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十八章 苦痛纠缠（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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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我的‘轮回眼’，他说那是打开冥界封印大门的钥匙，是召唤冥神最重要的工具。”佩恩抬起头，“他拿走了我的眼睛！他——！”
空洞的尚还滴血的眼睛看起来那么恐怖，鹿丸内心不忍，“那你呢？”他问向小南。
女孩摇摇头，神色哀伤，“我没事，我身上没有他要的东西。我来是因为长门要找你们。”
“……当时你来找过我，说过你们门主的事情，对吗？”佩恩问向正在给再不斩包扎的茫。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答案一般，屋子里只能听到包扎的绷带声音。茫抬起头看向佩恩，“夜告诉过我，《上古遗志》是九尾亲手写的，用来欺骗宇智波斑的。根本没有尾兽也没有什么洪荒冥神。她嘱咐我们照顾好鸣人，注意《圣传》。还有不要再效忠九尾。九尾才是我们的对手，宇智波斑不过是从始至终都被九尾控制却还不自知的一颗棋。”
佩恩推开小南，愤怒地走去扳过茫的手腕，再不斩即便受伤也奋力扯住佩恩的另一只手臂，不希望他伤害茫。茫平静地看着佩恩，佩恩吼道，“你骗人！我的眼睛在那堆橙红色的能量团里，小南亲眼看到的，就像活的怪物一样，那就是冥神！”
“我说了斑不是要建立新世界，不过是欺骗和利用你们罢了。”茫眼神微暗，他想使力挣脱佩恩，却因为另一只给再不斩包扎到一半的手悬在半空，他不愿放开。
“……宇智波斑……他、他当时疯了一样大吼还差四件祭品——”佩恩一边说着一边痛苦地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青龙，朱雀，白虎，玄武。”
此话一出，蝎不敢置信道，“缺这些？这不是我们四个的代号吗？”
茫点点头，“九尾不会平白无故救我们，收养我们，让我们听命于他，他不可能没有目的。夜曾经也说过，我们四个有特殊能力，那种能力是用来骗取鸣人信任并杀了他的。九尾召集我们也许就是需要这种能力，一定会威胁到鸣人。当时为夜了防止九尾发现她的真实身份，很多话都说的很隐晦。现在要完全回忆起来真的很困难。”
“九尾去哪里了？啊！”佩恩的怒吼大力到空洞滴血的眼眶都在颤抖。茫摇头不知。
一直都站在佐助肩上的小狐狸，从他怀里衔出那串铃铛。那是一串和鸣人左腕完全相同的铃铛——即便被大力震动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现在这小狐狸要做什么？佐助问，“你把这东西给我做什么？”话音一落，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鸣人。
众人循声望去，见佐助走到鸣人身边，帮他把这串手链戴上。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等等，佐助眼尖的注意到铃铛上密密麻麻的刻着各种符号和文字，这些文字——“好眼熟，难道又和《圣传》有关？”
手上还抱着那本不太厚却隐藏了太多秘密的《圣传》，佐助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鸣人……这只小狐狸的意思是只有你才知道《圣传》的全部秘密吗？可是失忆的你又能记得些什么呢？——这一次我不想你再受任何伤害，就算挡在我们前面的阻碍再困难我都会保护你。
佐助坐下，他拉住鸣人的手，“鹿丸，你抱走木叶丸，送他去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然后你可以选择留在木叶丸身边或者……和我们会和。茫、蝎、迪达拉，你们三个把再不斩他们全部送去休息，皇宫的房间还很多应该够用。……这段时间我会试图让鸣人恢复记忆，你们没事不要来打扰，需要帮忙我会传音吩咐。这期间……注意各方动向，离我爱罗来还有三天。斑没得到那四件祭品应该也不会动手，九尾也下落不明。为今之计只能先按形势观望了。”他温柔的目光注视着鸣人，口气却是在支配着屋内所有人。这么安排的确合情理，但是不免被动。
