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十一章 白色空茫（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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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微微一愣，佐助问的时候他是蒙混过去了，可是现在……说没有原因什么的，这些家伙会相信才有鬼！
“不用问了。是我求他的。”我爱罗的脸色依旧憔悴，他缓步而来，小樱立刻冲过去扶住他，他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推开小樱，坚持自己走过来，“我被丢在那边的树林，‘晓’似乎对我没有兴趣的样子。如果我再不喝水就会死去，而当时鸣人刚好路过，所以……”
三人将信将疑，却又找不到疑点。佐井和小樱正是接到纲手的命令才赶来的，不过佐助除了疑惑之外还很在意——什么时候改的称呼，几天不见就成了“鸣人”了？
“佐助我……已经好了我要自己站起来……”鸣人感觉到自己还在佐助怀里而且正因为他坐在佐助怀里所以此刻屁股后面容易擦枪走火的部位还是……避开比较好……
鸣人颤颤巍巍想要站起，我爱罗伸手就要扶住，佐助抢先一步左手搂住他的腰，示威性地朝我爱罗一笑，尤其是我爱罗那落在半空的手。我爱罗眼神微暗，又把手收了回来。鸣人脸一红，觉得自己现在反抗佐助的话有点不合常理，何况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鸣人，总之感谢你救了殿下。下面的事情我和佐井会护送他回风之国，这几天麻烦你了。”小樱看着鸣人似乎身体情况也不是很好，问道，“你怎么了，好像受伤了的样子？刚刚佐井不小心伤了你，后背还会难受吗？”
鸣人脸红，一笑，“没……咳，没什么，有点累罢了。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小樱正要回答，谁料佐井笑眯眯地上前，看着鸣人的脸上满是思索，却又不提问，反倒抢先回答道，“越快越好，明天吧。”
鸣人被对方投来的异样目光搞得有些尴尬，心虚点点头。
篝火边又睡了两个人。看似平静的深夜里，注定有些人开心，有些人伤心了……
*
久违的场面又一次上演，只是少了黑发少年。
再不斩的大刀横在卡卡西和伊鲁卡即将前进的路上，魁梧的身材颀长而立，犀利的眸子盯着二人，“团藏大人有请。卡卡西将军，伊鲁卡太傅。”
卡卡西将伊鲁卡掩在自己身后，严阵以待道，“白死去的时候你不是说要金盆洗手？怎么，这么快就毁约了？还是……你找到了更让你兴奋的条件？”
正午，阴云密布。盘踞在头顶上方的乌鸦一圈一圈地飞翔，仿佛预示着什么的声音暗哑着调子一遍一遍反复重唱着……
寒风阵阵。
刚刚进入水之国边界的密林里，湿冷的空气几乎要被紧张凝结。
“不关白的事情。我为团藏做事不是为了名利。”抱胸，再不斩回答卡卡西的问题。
“呵，这样啊。那又是为了什么？”卡卡西打算追问到底，可是对方显然不愿意回答。再不斩一刹那抓起大刀到了卡卡西和伊鲁卡身后，“等你死了，我倒是不介意回答你。”
伊鲁卡早在之前就被推开，卡卡西手中的短剑和大刀碰撞，二人力量相持。
极大的推力导致两人脚下的泥土裂开，二人身体都在下陷。卡卡西细长的眼睛一眯，猛地后撤，再不斩重心不稳就要前倾，不过他以大刀撑地一个跃起就避开了跌倒的局面，跳离十尺开外。卡卡西当然乘胜追击，一时间二人身影在密林里斗得不可开交。
树顶，黑白二人依旧无声。
白衣人却抓紧了树皮，水盈盈的黑眸盯着纠缠的人影。他似乎反常的紧张。
黑衣少女在一边把这些全都看在眼里，淡淡一笑，“……茫，这是你原来的名字吧。从你遇见门主到你执行第一个任务的时候，似乎有了一个新名字，好像是叫……”
