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挽狂澜》岂可安

8、常门路上欢乐多

　　“这么一大早就出发，天都还没亮呢!”墨凌澜盯着正在关门的李霁夜抱怨道。
　　李霁夜关好门，看都不看墨凌澜一眼，转身就走，边走边说：“若是子慕和子荣来送，又要哭哭啼啼的，麻烦。”
　　“有你这么心狠的大哥，真倒霉。”墨凌澜愤恨地指了指李霁夜。
　　墨凌澜和李霁夜刚刚走到蜀门的大门，就传来李子荣的声音：“霁夜哥哥，凌澜哥哥，路上小心啊。”
　　两人一脸茫然地看着早早站在门口等他们的李子慕和李子荣，两人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给两人挥手打招呼。
　　“啧。”墨凌澜拍了拍李霁夜感叹：“这该躲不掉的还是躲不掉。”
　　李霁夜用黎羽的剑柄挥开墨凌澜搭在肩上的手，走到大门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李子荣笑着拍拍李子慕的肩说：“都是子慕的功劳，她早就猜到你会趁着天没亮就走。”
　　李子慕有些小骄傲的笑笑：“我还知道凌澜哥哥肯定很不高兴。”说着掏出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奶馕饼。
　　“还是子慕贴心。”墨凌澜欢喜地接过奶馕饼，送到鼻间闻了闻，还凑到李霁夜脸上问：“你要不要。”
　　李子荣双手环抱于胸前，不满地说：“就子慕贴心啊！钱还是我付的呢!”
　　墨凌澜嚼着口里奶馕饼，摸摸李子荣的头笑道：“当然子荣最好了。”
　　“哼!”李子荣微微扭了扭头，却并没有拍掉墨凌澜的手。
　　“好了，别闹了。”李霁夜打断道，语气间却不如平时那样冷冽。
　　三人停止了打闹，李子荣走到李霁夜面前，带着少年壮志的豪情对李霁夜说：“霁夜哥哥，你去常门这三年，我也依旧会努力的。我说过，等你当了宗主，我就做你的左膀右臂。”
　　“好好好，等你做了宗主，子荣做你的左膀，我做你的右臂。一起把蜀门做得更好。”墨凌澜走到两人之间，一手揽一个。
　　“带我一个！”李子慕蹦到三人面前。
　　李子荣笑笑，随即神色又微微沉了下去说：“虽然，我不及霁夜哥哥和凌澜哥哥那么厉害。但我……”
　　“哎呀！”不等李子荣说完，墨凌澜拍了一掌他的肩打断道：“只要是想做的，有什么做不到的！”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赶路了，你们也快回去吧。”李霁夜嘱咐道。
　　“恩！”李子荣和李子慕齐齐点头。墨凌澜冲两人挥了挥手就跟在李霁夜身后赶路去了。
　　墨凌澜冲到李霁夜耳边轻轻说：“诶，你看。”
　　只见大门的一根柱子后躲着一个人，露出绿色的一角。
　　李霁夜依旧目不斜视的向前走，说：“我知道。”
　　“好像是镜谣那丫头啊。”墨凌澜摸了摸下巴，又冲着李霁夜问：“你昨天那个荷包是不是真是她送的。”
　　李霁夜点头，墨凌澜见他点头，瞪大了眼睛：“你还真是铁石心肠，镜谣那丫头从小陪着你，你还这么不留情面。”
　　“我昨夜，已经和她说明了。”李霁夜神色依然不改。
　　墨凌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霁夜，像是看怪物一样频频摇头，叹道：“你还当面去给人小姑娘难堪，李霁夜你怕真是个人才。”
　　李霁夜眉宇皱了皱，片刻才开口：“我只把她当妹妹。”
　　“你知道你这句，可是经典的只撩不娶的说辞。”墨凌澜只觉得自己都快被气的自闭了。
