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琉璃（火影佐鸣/奇幻武侠）》夜*声

62、终章 宿命

　　宇宙，是一个时间与空间的范畴。
　　没有人知道它什么时候诞生，什么时候消亡。宇宙之中有许多力量相互制衡。在宇宙中心有一棵树，没人知道它生长了多久，为什么存在，而这棵树生长的地方，名为“空之境界”。这里居住着宇宙造物之神——神王，和他的家族。“空之境界” 向宇宙极端无限延伸的两端分别是“天界”和“冥界”。由于某种原因，天界在诞生之初被分为两半，也就是现在的魔界和天界。可是天、魔两界一直不和，征战不休，不知何时开始，交战的界限里裂开一道缝隙，名为“镇灵仙地”。
　　十六亿七千万年之前，天界发生了一场浩劫，因为“邪灵”异动导致天神与魔神不顾生死血拼，最终神王出面调解此事，一切才得以平息。当时魔界之王与其妻战死，只剩下年幼的王位继承人鼬和佐助。由魔族众长老一致选择鼬作为魔王。
　　就在鼬接替王位当日，佐助无故失踪。可是不到半日佐助却奇迹般地回来，那时，他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同时，空之境界出现了一只九尾狐，成为了神王王后的宠物。
　　十六亿七千万年之后，“邪灵”再次异动，新接替魔王位子的佐助因涉嫌挑起天、魔两界的斗争，又涉嫌指使九尾狐伤害神王王后，于是被判罚到人间与鸣人一同受尽万世煎熬之苦。同时重犯九尾狐失踪。天上一天，人间万年。
　　***
　　大红色的绸绫炫耀着人们的喜悦，只有他兀自沉浸在猩红的悲伤里。
　　没有人需要他。父母战死后，他就更加不被重视了。仿佛他，就只因为那句传说“佐助体内蕴藏着改变魔族命运的重要力量”而存在。没有人关心他的愿望，他的喜怒哀乐。他永远无法是哥哥，可以站在众人面前，为众人拼尽全力。他总是一个人被安全地保护着，被关在高高的祭祀大殿里面，他每天做的只有鸟瞰着整个魔界大陆。他没有别的事可做。
　　所有人都在庆祝哥哥即将登基的事实，可是这些庆祝的背后又是什么呢？昨夜他睡不着于是起身想要在花园里逛逛，可是却让他撞见了哥哥和一个浑身裹着黑布的男人的对话。那对话把他惊呆了，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按照约定，我接替王位了，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我只想拿回草雉剑。你知道那是封印我的钥匙吧。鼬，你很聪明，很护着你弟弟，可惜别忘了，是你亲手杀了你的父王和母后。呵呵，真想再次重温一次你看着他们死去的脸，好可爱。”
　　“……草雉剑昨天大战时已经损毁，神王大人拿回去修理了。”
　　“真是镇定的可以。但是，你当我和你弟弟一样好骗吗？交出来！”
　　“昨天，下届神王继承人降生，你知道的吧，所以你才不敢去空之境界。因为你知道神王的力量又变强大了，你怕……”
　　“闭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掐死你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别试图挑衅我！”
　　“邪灵，”鼬顿了顿，“你不可能成功的。”
　　“呵呵，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这个小鬼置喙！不想我杀了佐助就把剑交出来！”
　　“再度封印你只能拿五行阵和草雉剑，包括四件宇宙碎片作为祭品，小小一把剑，你紧张什么？别说那四件祭品根本就散落在宇宙未知的角落里，难以寻见，就说五行阵都存在于人间界。你这么焦急，让我不得不猜想你到底露出了什么把柄。”
　　“狂妄！本尊……”邪灵大喘一口气，表情已经不善，他似乎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佐助，只见他黑布下的表情由愤怒转而阴险一笑，“哼，才不会和你小鬼一般见识。给你一个机会，交出草雉剑，或者亲手毁了你弟弟。”
　　“佐助不是你可以控制的！”