凉风撩起黑衣少女额间细碎的黑发，冰寒的钢针毫不吝惜它的恐怖，一瞬到了少女太阳穴，“夜，我不认为你可以给我幸福。别试图挑战我的忍耐，尤其是关于‘他’！”
黑衣少女乌溜溜的眸子闪过顽皮的得逞，她面纱下嘴角一笑，也不语，只把白衣人的手腕一扣，使出内力向着白衣人毫无防备的手一打，钢针一瞬滑出，向着卡卡西和再不斩缠斗的方向飞去……
卡卡西察觉到第三方力量介入，猛地与再不斩弹开。再不斩却愣在原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钢针，久久不能言语。他呆滞了，木然了，就因为那根银白的物体……
树上白衣人转身欲走，黑衣少女岂能让他逃脱，手中的竹笛横在他的腰际，“喂，我说……你真的一点点也不想念‘他’？你真的愿意以后的人生都是一个人执行任务直到死去？”白衣人水样的黑眸愤怒，不，恼怒地瞪视着少女，攥紧的双手已经到了快要震碎骨头的程度，他不再说话，一个擒拿手就避过竹笛向着少女喉咙。但是……
啪——！
枯黄的树叶碎开，巨大魁梧的身影已经从地面追了上来，再不斩直冲而上，已经到了黑白二人面前。少女一下撤了竹笛，面纱下若有似无的微笑闪过之后整个人一瞬消失了。
风起，白衣人莹润着水光的黑发和飘起的叶片纠缠又分开，白衣人身体僵硬，再也无法移动一步。再不斩缓缓走前，伸出手臂，不敢置信又极度欢心的语气，“白？你……还活着？”
冷然的黑眸忽而变作一汪死水，比起刚刚的犹疑，此刻似乎是坚定，他微微将头转过去，黯然道，“白已经死了。”
“那你是谁？这是白的钢针，冰刹。”再不斩闻到那抹淡淡的白色罂粟的味道，这么熟悉，就在眼前，为什么他不敢走过去，他应该走过去，抱住他啊！他就是白，他没有死！
“水之国里，会冰刹的人不在少数。很抱歉，我是西楼四大杀手之一，我叫茫，空茫的茫。”白衣人已经抽身跳开，再不斩略身追上。他不再去管卡卡西，对他来说，现在这个世界上他要的只是一个人，他只要这一个人！白……
“别跟着我，小心我杀了你。你不是我的对手。”白衣人没有回头看他，可是他这么坚定地跟着。再不斩注视着面前人儿的头、肩、腰、腿……一模一样的，哪里有什么区别。他似乎长高了，只有长高了这点不同！就连说话的声音，除了语气变冷，音调音色并未有任何不同！
白衣人眼神黯然，可是心里却是极度震动……
想念吗……会吗……
不，从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消失开始，他就不是以前的他。他是无心无情的茫……
*
晨起的光线过于温暖，鸣人睁不开眼睛，嘴角却是笑着。他走过去，对正准备离开的我爱罗道，“喂，和你相处几日，其实你也并非很讨厌啊。实不相瞒第一次见你对你印象很不好呢。”
我爱罗带着失落的笑，回答，“啊，是吗。总之这几天真的谢谢你了。”
“赶快回去吧，风之国有很多人都很需要你啊。”鸣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炫目。我爱罗却拉下他在自己肩膀的手，轻轻牵着，“你也要……多保重。”
手心传递来的温度太炙热，鸣人有些不好意思。他点点头。
不过，身后某人一把拉开握手言和的两人，语气极为不善，“我说，差不多该走了吧。再不走下一个小镇就不好到达了。”摆明是给对面的我爱罗说的。
鸣人回头瞪视一眼佐助，佐助挑衅一般回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爱罗看着两人，不再多说什么。仿佛多看一眼都会刺痛自己的眼睛，他选择转身离开。倘使有一天，上天也给他一次这样的机会，他是不会放手的。如果，上天肯给他这样的机会的话。如果真的可以……他会很珍惜很珍惜，这个让自己从仇恨世间的一切到态度慢慢转变的家伙。
他停下脚步，最后一次回头。
鸣人正气得跳脚红着脸地和佐助在吵架。
阳光，太炫目了呢。炫目的，悲伤的眼泪，不知从眼里还是心里，慢慢滴下去了……
*
想不想知道他们在吵什么呢？来，镜头看过来。目前战况相当激烈。
