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十五章 风起涟漪（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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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眼泪的幽怨目光惨兮兮地回头看了佐助一眼，可惜没点蜡烛……
默认当作点头。闲置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某人心里此刻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
今日清晨鸟鸣分外清脆，鸣人却蹙起了眉毛——下雨了。好大的雨。哗啦啦的，恨不得把天空洗个干干净净。他仰头，看着原本透明的东西经过折射变得晦暗，又不禁大大叹一口气——他宁愿不下雨，冬天的雨越下越冷，而且如果打着伞的话，虽然他和佐助两个人走得很慢他很满意，但是他的衣服真的所剩无几了，又要多穿几层来御寒，诚可谓暖意了了……
最让鸣人担心的还不是这个小问题，他看着雨景，心下百转。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可是现实又逼迫着他去做他讨厌的事情。你说，就这么带着佐助上天山。以佐助的个性一定会问：“白痴你怎么会走这里的路？”接着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推测和怀疑也就产生了。可是你说装作自己不认识路吧，第一自己不善于掩饰，第二，师父那家伙相当混蛋，凡是吵他睡觉的家伙爬不到天山山顶一律做丢下山动作，于是自己和佐助很可能成为等在山崖下自己养的宠物的食物。
呃，为啥佐助莫名其妙要去天山啊？他似乎有提过些什么……让他想想……不对不对，那天佐助说喜欢自己以后突然……吻了自己……然后，咦咦！他只说了一句“我要去天山杀了宇智波鼬！”对了他怎么知道宇智波鼬在天山？自己当时只顾着阻止他却忘记问原因了……
宇智波鼬……是个厉害的家伙。极可能现在已经挂了，毕竟师父一直坚信睡觉可以青春永驻……呃，为啥他脸部表情有点抽搐啊……
对了，自己走后也没有给师父去一封家书之类的报平安，师父会担心自己吗？还是他只会继续睡觉不理自己呢？师父啊，鸣人很想念你啊……
猛烈地摇晃着小脑袋，鸣人赶走自己脑子里的想法。现在再怎么想都是徒然，他无法阻止佐助。可是那个鼬是佐助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吧，那他去杀了鼬真的好吗？就像自己一样没有亲人真的是佐助想要的吗？自己一直都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一直都……明白自己和师父不是一类人，一直活在迷茫里。好不容易下山，却找不到答案，而且越陷越深，几次险些丧命……
咦！想到这里，鸣人突然想起一个被自己遗忘已久的问题！他和我爱罗对战的记忆变得残破不堪，甚至越来越模糊了！难道他没有和我爱罗打过？不，不是，那个时候自己的确是不顾黑衣少女的阻拦执意去那里阻止狂暴的守鹤。
守鹤？对了守鹤，那可是和师父同一个年代的怪物啊！他在师父记载的《洪荒志云》里看过，好像有九只。嗯……后来《洪荒志云》不见了，他怎么都找不到……
自己撑着最后的力气走到那里之后的记忆全部消失了……不，零星记得一些对话吧……可是那是谁的声音，谁在说话？
对战当日，风沙漫漫，隐天蔽日。
“……哼，可怜的家伙，还在沉睡呢。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醒了……我终于醒了！”
“你说得对，终于醒了，我已经等不及了，那些老家伙们的嘴脸……”
“……”
“……”
鸣人挠挠头，老家伙？谁？