　　“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等我回来，就给她寻一个好亲事。”李霁夜说完，捏着黎羽的指节已经发白。
　　墨凌澜见他这样也不再打趣。吹着小曲儿，抱着头就向前走。

　　到了正午。
　　墨凌澜扯着李霁夜的衣摆一个劲儿的嚷着热要喝茶。
　　李霁夜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锁着眉头压抑着心中一剑劈了墨凌澜的冲动问：“那你要如何！”
　　见他这么说，墨凌澜丢掉李霁夜的衣摆，忙笑着说：“前面有家茶铺，特别清凉解暑！”说完，就向前跑。李霁夜无奈的轻轻摇头，跟在墨凌澜后面。
　　到了茶铺，两人坐下，墨凌澜招呼着老板：“大姐，给我们来壶茶。”
　　“好好好，这就来。”一位看起来差不多三十左右的夫人麻利地提着茶壶，拿着茶碗就过来了。
　　碗里倒满茶水，李霁夜端起来小啄了一口。墨凌澜问：“怎么样？不错吧。”
　　李霁夜难得的满意点头。墨凌澜笑道：“这茶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可这水可就讲究了。这水是取雨后晴天夜里的露水，所以才如此甘甜清喉。是吧，大姐！”
　　那忙碌的老板娘，笑着点头忙称：“小兄弟说的是啊！”
　　“诶，大姐。这茶叫什么名儿啊？”墨凌澜喝了一口问。
　　老板娘忙完手里的活走过来不好意思的说：“这自家做的乡野粗茶的，能有个什么名啊。”
　　“诶，这么好的茶，却没有个相衬的好名字可惜了。这茶和酒一样，一个解愁，一个解渴。都得有个好名儿。”说完想了想：“不如――就叫霁夜茶吧！”
　　“霁夜茶？好听。”老板娘跟着念了一遍，笑着点头赞道。一拍板：“就叫霁夜茶。”
　　李霁夜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一把扯过墨凌澜带着些许威胁的问：“墨凌澜，你喝茶也喝得醉？”
　　墨凌澜心虚地笑着安抚李霁夜的手说：“这茶取雨后晴天夜里的露水，和你的名字雨后晴天夜这寓意，异曲同工。以此命名，岂不妙哉？”
　　李霁夜拽着墨凌澜的手力道送了送，墨凌澜继续开导：“这茶清凉解暑，是上乘的好茶，也不算辱了你的名字吧？再说了，这取都取了，总不能…总不能让我收回来啊。”
　　李霁夜见他越说越委屈，松开扯着墨凌澜的手，端起茶杯说：“不过一个名字，没有什么辱不辱的。”说完又喝了一口，自言自语道：“也许是我配不上这茶。”
　　墨凌澜见李霁夜这样，有些心疼，正准备逗一逗李霁夜，却被对方先开了口：“你怎么对这茶这么了解？”
　　“啊？我？”墨凌澜被李霁夜的情绪转变之快搞得有些跟不上节奏，很快答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虽然自七岁后被抱到蜀门和你一起修蜀门仙法道学。但我不是和你一样天天都呆在蜀门里，我经常到处乱窜与市井，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行程。这茶铺我就经常路过，这一来二去就知道了。”
　　李霁夜将茶碗放在桌上，问：“你为何经常动不动就离开蜀门？问你，你从不肯说。”
　　墨凌澜喝着茶不语，李霁夜沉默着看着他，墨凌澜笑了笑说：“有时候在街上浪，觉得比在蜀门自在啊！蜀门规矩那么多，我从小就长在市井，喜欢自由。”
　　李霁夜看着他，眼中尽是复杂。

　　奉天常门嘉卉山下。
　　墨凌澜和李霁夜站在嘉卉山底望着山间向上赶路各家门派的修仙弟子，墨凌澜挑了挑眉，望着李霁夜说：“怎么这么多人，跟赶集似的。”