“白痴你伤好了没就装好人？走路样子别扭死了也没发觉自己多丢脸。”佐助在心里骂自己为啥不把担心他的实话说出来，不过出于深刻了解自己别扭的性格，脱口而出的就完全变味了。
“哈哈，伤了你的眼还真是愧疚万分啊。我爱怎样就怎样，我改变不了我的走路姿势，就麻烦你闭上你的眼睛。有本事你别看我。”鸣人呲牙咧嘴叫嚣着自己的不满——不想想会这样是因为谁？还敢恶人先告状？他凭什么啊？
“闭上我的眼睛，你就以为你的白痴程度不会让大家都知道吗？受伤的人就乖乖坐好休息，谁允许你跑来跑去（尤其不是为了我）的丢人现眼？”佐助一把揪过鸣人的领子，他把按住一旁的粗木大树上，居高临下道，“你这几天有没有抹药？”
鸣人嘭得一下脸红了个彻彻底底，几乎要气结，“我……我……我还没有你那么厚脸皮对着谁都可以脱裤子！”
“你……这个白痴……”佐助也很愤怒，这双目前也揪住自己衣领的小手前几日一直在别人身上摸来摸去，去他该死的静观其变，他应该早有觉悟这个没自觉的家伙哪天把自己卖了绝对会帮人家数钱！我爱罗那混蛋邪恶的目光（就你这么觉得吧）一直盯着他的（喂喂，你上了人家一次不代表人家愿意一辈子都被你上吧）鸣人。鸣人这个白痴要是真把他送回风之国，到了那边，他被人家以报恩为借口吃干抹净的话以白痴的脑子——白痴自己肯定还想不清楚原因呢！所以他就说，这种白痴只有跟着自己（一直被自己吃干抹净）才最安全！
咳咳，现在持续大眼瞪小眼。
好半晌，鸣人松开揪着佐助衣领的手，“你还没回答呢，为什么你要来找我。你答应要分开的。”可能是想要大家都冷静一下缓和一下气氛，鸣人转了话题。不过他有点脸红。
“白痴啊，我不是都回答了嘛！真不明白你这里到底装的什么啊，糨糊吗？”佐助也松开鸣人衣领，手指指了指鸣人的太阳穴，左边眉毛挑高，右边眉毛紧蹙，“昨晚我叫你单独出来说的话你不会全忘了吧？”
“哈？你说了什么吗？”鸣人瞪着无辜的水灵灵的纯良到不能再纯良的九尾每次看见了都会心软的眼睛，“那个时候佐井突然从后面冲出来，我只顾着看他，没注意你说了什么。”
“你……”佐助一把提起鸣人的领子，把他从坐着的动作拉起——想他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的那句“我喜欢你”，这小子居然完全没听见？
但是……
“你昨天那么快地就冲过来，担心我吗？”佐助幽幽问。
鸣人一愣，紧接着脸上爬满可疑的绯红（其实就说别扭，两人都是吧），他挣扎着佐助拉着自己领口的手，和两人越靠越近的距离，“你……谁会担心你……别自作多情……”
“白痴你不是最怕痛，昨晚……这里还难受吗？”佐助说着，不着痕迹地将手臂穿过鸣人腋下，单手搂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昨晚流血的地方。
两颗跳动着的心脏靠得很近。
黑曜曜的瞳直射进水蓝蓝的眸，鼻息都缠绕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都在颤抖着的心情。
其实那句告白已经不需要回答了。答案都写在彼此的心里……
他伸手，扣住他因为害羞刚刚紧闭住双眼的金色脑袋，唇靠近，在两人之间不到一毫米处停下，“白痴，我喜欢你……”
接着，温软的两片唇瓣交织在一起，润滑的津液充斥着口鼻。太甜蜜，太让人难以抗拒……
*
白色。
伫立在天地之间。湖面平平，未有丝毫涟漪……
黑色的发丝随风翩起，他玉白色的指尖勾动向耳后，轻轻揭起白色面纱。风大，面纱翻飞。
湖中心，他就像是哪里的仙子，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对面，再不斩已经直了眼睛——这不是跟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少年，他长高了，眉宇间多了一分冷傲，稳重，还有无情……
“‘西楼’门规，见自己真面目者一律格杀勿论。”他仰起头，“你现在选择离开，我可以留你全尸。”
