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戏局》小阿铭

2、第2章

　　“樊府好久没接客了，今日小友来此？”早时，一名身着苏绣月华锦衫的女子品着茶道，朱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便是形容这名女子——樊主。
　　“樊主，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请樊主今日开嗓。”樊主身旁那人嘴角微微上扬。
　　“哈，小友说笑了，我早已不再唱了。”樊主放下茶杯，整理整理衣裳，“樊府事物繁多……”
　　“樊主，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感于物而动，故形于声。”那人碰着茶盖，“樊主心还未死，为何闭嗓？”
　　“小友，你可能高估我了。”樊主看着那人，“我只是个戏子，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罢了。哪有什么死不死之说呢？”
　　那人端起茶杯，喝着茶，“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说完，对上樊主的眼神。
　　两人眼神相对，嘴角同时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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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秋风萧瑟，长河月半弯。”
　　“飘摇江山纠结在，心头眉间。”
　　“胸怀天下本不是，你的夙愿。”
　　“奈何多情，负累了红颜。”
　　台下的蓝言希从依赖似乎听戏，仿佛便进入一个梦境中，听到此处，眼神更为呆滞，看着台上场景，手上杯中的茶水漪澜，蓝言希眼中的泪一滴一滴滴在杯中，头脑里不断涌现种种场面——
　　蓝言希看见一座血染的宫殿，有两人跪着相对，“以后我叫长安，你叫故里。若我能活着回来，那就是长安归故里；若不回，那便是魂归故里。”蓝言希明明看不清两人神情，却仍心痛，仿佛是自己经历过一般。
　　城池上，一位铠甲破败不堪的将军对着他说，“如果能活着出去，万水千山你愿意陪我一起去看吗？”他情不自禁想说话
　　可转眼，战场上，那将军杵着断剑，仍发灵力，高喊“不获全胜！绝不收兵！”
　　蓝言希头痛欲裂，手中茶杯倾倒，杯中茶水浇到身上才让蓝言希回到现实，继续看戏——
　　“那一夜琵琶声怨，四地楚歌乱。”
　　“惊醒子弟满腔怨，回首向南。”
　　“十面埋伏龙虎斗，棋局一盘。”
　　“末路英雄，执手看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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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唱完了，蓝言希却已入戏，“为何那么熟悉？是我亲身经历的吗？为什么感同身受？”蓝言希呆呆地坐在那，看着已然无一人的戏台。
　　“一弦，送客吧。”一个穿着戏服的女子在台后看着蓝言希，眼中有些闪动，“也是苦命人。”
　　“主儿，现在吗？”身旁的丫鬟从未见过，樊主这么快赶听戏的，因为樊主唱的戏与众不同，听戏的台下人会想起之前往事，有些遗憾，通过听戏找回宽慰。
　　“即使他在这台下坐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他想起什么的，幻境中的事，就那样算了吧。”樊主说完，便授意让一弦送客了，这戏台周围只剩樊主一人时，回头看着戏台，苦笑道，“戏幕起，洗幕落，终是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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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言希痴痴地出了樊府，他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却还是在想。
　　“怎么回事？今天樊主唱的戏这么糟糕吗？怎么把来时好好的人给唱完，变成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啦？”
　　“你别瞎说话，你听樊主什么时候唱砸过戏？你知道樊主是谁嘛，那可是……”
　　“我不随口一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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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言希根本没心思听清门口两个守卫讨论什么，看见眼前掉了一块玉佩，也是本能捡了起来。
