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戏局》小阿铭

3、第3章

　　“三级元素师？”玖玥晞没有任何感情的说，像是反问，又像是疑问，更像是陈述，重新合上双眸，饶有兴趣，颔首，嘴角上扬道，“凌雪苑吧。”
　　蓝言希不知道玖玥晞神情是什么意思，是嫌自己灵力低？不对，之前那个宫锁烟才一级元素师，她也没反应这么大呀？
　　蓝言希没多想，又行礼后，转身抬头，就看见那个讨厌的面孔南宫弈鸣，给了个嫌弃的眼神，却也只能站在他旁边，“才三级元素师，渍渍渍……”
　　“哼，我倒是想看看你是什么等级？”蓝言希不服气地说，昨天和南宫弈鸣交过手，感觉对方也没比他强多少
　　“南宫弈鸣，年十三，七级元素师。”东方瑾语音刚落，周围就立刻议论纷纷，就连蓝言希也震惊。
　　“十三岁？！也没比我大多少，就……七级元素师了？”
　　“这是什么概念？那岂不是，马上就能进入武域？”
　　“这一定是幻境试炼第一吧？这……”
　　听到这，蓝言希才想起来，“对啊，七级元素师怎么比我出来的都早呢？那我这个最后出幻境的，难道是幻境出错啦？不对，肯定是他垃圾，嘿嘿嘿……”
　　玖玥晞轻轻咳了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了句，“鸣惜阁吧……”
　　蓝言希根本不敢看那南宫弈鸣的眼神，不用想肯定是嘲笑……
　　“玥晞前辈，弟子分配完成。”东方瑾低声道。
　　“华门规矩，问心无愧。”叮嘱的话刚说完，玖玥晞的身影便消散不见。
　　“蓝师弟。”东方瑾的声音叫着，“看来你我以后是同师的师兄弟了。”
　　“师兄的意思是，你也属凌雪苑？”蓝言希正好不想看南宫弈鸣，这时有人和自己说话，立刻跑了出去。
　　“正是。风洛雪师尊老人家已经好久不收徒了，今年也仅仅只收了你一人。”
　　南宫弈鸣看着蓝言希的态度，“蓝言希？看来我没认错人……”
　　……
　　“玖玥晞，听说给我送来个徒弟？”一位老妇白发盘头却不失傲骨，此人便是凌雪苑的苑主——风洛雪。
　　“风前辈，您坐您坐。”玖玥晞不似刚才那样冰冷苦笑道，倒着茶，“前辈，这名弟子你我都认识，蓝言希。”
　　“我知道，不就是那个熬到幻境最后的嘛。”风洛雪吭哧着说，“可，每年都有最后者，今年怎…”
　　“今年不同。”玖玥晞摇摇头说，“风前辈有所不知，过几天华门所有师者该重建幻境啦。”
　　风洛雪眉间微低，稍稍失神地看着玖玥晞，“你是说…”
　　“幻境其实并非幻境，是你我这些老东西建出来的一个世界，年年新生在里面的世界摸爬滚打，改变着里面的世界。”玖玥晞粲然一笑，端着茶，“周而复始，在里面死掉的便清醒回到现实世界，在里面活到最后的便最后清醒。”
　　风洛雪很快抿嘴一笑，“可我们都忘了，新生亦可以将那个世界重塑，对吧？”
　　“是啊，可其实还有一个问题……”玖玥晞小声讨论着……
　　“最后只能一个在你凌雪苑，另一个就去了鸣惜阁。”玖玥晞说完，良久陷入了沉寂， “不过，幻境终究是幻境，也许不会发生。”
　　风洛雪含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幻境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罢了。”
　　送走风洛雪后，玖玥晞刚想歇一会，“我的天，您二位可真是算好来的哈？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又来一个？”看着一个与风洛雪相反气质的老翁，与其说气质相反，倒不如说这位没有气质……
　　“小晞，好大的胆子啊？敢给我这个老头接弟子啦？”这老翁不客气地开口，没等玖玥晞开口又说
　　“我这老头子，都已经入土的人了，还麻烦我这个老头？”
　　“不是我说啊，那小子可能与我无缘，你还是给别人吧，给那个老婆子也行，反正别给我这老骨头。”
　　“怎么，看那老婆子不好欺负就这么给我才过来了？啊？！”
　　……
