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二章 雨过天晴（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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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抱那么紧……咳、咳断气了……”鸣人没有推开佐助，不过因为意识到自己的胸腔被大力挤压以至于呼吸困难，只好出声反抗。佐助双手紧紧捏着鸣人的肩膀，一双黑眸直视鸣人，希望从那和往常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表情无异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被佐助看得不耐，鸣人清清喉咙，“咳咳，佐助你没事吧？睡了三天终于醒了，喂，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撞见你的时候你浑身都是血——又是别人的血。”
“……”佐助蹙眉——鸣人在说什么？他不是……不是……才把他和鼬都杀了……
“喂！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我好歹为了救你三天都没睡觉，现在好了还霸占着床，过分哦！”大力把佐助从床上揪下来，自己躺回被子里，一脸满足微笑，“啊，好温暖，好困……”
“……”看着鸣人挂着微笑渐渐沉入梦乡，佐助拿起一旁干净的衣服穿上，眼睛却从未离开过鸣人。可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鸣人回到他身边了？幻觉？不会啊，触感那么清晰，而且是完全温热的……
“吱呀。”推开木门，佐助却停下了脚步。
雨很大。
夜极深。
鸟鸣绝迹的山林里，一切喧嚣都被沉寂。而且……这里，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佐助瞳孔睁大，狂奔了出去，没跑几步却跪在地上。因为，这里，居然就是蛇窟附近的小屋。就是那个他和鸣人做了亲密接触的小屋。为什么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来告诉他！
这里，他身体里的声音第一次出现，可是现在那个声音不曾响起。
“喂！佐助！你还想感染风寒啊？快回来！”鸣人站在门口撑着伞，一脸担心的表情。
佐助一边缓缓站起一边后退，因为撑着伞的鸣人正在向着他的方向前进。他猛地转过身向蛇窟方向飞速跑去，深深的夜里，鸣人却没有追过去。他眼神哀伤，收了伞，进屋去了。
山里的大雨没有停，下着下着，不断敲打的声音颠覆着即将放晴的假象。
斗笠立在屋顶，白色的长衣飘飘。没有被雨打湿半点。他看着佐助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不，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
鲜血，大蛇丸的尸体，刚刚腐败，很新鲜。
他的金瞳张得很大，似乎见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双手的指头顶端因为用力过大已是渗满鲜血，死死扣着地面，黑发凌乱，嘴角是恐惧也是讽刺地微笑。仿佛这场很久之前的战斗才刚刚发生过，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不，那不是梦……那……
那现在会不会是一场梦？
谁来告诉他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他……杀了大蛇丸，昏迷了，被鸣人救了。然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了，鸣人还在身边的……
他很想相信这就是现实，总比鸣人和鼬都被自己杀了好。可是……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宁愿相信自己杀了鸣人和鼬？为什么？为什么要相信自己愿望之外的东西？
不去看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佐助扭身就走。
他走得很慢。
缓缓地。
单手推开门，鸣人坐在凳子上等着他。
为什么，空气变得这么沉默呢？
他该问吗？——鸣人，我有没有杀了你？——鸣人你不是死了吗？
还是不要戳破现实，让他做一场梦？
“佐助，我爱罗被‘晓’的人带走了。”鸣人低下头，看了看手，“我一路跟着你，你被大蛇丸带去了蛇窟，等你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发生了，什么吗？”
时光，倒流了？
佐助惊疑不定，定定看着鸣人，鸣人并未看他。
没错，这么说的确很合情理，但是……他在蛇窟呆了很久，这白痴在门口一直等他？为什么不进去？
“你不想说就算了，佐助我真的很困让我睡一会儿吧。”鸣人转过身向床上走去，佐助提步快跑抱住鸣人，鸣人停住，紧着嘴角大力抽搐，“佐助喂，放开，你浑身都湿透了很冷耶，我想睡了！”
“鸣人……”
鸣人停止了挣扎，因为佐助没有叫他白痴。
“我爱你。”
“佐、佐助……你……”