　　“因为明日就是常门正式入学的日子。”李霁夜望着嘉卉山说，又看了一眼墨凌澜说了：“走吧，先去客栈。”说完就向嘉卉山走去，墨凌澜耸耸肩，认命的跟在李霁夜身后。
　　走在嘉卉山上，墨凌澜不停闲的问李霁夜：“这来奉天常门求学的人，这么多啊！装的下吗？”
　　“奉天常门分七个学斋，壹斋，貳斋，叁斋，肆斋，伍斋，陆斋，柒斋。壹斋纳二十人，貳斋纳三十人，叁斋纳五十人，其余各斋各纳百人。”李霁夜难得耐心的给墨凌澜解释。
　　“这么复杂……”墨凌澜听得有些发懵。
　　“小丫头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嘛，不如跟了我？”突然一阵轻佻的言语传来。前面被空出一片低。墨凌澜爱凑热闹，几步凑上前去，李霁夜无奈的在后面慢慢走。
　　墨凌澜探入人群，只见几个穿着广袖长袍，金底驼绣鹿头于胸前的少年围着两个着蓝紫色校服的少女抱在一起。看校服，几个少年应该是兰州金门的宗门弟子。
　　领头的少年一步步逼向两个少女，身旁一个尖嘴猴腮的少年帮腔劝道：“跟了我们擎宇公子，以后你们就可以尽享荣华，这修仙道上也能平步青云。”
　　“岳……岳公子，您，您放过我们吧。”两个女孩吓得浑身颤抖，其中一个姿色尚佳的女孩儿颤着声音说。
　　“诶――什么叫放过你们啊？我又没做什么。只是想和姑娘认识认识，聊聊合修的事。”说着那称为擎宇公子的少年就伸手要摸开口说话女孩的脸蛋。
　　“这化风日下的，竟有如此轻佻之徒，公然调戏人家姑娘，还有天理？”一位穿着银灰色竹绣长袍，头戴高帽的少年义愤道，说着便要上前阻止。
　　这时身旁同行的少年连忙拦住他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兰州金门的宗门大公子，岳晋！这七大宗门里，和奉天常门一左一右。得罪不起！”
　　“难道要我冷眼旁观不成？那还算什么正门义道！”银灰色衣袍少年依旧愤怒，可身体已经没有再向前的力气。
　　“唉，谁管的了啊？我们这小门小道的，得罪了金门，怕是连累家门呐，你看谁站出来了，你就别给自己门派惹麻烦了。有时候，正义的代价，不是你我付的起的。”身侧另一个少年叹息道。
　　周围人都对此甚是不满，可因害怕兰州金门的家世，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两个女孩已经无处可躲，岳擎宇越加放肆，竟然用手去揽先前开口女子的腰肢。
　　突然岳擎宇身旁另一个面若桃李的少年郎出手拦住岳擎宇伸出的手，劝道：“岳晋，这是常门山下，不要乱来。”
　　岳擎宇一把推开少年，怒道：“岳思远，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说着指挥其他同宗的弟子命令道：“给我打！”
　　说完，又要将手伸向刚刚心心念念的窈窕腰肢。
　　“狂徒！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一个听起来年纪尚轻且充满愤怒的女声呵斥道。
　　循着声音，是一个和两名被调戏女子穿着同样衣袍的清丽少女。
　　“哟，这姑娘长的也不错嘛！”岳擎宇无视少女的呵斥，手转而伸向了出头的少女。
　　那少女没想到岳擎宇如此纨绔，一时惊得愣在原地。就在岳擎宇的手快要碰到少女光滑的脸庞时，一个石子击中了他的手，同时，几个正在群殴岳思远的弟子也被石子集中，纷纷住了手。岳擎宇痛的收回了手，怒斥道：“谁！？”
　　“我！”墨凌澜一脸嬉皮笑脸地举起手，人群让出一条缝，露出墨凌澜。