　　蓝言希在东方瑾的指引下，来到了凌雪苑，说是苑，可这里其实就像一座冰涯一般，冰雪覆盖笼罩。
　　蓝言希换上凌雪苑的门服，东方瑾说，凌雪苑算上蓝言希才四名弟子，大师兄宁轩早可以入门派，却舍不得师尊迟迟不入。
　　二师姐花溪悦痴迷于大师兄，也不想出师门。
　　三师兄便是他东方瑾了，不过，东方瑾的身份却和其他人不同，东方瑾不是华门弟子，却是凌雪苑的学生，但华门所有人却也认识东方瑾，至于原因，蓝言希也没问。
　　“你们三个先下去吧。我单独看看我这新弟子。”一个苍老有劲的声音传来，蓝言希回头才看见一位慈祥的老妇缓缓走开，其他三人听到便退下了。
　　“弟子拜见师尊。”蓝言希不傻，这人不是东方瑾之前提到的风洛雪还能是谁？
　　“没事，在华门讲规矩，在这凌雪苑和我这老骨头不用这么拘谨。”风洛雪看着蓝言希，眼中一闪，“你会学文，不主武对吧？”
　　蓝言希倒是吓了一跳，“这也太吓人了，一眼就看出来我武道无门？”
　　“弟子愚钝，从武可能并不出色。”蓝言希的的确确从武吃力，以后只能走政途。
　　“从文是可以替日后辅佐之人排忧解难，可若是无任何灵力反抗，其实从文只不过是给人当刀使罢了。”风洛雪拍着蓝言希的手，“什么时候灵力都是替自己保命的，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也懂得。”
　　“……”
　　“当年盛极一时的文人楚枫，位阶更是到了宗卿，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没有灵力加持，也只是昙花一现。”
　　“……”
　　“可能说这些有点早，你心里要有数，现实总归和幻境有所出路，幻境胜利并不代表现实成功。”风洛雪放开蓝言希的手，“东方瑾应该安排你的住宿了，先适应适应吧。”
　　蓝言希抬头看着风洛雪，“弟子明白。”之后，便告退了。
　　我才十二岁，何况我日后能不能辅佐人都不一定呢，可能谁眼瞎？才会选我这个灵力微弱，城府不深，甚至还没钱……这……或许真有人眼瞎呢？
　　看着蓝言希的背影，风洛雪神色正了正，“聪明人应该做聪明事，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今天说的话了。”
　　风雪中，一个苍老的身影慢慢离开……
　　门外，“这凌雪苑至不至于啊，这门还封印？这生怕偷学什么秘学嘛？”南宫弈鸣在门外嘟囔着，脚下揣着石子，“这等了半天，一个人影也不出来，怎么滴，与世隔绝啊？”
　　正在心里骂着，凌雪苑的大门忽然打开，“南宫师弟，师尊有请。”东方瑾刚说完，便看见门口一个人杵着大门口傻傻地盯着他看。
　　“请我？你怎么知道我姓南宫？”南宫弈鸣倒不是担心什么，毕竟这人在静悦厅是见过的，只是好奇，该不会在门口嘟囔那几句里面人会听到？
　　“师尊有请，我代为转达罢了，请。”东方瑾仅仅愣神，便依旧礼致彬彬。
　　南宫弈鸣刚进去便傻眼了，“这，这是人住的地方？这全是大冰块子啊。”不过，这更让南宫弈鸣好奇了，因为这里不似这冰雪景象般的寒冷。
　　南宫弈鸣被带进一间草房，东方瑾便退下了，眼前还是那位白发老妇，但神情却不似和蓝言希见面时那般慈祥，回到和玖玥晞之前的庄严。
　　“晚辈南宫弈鸣，拜见前辈。”南宫弈鸣立刻行拜礼，倒不是他尊重风洛雪，而是这灵力镇压他不得不跪。
　　“坐吧。”风洛雪没有看他，直接坐下，喝着手中的茶。
　　南宫弈鸣倒是想起，可怎奈他再怎么用力，也没什么作用，心里纳闷，“我招惹过你啊？这一见面就这样？！”刚想使用灵力，头顶传来了风洛雪的声音。
　　“你选的路以后会很难走，现在这点小压力就想使用灵力吗？”风洛雪杯中茶水扑在了地上立刻结成冰霜冻住南宫弈鸣的膝盖。
　　“以后的路？我走什么路你又怎么知道？”刚要反驳，风洛雪又出声
　　“幻境结束后，前五名有机会提出一个请求，你保留了幻境记忆，对否？”风洛雪盯着南宫弈鸣的眼睛，瞬间周围的冷气降了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