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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高手 ...
小昭冷掉的茶水倒掉,重新沏一壶给豆豆斟上。
豆豆刚端起热茶,就看到小青一声不吭,低着脑袋进来。
见小青躲躲闪闪,她觉得不对劲,便道:“小青,秦妈妈唤你去,有何事?”
小青头低得更低,捏着衣角边,低声道:“妈妈问姑娘身子好些了没有。让我告诉姑娘,楼里将请云绣坊为姑娘做衣裳。
豆豆让她过来。见她仍遮遮掩掩不敢抬头,遂放下茶杯,手一伸,抬起她的下颌。即便小青竭力将左脸扭向一边,豆豆还是发现她左脸红肿一片,五根手指印还浅浅地映在上面。
“谁动的手?”豆豆蹙眉,心中一股火直冒,心里已有了计较。真他娘狠。
“没,没谁。是我自己在楼梯口,不小心摔了一跤。”小青吱唔道。
“放屁!”豆豆冲口而出。
一旁的小昭愕然,脸色微变:自家小姐怎会粗口,骂出市井话来?
豆豆察觉到小昭的视线,放开小青,压下怒火,柔声问道:“王婆子打你了?”
小青摇摇头。
“秦妈妈吗?真是够狠的。她让你去,是问你我每时每刻都干了些什么吧?” 豆豆了然。
小青咬着下唇,没出声。
豆豆也不逼她,放开她,吩咐小昭:“小昭,去打些井水来。”
小昭应声而去。
小昭走后,豆豆对小青道:“等小昭将水打来,用井水把脸激一激,再将玉肌膏涂上。”
“玉肌膏是楼里专为秋姑娘配的。小青不敢。”
“我让你涂,你就涂。”
小青双眼有些发润:“多谢姑娘好心。都是我笨手笨脚,连脚下的路也忘了看。自个儿摔了,反倒让姑娘担心。”
豆豆见她这样,好笑又觉凄凉:这小丫头分明是害怕,不敢说实话。
小青从小已习惯了被人随意打骂苛责。有时候楼里姑娘们一不高兴,拿她们这些小丫头打骂出气,是常有的事。她曾经要好的小姐妹小红,就是被姑娘不小心推下楼摔死。
几乎已经麻木了的小青,面对来自豆豆的关心,要说没有一丝感动也是假的。可楼里谁说了算,她心底十分清楚。过往的教训使得她清楚地明白,这风月楼里容不下太多的好心。
而在豆豆眼中。小青胆怯,少言寡语,做事规矩周全。说话办事,放到现代也是好家教出身。可惜,她十五不到,这个年纪正是青春少女情窦初开,也是在学校专心学业的大好时光。可在她的身上,哪能看到半点少女该有的俏皮、张扬与活力。全都是小心翼翼的伺候与顺从。
豆豆心中涌起一股无力的悲哀,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心情郁闷难受。她起步来到窗前,推开窗户,闭上眼,深深呼吸。
心情平复之后,豆豆睁开双眼,抬眼望去,窗外的景色逐渐清晰了她的视线。
楼下,园景精美。
一曲游廊,蜿蜒至水潭中央,连接一精巧小亭。
水潭四周,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假山造型奇特各异,匠心独特。
这一切看在豆豆眼里,皆显得十分无趣。
她入此房间后,还从未迈出过房门一步。她问自己:倘若真的长时间被困在这里,自己会先疯,还是先傻?而死,是不可能的。
前世的豆豆,对所有的宗教,基本都抱着学习合理内核的态度来对待。
她对基督教的上帝,抱有怀疑和带点自己喜好的偏见。也不信教义向世人所宣扬的“人如果自杀将会坠入地狱,从而无法上天堂获得永生”的最终结果。
信仰基督教的人认为生命的主宰是上帝,只有上帝才能决定你的生命。换句话,就是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上帝委托给你的,你只是个被委托人,你根本无权放弃。
豆豆同意此结论,但对上帝自动屏蔽。至于基督教义里关于生命本源来自何处的终极理论,她认为那是哲学家和生物学家的事,与神学无关。当然在这个问题上,她更偏重生物学家。