　　“是吗？父王与母后战死，我觉得这种悲伤的阴暗情绪正是我所下手的绝佳时机啊。况且，是你通敌天界，才让他们有机可乘的，不是吗？要是非要算上，你也算冷血无情，弑父篡位的王者一名啊，哈哈哈……”邪灵刚说完，佐助已经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他疯狂地跑了出去。
　　鼬不知道佐助在，凛然道，“我不会交出草雉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佐助！”
　　“说得真好听，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怎么保护二者周全吧，哈哈，啊哈哈哈……”邪灵伸开挂着黑布的手臂，消失在一片黑色的漩涡里……
　　***
　　他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也不知道。
　　回答他的只有寂静，寂静，还是寂静。
　　“好可爱的小狐狸哦，镜儿要是见了你，一定很喜欢。”他面前出现一个浑身裹着黑布的人，那个人很高大，却看不见脸。那声音明明说着赞赏的话语，却听起来让人害怕，无限恐惧。好像一股负面的力量无形地压迫袭来，他几乎要艰于呼吸。
　　“天地诞生之初，四只上古神兽——焰鳞黑龙，雪羽凤凰，灭天九尾狐，碧玉麒麟中，麒麟一族世代单传，到后来全族只剩下一颗还未孵化的麒麟蛋。连神王都不知道，龙凤两族是他的护卫，我无法下手，于是我将九尾狐灭族。至于这最后一只，被我从暗洄渊殁云崖的洞里偷了出来放在这里。这是天地间最后一只九尾狐。”邪灵看着地上的小狐狸冷笑，“多么纯洁无辜的眼神，让人忍不住赶紧玷污你，让你变得阴暗、可怕，多么令人热血沸腾啊。”
　　小狐狸本能的感到危险，后退，转身就要逃跑，却被邪灵一把揪住尾巴倒提起来，“我无法掌控纯洁的灵魂，就像我无法控制神王和镜儿。可是这宇宙中存在的一切都是两面的，当然包括你。寂寞吗？这种情绪足以让我分离你的灵魂！”
　　小狐狸扭动着身子，极力挣扎着，可是他哪里是邪灵的对手？邪灵是除神王之外，天地间最强的的能量聚合体。好可怕，不要……他要做什么？救命……谁来救救我！
　　裹着黑布的邪灵伸出一根食指，轻轻触摸着小狐狸的额头，“多么柔软的毛皮，镜儿抱着你一定很开心。那么，把纯净与污秽一分两半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不用紧张，不会痛，一下就好了。”他的手指就像是被毒液浸泡过的骨头，漆黑恐怖，尖利的指端冒出一团灰黑色的光。
　　“放开它！”邪灵回头，居然是佐助。他不会有能力进来这里的，谁送他进来的吗？不可能……
　　“哦，小鬼，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邪灵的指头收回，在掌心存了一团橙红色的光芒，掩藏在黑布下佐助没有注意，“别挡着路，否则我杀了你！”他挥开手，小狐狸落在地上滚了两滚，晕了过去。
　　“……我父王母后是你害死的！”佐助怒极，单手已经聚合了强力的能量，像是闪电一样绽放着刺白的光，他奔跑过来，“受死吧！”
　　佐助还没与邪灵近身，已经被不明气流挡住，接着腹部被大力攻击。佐助胸腔巨颤，嘴里喷出大口鲜血，跪在地上。他不甘心的抬头瞪视邪灵。
　　“这个世界上，除了神王，谁都不是我的对手。包括你体内的‘魔王的力量’，啊，对了，那还是我从天帝的灵魂里分离出来的呢，好怀念哦。算了，虽然还想再玩一会，可是时间不多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小鬼。”阴森森撂下这句话，邪灵又消失在黑色的漩涡中。
　　佐助艰难地抬起头，那只小狐狸表情痛苦地昏迷着。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眼睁睁看着却无法伸出手去保护？不！他不要这样！佐助自己把腿摔得很严重，却还是支撑着向小狐狸的方向爬了过去。
　　小狐狸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他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正在抚摸它。谁？……谁……
　　不会的，不可能……一定是幻觉，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没有……
