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浮梁茶客

8、遇异人

　　翌日，高华和王中将人叫醒。

　　羶鹿很温顺，护崽子似的将萧子无护在的腹部下。
　　萧子无掩嘴打了个呵欠，爬起来摸了摸这只羶鹿的脑袋。羶鹿蹭了蹭他的手心，慢慢舔着皮毛上的雪花。

　　柴火只有在煮饭的时候点起，节省着用，也能挨上半个月。

　　大家吃过早膳就动身离开此地。

　　只要不走偏路，没遇上雪崩，按照计划，三日是能进了归皑山。之后两个月就是专门空出时间在归皑山上搜寻，
　　他们要在最佳登山时节结束前下山，所以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萧子无守在原地，从他那个位置往上，是最危险的雪山地带，寻药队伍走了很长时间，就算是身体强壮的男人，走了半天，额上肩背渗出热汗，被雪风一吹，就变冷了。

　　山势越来越陡峭，就连看起来内功最强的高队长和于队长，都扭曲了脸孔，更别说其他人了，都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再往前登了一刻钟，高队长终于道：“好了，这里是沧澜灵药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先歇一炷香，之后各自散开去寻找。”

　　听到这话，萧子无身躯一阵，狠狠喘了一口气，“再往上走，就要没命了。”

　　突然，一名队员按住胸口，剧烈喘息，仿佛心脏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听着他粗重的喘气，十几声后，就彻底没了声息。

　　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此地没有半点杂声，无形的恐慌感渐渐蔓延。

　　高队长走过去探了探脉搏，摇摇头，“没救了。”

　　萧子无有些愣然，另一名个子较矮的队员道：“我们要给他挖坟吗？”

　　高队长惨然笑道：“来寻沧澜灵药，就要有一去不归的心理准备，而且我们还要节省体力，谁也不知道之后的路会有多难走。”

　　最后大家草草用雪掩盖了这名亡者。

　　休息过后，正式去寻沧澜灵药。

　　沧浪灵药，萧子无只听过这个名字，对它的描述也是结晶如雪，行踪诡秘。

　　前四个很容易理解，雪山里的动植物大多数如雪般，但是后面就又些耐人寻味了，高队长解释了也没用，只说听天由命，你遇上了就是撞大运，没有遇上就只能空手而归。

　　萧子无就没那份幸运了，寻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收获。

　　傍晚大家齐聚取暖的时候，高队长叹气道：“如果真的寻到了，也不要泄漏出去，一切等下山后再说。”说完他还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说是曾经有一个人采到了沧澜灵药，兴奋不已，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那个晚上，他就被毒死了。

　　“在这种地方，被毒死只能算他倒霉，就算下山后请官府查，也只会耗费人力物力。所以在冒险的时候记提防其他人。”高队长也算厚道，愿意给萌新们科普其中的风险。

　　萧子无问：“那那份灵药呢？知道是谁偷走的吗？”

　　高队长想了想，“沧澜灵药难得，在那之前，市面上已经有七八年没有灵药的消息了，所以一旦有灵药流出，一定会引起轰动。我记得自那起一个月后，京城的毅勇侯说是府上有沧澜灵药，最后还献给了当时六十大寿的太后娘娘。”

　　萧子从不知道这件事，或许是以前他太纨绔了。

　　“我们这次只在这里待十天，十天后不管有没有收获，都启程下山。到时就在这里集合。”

　　第二天，萧子无离开大对，往东方而去，其他人想跟他组队，都被他拒绝了。

　　一个满脸戾气的中年男子道：“他肯定知道哪里有灵药，不然不会一个人独自行动。”

　　另一名脸上有疤痕的男子同样道：“嗯，咱们跟上，如果找到，直接抢过来，我就不行两个人还打不过一个。”

　　萧子无习惯了独来独往，根本不知道他一个人行动代表着什么，他走了很长一段路，风雪很大的时候停下，太阳出来的时候继续走。

　　第二天他并没有收获到什么，那两个想半路打劫的人也因为恶劣环境因素不得不暂时放弃。

　　第三天，他很幸运地发现了一株长在雪地里的植物，它长得小巧可爱，叶子微微泛蓝，中间还有即将绽放的花蕾。萧子无忍不住跑过去，趴在雪地上细细欣赏这株植物。

　　说起来，他认定往东方走，也是因为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直觉告诉他这个方向会有他想找的东西。

　　果真，走了两天两夜，终于有所斩获。

　　只是高队长没有告知他怎么采摘沧澜灵药，萧子无一时感觉棘手，是花未开的时候采摘好了，还是开了花再采好了，采摘后用什么装才能保持沧澜灵药最大药效？这些问题萧子无统统不知道。