鸣人的身体颤抖着，却没有回头，紧贴着他的佐助知道鸣人的心脏在狂跳。
“不论你是谁，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可以，我爱你……”
几乎是要把鸣人嵌进身体里的力度，佐助抱着怀里的人。
也许佐助的潜意识明白，不会时光倒流的，所以鸣人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一定是有什么理由。否则，那个时候的鸣人对这句话的反应绝对是红着脸拒绝的，而不是这个样子。不是这个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不想去用解释戳破这个梦，他只想说这三个字。
“现在，睡觉。”
弯腰抱起鸣人放进被窝，自己脱了衣服也跟着睡了进去。不想让他们之间有丝毫距离，所以贴得丝丝入扣。大手把金色小脑袋按向自己胸口。
温暖，无声。
“鸣人，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再离开我。”
“佐助……”鸣人抬起头，黑暗里的眸子里满是水雾。他没有回答。
“……”佐助搂紧了他。已经无法放开的力道。
“……”鸣人伸出手臂穿过佐助脖颈，把他的头拉向自己，双唇相接。
吻，有些苦涩。
佐助却渐渐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雨，哗啦哗啦下个不停。
*
四人，无聊地嗑瓜子。
西楼大厅宽大的红木八仙桌。
再不斩难得开口（他没有嗑瓜子），“门主一去‘晓’你们就偷懒。我们不是该出任务吗？”
迪达拉嘿嘿一笑，“夜一般传达门主的口令，没有夜，没有任务。”
“听起来你好像很不喜欢她在嘛？”茫低眉一笑，调侃道，“为什么？”
“哼！‘我的旦那’老是和她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我讨厌她！还老不信任我说我是小孩子，哼，她最矮了，她才是小孩子呢！”迪达拉狠狠嗑了一个瓜子，幽怨的琥珀色眸子对着蝎瞪了过去，蝎拿起一旁的茶水旁若无人地喝着。迪达拉见蝎不理他，又忿忿扭回头。
“的确，和她共事这么久，她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在西楼的时候她就在了，蝎，你呢？”茫问向蝎——鉴于两人关系不太友好，所以此话总觉得很挑衅。
“哼，我在的时候你还是个五岁的娃娃。”蝎大叔开始倚老卖老，“据我所知，她和我们一样，都是从尸体里被门主重造了的，但是有一次我们搭档做任务，去杀雷之国的一个机要大臣，她被钢针划破手臂，却没有丝毫血流出来，我看得惊心，她根本没有发现我发现这个事情了，好像丝毫不痛。按理来说，现在你我重造的躯体依旧会有血流动，可是她……很奇怪。”
迪达拉目光更幽怨——和她搭档做任务？好像很了解嘛！
蝎看着某小孩的目光继续喝茶，假作不理。
“而且她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和她完全不相关的鸣人和佐助呢？”茫拨弄着桌子上的瓜子，一粒一粒的瓜子在他莹白的指尖转动，“还有，门主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了前几天宇智波佐助来挑衅的时候夜都没说什么话，就连旦那和茫要一起对付佐助的时候也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不想插手救援的样子。而且最后倒是我告诉那家伙的真相，莫名其妙。不对啊，哪里怪怪的？”迪达拉嗑瓜子的声音很大，西楼空荡荡的塔形建筑里回荡着声响。蝎一愣，接话道，“她这次是去找鸣人，也就是说鸣人是我们的下一个成员，那佐助呢？那个小鬼知道了真相以后应该不会放手的吧？还有门主老头子会让鸣人成为西楼的杀手？”
“估计夜留下就是这个原因。”茫拨动瓜子的指尖停下，“夜虽然不知道，可是对于门主，我想大家心里都有些猜测吧，不如大家把答案都写在手心然后一起亮出来看看如何？”
四人一起点头。
然后，他们一起伸开手掌。
是一样西楼杀手都有的东西……
*
盘龙九柱，正八边形的石柱上蓝色的光已经缠绕，恒久着光芒。
正中间的第九根石柱还没有启动。可是那边，绝把“九尾”递给了宇智波斑。斑打开手里的《上古遗志》，嘴角得意而冰冷地笑了，接着他把“九尾”一放，不断挣扎的小动物伸开四爪开始狂奔，它要逃离这里，这个满是灵物死亡气息的地方。
火红的“九尾”乱窜着，想要离开，可是四周都是被封死的岩石。
“嗷唔——！”它仰天长啸，可是也许是最后的悲鸣。宇智波斑手里的红光一闪，“九尾”已经自己浮起，上升到正中的第九根石柱上，红色的光芒开始从“九尾”身体里溢出，慢慢被第九根石柱吸收。蓝色的光开始在石柱上忽明忽暗，渐渐闪亮。
整个“九九归一”阵的下方开始震动，灰尘四散……
宇智波斑开心地一把扔掉《上古遗志》缓缓走了过去，站在离“九九归一”阵相当近的地方，他扬起头，眼神充满欲望——就快了……呵呵，就快了，他还需要最后一个写轮眼。
佩恩和小南站在那边，看着掉在地上的《上古遗志》，想起那日白衣人说的话。
根据记载，冥神初生之时需要两只全开的写轮眼，和一只全开的轮回眼。聚集了九只上古神兽的灵力的“九九归一”阵并不完整，冥神需要眼睛和意志。届时，只要找到另一只全开的写轮眼就够了。现在初生的冥神躯体正在成长，等“九尾”完全死亡，再给它装上眼睛，自己就能建立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统治的世界了。