在她所来自的现代社会,一个曾在他的哲学著作中写了一大堆晦涩难懂的语言,让人头昏脑涨的康德,用世俗的语言,清晰地向世界表明:“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然而豆豆记忆最深刻的,却是康德曾说过另一句话:“生存不单是本能,而是一种义务。”
虽然是结论性的话语,因合了她的意,豆豆拿它送了不少人。包括前世好友潇潇养的那只波斯猫和隔壁阿姨家的那条吉娃娃狗。
豆豆是一个“拿来主义”者,从不计较观点的门庭。她要觉得好,就是魔鬼的理论也照收不误。不合她的意,管你是上帝还是圣人,照样踢开。
她认为理论和观点的分歧,大家完全可以在相对和谐的平台上,如同武林高手般打个痛快。你可以使你的降龙十八掌,我可以耍我的九阴白骨爪。至于输赢对错,自然要拿出真本事比拼过后才见分晓。
在豆豆的认识里,绝大多数情况下没有哪位高手,能够完全毫发未伤,就能赢了所有的人。而事后,大家往往会吸取对方的精妙招数来提升自己的武功段数。
像《天龙八部》里面的丁春秋阿紫之流,打不赢,就毒药暗器齐齐上,只要灭掉你我就是老大的做法,是万万要不得的。
世上的武功,路数千变万化,门派多如牛毛。各门派之中还有不同分支,不同师父。师父之下还有师兄师姐师弟师妹。
武学终点,在顶尖高手眼中,就是没有终点。没什么招数不可以改良,没什么武功没有空门。但只要融会贯通,虚心接受自己不足,把别人的好招创造性地变成自己的武功,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高手层出不穷,今天是你,明天是我。没有永远不变的“天下第一”。何况诸多隐士藏龙卧虎。不是吹牛乱讲,不信你去问问“金古梁”。(金庸、古龙、梁羽生)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武学无止境”在某些掌握着绝对势力的所谓武林正义人士那里,那仅仅只是他们嘴里宣扬的真理而已。
这些位高权重之人,凭着自己的绝对势力,对凡是比自己武功高威胁到自己的人,或收买或要挟或毒药,甚至或废或杀。要不,干脆宣布对方是魔教。这也不是我说的,不信你还是去问“金古梁”
豆豆的思维,山崩地裂般跳跃,从对小青的怜惜,直接跳到天下武林,所幸她还有自知之明,及时刹车,让神识恢复清明,暗嘲己囧,
……
小昭打来井水,放入洗脸帕。
豆豆唤小青上前,将浸透冰冷井水的脸帕,亲手敷在她红肿的脸上,怜惜道:“用井水冷敷,肿会消得更快些。来,自己捂着。”随即让小昭将玉肌膏取来。
小青眼圈有些红,捂着脸谢过豆豆。豆豆对她道:“以后若有类似。他们问起我,你就照实了说,不用隐瞒,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出乎豆豆意外,小青突然朝她跪下,惊慌道:“妈妈关心姑娘。传小青过去,是问姑娘的身子如今好些没有,琴练得如何。小青照实回禀,没说姑娘一句坏话。”她害怕得哭起来。
见小青这般害怕,豆豆百般不是滋味。扶起她,再次嘱咐道:“以后,他们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都照实说。”亦对拿药过来的小昭,同样认真道:“你也是。如果有人问,都照实说。听明白了吗。”
小昭将玉肌膏同小青涂上。豆豆见小青依然怯怯,顿觉浑身失了力气:“以后,你们谁也不要再吃这种莫名其妙的苦头了,不值得。”留下一句话,抛下她二人,进了内室,径直倒在床上,如挺尸。
……
窗外送来阵阵清风,本打算看书的豆豆,忽又想练琴。
小昭忙取出薰香。小青急着去打水,她的脸肿已消了大半。
豆豆歪着脑袋,看两人折腾,好笑道:“只是练琴而已。赵师傅反正又不在,何必这般劳师动众。”
小昭见她如此孩子气,忆起往事,心中阵阵发紧。手上活未停,若无其事道:“弹琴前净手焚香,是传下来的规矩。哪家小……”
豆豆打断她:“你也说是弹琴。现在只是练琴而已。每次都这样麻烦,你们不累,我看着都累。”她极为不满,暗道:青楼还搞这一套。当自己培养千金小姐?