　　“你是谁？！”先前帮腔劝姑娘就范的尖嘴猴腮捂着脑门冲着墨凌澜吼道。
　　“在下墨凌澜。”墨凌澜拱手一礼，笑着回答。
　　“什么狗屁墨凌澜！没听过，哪儿来的野门小派？”那尖嘴猴腮轻蔑地说。
　　岳擎宇阴狠地笑道：“不要命的人还真不少。今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尊卑礼法！”说完，掌中运足灵力，就是一掌打向墨凌澜。
　　在众人的惊呼下，墨凌澜笑着轻巧躲开这一掌，可刚刚出身呵斥的女子被掌风波及被拍飞了出去，眼看就要落下山崖丧命，墨凌澜也来不及反应，众人都愣在原地。
　　突然一个藏青色身影闪出接住女子，稳稳当当的落到墨凌澜旁边，赫然就是后面慢慢赶来的李霁夜。
　　“哟，英雄救美尽有你。”墨凌澜用肩撞了装来人。
　　李霁夜并不理会墨凌澜，声音含着冰霜一般开口说：“墨凌澜乃我锦江蜀门宗门弟子，轮不上岳公子越俎代庖。”
　　还不等岳擎宇看清楚来人，周围的人就开始先嚷嚷起来：“是锦江蜀门的霁夜公子！”
　　“听说这蜀门的霁夜公子，品貌非凡，惊才风逸，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人群中一个女子惊叹。
　　“就连与他一齐的墨凌澜公子也是清新俊逸，气宇轩昂呢！”另外一个女子有些娇嗔道。
　　“这锦江蜀门还真是尽养人中龙凤啊！”一个少年感叹道。
　　“李霁夜！？”岳擎宇微微眯了眯眼睛，盯着李霁夜说：“怎么？你蜀门想和我作对？”
　　“这和蜀门无关，我也并未要管什么。”李霁夜冷言。
　　“那你就闪开。”岳擎宇又指了指墨凌澜和刚刚被调戏的几个女子说：“把他们几个给我交出来。”
　　“岳公子，人小姑娘不愿意，何必呢？”墨凌澜站出来好言相劝道：“强扭的瓜不甜。”
　　李霁夜将刚刚救下的女子不经意的护在身后向岳擎宇拱手一礼说：“我门弟子犯错，应由我蜀门管教。”
　　“好。”岳擎宇点头说：“那就由你们蜀门来教。”
　　李霁夜漠然的继续说：“更何况墨凌澜并未犯错。”
　　“你！”岳擎宇被呛的满脸通红。气得直点头：“好，好，好的很呐，霁夜公子。”说完，甩了甩衣袖，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一群人也跟着岳擎宇身后离开。
　　墨凌澜扶起刚刚被按在地上打的岳思远关切地问：“没事儿吧？”
　　“多谢。”岳思远躬身向墨凌澜施一礼。墨凌澜一把拦住他说：“你也是，打你，你也不还手。要我，非得全都加倍还回去。”
　　岳思远微微一笑，说：“有些事，身不由己。”墨凌澜还想说什么，只听刚刚那尖嘴猴腮的少年吼道：“岳思远你还在后面磨蹭什么！”
　　岳思远忙向墨凌澜辞别，就跟上去了。
　　被刚刚李霁夜救下的女子向李霁夜微微行了一礼，有些娇羞的说：“小女花汐，多谢，多谢霁夜公子出手相救。”
　　“不客气。”李霁夜微微点头，花汐还想说什么，李霁夜已经冲到墨凌澜面前紧锁眉头说：“没事儿吧。”
　　“没事儿，就那点儿灵力还能奈我何？”墨凌澜拍了拍自己身上，以示自己没事儿。李霁夜脸上又冷了几分说：“一会儿看不见，你就出事。”
　　墨凌澜轻轻拍了拍李霁夜，安抚道：“这不英雄救美嘛，别老撅着一张脸了，你也就一张脸能看。”
　　李霁夜白了他一眼，用剑柄嫌弃地挥开墨凌澜，继续向山上赶路。

　　天字一号
　　站在客栈面前，墨凌澜歪着脑袋认着客栈上的字。李霁夜压根儿不想搭理他，径直走到客栈柜台，对着一个正打着算盘的中年富态男子说：“锦江蜀门。”
　　男子连忙谄媚道：“原来是蜀门的霁夜公子，您的两间天字号一月前吩咐后就备好了，这是您的钥匙。还为您们二位准备了饭食。”