　　入眼，一团白光包围的，是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
　　*****
　　仿佛是一个梦，又仿佛是真实的。佐助醒来。却发现他被压在一个巨大的废墟下面，而且他的腿似乎受伤了，因为是人类的身体所以正在大量出血。可是不远处那个同样被压着的金色头颅不正是鸣人吗？
　　佐助搬开自己身上压着的巨石，感觉能动了却站不起来。他向鸣人的方向爬了过去。他的视线被漫天飞舞的灰尘弄得有些恍惚，巨石使他全身无力，可他不愿停下。远处，鸣人似乎也醒了，他转过头，看到佐助费力地朝自己爬来——满身是土，遍体鳞伤。
　　就快到了，近了、近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缩短……
　　佐助看得到鸣人水蓝的眸子有些伤心不忍，他回之以微笑，像是在安慰鸣人说他没事。鸣人伸出手，向着佐助爬来的方向用力伸出手。
　　佐助也伸出手。
　　两人的指尖由于尘土都变得粗糙，可是触碰的瞬间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暖。
　　双手交握。
　　“……鸣人，你怎么样？”
　　“我动不了……但是铃铛，又回到我的手腕上了……”
　　这么一说，佐助才注意到鸣人手腕上的墨色铃铛，不觉惊奇。刚刚，从进了密室到现在都是一场梦吗？不可能……要是不触动机关怎么会无故地震？
　　“……你撑着点别乱动，我帮你把石头搬开。”佐助撑起身，不顾还在流血的双腿，抱起巨石扔开，“我现在用不了魔力，因为魔力要在我的经脉里运行。我现在在流血，而且还是凡人的身体，恐怕用魔力我只会让我失血过多，死得更快。所以你忍耐一下。”
　　鸣人眼里，佐助脸上是认真的表情。他没有看自己，他只是在搬石头。
　　满脸都是土，头发乱作一团，哪里有往日霸气威风的样子？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的佐助他最喜欢。他们之间很安静，却……很温馨。
　　让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吧。他不愿去想以后的事情或是以前的事情。
　　只有他们两个就够了。
　　“好了。”佐助跪着，从地上拉起鸣人，鸣人坐起身，佐助问，“哪里骨折没有？”
　　鸣人摇摇头，忽然神情警戒，他拉住佐助的手，“佐助……我感应到那边树林有奇怪的力量。”
　　佐助应声回头，却头晕目眩，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关系……佐助大力摇了几下头，试图使自己清醒却发现徒劳……哎，人类真的很麻烦。鸣人立刻扣住佐助手腕，大惊，“你流了多少血了？快让我看看！”佐助摇摇头，“我没事。”
　　“你哪里看起来没事了？！啊！”鸣人一把撕开佐助的小腿裤子，混合着泥土和碎石的伤口已经变黑，鸣人手颤抖着，他咬着牙怒道，“你怎么可以！你受伤了就呆在原地别动！又不是要你救我！……别自作多情了混蛋！你的腿要是伤及筋骨就废了你知不知道？！”
　　“……”看着鸣人发怒的样子，佐助摇摇头。不知嘴角的微笑是开心还是无奈，他揽过鸣人的双肩抱在自己怀里，“傻瓜，你没事就够了，放心，我是死不了的。”
　　不远处树林里忽然冲过来一只水蓝色的怪兽，他大步跑向佐助和鸣人的方向，鸣人一急将佐助扑倒在地，那个怪兽每跑一步都会使地面颤动，鸣人紧蹙着眉死死抱住佐助不让他有机会翻身，“混蛋！受伤了就乖乖被保护，反正我命大，死不了的！”虽然看似说着豪言壮语，可是他还是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佐助明白鸣人的意思，所以狠狠抱住鸣人，“要死就一起死吧，和你死在一起，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水蓝色的大手说着就要砸在鸣人身上，鸣人紧闭着眼睛等待和纲手他们一样被砸成肉泥的下场，可是奇迹般的，一股强大的气保护了二人。上一次鸣人就没有被怪物伤害，这一次那怪物干脆被自己的能量反弹，弹回树林里撞断了一棵树。