“白……”他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想要挽留什么？为什么他不敢伸出手？
“啊，对了，你死之前，不如让你明白一件事吧。”白衣人莹润的手指微微一闪，左手中已经出现四根钢针，倒映着风过涟漪微弱的波纹，有一种奇异的和谐。那景色和谐到了，仿佛是冥河在唱着死亡的交响乐……
再不斩痴痴地看着，仿佛就如此死去也无妨。他要抱着他，不再让他变作飞灰四散。
“……收起你可怜的感动。我保证在你听了下面的陈述之后，会迫不及待地杀了我。”白衣人左手的四根钢针轻轻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十五年前，水之国被灭国。我爹，也就是上任水之国国王。而我，就是被宇智波斑下令追杀到底的皇后一族里，唯一从他手里逃脱的拥有可怕能力的后裔。”白，不，茫低着头，低低笑着，“五岁的时候遇到你，是你教给我的，你说‘要在难以置信的困境中生存下去，就要成为不只是心，就连生命这个概念都要舍弃的战斗工具……’而且我的能力，你也不是没有见识到吧。”他扬起面，看似平静地看着再不斩，“多亏了你的教导，我现在发现作为一个杀手，这是很有用的一条。”
再不斩怎会不明白斑的强大，能在他手下逃脱比登天还难！可是……他的白不是他在雪天大桥上救下的……“你……不是出生在雾之国边缘的村子……”他瞪大眼睛，希望白说的都不是真的。他缓步向前，终于鼓起勇气向着湖面的他走去，“白，别说了……我不在意你是谁，我……”
茫笑了，笑容停在那层冰冷的面容上，“十五年前我只有三岁，当时救了我的可不是你。在我杀了父亲，亲手把冰刺贯穿他的心脏之后我遇见了一个人。就是‘西楼’门主。”
“你……”再不斩终于停下脚步，湖面冷风不停。
“那是我的第一个任务，你猜是什么？”左手的钢针又露了出来，突兀得倒映着湖面的光，“分离死亡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即，学会微笑。不过……不是正常的微笑，而是怎样的微笑才算正常的微笑，才会让人看了之后深信不疑。”
“我不相信！”再不斩隐隐觉察到什么，他不愿意听到后面！
“……我的名字叫旋涡茫。不是白。”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审判，红润的唇正在读出最后的宣判，“不过为了成为你的‘工具’，我有了那个名字。很抱歉，前些天那场死亡全部是门主的任务，不过持续时间长了点罢了。”四根钢针闪耀着，“所以，还感动吗？”
再不斩愤怒地大吼，“你骗人！你才不是我的白！白肯定还在别的地方活着，你不是他你不是！”
好不容易有了相信，好不容易有了牵挂，好不容易让自己觉得不再孤独！
十三年前，漫天大雪的桥上，小小的少年睁着毫无杂质的眸子，“大哥哥的眼睛和我一样呢，不被任何人需要……呐，大哥哥，让我做你的工具，为了你而战斗，这样我就很幸福了。”
“不——！”再不斩回忆往昔，双膝下跪按着头颅，几乎是要撕心裂肺的呼喊。
他不需要自己，他一直守护自己只是为了他主人的命令！
白衣人不再等待，他暗着眸子，指尖钢针飞出，一瞬，穿透再不斩的喉咙……
他高大的身形倒下了，倒在地上，不愿再起来了……
大树上，黑衣少女看着白衣人过去扶起再不斩，低低地笑了。
*
宇智波斑坐在空荡荡的水之国大殿上，手中拿着一本页卷暗黄，到处都是残缺的书，目光中幽深而透着痴迷，还有过于露骨的欲望。他缓缓抚摸着，“这么多年了，我终于可以控制整个世界。火之国算什么，都算什么啊……有了这个，我将建立新的世界。九尾……你在哪里呢，找到你的话，一切就该开始了。好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十一章 白色空茫（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