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Fate Deception》竹下月

27、第二十七章：兵器

　　“我们组的情况比较特殊。”

　　空和史蒂夫躲进小巷中，避免被大路中间的战斗波及。

　　空一边窥望着白和saber的战况，一边和史蒂夫开始说明前情。

　　“一般参加圣杯战争的组合，都是一个从者和一个御主一起行动。正统的对战方式就是从者对从者，御主对御主。”

　　“哪怕御主没有战斗能力，对从者来说，要以一敌二获胜或许很困难，但至少带着自己的御主撤退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

　　“但是，空你和白是两位一体的御主。”

　　史蒂夫心领神会，接着空的话说了下去。她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

　　“而且，还有我这样的拖油瓶在......”

　　“没有史蒂夫你在的话，我和白可能都活不到圣杯战争开始。”

　　空拍了拍史蒂夫的头，轻描淡写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过，就现实来说，让saber一对二的同时还一带三，的确对我们很不利。”

　　“所以，我和白就想到了，既然我们组的战力不足，那增加战力不就好了。”

　　“白现在的能力，就是空、白你们的对策？但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史蒂夫被空的话引导，分出了更多的注意力，看向正在挥舞着逐暗者战斗的白。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史蒂夫这才发现，白在和贞德的对战上，似乎还占了上风。

　　虽然早就知道空和白很厉害，但是面对曾经在历史上留名的英灵，依旧能够战得有来有回，这多少还是有点超出史蒂夫的想象了。

　　“我和白一直在和saber进行游戏，史蒂夫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的御主特权【——来吧，游戏开始了】发动是需要条件的。”

　　空的视线没有从战场上移开分毫，自然没有余光能看到史蒂夫脸上的诧异，不过史蒂夫这种程度的反应，他不用看都能猜得到。所以他丝毫没有被史蒂夫的反应影响到，依旧语调平稳地解说着能力的话题。

　　“一个是游戏双方的同意，还有一个，就是要赌上游戏双方认可的赌注。”

　　史蒂夫想起来了。

　　空、白和saber三人天天窝在房间废寝忘食地打游戏，还被自己训斥过的事情。

　　除了saber还会走出房间吃饭以外，空和白基本不会踏出房间半步，因为这对兄妹一直是这个游戏至上的作风，导致她都没有发现，在自己以为他们偷懒的时候，他们完成了这么一个大事。

　　“最开始只是小小的尝试。”

　　空勾起的嘴角并不温和，反而有点锋芒毕露的自信。这是他身为玩家，对【】绝不败北的自信。

　　“我和白赌上一枚令咒，saber赌上他的一个小技能。”

　　“然后一点点试验，最后保持在了两个人可以平分saber能力的地步。”

　　“好厉害......”

　　感叹声不自觉地从喉头涌出。

　　史蒂夫按紧了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

　　空和白，即使不是在迪斯博德，即使换了一个世界，也依旧那么得耀眼，依旧像自己展示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即使早就没有被十之盟约所拘束着履行“爱上空”这个玩笑一样的条件，自己的心脏也总是在面对这对兄妹时，一次又一次地失去控制。

　　因为，如果是自己的话，绝对想不到这种天马行空的对赌方式，更想不到从自己的从者身上分取能力的手段。

　　嗯？分取？

　　“空，白和saber平分能力......白获得了她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力量。”

　　不然，就自己知道的，依靠这对兄妹的废柴体能，白别说有模有样的战斗了，能不能拿得起来逐暗者都是个问题。

　　史蒂夫刚刚放松下来的面容，又一次绷紧了。

　　她发现，自己对于战场的形势，似乎还是过于乐观了。

　　“但，那不是反过来意味着——saber的能力被削弱了吗？！”

　　*

　　“咳......”