她嗤之以鼻,却没办法让小昭她们消停下来。只好老老实实净手焚香。
豆豆刚开始学习弹奏七弦琴,觉得还蛮有意思,古色古香,狠狠惬意了一番。可若每次都来这一遭,就是活受罪。偏偏小昭还介意得很。
……
琴声缈缈,悠长似空谷清音。
豆豆偏好的空灵悠扬之曲,正好压下她心底的不安和烦躁。
赵远目前,正教授她一曲《流水清音》。她觉得此曲跟前世的《云水禅心》非常接近。曲风异曲同工,令人不觉禅思。
豆豆很感谢赵远的煞费苦心。试探之下,秋子悦以前应从未见过此人。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他不动声色的好心,虽说让人费思量,豆豆也蛮感动。
思及对方的经历,豆豆同情心又起。不过,同情挡不住她的疑惑:
赵远的琴艺实在不俗。自己虽未听过所谓大乐者的琴声。可凭自己鉴别声乐的能力,绝不会排到人后。既然有这硬本事,何处不好混,偏要混到风月楼?
倘若在位高权重者处获得赏识,也不是绝对没有翻身的机会。即便不能出仕,按这个世界的规则,努力点,爬进乐籍,不依然可以扬名天下、光宗耀祖。
从赵远带来的史籍中,豆豆知道这里谓之乾坤大地。乾坤大地诸国林立,她身处陈国。
乾坤大地虽与中国古代类似,但有些规则,似乎完全不同。
这里的乐籍,在很大程度上,几乎等同于中国古代官方所承认的大学士地位,跟下九流的贱业完全沾不上边。只要你能拿到证书,获得官方认可。
乾坤大地以陈梁二国为最强。陈国每三年举行一次乐者大考。乐艺之人,若通过大考,挤进乐籍,从此便脱离平民阶层,步入上流社会。至于习舞者,这才是归属贱业的歌舞伎。
乐籍不好入,如同会试,名额有限,考试流程亦繁琐复杂。仅凭一两曲超常发挥,远远不够。历来只有技艺兼心理素质超一流的乐师才能通过大考,取得乐籍。其中又以琴师为主。非操琴的乐师,想通过大考进入乐籍也是比较困难的。
而一旦获得乐籍,就跟获得诺贝尔奖一样,将获得很高的荣誉和地位,还有随之而来的财富。但是,乐者没有任何参政的权力。由乐者而入朝堂者,历史上虽不是绝无仅有,只是比凤毛麟角还凤毛麟角。
豆豆觉得她就是井底那只青蛙。这里对琴艺的崇拜,简直令她咂舌称奇。除了赵远带给她的惊喜,楼里不时飘来的琴音,亦让她着实汗颜。
豆豆中规中矩弹琴。赵远在门口驻足静听。琴音平淡无奇,偶能感受到空远的意境,只是瞬间,又归于平平。
豆豆琴音平平,赵远并不奇怪。这才学了几日,能练到这种程度,也算不错。
听说之前获罪自杀的秋尚书尤其疼爱这个孙女,由着性子让她学武,琴艺女红糟糕得一塌糊涂,京城人人皆知。这倒让人误会了她。秋子悦琴艺虽不出众,却也不会让人过于小瞧。琴音暗藏灵气,假以时日,也未可知。
赵远立在门前,忽听得身后一声娇笑:“赵师傅立在秋姑娘的门外,怎的也不进去?嘻嘻……”
赵远回头,淡淡道:“香姑娘。”
香湘扬起手中的香帕:“赵师傅,为何站在门口不进去?唉,我前儿被妈妈关到后院,饿了一整天。不是杨公子点名要见我,只怕还得再关上一天。”
她朝秋子悦的房间努努嘴:“哪有秋姑娘命好。两个丫鬟侍候着,好药好食,生怕委屈了半分。到底是大小姐的命,比不得。”
出乎赵远意外,香湘说着便越过他,叩响房门。
小青开门,愣了一下,随即行礼:“香姑娘好,赵师傅好。”
香湘挡在门口也不进来:“我只是路过。见赵师傅呆呆站在门外,像丢了魂似的,也不知动手敲门。我呢,就帮赵师傅敲敲门。不然,还不知赵师傅会在门外站到何时。”忽又夸张道:“看我,真是该打。怎么把该进来人挡外面,我这不该来的人,反倒挡在这里,该打。”
香湘脚浅浅移了半步,身子依然挡在赵远面前。