迪达拉刚想反驳什么，佐助又开口，“斑没得到你们四个不代表他不想，所以你们也要小心自己的安全。”
“不，佐助。以前我们四个里，夜是玄武，而迪达拉代替鸣人是青龙。现在看起来，玄武的位子会是谁？况且夜说过盘龙九柱是假的……”茫担心道，“我觉得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佐助握住鸣人的手，他笑了，“很早之前的九尾我见了，我知道控制他的另有其人。你们也知道九尾并不愿意伤害鸣人。这次人间界的能量异动，不过是九尾背后控制他的人即将浮出水面。我们先等着，毕竟我们手里攥着他想要的筹码。总之，我会单独问鸣人的，你们都先下去吧。”
蝎拉住一脸还想问什么的迪达拉，摇了摇头，意思不要再说什么了。茫扶着再不斩，小南扶着佩恩，木叶丸被鹿丸抱着，几人安静的回屋休息了。佐助坐在床边，他拉着鸣人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凝重。那只小狐狸从佐助肩上跳开，到了自来也和纲手的尸体旁边，哀哀叫了几声。佐助应声回头，伸出手掌，正准备另尸体消失，却眼尖的发现了一些闪光的晶体。他松开鸣人的手疑惑地走过去，低头，蹲下，“紫色晶体的碎片？这是什么？”
一片血泊里，有几粒紫红色的颗粒分外惹人注目。
“这力量绝不来自人间界……”忽的，佐助眼神危险，“‘天帝的力量’控制了九尾，也就是说……九尾控制宇智波斑所要释放的‘神’，莫非是天帝？”
*
哎……他又做梦了。
他不是很喜欢做梦。因为梦里的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依然要做下去。而梦的内容，一点也不美丽，梦里的那两个人相爱着，却和自己毫无关系。
梦里的“鸣人”很爱佐助，他知道。梦里的佐助很爱“鸣人”，他也知道。
可是为什么要让自己一遍一遍的认清这个现实？放过他吧，他只觉得自己真的很累很累了，这些东西现在凭空出现在他脑子里到底要做什么？
是的，不管是谁、有什么目的让他看到或者说记起这些，他都想告诉那个人，他成功了，自己伤心难过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伤心难过，自己却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
是因为，自己和“鸣人”一样，都那么在意佐助？
师父常说自己像个白痴，谁对自己好一点就会相信、依赖。可是佐助和那种感觉不一样，是一眼看见就会莫名心跳的家伙。他喜欢佐助哪里，是对自己好吗？还是“以前的鸣人”喜欢他，所以“之后的鸣人”也会喜欢他？
喜欢他好痛苦……因为知道这感觉是那么不可靠、那么难以得到回应……
有个声音虽然听起来让人讨厌，可是却让自己千万不能喜欢佐助、相信佐助。
那个声音好明智，自己按照他说的那样做，控制住，不喜欢佐助，是不是就可以逃离痛苦了？是不是，逃离，就不用觉得痛……
“鸣人、鸣人……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令人安心？鸣人眼里，光明一点点放大，然后一团漆黑的东西遮住了光，突兀一块。
“要起来吗？”那双坚实的手臂抱着自己，怎么会这么温暖？为什么要觉得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
鸣人不敢面对，只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腕，“佐助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要老实回答。骗我的话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鸣人是醒了，可目前低头不看自己，虽然乖顺地让自己搂着，但是……“好吧，我如实回答，你问吧。”
“我右手手腕的铃铛你从哪里找到的？这个是师父的东西，我俩一人一串。你们把师父怎么样了吗？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出现？”鸣人语毕，身体竟有些发抖，佐助搂紧他，“九尾我不知道在哪里，这串铃铛是那只小狐狸给我的，呐，它就在那里。”佐助伸手指了指，桌上正在对着甜品风卷残云的一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正是那只小狐狸。
