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点甜》陪你去刷五三

40、杏林殿的姑奶奶（修）

　　自从秋裳回京过后，纪云舒便没再关注过。

　　这信保真吗……

　　不过，想到送信来的人，纪云舒又放心了，就算不保真也不会害她。

　　信上写的求救，纪云舒不好明目张胆去调查，想着从押回来的几个活尸入手。这几个活尸在唐睿面前稍微展示了下，就被杏林殿的拉走了。任何一个时代的医学狂人都无法放弃对这种科学之外的探究。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还会动？

　　真好，建议再来两个解剖，区区三具委实少了点。

　　这东西除了医学狂人热爱，野心家也对此充满觊觎。唐睿匆匆一面便让杏林殿的拉走，也是不想太多人知道，不过他的说法是这东西有伤天和，不要流落在世间作恶。所以让靖州积极搜寻白衣女子和大祭司下落，同时大力支持杏林殿对活尸的研究，至于他是希望掌控还是消灭就不得而知了。

　　作为知情人又是押送回来的人，杏林殿还是很给纪云舒面子的，尤其是纪云舒还从雪羽那里要了点从漠河收集的各种药物，杏林殿直接敞开大门欢迎小侯爷大驾光临。

　　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小侯爷随便看看吧，老师那边需要人打下手我就先过去了。”领路的白衣学徒满脸恭敬告别，挥挥手不带走一点云彩，顺手给了她一块身份牌。

　　纪云舒捏了捏手里的碎银子，默默和身份牌一起揣回兜里。那就自己看看吧，还更方便找找有没有秋裳的线索。

　　杏林殿就像一座小型医院，进来有个小院子，小学徒就只给她领到了这儿。院子后面就是正大殿，正是公开看诊的日子，殿里站着拿了信物看病的百姓，看诊的是青衣学徒，在人群里跑腿打下手的是白衣学徒，纪云舒看了看便转身走了。

　　以后她家雪羽可不能开这么的医馆，不然请再多人打下手也不够累的。

　　正殿两侧有回廊，也不知通往哪里，纪云舒随意挑了一边，走到一处圆拱门有人拦了去路。纪云舒拿出身份牌，看门人仔细翻看过后才放行。

　　门后是个药园，有学徒正在打理药草，远远地，纪云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别加香脂叶，那玩意给蛊虫催生的，跟你说几遍了，还不长记性！”

　　“昨天不是我……”

　　“还敢顶嘴？”

　　“……不敢。”

　　……

　　这趾高气扬指点江山的语气……是请她来做姑奶奶的吧，还要人救？

　　纪云舒嘴角一抽，甚至想转身就走，不过略一犹豫还是决定过去看看，正好让当事人好好说说哪里需要被救。

　　寻着声音过去是一间门口敞亮里面漆黑的屋子，暗处摆着一排排药柜和摆满瓶瓶罐罐的架子。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屋里的摆设，而是门口坐在摇椅上的女人，面色红润，神气十足。

　　“你们……唉？”秋裳正要教训拿错药的学徒，突然余光瞥到了门口的人，要说的话就噎在了喉咙里。

　　纪云舒上下打量着她，肉眼可见圆润了些，不再是那个弱柳扶风不食人间烟火的裳仙子，好看还是好看，就是多了几分富贵和……刁蛮。

　　“呵呵呵，小侯爷好久不见。”秋裳后背一凉，不知道今天犯了哪路神仙。

　　这是巧合还收到她信了？

　　不能是收到她瞎写的信了吧……

　　她周围不晓得藏了多少眼线看着她，绝不可能送出信，那一定是巧合了！

　　秋裳逻辑通畅，顿时愉快起身迎向纪云舒，“今天是杏林殿开堂问诊的日子，我叫人好好给你看看，保准什么隐疾都无所遁形，包治包好。”

　　这衣服江湖骗子的口吻，纪云舒不禁刮目相看，不愧是隐藏多年的双面间谍，这多面人的身份坐实了。

　　给了秋裳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纪云舒皮笑肉不笑，“我是受人之托来救秋裳姑娘于水深火热之中。”