　　Saber又一次勉强挡下了恩奇都的攻击。

　　对方看上去纤弱无力的手掌劈下来，砸在他的剑刃上，却产生了破石般的重力，震得他虎口一疼，几乎要握不住手中名为阐释者的爱剑。

　　“你的力气变弱了呢？”

　　突然占据了上风的恩奇都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情，反而流露出了一丝深思。

　　“似乎是在那个白发的小女孩拿出剑来的同时？”

　　虽然自己没有小瞧对方的意思，但是对面的从者居然能这么从容不迫地，一下子猜中问题的关键，saber也多少感到了一点挫败。

　　从空白搜集到的情报来看，对面从者的真名是恩奇都，即使在英杰辈出的圣杯战争中，也是属于实力最顶尖的那一批从者。

　　而桐人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足以和被铭刻在人类史上的英雄相提并论的存在。

　　即使自己拿出全部的实力，对上恩奇都也很有可能败北，更何况现在自己分出了一半的能力给御主，要赢过对方更是痴人说梦。

　　所以——

　　“你在拖延时间。”

　　像是看穿了他的内心，强大的从者眯起了自己的双眼。

　　“你在等援军？”

　　又被说中了。

　　桐人面上不露声色地阻挡着对方的攻势，心里却默默地叹了口气。

　　实力减半的自己不可能胜过恩奇都，而另一边，虽然白面对贞德似乎暂时占据了上风，但那纯粹是因为贞德的能力本身偏向领军和防御，个人对战并非她的强项，这才造就了白现在短暂的优势。

　　但是这个优势说到底只是暂时的。

　　面对擅长防御的贞德，只是短暂练习了几天剑术的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突破贞德的防线获得胜利。甚至在长时间的对战下，白短板的体力会先一步被对方消磨殆尽。

　　而且考虑到贞德本身是个不缺乏战场经验的人，桐人他也很难说出，贞德什么时候会看穿白的剑术太过模板化的缺点，发起反击。

　　但——

　　“那对兄妹真的很神奇。”

　　恩奇都挑眉，显然不明白桐人为何突然转换话题。

　　“妹妹白像是一个完美无缺的机器，学习能力、应用能力都远超常人，是个无可置疑的天才。”

　　桐人又一次用阐释者挡下恩奇都从视野死角横刺过来的一击，发出了一声并不明显的闷哼。

　　“但是，她的情感起伏却也相较常人少了许多，在运用能力的时候因为过于精确，反而变得模板化，充满套路，容易被人看透。”

　　“与她相反，哥哥空的天赋远远不能被称为天才。”

　　又是一次剑与掌猛烈的撞击，桐人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逐渐发麻的双手在一点点脱力。

　　“或许是特殊的锻炼方式让他也能做到看起来远超常人的事情，但那是出自他一刻不歇对自己的打磨，而不是天生的能力。”

　　“即使模拟战斗也是，尽管不是完全败北，可是他输给妹妹的次数也还是占了多数。”

　　所以经过三人的商议后，最终取走了他一半能力使用权的人是白，而不是空。

　　“那又怎么了吗？”

　　恩奇都似乎意识到了他现在只是在负隅顽抗，并不打算手软，反而加快了自己的攻势。

　　“突然说起自己的御主，你是希望我们能放过他们吗？”

　　桐人自然也感受到了恩奇都带给自己的，更为强势的压力。

　　“但是啊，空他也有白绝对比不过的优点。”

　　“那对兄妹——”

　　“钪——！”

　　剑，脱手了。

　　但是手无寸铁的桐人，面对恩奇都劈下的手刃带来的风压，却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那对兄妹合在一起，才是最强的。”

　　“拓路英骑！”

　　“all right.”

