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初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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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兮！”
“月兮兮！”
“月亏亏！”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月兮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不停，道：“你够了啊。”
夜凌坐在树上“啧啧”两声：“你这桃树怎么不结桃？”
月兮头都不抬：“谁知道呢，你问它去。”
夜凌：“我这不是在问吗？”
月兮：“......”
月兮手中的红绳打错了一个结，他悄无声息地解开重新编织：“你来干什么？”
“来玩啊~”
结又打错了。月兮脸色不变：“无聊。”
夜凌发出邀请：“一起玩啊~”
月兮残忍拒绝：“不了。”
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月兮忍不住了，率先破功，也不管手中的活儿，与夜凌笑到一起。过了一会儿，月兮正了正脸色：“正经点，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来这里干什么？”
“你这也不是三宝殿啊——.咳，那啥，我代我师尊向你问好。”
月兮：“……还有呢？”
“还有……还有，找你玩啊！”
月兮满脸的“我怎么可能会信了你的鬼话”。
夜凌挠了挠头，终于败下阵来，无可奈何道：“师尊前些日子受伤了，我”
“受伤了？怎么回事？你不会又在骗我吧？”
夜凌无奈：“你觉得可能吗？”
也是，虽然夜凌前科很多，但是对待岚玥的问题上从不含糊——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受伤？伤到连夜凌都知道的程度了。
月兮皱眉：“在哪里？”
夜凌飞快说道：“苍冥山玄武洞蛇身龟壳，还有，长得特别丑。”
月兮：“……”
“所以呢？”
“我对师尊说我是去参加蟠桃会师尊说时间不限蟠桃会那么长的时间所以我准备去苍冥山玄武洞去看看我现在邀请你你去不去？”
真的，月兮挺佩服夜凌的，说了那么一大串嘴都不瓢，连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行吧。”月兮迅速将腿上的红绳收拾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抢走夜凌另一只手里的桃子，边咬边走向大门。“走吧。”
夜凌跳下树，突然道：“走——等等，你知道路吗？”
月兮脚步顿住：“你不知道吗？”
夜凌默了，然后扶着树突然“哈哈”笑了几声：“我？我怎么会知道，我怪孤陋寡闻的。”
“……”
“那……那怎么办？”夜凌小心翼翼道。
月兮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我怎么知道！”
这时，门外又突然传来一道清冽的声音：“喂！两个人凑在一起干什么呢？”
凑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看向来者：“你知道天界的所有路吗？”
“那是，我，司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诶？！你们干什么？！！”
“没事——走吧！”
最后，悄咪咪的两人前往变成了三人同行。总感觉……浩浩荡荡的。
*
“好臭啊——咳咳！”
“嘘——别说话。”
夜凌按住想要大声咳嗽的司命，小声道：“你要是忍受不住就在外面待着吧。”
司命瞪他，压低音量：“怎么可能？！”
眼看着两个人大有吵起来的架势，月兮连忙扯开两个人，走到他们中间：“嘘——我好像听到水声了！”
两个人立即安分。
洞里有一条小溪，弯弯曲曲，斗折蛇行，借着微弱的月光，竟然看似绵延到洞的尽头。三人相视，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洞内幽深至极，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恶臭气味——似是什么尸体腐烂的气息。三个人沿着小溪，小心翼翼地走着，或许是石头太突兀的缘故，觉得有些隔脚。突然月兮小声的惊呼一声：“啊！”
“怎么了？！”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脚…………”月兮咬了咬唇，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吓得还是怎么样。
夜凌神色一凛，就要打开火折子——最后没有燃烧，司命阻止了他。司命捂着口鼻，说话声音有些闷闷的：“你疯了？！这里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危险——你要点火自焚吗？！！”
“那该怎么办？！”夜凌有些暴躁，“月兮——”
荧黄色光芒骤然亮起，夜凌突然缄了口。司命拿出了一颗夜明珠，光芒不强不弱，正好可以看清三人周遭的形势。
月兮清晰地看到，有一只青紫交接的手，抓住了他的左脚踝。那手发灰，有青色的斑。是死人的手。
夜凌用脚踢开尸手。
月兮倒抽了一口凉气，倒不是因为这只尸手，而是，他们的脚下全是尸体！有新有旧，有的尸体腐烂，有的只剩下白骨，尸横遍野——他们走的哪里是路？！都是死人的骨头啊……
司命有些反胃，这只是夜明珠照亮的范围，是不是这个洞内，都是这番情形？“那……那这小溪是不是——是不是也……”
好在夜凌摇了摇头：“不全是。血流成的河如果没有新鲜血液一直供应是粘稠状的，甚至会干涸，而这些尸体，我看了，最新鲜的大约是半年前——也就是秋分之时……对了，去年秋分之时发生了什么？”