　　一边的学徒被这番话惊的忘了跟纪云舒行礼。

　　水深火热……这是在形容他们最近过的日子吗？至于这位姑奶奶，就差被抬到供桌上供着了！

　　还记得刚把人请回来那一天，没什么见识的小学徒们只觉得整个杏林殿都亮堂起来了，再然后就是他们灰暗人生的开始。天天被姑奶奶当孙子使唤来使唤去不说，使唤完还记不住人，做一个人的事记几个人的过，天天替别人挨骂。

　　想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对天仙一样的女人都有心理阴影。

　　以秋裳的良心来说，都得承认在杏林殿的日子过得相当不错，自古医毒不分家，漠河氏擅长用毒，触类旁通也会些医术。秋裳的医术就能治个普通的头疼脑热，但她对活尸研究十分有帮助。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起珞瑜，秋裳以漠河圣女的身份来求和，大祭司的打算和漠河的许多隐秘都交代了，但唯独隐瞒了佟年和珞瑜的事情。

　　本来她是诚意满满打算直接和盘托出，不过有人在她单独见皇帝前给她送了信，简单说了皇帝和佟年目前的关系，让她自己思量话该怎么讲。

　　秋裳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要证明佟年和大祭司暗中勾结也很简单，她和珞瑜双双出面指证就行。可问题就出在珞瑜身上，同为圣女，那个缺心眼的巴不得她死，更加舍不得供出佟年，只怕会倒打一耙。再有皇帝给佟年撑腰，她那点反水的功劳都不一定能救得了自己。

　　索性秋裳卖个乖，把自己和活尸打包卖给了皇帝，起码在有具体研究成果前，还能作威作福一段日子，除非佟年供出珞瑜，那女人可不见得有自己这么配合。

　　秋蝉递给学徒们一个珍惜的眼神，转头挂着笑起身，“小侯爷请坐，我就开个玩笑，您别当真。”

　　纪云舒懒得和她计较，往摇椅上一躺，舒舒服服听她狡辩。

　　“去给小侯爷沏壶乌龙茶来。”秋裳是个会看眉高眼低的，顿时心领神会这是要听自己怎么说了，马上安排人过来伺候着，自己开始编故事。

　　“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

　　纪云舒挑眉没接话。

　　“算了，今日苦昨日过，如今我过得还不错，就不计较那些小事了，不如我们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秋裳正要糊弄过去，被一边的小学徒出声打断：“姑娘，我们这里没有酒……”。

　　顺利得到某人恼羞成怒的回答：“药酒不是酒啊，去拿！”

　　纪云舒并不出声，知道秋裳确实没什么事就好，转头还能看到三个首领在另一边吃东西，那个胆小的心蛊首领依然裹在一袭黑袍底下，偷偷转头看她被抓个正着，又慌忙转了过去。

　　风吹过门口和煦舒适，带起空气浓郁的草药味，纪云舒突然福至心灵，一下明白了唐珺妍叫她过来的意思。就和上次赏花宴一样，这是唐珺妍为她安排的另一个相亲对象，有身份但在京城没多大跟脚，最重要的是还算跟她们一个阵营。

　　明明是为了她好的举动，纪云舒却生出几分郁气来。

　　又何必用这样的方式来为了她好呢……

　　也正如她所想，唐珺妍确实是这个打算。

　　“禀告主上，小侯爷已经去杏林殿了，正和秋裳姑娘把酒言欢。”

　　唐珺妍握笔的手顿了下，眼眸半遮，神色波澜不惊，气度庄严如同供桌后的菩萨，良久才应声：“下去吧。”

　　山海关接二连三传来捷报，京城的日子则是平淡如水，连可供人茶余饭后闲聊的物料都少了很多。直到八月上旬，佟年传出婚讯，成为街头巷尾经久不衰的新话题。

　　无他，只因新娘是传闻中的牡丹坊主珞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