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章 梦幻泡影（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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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鸣人睁开了眼。呆呆盯着石洞的顶部，巨大的岩石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可是他关于“痛苦”的记忆都会消失，关于“痛苦”的人和事，所有，都会被抽离的干干净净。他将记得的是一个快乐的鸣人，快乐的自己，其他的……都不会再有了……
回忆终止，鸣人转过身看向正在看自己的黑衣少女，“节省了十几天，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吧？佐助已经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就足够了。”
“……你还无法接受吗？关于你的一切。”少女幽幽道，“的确很匪夷所思，不过‘冥界’你也去过了，知道我的意思了吧？九尾帮你重铸的肉身现在正在和你的身体磨合，所以这几天和在天山的时候不同，我会带你回西楼进行训练，趁门主不在准备好一切。”
鸣人点点头。
少女仰头笑，“不会伤心吗？”
鸣人愣住，没有说话，“……”
“……呵呵，九尾给你的药没有咽下去吧，然后给佐助吃了。不过佐助的回忆里都是痛苦的吧，所以他估计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少女拿出竹笛，在指尖转了转，“虽然暂时很安全了，可是要寻找第二只全开的写轮眼的宇智波斑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你知道的吧，白痴哦，知道还让他失忆，那岂不是被抓去无疑了嘛。不会担心吗？”
鸣人握紧了手，摇摇头，“有‘他’在，我不担心。”
“说的也是呢，现在对于你来说，‘他’可是比佐助重要的多的家伙。好伤心哦，佐助知道了会怎么样呢？”——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幸灾乐祸——再看那眼神，分明是看好戏。
“佐助总有一天会知道的。”鸣人攥紧了手，虽然语气听起来很平静。
“……”少女沉默了，她站起身，拿着竹笛指向鸣人的心窝，“不紧张佐助，手何必攥的那么紧呢？……想念他就去看看他吧，凭重造之后的你，瞬间移动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吧？”
鸣人低下头，点了点头。
“快点动身去西楼吧，那帮家伙肯定闲的都快发霉了。”黑衣少女伸伸懒腰，“啊拉，如果迪达拉为难你的话就找茫帮忙，千万不要找蝎，会更加麻烦哦。”
“……哦。”鸣人点点头。
“啊，对了。九尾把你烧成灰之后，你和佐助血液的联系就全部结束了，不用担心他死了你就死了的问题了。可是佐助的身体会变得很虚弱，因为另一半血液没有了。”
“我给他喂下的除了失忆的药丸，还有一个……就是最后一颗师父的丹药。他体内现在有两颗，不会有事的。”鸣人戴了斗笠前走几步打开大门，却见黑衣少女没有跟上来，疑惑道，“夜，怎么不走了？”
“呃呵呵，总觉得重造之后连性格和智商都变了，好诡异。”面纱下，黑衣少女嘴角有点抽搐。
“没变。”两人已经在雨夜的密林里高速移动开了，鸣人一边辗转与大树之间一边道，“只是以前都拒绝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
黑衣少女看着神情镇定的鸣人，心下叹气。
说实话，还是以前那个笨笨的好玩。
“能告诉我你是谁吗？”鸣人忽然一问，少女一愣。
她看了一眼鸣人，“你是鸣人来的吧？”
“……不要转移话题。”鸣人无语道，“谁给我说以后的日子要严阵以待的，回答我。”
“呵呵，”她笑了笑，“我‘这个身体’是你那个身体的母亲的，也就是水之国公主漩涡玖辛奈被焚烧成灰烬的一点残渣重造的。因为被烧得太过了，所以重造之后，我没有神经的触感，也没有血液。”她耸耸肩，“不过无所谓，我需要一个身体骗过门主。其他的没什么影响。”