对了那黑衣少女不是说他们门主会来把他抓走？哈哈？人呢？没见来啊？
“想什么呢嗯？”佐助不知何时已经进屋，顺便敲了鸣人金色小脑袋一下。鸣人回神，摇摇头，“没什么，我在想下雨的话我们是打两把伞还是打一把伞？”
“白痴啊，想了这么久就在想这个问题啊？”佐助一脸“你骗谁啊”兼并着“不是骗人的话白痴的思维果然不敢恭维”的表情扫了一眼鸣人。
鸣人撇嘴，斜眼，抱胸状，“我声明，我是不会淋湿衣服的。”
“你以为我出去了这么久是要干嘛？给！”佐助说着从黑布包裹里扯出一件大衣丢给鸣人，自己也顺便从里面掏出一件，自顾自道，“冬天了，天山虽然在水之国，但是距离火之国很近而且靠近北方，所以还是比较冷的。”
毛绒绒的触感捏在手里极柔软，耀眼的白色看得人有些无语——又是白的。他记得鹿丸好像说过“鸣人很适合白色”，难道佐助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其实自己比较喜欢黑色的耶，跟买好衣服主动送给自己的丸子不好说，佐助的话，“喂，我要你那件黑色的。”
“……”佐助有点惊讶地转过脸，挑眉，“这件很大。你穿的话不保暖也会托在地上。”
嘴角抽——你是在间接损我外加自恋自己个子长得高？“是吗，哈哈，那就算了。”
佐助好似看得出鸣人的想法，耸耸肩，解下自己身上深蓝色的单层披风，换上手上黑色的这件，颈间一系，直看得鸣人瞪直了眼睛——真好看！
佐助略抬起眼睛看了看鸣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心里很满意。所以佐助笑了，即便是很微小的弧度扬起。
“白痴别看了口水都要下来了，该走了。”佐助提起身边的草雉剑，看似很帅的扭身就走，留给鸣人一个微妙的转身和一个完美的背影。
鸣人见佐助说着就真的走了，连忙披上白色绒毛披风，随手抓过包袱追着就跑了出去。
窗外大雨倾盆，偶尔几滴溅在开着窗户的木质窗棂上，不久又被下一滴渐渐溶合了。关门的声音带动了窗棂微微的震动，雨滴继续溅着。萧索的冬雨沉寂了一室的喧嚣，是不是谁伤心的泪水织就的细密的哀愁贯彻了天地？无从知晓。仅看着麻雀似乎不厌其烦地，拍打着翅膀，从雨里倏地掠过，越飞越远了……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看着吧，今儿个这里实在太热闹。为什么？这偏僻的小城里来了个大美人啊！天啊！南村头年迈的老伯，原本就是一个清淡生活的人，可是今儿怎么也得凑凑热闹去！村里人一群又一群地围观着。啊！你看你看这么漂亮的人在对着你微笑呢！
老伯的孙子个子太小，只得挤在大人们的腿缝中间艰难地挣扎，好容易露出的缝隙离可以看见来人是——不！来人不是一个人！是、是、是一大群人！
小孩有些害怕，抓紧了老伯的手，“爷爷我们回去吧，我好害怕，村子里一向没有外人来的！今天是怎么了？”
老伯都顾不上理会自己的孙子了，只得把眼睛瞪得直直的，随意答道，“笨娃娃，今儿回家了这辈子都可惜了。老儿我一辈子村子都没出去过，再让你爷爷我看看……”
“喂，我说真的好吗？小樱姐姐你们带我来这里会不会……”那边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颇有些怯生生的，接着一个温柔的女声道，“别怕，纲手大人说就要发生大事了。‘暗部’拼死把你从火之国皇宫接出来，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会派人保护你的，木叶丸殿下。”
老伯的孙子趴在地上，看着那边移动的人影。
正上方一个男人道，“乖乖！这姑娘长得真水灵！俺家内口子根本就不入眼嘛！”
接着一个愤怒的女声高吼，接着是男人的惨叫，“你怎么，皮痒了啊？来历不明不清不白的家伙不许进咱们村子，怎么你们都被那小妮子迷住了吗？！我奈奈子以前也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
他抬头，女人正扭着男人的耳朵。