豆豆停下琴,转过身,面带微笑,看着堵在门口的香湘,吩咐小青:“我这里难得来个客人。小青,还不快请香姑娘进来。”
香湘也不推让,一听豆豆发话,便跨入房内,笑道:“妈妈说秋小姐要调养身子,不准我们前来打扰。湘儿是想,好歹大家都在一个楼里,成了姐妹。俗话说,抬头不见低头见。上次的事,都怪姐姐我受了人撺掇,错怪了秋小姐。姐姐给你陪不是,秋小姐可不要记恨姐姐哦。”
“我怎会记恨香姐姐。既然都是小人挑唆,我若怪香姐姐,岂不成了傻瓜。” 豆豆笑颜如花,吩咐道:“小昭,还不给香姐姐看座。”心道:你笑,我也笑,当我是白痴么。门外叫我秋姑娘,进门就称我为秋小姐。一口一个自称姐姐,却仍叫我秋小姐,不是变着法儿挖苦讽刺我。
香湘不待秋子悦这般应她,楞了愣,依旧笑道:“秋小姐倒底不同。知书达理,知道进了楼就是好姐妹。以后谁要再在我耳边说秋小姐,哦,不,秋妹妹半句坏话,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撕人嘴可不好。香姑娘,哦,不,香姐姐。以后若有小人在你耳旁挑唆,你顺手给他一巴掌,权当他放屁!”豆豆一本正经,将放屁二字咬得很重。如瞬间给人重重一巴掌,又瞬间收回。
香湘笑容一下凝固,赵远脸憋得有些发红。小昭正在斟茶,手一抖,水险些洒出。小青惊讶之下,张大了嘴。
放屁二字,不要说有男子在场,就是不相熟的香湘在场也极为不妥。这哪像世家出来的小姐,分明就是市井粗俗女儿。
赵远面露尴尬,破了他素来的清淡神色。豆豆看着香湘,笑得更加妖娆,眼睛却变得很冷,逐客之意表露无疑。
香湘干笑两声,起身告辞:“秋小姐,哦,不,秋妹妹。我还有事,姐姐不耽误你跟赵师傅,先告辞了。”
豆豆坐着没动,指着桌上倒好的茶,完全模仿适才对方的语速和腔调:“香姑娘,哦,不,香姐姐。你还是喝杯茶,再走。”豆豆拖长了音,眼中的逐客冷意,有增无减。
香湘昂首,皮笑肉不笑: “秋小姐学琴要紧。”轻咳两声,对赵远道:“赵师傅方才在门外失魂落魄,莫不是生了病。湘儿这就禀了妈妈,让楼里请郎中给瞧瞧。”
“香姑娘,哦,不,香姐姐。你可要小心。天气愈发凉了,小心咳多了,转成风寒伤肺,就怕郎中来了也不管用。”豆豆打断香湘:“我这里屋凉,就不留香姑娘,哦,不,香姐姐了。”
“多谢秋小姐关心。天凉了,我们这等贱身子无所谓。秋小姐若得了风寒,妈妈怕要心疼死。到时候,还不是拿我们出气。” 香湘冷笑。
“哈哈哈。”豆豆笑出声来,心情舒畅:“你放心,子悦定会好好保重自己。我身体好,秦妈妈自然不会拿你们出气。香姑娘,哦,不,香姐姐。恕不远送!”
香湘袖风一甩,气出了门,手里香帕纠成一团,心里狠狠道:贱人,我看你能猖狂到何时!
香湘走后,豆豆很快进入状态,在赵远的指导下专心致志,练起琴来。
她今日比往日任何时候都练得专心,连带着奏出的琴音,立竿见影,进步之大,令赵远惊奇不已,小昭瞠目结舌。
赵远若有所思。豆豆的心却全都用在练琴上,一分不分。
赵远走后,小昭忧心忡忡:“小姐,我们何苦树敌。”
“我故意的。”豆豆趁小青不在,坦荡承认:“敌我分明,再好不过。且看那老妖婆能容我们到何地步。”暗中,却将心中开始滋生的阴暗放任,假装不知。
香姑娘在楼下嘤嘤哭泣,有人问香姑娘:“秋子悦都对你做了什么?”香姑娘大吐苦水:“我一进去她就管我要留言,我留了言没打分,她就把我吊在窗外三个时辰,我冤不冤?”
累啊 修文花的时间不比新写一章少 甚至用的时间更多
泪奔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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