夜凌边走边思考着，月兮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被尸体绊倒了。
“秋分……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事啊……”司命嘀咕着，突然拔高音量：“啊！我好像……我记得那个时候什么地方出现了什么天材地宝，各大仙门派别纷争来着……”
“天材地宝？”夜凌有些失声，但司命没有注意到，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但是，我记得不是在这个地方啊！”
“确定吗？”
“这一点我可以确定，虽然我不记得是什么地方了，但我敢保证，绝对、绝对不是苍冥山——因为那一场我也参加了。不然早在洞口的时候我就反应过来了。”
“那天……发生了什么？”夜凌干涩道。
司命摊摊手：“我不知道，我在中途的时候就退出了，但据说结果很惨。”
“无功而返，损失惨重，赔了夫人又折兵——因为一样假灵物而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血流成河。”月兮突然开口接过话头：“这种事情已经不只出现过一次，为什么还是贪得无厌，不知悔改？”
末了，月兮继续说道：“那场内战，发生在，浔…山。距离苍冥山，天南海北。”
“你……”
月兮深吸了一口气，打断司命的疑问：“这些都是太白金星告诉我的。”
这件事，是仙界机密，亦是仙界耻辱。没有人会愿意揭开这一层伤疤，所以只能压下，沉淀。可是……
“浔山，不是人界与仙界的交界之处吗？”司命不解。
夜凌神色凝重：“除了这件事，其他的，没有了吗？”
月兮摇了摇头：“没有。”
“那么……苍冥山到底发生了什么？……浔山，人界，仙界……那次战役，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是，蓄意谋害呢？”是巧合……还是……
不知。或许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能知道。
前一种尚且好说，只有一个目的：夺宝，但后面一种……利用假灵物引起纷争，使仙界之人自相残杀，甚至还将人界也算计了其中……
还有师尊……师尊前些日子，去了苍冥山……
师尊……
夜凌无声地握紧了拳头。不行……他是师尊……我的师尊……不要怀疑他……
见气氛有些微妙，月兮的手动了动，他悄无声息地转移话题：“司命，你这夜明珠在哪儿得到的？挺亮的啊。”
也只有司命这个一根筋的立即转移了注意力，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夜明珠，兴奋道：“是吧，我就说嘛！瞧瞧这色泽，这质感！绝佳——这是龙君送给我的。”
“东海龙君敖景天？”
“嗯嗯！”
末了，夜凌轻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快点探查完，我要回家——我师尊还在等我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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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愁善感不是夜凌的风格，他深吸了口气，握紧了身侧的剑，又恢复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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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的中央，是一方深谭。或许是没有什么人成功到达洞中央，这里的尸体，少之又少。潭的岸边，上方石壁，周遭，潭水，遍布了黑色的不明胶状物体，散发着令人厌恶的腥臭气味。而这潭水，什么动静也没有，不起一丝波澜，像是死潭。
夜凌从包里取出一副透明手套戴上，蹲下身子，伸出手，摩挲着黑色痕迹，然后取样，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是妖兽的血液，大约在七天前。”
“咦？你怎么知道？”
夜凌淡淡瞥了一眼司命，然后嘻嘻一笑：“我就是知道。”
不等司命翻白眼，夜凌又道：“我师尊会医啊。不过，我只是略懂，所以不必夸赞我。”
司命：“……”
月兮：“好了，都别闹，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吧。”
“好的，分头行动。”
*
“你俩怎么回事？每次见面都要吵。”
月兮悄悄地走到夜凌旁边，一边搜寻一边问道。
夜凌哂笑：“我怎么知道？可能八字不合，天生不对盘吧。”
“夜”
“月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月兮顿了一下，“当然记得，你当时对我充满了敌意。跟个护犊子一样。”
“……是吗？”夜凌神色莫测，“那时候我几岁来着？五岁？六岁？”
“五岁。”月兮无奈。
“……”夜凌惊讶道：“我那么小就有这么丰富的情感了？”
“……”
“啧啧，我真是天赋异禀啊。”
“……”
过了一会儿，夜凌低下头突然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就感觉他……好像抢走过我最重要的东西……但是，我没有印象，他也不知道……”
“……夜凌，能抢走的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夜凌猛地抬起头，抓住旁边的一块石头，扣下什么东西来。“可能是上辈子的恩怨吧。反正……我现在已经有了更重要的……谁也不能抢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初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