“我问的是灵魂。”鸣人看了看她，想起那句感谢这个身体的主人。原来，是自己身体的生母啊，所以才，这么照顾自己吗？
“你去过空之境界吗？”她笑问，见鸣人摇摇头，“空之境界在虚无界的正上方哦。”
*
眼看着黑衣少女和鸣人从木屋离开的白衣人，此刻也准备转身离开了。
他站在屋顶上，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叹了一口气，又看向少女和鸣人护送佐助离开的方向，“哼，‘你’很得意嘛，多久没见面了？几千年还是几万年了，真是想念啊。”
白色风衣一甩，黑夜里早已没了他的踪迹。
*
西楼，八仙桌，四人。
四只手伸开手掌，全部是他们的面纱，每人的面纱上都用金丝绣着一只九尾狐狸。
卸下面纱的蝎挑眉一笑，危险之极，“老头子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哼，其实到处都是破绽！”
“是啊是啊旦那，看来大家都知道了嘛！呐，夜说门主一直执着要鸣人加入‘西楼’，还不想让鸣人知道自己就是西楼门主，为什么啊？”迪达拉灵动的琥珀色眸子向四周询问。
“……他一手挑起宇智波斑对世界的报复，处心积虑设局这么多年，恐怕不是我们能简单想出来的目的，”再不斩接完话，看向茫，“夜什么时候回来？”
“就快了。鸣人被门主重造之后，身手应该与你我相差无二，但是他从小就是门主悉心栽培，又有门主亲手炼的神药在腹，实力目前深不可测。而夜，也是一样深不可测的家伙，我们的速度，从蛇窟过来要半日，他们二人，恐怕不到两个时辰……”茫说话间全然是阴着脸，一张白皙无暇的玉面有些担心，“就是不知道，后面还会发生些什么。”
“还站在门口，已经到了还要听别人赞扬一下的二位。”蝎拿起一旁的茶杯，径自品了起来，果真，有人推开了大门。紧接着，蓝黑两色静静立在门外。
迪达拉可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拜托他的旦那好久没理他了耶（其实才半天而已），他正想找人撒气呢！鸣人既然是新来的，他就可以好好欺负一下他了！更何况夜那么在乎他，嘿嘿，为了挑起他的旦那对他的重视，对付鸣人这个手段简直是一石三鸟——哦，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思及此，某人清清喉咙，“咳咳，怎么这么慢啊？喂，蓝衣服的小鬼你是要接替我‘青龙’的位子吗？打不过我可是不行的啊。”语罢挑衅一笑。
鸣人对于猛地见到一大群不太熟的，虽然夜在路上说了是和他一样重生的原本死了的家伙，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况且，白死的时候自己是亲眼目睹再不斩烧了他的尸体，那边说话的迪达拉和蝎在风之国和他和佐助有点过节，真是的，说实话自己心情很紧张。
夜在身后把鸣人推了一把，冷漠道，“快走吧，我们刚刚放走佐助的时候门主就在屋顶，你根本没有察觉。现在你极度需要训练。”
“什么？他在？”鸣人一惊，倒吸一口冷气，“那我们、我们的对话？”
“啊，他听到了。”夜对此根本不以为然，“不过我们的对话没什么明显背叛他的疏漏，除了他已经知道你没有吞下他亲手给你的失忆的药之外。”
鸣人咽咽口水，“那该怎么办啊？”
“再失忆一次哦，当着他的面，取得他完全的信任。”夜一个人向前走，猛地转过身，目光直视鸣人，严肃，“所以以后再见到佐助，你也要装成不认识，他亦不会记得你。你也知道门主用蛊很厉害，所以为了防备他的监视，我们必须要没有任何疏漏。倘使他给你身上种了探听消息的蛊，我们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就算在我们面前也是一样不能提起认识佐助懂吗？”
鸣人用力点点头。
夜看着鸣人诚意的表情，扭身，冷冷一笑，瞪了一眼还在悠闲地嗑瓜子的四人，“谁允许把面纱摘下来的？不是要你们准备训练鸣人的东西吗？很悠闲啊嗯？”
迪达拉恐惧地一个猛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再不斩也匆忙转身，蝎瞪了一眼夜，毫无动作。茫则是缓缓走前，到了鸣人面前，“你是，鸣人吧？”夜回瞪了蝎一眼，去了迪达拉和再不斩那里。