“……大蛇丸死了吧，鼬也死了吧。”斑勾动着嘴角问绝。
“是。”绝走近宇智波斑，“鬼鲛已经出发去找宇智波佐助了。”
“很好。”斑赞许地点点头，“杀了鼬之后他一定会精神大乱，骗过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绝点点头，退下了。
斑看着“九尾”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已经不再挣扎，放任自己的灵力被吸收的样子开心极了，他胸中已经有了万千个计划，关于怎么毁了五大国。
*
火之国沿海的边界有一个小渔村，因为被一个大峡谷阻断了通往这里的道路，所以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这里的人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最老的已经过了百岁。可是前些天有一批外人到这里居住，带来了很多粮食布匹，都是村里人没见过的。虽然很多人反对他们进村，可是最终村长还是被收买了。
那伙人有二十多个，住在偏远的角落，很少跟村里人来往。
这一天，邻家的阿华和阿牛正在玩耍，他们都忘记了大人的忠告跑到了偏远的角落里玩捉迷藏。阿牛躲在木屋下面，想着这里阿华就找不到自己了。突然，屋里传来响动。
“什么？”“啪——！”“那个混蛋！……你再说一遍？‘晓’在天山抓到‘九尾’了？不可能！那根本是不存在的生物！而且，没有人上得了天山！”
“师父，是真的，静音姐找到‘晓’的一个下属还有一个情报组的人得到的消息。……大蛇丸死了，宇智波鼬死了。”
“哼，大蛇丸那家伙罪有应得，要不是他三代皇帝也不会死！悲剧也不至于现在演变成这么一发不可收拾！至于宇智波鼬，他的死和他弟弟有关吗？”
“……不知道，但是宇智波佐助下落不明。还有和他在一起的旋涡鸣人也完全没有踪迹了，据说有人最后在天山看到过他们。”
“天山？那是第一次碰见那个笨蛋小鬼的地方。”
“师父，团藏那边似乎正在准备拉拢得到九尾的宇智波斑，风之国决定决一死战。雷之国和土之国情况不明。雷之国的下任皇帝不关心这些事情，皇帝年迈时日无多；土之国王室不久前一夜死绝实在蹊跷，目前国内依旧一片混乱。”
“情况明显对实力已经无法与之前相比较的‘晓’有极大好处，怎么办，我们这里在他毁了世界的时候不可能不被波及。这么多无辜的人……看来我们要赶紧动身了，小樱，你留在这里照顾木叶丸，三代皇帝临终前嘱托希望木叶丸安好，这是我最后能做的。”
“师父……我也要去我不能在这里等着！”
“小樱，这是两颗记忆消失的弹药，我们走了之后你和木叶丸就吞了它，这样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卡卡西和伊鲁卡会留下来暗中保护你们，不要担心了。”
“师父！不，我也不要吃，我……”
“……暗中，不能明的。你就会成为木叶丸的姐姐，这样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才是最好的。卡卡西和伊鲁卡会假装不认识你们，你懂我的意思吗？”
“……”
“……”
阿牛在屋外完全听不懂发生什么，可是突然伸过来一只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嘘，别出声，不然你的同伴就会找到你了。”
阿牛扭过头——这不就是那个、那个……来村子的一批人里个子最小的小孩吗？
*
浑浑噩噩的，发痛的头像是灌满了沉重的糨糊，什么也想不起来。
睁开眼的时候，许久没见的刺目的光线射进自己的眸子。自己眯起眼，“唔……”
“你终于醒了，我家老头在南边海里捡到你的。怎么样，身体痛不痛？口渴吗？想不想喝水？傻孩子怎么会落在海里呢，快喝了吧。”一个慈祥的老婆婆端起缺了一个口子的瓷碗递给自己，自己点头示意谢谢，然后接过，嗓子里的声音有些沙哑，“这里……是哪？”
“啊，我们的渔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阿婆，你也唤我阿婆就好了。小伙子什么时候落海的？家里人知道吗？”阿婆坐在床边，粗糙的大手拉着自己。
“……”空白。脑子里如同塞满了糨糊一样停滞了，完全转动不起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谁……发生了什么……”接过碗的手有些颤抖，终于整个碗摔掉落，碎了——“啪！”
阿婆瞪大了眼睛，急忙抽了手奔跑出去，“老头子快去找大夫，这孩子脑子给海水泡糊涂了！”
我是，谁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掌。
视线变得模糊……又变得清晰……
可是什么都记不得……
阿婆带着大夫匆匆赶来，大夫给他开始号脉，摇摇头，“他身体很好，也没什么外伤，可能是受了重大刺激失忆了吧。要不然就是因为落水造成大脑充水，短期内失忆。”
“诶！我认识他，是佐助大哥哥。”一个小男孩跑进屋，拉过佐助的手，对着阿婆抱歉一笑，“我是木叶丸，他是我哥哥。他才学打渔，和我一同进村的。可能不小心落水了。我带他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二章 雨过天晴（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