　　“紫电——一闪！”

　　“嘭——！”

　　仿佛撕裂天空的闪电，一道金黄色的魔力光从天而降，劈落在桐人和恩奇都中间，砸裂了地面，掀起了尘埃和碎石，将恩奇都硬生生逼退几步。

　　“久等了。”

　　空中飘散的尘烟被一把机械外形的长枪劈开，露出了来人的真面目。

　　“saber，你没事吧？”

　　清脆爽快的声音还带着一点少年特有的稚嫩，鲜红的发丝又张扬着和少年稳重眉眼不同的活力。

　　拦在恩奇都身前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看上去别说成年了，甚至都没有升上初中的小男孩。

　　但是恩奇都面对这个男孩，却皱了皱眉。

　　从者的实力不可从外表判断，而眼前的男孩拿枪的姿势，滴水不露，像极了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

　　“rider吗？”

　　Archer、assassin和berserker已经退场，caster那边又有lancer牵制，那么唯一一组还能来援助saber的参赛选手，自然只有至今还未曾露面过的rider组了。

　　“真没想到你居然和saber组联盟了。”

　　恩奇都注意到rider身后重新捡起了黑剑的saber，后撤几步，拉开了与两人的距离。

　　“我是本次圣杯战争的ruler恩奇都，我认为saber组有做出威胁圣杯战争的举动，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裁决。”

　　“......哇。”

　　拒接或是接受。

　　恩奇都本以为自己只会得到这两种答案中的其中一种，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突然出现在战场的红发男孩，有着rider灵基的从者，听着他的话，反而露出了震惊......不，更像是惊叹的神色。

　　“和空先生说的一字不差......”

　　Rider握着枪，动作依旧是一副没有放松警戒的样子，但可以从他低声地自言自语中看出，他对于空的敬佩。

　　“是这么一回事吗......”

　　恩奇都恍然大悟地看向saber。

　　被rider救下的saber，在rider的防线后方，神色轻松地捡回了自己的爱剑，一点都不像是前一秒还被强敌逼到了绝路的样子。

　　他注意到了恩奇都的神情，一脸得意地笑了。

　　“没错，直到现在为止，这一切都还在那两个人的计算之内。”

　　“而接下来，你会说什么话，打算怎么混淆视听，我家御主也都一步不差地全部预判出来了，有兴趣听一听吗？”

　　“不，不需要了。”

　　然而，恩奇都笑了。

　　“从我们按响你们家门铃的那一刻，不，应该更早，在圣杯战争开始的那一刻.......甚至是在圣杯战争开始之前，你的御主们就已经计算到了现在的情况吧？”

　　“你的御主们，真是令人惊叹的人类。”

　　明明已经亲身体会到了，周身被无数根由智慧编织而成的无形丝线所束缚着的感觉，但恩奇都依旧露出了如同拂过草原的微风一般清和的笑容。

　　“如果我的挚友能出现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他一定会比我更享受现在这个情况吧......不，吉尔他一定不会选择我选择的道路，自然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情况，所以这只是个伪命题。”

　　Saber的御主究竟有没有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呢？

　　恩奇都作为神造兵器，能演算事态发展的所有可能性，他自然知道自己这个想法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他并不打算撇除这个实现的总概率都不到1%的未来。

　　尤其是在，他已经深切地体会到了，被saber的御主诱导入天罗地网的这一刻。

　　“现在在这里的是我，所以我也只能用我的方式来回应你们的邀请。”

　　他后撤几步，然而对着他的一举一动都过分敏感的saber和rider只注意到了他半蹲下身子，手掌紧贴着地面的举动，没能注意到，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他的瞳色悄无声息地，转变成了耀眼的金色。

　　但是，一直在小巷里密切地观察着战场的空，却注意到了这个细小的变化，并且理解了他半蹲下身这个举动的意义。

　　“saber！Rider！白！小心！”

　　来不及了——

　　他并不具备挚友那样高瞻远瞩的视野，也不具备saber的两位御主那样足以预判未来的智慧。

　　他身为兵器而生，也身为兵器而死。

　　他所拥有的，只有足以撕裂天地，令一切计算和预测都无力的——身为兵器的本能。

　　“Age of Babylon（民之睿智）——”

　　随着绿发英灵轻声地吟诵，大地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一般，发出了震鸣。

　　不给对方一丝反应的时间，无数等同于各个阶级宝具的枪与剑破土而出，吞没了此刻还在战场上的所有人和英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