　　不过离集合的时间还有七天，萧子无打算守在这里，等第七天再采摘，毕竟他还有预留三天的赶路时间。

　　呆在雪山这种极度寒冷的地方，如果没有准备充足的食物和保暖衣物，根本熬不下去。他就近挖了一个山洞，留出一个通风口，山洞大小正好可以藏他自己、一只羶鹿，以及刚发现的沧澜灵药。

　　天气恶劣，又不能生火，萧子无睡在羶鹿腹部下面，用厚厚的毯子盖住自己，眼睛直勾勾盯着没有一丝开花迹象的沧澜灵药。

　　萧子无自言自语：“要不要现在就摘呢？如果现在就回去集合地的话，他们很容易知道自己得了宝物，不妥不妥，还是再等等吧。”

　　说完他在心里计算携带的物资够他几天雪地生活，呃……第六天就食物告急了，有点不妙啊，到时只能宰了这只温顺的羶鹿，或许患难与共，萧子无有点舍不得。

　　若是被高队长知道他这么想，一定痛骂：矫情！

　　命都要没了，还在那里唧唧歪歪，难怪一身少爷脾气。

　　当然，萧子无没到那种绝境，只是随意这么一想。

　　等真到了那么一天，自己的命肯定最重要啊。

　　驻守原地的日子，萧子无就用目测，记录沧澜灵药的花瓣张开的幅度，又或者是走出山洞，探寻周围的环境，省的因为风雪太大，把山洞给埋了。

　　这株沧澜灵药在第五天就开花了，萧子无很高兴，花开花谢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花谢后，腐败的花瓣中间掉落了一枚月牙白的种子，萧子无赶紧掏出木盒，将叶子有些泛黄的沧澜灵药装进去。

　　至于那枚种子，萧子无想了想，把它装进一个小锦囊，然后贴身挂在自己脖子上。

　　“虽然不知道外界吹的沧澜灵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种子应该也有一样的功效吧。”这一趟，萧子无十分满意。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山洞，拍了拍羶鹿的脑袋，“走吧。”

　　就在他兴致冲冲往回赶的时候，半路上他被两个男子劫道了，正是那两个本就图谋不轨的男子。

　　“看来你找到灵药啦，小子，乖乖把沧澜灵药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你！”面容凶恶的中年男子威胁道。

　　萧子无还想装傻，“没有啊，我没有找到什么灵药。”

　　“既然没找到，你干嘛那么高兴？小子，别跟老子扯皮，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识相点！”

　　“跟他说那么多作甚？直接杀了便是！”旁边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凶狠道。

　　两个壮汉慢慢朝萧子无靠近。

　　从京城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萧子无好几次都遇上劫匪，他并不惧怕他们的威胁，什么话都不想说，直接冲上去重重一刀。

　　这一刀直接看在刀疤男的肩胛上，刀疤男立即痛的汗流浃背，见了血后，凶恶男怒吼道：“胆敢伤我兄弟？！拿命来！”说完抄起手边的斧头朝萧子无砍去。

　　想不到凶恶男力气出人意料的大，萧子无使出全力抵抗这一击，脚上功夫不停，直接狠狠踹在对方腹部上，让凶恶男第二击来不及施展，就远远地跌开。

　　这两个劫道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白脸居然有这么俊的功夫？

　　刀疤男捂着伤处问：“你是何门何派的弟子？如有冒犯，是我们兄弟有眼不识泰山，请饶我们一命！我们兄弟愿意为你做牛做马！”

　　萧子无并不说话，劫道的这两个人，他一路上都见多了他们的套路了，先求饶让人心软，如果你真的因为一年一人仁，放他们一马，他们不会感激的，只会很快报复回来。
　　他吃过这种亏，那次他差点没了半条命，好在他武功高强，这才逃过一劫。

　　所以他才不信坏人真的会洗心革面，还是下地狱忏悔去吧。

　　见他真的对他们下手了，被萧子无一脚踹翻的凶恶男直接抛下同伴想要逃之夭夭，萧子无飞扑过去。

　　一刀一个。

　　萧子无干净利落地夺走了两人的性命。

　　在雪地里砍杀不比在平地，就算几个呼吸的对战，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见到疲乏了。

　　还有一段路，他不能放松，说不定还会有人想要抢劫他，萧子无收敛脸上因为找到灵药的喜悦，年纪太轻，还没学会伪装，这也是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