“嗯。”白没有死，虽然他曾经伤害佐助，但是是为了再不斩才这么做的，面对他，这个警告自己的人，美的不像人类的人，自己……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茫倒是不急，淡淡一笑，恬静的面庞有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你娘是旋涡玖辛奈吧？她是我姑姑。”
嘿？他、他没有家人的他居然会有一个——“你是我的，表哥？”
“嗯，你出生的时候我才三岁，刚懂事吧，不，其实那时一点事也不懂。”茫拉过鸣人的双手，握住，抬头，水样的眸子饱含着浓浓的情感，“呐，鸣人，姑姑生前是个很好的人。”
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娘。他从懂事开始，认识的只有师父。
他只能垂下眸子点点头，两人之间，寂静无声。
“你，小鬼，别怪我没提醒你，一会儿的训练可不是简单的，我看你的动作这么僵硬，恐怕神经还没有完全恢复吧？有个心理准备，一会儿也不至于疼得难以忍受。”蝎上下扫视着鸣人，绝对不是出于好心的叮嘱，“要做我们五个人的首领，你担当得起吗？有觉悟吗？可以做到杀人面不改色吗？……可以对伤害你的家伙完全不手下留情吗？没有的话，我是不会认同你领导我们的。”
“蝎！”茫责怪蝎这么不留情，没错自己和他刚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嘴上绝对不饶人的。他担心地看向鸣人，却见鸣人挑起一抹傲然的笑，“夜还没有告诉你吗？我，重生了。”
蝎对鸣人的反应有些震惊，疑惑道，“不要逞强了小鬼，目前为止我对你的评价不会因为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而改变的。”
“不，”鸣人缓缓从茫手中抽离，他抬起一只手，五指分开，手掌立起，掌心对准桌上的一滩瓜子，五指向着掌心回扣——所有瓜子腾空而起，稳稳停在空气里。冷笑，“应该说重生之后的我明白，我并不是人类了。”
不是人类？茫和蝎对望一眼，均是不明所以。
夜并没有对鸣人之外的任何人说过这些话，鸣人现在这么说的用意又是什么？还有，那个冷笑居然可以这么冷，令两人都在心里有些疑惑和莫名的恐慌。
“我既然是首领，你们是属下，那么你们需要的只有服从。死之前，以前的那个我已经死了。”鸣人并不理会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擦过两人中间，向后方离开了。——饶是蝎和茫这样的绝顶高手，都不知道鸣人什么时候离开他们视线的，可见鸣人速度之快。
而且，那还是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的速度。之后呢？
鸣人好像变了，完全变了……
茫的黑眸里写满担忧，“他是鸣人，不……他不是‘鸣人’了。”
“你有没有注意他的眼睛？说到‘以前的那个我’的时候，他的左眼变红了。”蝎长袖下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好可怕，比门主还有压迫感。我第一次遇见让我完全不敢动的人。”
“怪不得夜总是要把‘青龙’的‘觉醒’挂在嘴边。”茫深吸一口气，又释然一笑，“看来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这样，是最好的结局。总比之前哭哭啼啼要去找佐助的小鬼好太多了。”
“……我们应该私下去问夜，她是不是对鸣人的脑子改造了。”陈述的语气压低，“可是，那个同样高深莫测的家伙，恐怕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吧。”
西楼之外，飞沙四散。冷清的月色斜在猩红的雕镂之上，四下凄然。
这里只有寂静，令人恐怖之极的寂静。
*
他低下头，看着被尘埃湮没的《上古遗志》。他记得一百多年前他把这东西交给宇智波斑的时候，斑那家伙可是爱若珍品。可如今被如此随意地丢在这里……真是讽刺之极。他并没有弯腰捡起，因为那是自己亲手写的，他完全知道里面的内容。他还给这本书下了咒，也就是所以宇智波斑会杀了他弟弟，都是自己做的。他要毁灭的，谁也拦不住。