那边又响起一个声音，老伯孙子听不清，只听得前面的人潮忽然骚动起来……
人群冲撞拥挤，趴在地上的老伯孙子没来的及站起身，就被人群踩来踩去，他疼得哭叫起来，接着他感觉到有人走前伸出手到他面前，周围人群也散开了。
太阳正好。
“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
远远的，跟在佐助和鸣人身后的人一语未发。
他衣着极其单薄，猜不出是什么面料。大大的白色斗笠看起来似乎从不曾摘下过。他一直跟着两人，脚步未停。雨，断断续续从斗笠边缘坠落，滚落而下却不曾染湿半点。那边佐助鸣人两个也并未打伞，带着帽子的披风很好的起到了遮蔽作用，而且那披风也是防水的面料。
身后白衣人依旧跟着。
山林里树木凋落，灰兀兀的枝干被洗刷的光亮。所有的水珠连成一片，折射着来自天空的阴暗。阴暗极了。只有鸣人的衣服与白衣人极为扎眼。
不知是不是因为佐助和鸣人停下休息，白衣人在远处也停了下来。
雨声分明。混合着偶然划过耳膜的鸟鸣。
“属下见过门主。”黑衣少女不知何时出现，蹲跪在白衣人身侧。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却闯进来。”白衣人厉声，不过不是对少女，而是对已经出发的两人。他见两人一起消失，转身对少女道，“起来吧，事情……怎么样了？”
“回禀门主，再不斩在执行任务时丧生，其尸体被‘晓’的绝吞食；因为卡卡西和伊鲁卡似乎查出了团藏很多内幕，所以团藏勃然大怒要用小皇帝威胁纲手。纲手早一步带走小皇帝，现在团藏气得跳脚，想要联络大蛇丸却发现大蛇丸身亡。‘晓’现在就差集齐最后的‘九尾’，便要召唤‘洪荒冥神’。”少女回道。
白衣人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对了，蝎、茫两个你要他们去跟你一起到蛇窟准备，该是毁灭的时候了。”
黑衣少女一愣，“这么快？不是说等他们两个到了天山……”
“不，我感觉到那家伙已经有些察觉了。我不能让他坏事，所以得赶在他完全清醒之前——毁灭掉那孩子！”白衣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原本清冷的语气变作阴沉。
“可是门主，这样的话不会准备的太仓促了吗？毁灭之后，你又要向完全觉醒的他如何解释？”少女语气不复往日调笑，有些急切，“难道门主不准备按计划来？”
“……”白衣人不语，语气有点不悦，“门规你忘记了吗，该知道的自会知道，不要说多余的话。今天你很不同于往日呢，夜。”
“属下不敢。”少女立刻跪下。她的头垂得很低很低，似乎在表示自己的诚意。
“罢了。你们三个准备好，我会让上面的老家伙们知道什么叫恐怖，让他们明白他们不尊重于别人的幸福的后果是多么惨重，哼。”白衣人长衣一甩，已是飞出十丈开外。黑衣少女见白衣人越来越远，也笑了，她伸出双手，接住天空坠落的雨花，扬起面，“暴风……雨吗，要开始了呢。”
*
天山祭坛。
四周都是掉落却还未被分化的树叶，天山的雨已经停了。可是未晴。
大片大片的阴暗沉郁着整个山头，阳光无数次试图撕裂、冲破这束缚的枷锁，可是一次次又随着阴冷的铅云被渐渐遮蔽了。冬日，温暖是一种奢求。
男人的背影看起来很坚定，他就跪在那里，手指中的血浆继续流淌着，对外界的一切都不闻不问。风化着粘稠的血腥，最后一笔完成的时候，天空因为云团的碰撞而零星出了小雪。雪花从阴暗的地方飘落，又被冷风磨砺，变得明亮而纯洁。
白色，与他黑底红云的长衣形成强烈的对比。随意扎起的长发随风乱舞着，乌丝飘飘。
“九尾既出，阴阳和合……”男人念着第一句，“九天变色，风恨长歌……”他低头，注视着手里的牛皮羊毛古书，大手摩擦着，“这竟就是天下人穷尽一生追求的《圣传》。不知道至今有谁看过，这最后一句‘轮回咒破，人间修罗’又是说给谁的？”
他扬起头，雪花的冰凉碰触在他的脸上。
他睁开眼，睁大眼，黑眸转红。与此同时，满地的血咒开始闪烁着红色的光芒。光芒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刚刚还存在的血咒全部消失了。