　　“恩。”李霁夜接过钥匙微微点头。走到旁边的一个方桌旁坐下，喝了口茶，墨凌澜坐到李霁夜身旁。不一会儿几个小二端上了饭菜。
　　“先吃饭，再休息。”李霁夜拿着筷子说。
　　墨凌澜好气地凑到李霁夜面前问：“李霁夜，你这么有名？都知道你？”
　　“不是我有名，是蜀门。”李霁夜看也不看他，继续吃着手下的菜。
　　“少来，你年少一战成名，谁不知道？”墨凌澜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饭菜：“恩~不错，好吃。”说着又叹一口气：“但比这锦江的奶馕饼还是差了些。”
　　“不好意思姑娘，这只剩下两个房间了，你们七个人，这――”客栈老板一脸为难道。
　　只见柜台前站着七个身穿蓝紫色长袍的四男三女。那三个女子就是先前在山腰被岳擎宇调戏过的三个。
　　“不用管他们，我们三个分两个房间够了。”被率先调戏的女子带着些许怒气地说。
　　“花泠，你怎么能这样呢？”一个身材偏矮的男子不服道。
　　“我们刚刚被那般羞辱，你们几个身为同门，却躲在人群中，畏畏缩缩！”叫花泠的女子怒道，一张艳巧的小脸气的通红，很是可爱。
　　“泠妹妹，别生气了，是我们不好。”其中最为出挑的男子安抚道。
　　“好了！都过去了，大家都是江宁华门的同门，何必这样斤斤计较呢？”花汐走上前劝解道。
　　“可……可是两间房，我们七个人，怎么住啊？”另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女孩儿小心翼翼地说。
　　“哟，小美人儿，又见面了。”兰州金门的一群人从楼上一波下来，见到这样的境况，岳擎宇贼心不死地继续调戏道：“没房间了？不如和我住啊？”说着手就开始不老实。
　　“咻――”一个筷子穿过岳擎宇指间，稳稳当当地插进柜台上，再差分毫 ，就击穿了岳擎宇的左手。岳擎宇怒瞪着双眼看去，就见墨凌澜欠揍地招招手：“岳公子，又见面了。”
　　“又是你！”岳擎宇咬牙切齿道。
　　李霁夜在一旁依旧淡定的吃饭，墨凌澜也换了一双筷子继续准备吃饭。
　　“墨公子，我好心给几位姑娘让房，你这是何意？”岳擎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这让房就让房，动什么手啊。”墨凌澜笑道，说完一个东西从手中飞了过去，花泠一把接住，摊开一看，竟然是一把天字号的钥匙。
　　“让你们了。够了吗？”墨凌澜继续吃着手里的饭。
　　“多谢墨公子，够了。”花泠大方的拱手谢礼。
　　“好。墨凌澜是吧，蜀门是吧。我记住了。”岳擎宇气的直接回房，兰州金门几个也连忙跟在后面回房去了。
　　江宁华门的几个人也跟着后面就上楼了。花汐少女含羞地悄悄盯了一眼李霁夜。
　　“墨凌澜，你好大方啊。”李霁夜的声音犹如修神一般轻轻飘出。
　　“我……呵呵呵呵。”墨凌澜干笑着。
　　“哼。”李霁夜冷哼一声，手中放下筷子，轻轻一拍桌子，拍的桌角直接就掉了，然后直接就回房了。
　　墨凌澜对周围人尴尬的笑了笑，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对掌柜的说：“掌柜的，你柜台和桌子的钱赔在这里了。”
　　说完就连忙提着剑跟上楼去了。
　　掌柜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檀木柜台，拿起桌上的金子，无奈地道：“这一届常门弟子，真是最不省心的一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