕绕，仅此而已。
　　但是第一次问出这个问题时杰罗姆听到的回答却是阴阳怪气的，那个回答从语气到内容他都不喜欢，厌恶到他是真想掐死凯特琳，想让她也体会那种他说不出来的感觉，因为他一听就听出那个不是她真正的答案。杰罗姆想让凯特琳直面自己的内心，所以现在他又问了第二次……
　　“……yes”这是一个肯定的回答而且凯特琳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就脱口而出没有过多思索。想念吗？大概她也是想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杰罗姆死后就流泪，也不会拿着所谓的剧情去要挟别人，换来一个克隆体。
　　这个答案很明显是杰罗姆想要的结果，他马上不自觉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如此简单的回答就能让他这么兴奋，他手又捧起凯特琳的脸轻轻啄了一口尽管脸颊的温度有些烫人。
　　布鲁斯没有听清凯特琳说了什么，他看到如此亲密的举动有些皱眉，但碍于明晃晃的刀子他也只能沉声来提醒疯子，“杰罗姆……”
　　而杰罗姆权当没听见，也把对面俩人当成空气，他自顾自说，“还有第三个问题……你想试试看吗？”
　　戈登听见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心里顿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不过此时他只能紧绷着神经随时做好冲上去的准备。
　　第三个问题凯特琳也摸不着头脑，因为很明显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她微微抬起头，强撑着眼皮看向杰罗姆，“什么……试什么？”
　　杰罗姆咧嘴一笑，手腕一转，刀子直接改变方向又加快了速度，一直神经紧张的戈登看到那把刀进攻的角度头皮倏地发麻，他大喊着，“不！”可那把刀早就cha进了凯特琳的腹部就如同当年盖勒文对杰罗姆所做的那样。
　　“哈！哈！哈！哈！”杰罗姆得逞后放开搂着凯特琳的手，将刀留在女人体内。
　　凯特琳发烫的身子觉察不到任何感触，先前被浅浅地割伤脖子她也浑然不知。然而当刀子捅进来的那一刻她仅仅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进入体内，霎时比她全身还要滚烫的液体喷涌而出，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比她忍受到现在所有苦痛加起来还要痛，痛到她一呼一吸之间都能感觉到腹里互相牵连的脏器正在被慢慢撕裂慢慢刺穿。很快没有支撑的她瞬间跪倒在地上，左手撑着地面。凯特琳痛到整个人开始抽搐，她越是大口呼吸越是感觉撕心裂肺终于她的左手也无法撑住，她缓缓地向侧边倒下，仍然不停地抽动，左手打颤着轻轻摸向伤口，可摸到的只有滚烫的、新鲜的、粘稠的血液……
　　“凯特琳！”戈登在妹妹倒下的那一刻就冲过去，将她轻轻拉起抱在怀里，他手摸到凯特琳烫人的体温时，越发的慌张，“凯特琳，看着我……看着我！”
　　“you son of bitch！”布鲁斯眼睁睁看着凯特琳倒下，此时瞳孔中已经怒火万丈，哪里有空去管阿尔弗雷德平日里的训练，他疯了一样朝大笑着的杰罗姆撞过去，将这个疯子压倒在地挥舞其毫无章法的拳头。
　　“凯特琳，凯特琳！你能听见我吗？”戈登捧着那颗头轻微摇晃，发出的声音也有些惧怕和颤抖，他不能失去妹妹，“听我说，凯特琳，不要睡，不要睡过去！听我说话，凯特琳！”
　　凯特琳依旧在轻微抖动，她大口呼吸空气，耳朵已经产生耳鸣的状况了。她听不清戈登在说什么，只能看见戈登的嘴巴一张一合……
　　为什么要捅她呢？还有第三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尝试什么？这是凯特琳现在唯二思考的问题，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凯特琳，你还在吗？”戈登瞥了眼那把刀，刀刃已经完全染红了，甚至飞溅出来的血滴都落在刀把上。这刀不能随便拔，而且这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流，该怎么办？现在市里乱成一团，救护车早就不够用了，甚至有些多余的警车都被派出去拉伤患了。戈登抓住那只沾满血迹的手，他握得很紧，似乎想将已经恍惚的人拽回现实，“听我说，千万不要睡过去，知道吗？凯特琳，你不困，看着我，凯特琳，回答我，快回答我！”