定睛一看——“木木？你怎么会在这里？”
很久没有被人叫名字还叫的如此大声，小狐狸满嘴满手都是糕点渣，不知所措地站起身，左顾右盼起来，注意到鸣人醒了，有点害羞地开始梳理自己的皮毛，没再看向鸣人。
“你认识它？它是九尾的宠物？”佐助问向鸣人。
“……”某人没理会佐助，继续问小狐狸，“那师父呢？师父去哪儿了？他答应我除非他死了，不然这串铃铛他是不会摘下的！还有你不是发誓永远效忠师父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小狐狸不徐不疾地舔干净自己的爪子，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双“爪”摊开，耸肩，一脸我有不回答你问题的权利——本大爷现在不爽告诉你。
鸣人焦急地就差从床上跳下去了，佐助拉住有些激动的鸣人，鸣人挣扎着吼道，“师父是不是出事了？不然他不会不来看我，你告诉我啊！你说啊！”
小狐狸一只爪子的手指竖起，支着嘴唇，若有所思地转着眼睛，半晌，摇头。
“你——！”鸣人知道木木没理由欺骗自己，看来九尾是真的出事了。自己（在这一世）十六岁的时候送自己的铃铛，师徒一人一串，除非死了，不然是摘除不下来的。九尾想说什么吗？这铃铛又表示什么吗？还是……九尾不希望见到自己，要断绝师徒关系？
鸣人的脑子里宛如乱麻，他痛苦地抱住佐助，胸腔剧烈起伏，语气带着泣然，“我好累……我真的好累……”
本来还想问鸣人关于《圣传》的事情，并想找机会让他记起以前的事情，可是看来鸣人心情状态不佳。佐助伸出手，爱怜地轻抚鸣人柔顺的金发，低声耳语道，“累吗？那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你最近身体也不好。”佐助扳过鸣人的双肩，直视鸣人的眼睛，温柔道，“好吗？”
那双眼睛好黑，他的语气好温柔。
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又不是以前的鸣人……
“去哪？”
“随便走走。”
*
空气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这里没有绿色，只剩下沙子和枯木。
没有白云，没有飞鸟。
鸣人和佐助两人走着，谁都没有说话。小狐狸木木跟着两人，倒是逍遥自在地东瞅瞅、西看看，即便景色欠佳，它倒是别有滋味。鸣人看起来依然提不起精神，水蓝的眸子蒙上一层灰雾，佐助只能拉着他的手。寂静的山林里，只有枯叶碎裂的窸窣。
转过一条弯曲的小路，两人面前是一个完全干涸的土坑。
“你带我来这儿干吗？还有外面都怎么了？”鸣人见佐助蹲下身，一脸若有所思地样子。
“这是这一世，你我初遇的地方。当时我奄奄一息，你救了我。呐，我就倒在那里。”佐助指了指土坑的一边，径自走去。鸣人眼里，佐助的背影肃穆坚毅，充满气魄。
“我……不记得了。”鸣人想了想，终是说不出别的，咽咽口水，又不知什么原因，后半句赌气般地脱口而出。
“……不记得也好。反正，这不过是我们轮回万世中的一世。等这一世的我们死亡，这段记忆自然也会没有。如果结局我们都灰飞烟灭，自然什么都不会留下；如果我们侥幸生还，或许这些刻骨铭心的回忆，还有些价值吧。”佐助蹲下，随意捡起土坑边一块小石头，他深黑色的眸低垂着，“希望到时，鸣人你能原谅以前做过的事。”佐助笑了，“或许不会原谅了。”
“你一个人嘀嘀咕咕的我都听不懂，轮回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我们会灰飞烟灭？师父讲过人死了灵魂会转世，只有灵魂消亡才会灰飞烟灭。呃，还有，我……不、‘以前的鸣人’为什么不原谅你？还有我到底为什么会失忆？”鸣人坦白了自己的疑惑，不过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有点伤心，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说起“以前的鸣人”都让他心里一阵不舒服。
佐助站起身，他没有回头。
大风凌乱了他的青丝。尘埃散漫，随着他黑色的披风飘舞。
“鸣人，你的灵魂只有一个。从来就没有‘之前的鸣人’或者‘现在的鸣人’。鸣人就是鸣人，不论转生多少次，你就是你，是不会改变的。就像我爱你，永远都不会变的。”
心，动了，咕咚咕咚喜悦的，莫名的……
他呆站在那里，半个字都说不出了。
***
火之国暗部密室，火把熊熊，黑影窜动。