　　佐助有些惊讶，那个力量的确不是他。那是什么？
　　他的目光转向了鸣人手腕上的铃铛。
　　到底有什么意思呢，这个铃铛手链。
　　“它走了……”鸣人眨眨眼睛，“我可以感应到它离开了。呼……”喘了一口气鸣人才扶着佐助坐起身。
　　“鸣人，这串铃铛，九尾给你的时候有说过什么吗？”佐助问。
　　“师父什么也没说，只是说危险的时候摇一摇。然后他就会来救我。可是另外一串你也给我了，就表示师父不会来救我了。对了刚刚那怪物怎么会离开呢？还有他为什么要伤害我们？”鸣人提出一大堆问题。他似乎也很苦恼，不过他转眼就看到了佐助受伤的腿，“天啊血都流成这样了你还能若无其事！服了你了！”
　　佐助笑笑，只是一点点疼罢了，他们都安全了才最重要。
　　很奇怪，被压在废墟下做的那个梦，好像和他记忆里的情境不太一样啊。他没印象那个裹着黑布的男人有出现过，这是什么？
　　风起，沙扬。“那是真正的记忆，没有被篡改过。以前邪灵控制我改变了你的记忆。”
　　鸣人瞪大了眼睛，这、面前这个还是他那个玩世不恭、华丽逼人、满肚子恶趣味的师父吗？怎么……怎么会……
　　“啊，我就是九尾，不过是‘九尾的意志’，我吃了噬魂草使我的意志和意识分离了。邪灵最善于控制人，我不想再被他控制了。现在‘我的意识’正在天山祭坛召唤冥神，我时间有限，你们两个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要说的话说完我就会消失了。”只要仔细看，你会发现披头撒发，衣冠不整的九尾其实是一团虚幻的泡影，只是现在光线晦暗，难以辨认。
　　“师父……你怎么会……”鸣人还想问问题，佐助赶忙捂住他的嘴。
　　“……”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挣扎佐助桎梏的鸣人片刻，九尾低下头，“封印邪灵的五行法阵我画在《圣传》的封面上了，要用鸣人的尿洒上去才能看见；草雉剑在那边的废墟里，你们自己挖出来；宇宙间的四件祭品已经被邪灵找到，现在‘冥神’已经快要完成。但是那只是邪灵为了掩人耳目的称呼，如果封印打开，将会来到人间界不是别人，正是邪灵。你们必须赶紧封印他……”九尾表情痛苦，他紧紧攥住胸口的衣服，“……他要毁灭我们的元神，这样我们会一同灰飞烟灭，佐助消亡，‘魔王的力量’也会消亡，天界平衡打破，整个天界大陆将会崩塌。唔……呜……”九尾跪在地上，他喘口气，“……呼，呼……鸣人，那串铃铛上刻着密咒，也就是师父小时候让你背诵的《圣传•心诀》，可以让你的的灵魂在□□消亡后不灭，到时你要和佐助两个人要站在五行法阵正中间，草雉剑要被你们一同握着插在地上。……呜……”九尾唇角溢血，“我没办法……恢复你的记忆了，鸣人……”九尾看向佐助，“之后就只能靠你们了。”
　　九尾……
　　佐助看着他变作一团红光将自己和鸣人两个笼罩，接着他二人身上的伤全都好了。
　　佐助怀里，鸣人望着九尾消失的地方怔怔发呆……眼泪从他颤动的羽睫滑落，“师父……你是在……道别吗……”佐助搂紧鸣人，“鸣人……听你师父的话，我们快没有多少时间了，走吧。”
　　“师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悲伤，好像心底被抽去了力量。他们的道别这么短暂，仿佛此生再无法见第二面似的。……那个时候鸣人想，佐助死了，说不定自己会跟着一起死；可是九尾死了，自己会拼尽全力救他，就算牺牲自己。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之后鸣人和佐助带走了《圣传》和草雉剑，开始返回木叶皇城。
　　一路上鸣人都很沉默。佐助安静地没有吵他。
　　不对，小狐狸木木跑到哪里去了？怎么没见它？好像到了宇智波大宅它就不见了。它不会被压在废墟下面没有出来吧！该死他怎么想在才想起来！佐助转身，准备迈开脚却犹豫了。奇怪，那只小狐狸来历不明的，九尾也没有提到它……
　　“吱吱、吱吱……”树干上发出奇怪的叫声，佐助抬头，却见木木似乎优哉游哉啃松子，他又不是松鼠！“喂，回去了。”
　　木木起身，摇摇头，手舞足蹈地比划了半天，鸣人见佐助不走了，回头，无奈道，“它在说木叶太危险了，他就留在那里不走了，你们自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