干燥的尘埃上原本粘连着雪花的黏稠血浆，顷刻间全部没有了。
他置身于整座祭坛的中心。
雪大了。
冷风无孔不入。
黑色长袍猎猎起舞。
“已经，到半山腰了吗，很快啊。”
*
有些事情想起来的确容易，可做起来着实困难。
他与佐助两人此刻就在天山山底，仰望着看不见的山顶。好高好高，被大片阴云笼罩着。这里，他很久没有回来了呢。要是有幸碰见师父，又是怎样的光景呢？他想。
“鸣人，我听大蛇丸说过，天山是踩错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的危险地方。所以你一会儿跟紧我。”没有用往日亲切称呼的人，让鸣人感到了他的紧张。他担心着自己。
“嗯。”自己现在该坦白吗？那要是佐助掉下悬崖自己也会跟着跳下去吧？算了，见到宠物们他们应该还会对自己有一点点印象吧，至少不会吃了自己和佐助吧。那，就一起掉下去吧。说不定因为掉下去佐助不用报仇，自己也不用担心见到师父了。
“鸣人，你还没给我答复呢。去之前，我想听你说完。亲口。”虽然前些日子在床上威逼成功，可是或许此刻对两人而言都是极重要的。
鸣人抬起头。披风的黑帽子下的佐助表情真诚而凝重。他的心在狂跳，注视的目光也多了不舍。不知道这份类似觉悟般的预感从何而来，可他一样想要在这个时刻说出……当时佐助告白的时候自己过于震惊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他曾经以为自己和佐助一定八辈子不合。可是，如何从不合变作不舍，这感觉转的太玄妙，他不懂。
可是他看得懂那双黑眸里的意思，亦如告白的时刻。
白嫩的笑脸有点红。他低下头。
“你的确说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你。你喜欢欺负我压迫我，个性差，疑心重，没事就暴力……”鸣人仰起脸，无辜的蓝眸转来转去，一只手扳着另一只手的指头，自顾自地列举着以前种种不公正待遇，完全忽略正对面斜上方某个很不爽的脸。
“……（省略无数数落佐助的言语）可是呢，我就想。这样的你都能喜欢上这样一个白痴，说明你比白痴还要白痴。你这么白痴，我怎么能撇下这世上唯一比我还白痴的人呢？所以，我对你的感觉绝对不是喜欢。这感觉我也不是很明白，不过大概以后都不想和你分开了吧。”说到最后，鸣人自己笑了笑。忽略前面一切废话，最后一句就够了吧。
佐助拦住鸣人的腰，深吻而上。
鸣人挡住他的唇，笑得稚气，尤其在稚气未脱的脸上，他指了指天山，微微一叹，“佐助，如果可以，别杀宇智波鼬……”
他更搂紧鸣人，耳畔呢喃，“我也有很多事问他，如果结论和我的一样，我不会手软。我会杀了他，为父母报仇。结束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嗯。反正你洗衣服你做饭。”鸣人低低一笑，回抱佐助。
雪更大了。地上已经薄薄积了一层，两人身上也是。怀抱松开，佐助和鸣人一起走到了上天山唯一的小路上。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写轮眼开，唯一的方形石板悬空着，佐助单脚轮替周转于其间，鸣人紧随其后。跟着佐助的鸣人忽然发现了——这不是去天山山顶的路，这居然是去祭坛的路？不，这是有人刻意安排或者修改过的……对了佐助杀了大蛇丸之后与自己形影不离，他怎会知道鼬在天山……黑衣少女的生生提醒忽然如雷在耳！他该说什么，不行这定有阴谋，佐助不能再向前走！他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扯住佐助——“啊，愚蠢的弟弟啊，好久不见了。强到足够杀我了吗？敢来，胆量已经不错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十五章 风起涟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