团藏坐在王座上冷笑，“纲手和自来也已经死了，小皇帝木叶丸根本不成气候！可是突然出现的波风鸣人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或者是那两个老不休安排的。不论如何，我计划了这么多年，不能让它失败！”团藏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得很慢，他嘴角挂着隐忍许久的笑，“布置下去，风之国只能在五日后赶到，我要让他们看见的新君是我！”
“是，团藏大人！”一名暗部成员跪下后迅速消失。
“宇智波佐助似乎还没死，哼，他活得够久了，也该消失了。鹿丸很显然是小皇帝身边的人，我不能留下这么一个劲敌。他们大摇大摆地住在皇宫，”团藏拐杖猛地搥地，“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让他们消失，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记得，木叶丸要活捉，草雉剑要带回来。”
“是，属下遵命。”
长长地深呼一口气，团藏仰头看了看暗部密室，他低声笑着，“我终于不用躲在这个潮湿地窖里了，我终于可以荣登大宝，成为帝王。成王败寇，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其中含义了！”他缓步走到王座右侧，转动烛台，一道石门阻隔了他和其他暗部成员。他一边向着右侧的回廊走着一边低声絮语，“火之国的皇帝们啊，你们会想过你们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吗？不，你们才不知道呢。宇智波斑那个蠢货更不知道他也被我算计了！你要开启洪荒冥神的封印，没有我和风之国皇室手里的两样东西是不会成功的！到时候，等他预备大举进攻之时，我们同时将手里的两样东西销毁，看他还能如何。我们两国夹击，‘晓’已经支离破碎，我看他如何打得过！到时我振臂一呼，天下归一。火之国的先辈们啊，你们应该感谢我才是真的……”
回廊里的脚步声沉重悠长，回荡着的声音宛若鬼魅，使人不寒而栗。似乎是火光也被阴谋震慑，不安地跳动着。
***
“哈……唔……”迪达拉揉揉眼睛，打完哈气扑进蝎怀里正要睡觉，却见蝎做出了警戒的姿势，“旦那啊，我们好久没杀人了，是不是大家都活得不耐烦了？”
“屋子周边我都布满了虫子，茫和小南都要照顾伤患，只有咱们两个很清闲可以去杀人。偏偏我嫌麻烦，睡吧，你也很累了。”蝎吻了吻迪达拉的额头，把他按回怀里。某小孩抱住蝎蹭来蹭去，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挂着微笑满意的闭上了眼睛。
“啊——不要啊！这是什么！救命！啊！啊——！”屋外的惨叫此起彼伏。
月斜，余晖凄冷。
“呐，旦那，今晚好安静哦。空气的味道也变得特别好闻，留几个等我明早睡饱了再爆熟了啦！让他们死得那么快，岂不是显得我们很好欺负？而且不知道是谁派来的就杀掉，敌明我暗岂不是破坏了我们杀人的原则？”迪达拉闭着眼睛，嘟嘴撒娇。继续蹭来蹭去。蝎猛地按住他，手中戒指上的“玉”字被月色映照得妖艳炫目，“遵命，小东西。……不过你要是再‘不知死活地’蹭来蹭去——我一分心他们就都死光了，明早就不好玩了，嗯？”
迪达拉睁开眼，一脸你欺负我地可怜表情，只好妥协，他注意到那个戒指，牵起蝎的手对着月光看了看，“这个不是‘晓’的那枚吗？可是和我手上的‘青’质地不太一样耶。”
“嗯，我们转生的时候夜交还给我并嘱咐我妥善保管的。不过这个玉倒是很特别，是我小时候在父亲的遗物中发现的，我没有告诉祖母，收起来了，后来嫌带着麻烦，就把它打磨成了戒指。”
“好漂亮哦！我喜欢，你送给我吧！”迪达拉又开始蹭来蹭去。
“暂时不行。这个戒指夜交代过有大用途，而且上面涂满了毒液，我怕伤了你。”蝎摸了摸迪达拉的头，“等这些结束了，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套住你一辈子。”
“……”某小孩脸红得说不出话了。
屋里的安静映衬着屋外刺耳的惨叫。嘛，安息吧，疲惫的灵魂们……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第十八章 苦痛纠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