什么宇智波一族的诅咒？笑话！那是宇智波斑杀了他弟弟才开始被宇智波一族流传的，愚蠢的人类们还自己研究写下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记载”，天大的笑话！不过他们除了把这诅咒传得神乎其神，那个“因为得罪了上古神兽九尾狐”倒是说得一点都没错。是啊，他恨啊，所有叫宇智波的家伙。——所有，流淌着宇智波一族血液的人类！
“永恒的孤独，，呵呵，呵呵……我会让你们永恒的孤独，就算是去了虚无界，也永远都是一个人的感觉，痛苦吗？伤心吗？不，你们不会明白的……虚无界的恐怖！”白衣人微微转过身，斗笠的白纱扬起又落下，他迈开大步走到盘龙九柱之前，冷漠的眸子看着最中间那只还在挣扎的小狐狸，不过它似乎奄奄一息了。
白衣人伸出手，手心一道红光缓缓射向那只小狐狸，小狐狸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衣人，棕褐色的眸子单纯无辜，全然写着不敢置信。白衣人道，“让你好好呆在天山别乱跑，被抓来了吧，笨蛋东西！说，谁抓住你的？”
小狐狸思考了半天，摇摇头。
“哼，能进天山不动声色的家伙我还没见过呢，第一次出现和我敌对的势力。算了，你既来之则安之，你在这里帮我留意斑的举动，我回去西楼了。”白衣人撤下手掌正要转身，却见那边高大的石门之前宇智波斑邪邪地笑着，“上一次跑来，这一次又跑来，你当我不知道吗？西楼算什么东西，妄想毁灭我？”
白衣人不慌不忙地走前，一步一步逼近宇智波斑。斑也不慌，径自看着他走来，不过眉宇间闪过复杂的神色。两人均未开口，就像两个绝顶高手即将开战一样。
“我不想毁灭你。”——你根本不值得我亲自动手！白衣人唇边讽刺一笑，可惜宇智波斑看不到，他清冽的声音幽幽，“相反，我发现我们有着共同的目的。”
“哦？西楼要归顺‘晓’？”斑明显不相信，挑起眉，漩涡面罩之下的表情没人看得见。
“不，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别忘了火之国可是有一个致命的东西在威胁着你，相信你明白的吧?现在进军五大国，就不怕团藏感知到十九年前那件事对你的影响，令你功亏一篑吗？”白衣人一边说，一边更加靠近斑，低低一笑，“况且，西楼正好和团藏有些过节，不如我们帮你杀了团藏以绝后患，然后你去找第二只全开的写轮眼？”
斑警戒向一旁闪过，笑道，“要团藏死轻而易举，我可没有和西楼合作的诚意。不过，你既然知道连我要做什么、怎么做的、步骤都了解，甚至知道九九归一阵触发的条件，如何让本来要放你走的我不改变主意呢？”
话音刚落，斑的手已是到了白衣人脖颈，锁喉的五爪回扣，速度之快，白衣人躲闪不及被掐住，斑大笑道，“一山容不得二虎，门主，您还是早日上西天吧。”
“团藏的阴险狡猾你我怎么不知。还有，斑，四代皇帝波风皆人……在你手里吧。”
*
悬崖。大风。狂沙。
鸣人只身站在悬崖之顶，水蓝色的衣衫猎猎起舞。他闭着眼，神态平静。脚下是最长的一根钢针，钢针旁边围绕着一根又一根钢针铺成的针阵——显然是茫的杰作。冬阳显得极小，远远的挂在天空的那一边。其他五人站在一旁看着鸣人。黑衣少女走前，掏出竹笛，淡然道，“鸣人，记住，一会儿我会音攻，你要屏蔽一切杂念，抵抗我对你的侵扰。迪达拉会向你投掷炸弹，蝎会在空气里散毒。你不能受一丝伤害，你要调动你所有的潜力。既然你恢复了记忆，‘元神’自然已经回归，目前最大的困难就是让你的灵魂、元神、肉身三者合二为一，回答我，你准备好了吗？”
他点点头，金发纷飞。
少女横起竹笛，悠扬的笛音霎时蹿出，空气似乎都感到畏惧，被音波撞到的尘埃似乎碎开，声音极大，音波袭近鸣人。鸣人本来平静的面庞上已是皱眉，可他没有睁开眼睛，头向右侧开，接着，金丝被音波斩断。断开的发丝随风飘远。显然，脚下的钢针使金鸡独立的他不稳，可他急急稳住身形不敢再偏向一丝一毫。迪达拉指尖的白色炸弹向着鸣人的面门、胸口、膝盖打去，蝎单手一扬，随风的毒粉已是无声无息散入空气。
一瞬，鸣人猛地睁开眼睛，血红的颜色，使所有东西静止了……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四章 梦幻泡影（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