　　杰罗姆不可能无缘无故捅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之前肯定有她没注意到的线索，然而大脑运转到这的凯特琳觉得自己的痛感似乎正在慢慢消失，她什么也感觉不到脑袋也愈发的沉，她好困啊……凯特琳耷拉着眼皮看向戈登，他在说什么？为什么看上去那么气愤，愤怒到眼睛都开始充血变红？还有他里边白衬衣上的血是谁的？是她的吗？凯特琳想开口却丝毫没有气力，还未吐出半个字，便垂下头晕了过去。估计她这一觉应该得睡好久了吧…她好累……真的好…累……
　　“shit！”戈登看见昏死过去的凯特琳不由得心中一紧，他必须找辆车亲自送妹妹去医院，不能再让这些疯子加害于她，还有布鲁斯。想到这的戈登立即转头看向刚刚失控的少年。
　　此时布鲁斯脸上的妆容已经因为汗水和夹杂着的细微的泪珠融成一团，他愤怒地看着被自己乱拳捶得脸皮都已经移位的杰罗姆，分不清那张剥落的脸皮上的血到底是杰罗姆的还是他自己拳头上的。
　　“怎么了？小王子~不打算了结我吗？”杰罗姆被揍趴在到处是水坑的平地上，他不打算反抗，红色的西服早已脏污得看不出原本鲜艳的颜色，“不了结也没关系，因为只要以后有机会我就会杀了你！好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天上团聚~小可怜……”
　　这句话真真正正刺激到了布鲁斯，面容上一团胡乱的颜料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怒火，他的胸口开始剧烈的此起彼伏，手飞快地抓起丢在一旁的qiang拉开保险对准杰罗姆的额头。
　　“就是这样没错！开qiang！快开qiang！”这句尖锐的叫喊伴随着刺耳的笑声被杰罗姆吼了出来，“一旦你开qiang之后，你就会解脱了！你就什么也不怕了！快开qiang！快点！”
　　“布鲁斯！不要开qiang！”戈登抱着凯特琳无法上前阻止。他不管杰罗姆出于什么目的而大声挑衅，布鲁斯都不能she出那一发子弹！那个疯子手上早已沾满鲜血，但是布鲁斯不能！他的手必须得是干干净净的！要知道sha一个人并不容易，sha完人后的场景会一遍遍在脑中回放变成梦魇！戈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正义的男孩后半辈子全活在sha人的阴影里！他的未来不该是这样的！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你个胆小鬼~”杰罗姆吞下口腔里的淤血，看着布鲁斯发抖的手再次开口寻衅。
　　“布鲁斯，不要上他的当！他想毁了你！”
　　“别听他的快开qiang，你的内心就想这么做！sha了我！开始新的人生！”
　　两种声音在布鲁斯耳畔你来我往，而他心中也有两个意见在相互掐架。sha了他？不sha他？sha了他！他无法忍受别人这么侮辱自己的父母！不sha他！如果真的开qiang那么自己和那些罪犯又有什么区别，他一直秉持着正义又有什么用！sha了他！他甚至还捅伤了凯特琳！不sha他！这个疯子必须得被正义制裁！sha了他……不sha他……
　　“哦~你个失败者，竟然还这么犹豫！扣下扳机那么简单的事情你竟然要磨蹭这么久~”
　　“布鲁斯！不要听他的！”
　　“哼，我看你就是——”
　　布鲁斯再也禁不住两种声音在脑海里翻腾，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大叫一声打断杰罗姆想说的话，扣下扳机发出巨大的声响。空气在这一瞬间凝固住了。
　　“布鲁斯？”戈登在远处看不清楚被压在下面的人是生是死，但听到qiang响还是不由得忐忑起来。
　　良久，远处的两人才传来一个声音，“胆小鬼……”
　　那是杰罗姆的声音。布鲁斯的确开qiang了没错，可他把手qiang挪开了。他朝水泥地发泄完自己的怒气。戈登警探说得没错，杰罗姆是在引you他，他不能那么轻易就上当，何况还有父母的死因需要查清。
　　“我不是胆小鬼，”布鲁斯丢掉手中的qiang看着杰罗姆，“而且我也不会杀你，你必须受到该有的惩罚——关进阿卡姆，那才是你该呆的地方。”随后他不等杰罗姆再说什么，抡起自己的拳头就将这个胡作非为的疯子给砸晕了。

作者有话说

　　希望不会oo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