　　“谢谢哈，”这玉佩其实不是蓝言希的，蓝言希刚捡起玉佩，听着声音立刻回了魂，抬头看到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里那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没错，蓝言希看到了上午才被他敲诈了一笔的冤大头，他本身没有焦点、跟白内障似的双眼，在多看我两眼之后，突然冒出了光。
　　他眯着眼睛指蓝言希，“你……”
　　蓝言希警觉地后退一步，“我不认识你。”
　　说完这话，蓝言希差点儿自打嘴巴，这不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冤大头估计也被蓝言希逗乐了，龇着大白牙笑得特得意。
　　蓝言希不理会他，扔给他玉佩就跑了。冤大头却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来这儿干吗？”
　　“这儿又不是你家，管得着吗你。”蓝言希反驳道。
　　冤大头冷笑一声没讲话，看着蓝言希魂不守舍地直往前跑，啥也不说，立刻灵力打了出去。
　　“你……”蓝言希被打，也不是好惹得，手上聚力，回头闷闷的说
　　“哎哎哎，，早上你也打了我一下哈，”那个变态却举起双手表示无辜，“正好，两清？”
　　“不！”蓝言希直接打了回去，那人却也不傻，立刻躲了过去。
　　很快，两个孩子熟起来也是快，很快便玩闹一起……
　　“江南正是四月天。”
　　“繁花似锦满故园。”
　　“我举青锋邀明月。”
　　“对影成双舞蹁跹。”
　　“莫道生死两茫茫。”
　　“今世情缘来生还。”
　　“放下帝王霸图梦。”
　　“坐忘江湖山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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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里，竹叶青看着蓝言希从樊府出来的神情，本来挺担心，不过之后的情形，倒是放下心来，看着樊府内的烛火，摇摇头笑着嘀咕，“不愧是司徒徽音呀，梦境之主……”
　　樊府内，樊主正卸妆，一名丫鬟走了过来，“樊主，这个是在那小友座上发现的，可能是小友一番心意。”说完，便将一幅绞丝银镯递给樊主。
　　“一柱啊，跟我这么长时间，这都能看错？”樊主看了看银镯便递给一柱那个丫鬟，“这哪是那名小友给的？这可是我的劳务费啊，先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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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弈鸣，这个混蛋！”南宫弈鸣其实就是之前蓝言希嘴里说着的变态，昨晚两人打着打着竟也熟络了起来，可是谁知道就因为昨晚和南宫弈鸣打得太激烈，今早起来忘了时辰，起来便辰时了。
　　“迟了，迟了，迟了，我要是因为这没进华门，南宫弈鸣你就给我等着！”蓝言希现在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就是往华门跑，跑到华门门口好说歹说才让守卫放了进去。
　　“宫锁烟，年十一，一级元素师。”南宫羽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这不是东方瑾的声音嘛？”寻着这声音悄悄地来到了静悦厅。
　　还没等进去就看见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三千发丝用发带束起的一名女子坐在厅中中央，合着眼。身旁便是东方瑾拿着名单唤着名，厅中弟子散在两侧规规矩矩地站着。
　　吓得蓝言希立刻缩了回去，小心翼翼看着那女子没睁开眼，正巧看见南宫弈鸣悄悄给他个手势，看着南宫弈鸣给他留个位置，无奈只能浑水摸鱼插进队伍里，站在这冤家旁边
　　“没想到你还能进华门？”蓝言希小声低头说
　　“呦？这话怎么说，你这种碰瓷的都能进来，我为什么不能？”南宫弈鸣笑着将脸凑向蓝言希
　　“你……”蓝言希刚想反驳，不过感觉到一个眼神过来，以为是前方的女子，小心转过头，不过却是东方瑾看过来的，便回个微笑，两人的争执也停了下来。
　　在又叫了几个人之后，蓝言希知道前方坐着的女子叫做玖玥晞，大致拜礼的流程也了解了。
　　“蓝言希，年十二，三级元素师。”随着东方瑾的声音，蓝言希出列，跪拜于地，行跪拜礼。
　　“弟子蓝言希，拜见玥晞前辈。”当蓝言希抬起头时，却发现玖玥晞睁开了眼睛，那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被这么一看，蓝言希感觉自己仿佛被冻上一般。
　　“我的天，我晚来迟到该不会被发现了吧，这什么眼神啊，这是要活活把我冻死吗？这……”蓝言希看着她身旁的东方瑾，东方瑾对他摇摇头示意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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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戏唱的是《千古红颜》，有兴趣的呢，可以去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