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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02.无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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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金郁已说过那样的话，薄城还是将当晚高速路口经过的车辆全部查出来，并逐个联系盘问，最终的结果是无人见过和金良人长相相似的人。
“想想也是，谁会在背着一个女人的情况下走高速，我猜他一定是走土路逃掉了。”楚越思索着说。
薄城一拳砸在警局的玻璃窗上，“接着查，只要他不是凭空消失，我就不信查不到。”
徐朔倚在办公桌前，轻啜一口手中的咖啡，态度悠闲地问：“谁说他一定会背着那个女人呢？”
楚越怔住，“你的意思是……”
“黑灯瞎火的，背着一个女人行走在荒凉的村庄附近，即便以醉酒之类为借口，目标也太明显了吧。”他套着手套的指尖在咖啡杯的边缘摩挲。
正在所有人觉得他说得的确非常有道理时，徐朔忽抬起眼，看向金郁，“抱歉，如果要本人继续查这个案子，我要求将金郁先生暂时监禁起来。”
金郁万万没想到这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本就因弟弟出事而压抑住的情绪“蹭”地激化，气势汹汹地朝徐朔走过去，“你说什么？！”
不久之前上完课赶过来的付欺霜连忙上前拉架，“金哥，你别冲动，这是警局！”
徐朔半点没有可能会挨揍的危机感，反倒继续喝了口咖啡，才说：“我不是怀疑金郁先生您，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您是金良人的弟弟，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是非常容易的吧。”
“我他妈如果要做些什么会轮到你出场？”金郁气得眼睛都红了，“我现在也想把金良人那个混蛋找出来！”
“金郁！”袁本鞠也过去拉住他，沉声道：“你和金良人是亲属关系，从原则上讲的确不宜直接参与到调查中来。”
金郁缓缓地看向他。
袁本鞠叹口气，轻轻地拍了拍他后背，“我知道你也很着急，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徐朔先生。”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徐朔轻快地放下咖啡，笑吟吟的模样非常欠揍。他的白手套划在胸前，声音低沉如咒，“请放心地将一切交给我吧，即便是暗夜的幽灵，只要出现过，我就会抓住他的影子。”
金郁慢慢松开了拳头，但紧缩的眉头没有半点放松的趋势，“暂时相信你一次，如果你找不到他们，我不会放过你的。”
“是是是。”徐朔站起身，对大家拍了两下手，“那么，接下来请允许我去金良人的家中调查一番。另外，”他又看向金郁，“您在警局闲着也是闲着，麻烦您将您弟弟近年来的购物清单查一下，想必这种事他们都不如您。”
金郁：日，还是好想揍他。
最终，金郁还是被带进了警局内部，而陪在他身边的依旧是付欺霜。
他看了眼走在身边喋喋不休地劝慰自己的青年，忍不住锤了一下对方的脑袋，骂道：“笨蛋，你跟着我过来干嘛。”
付欺霜揉了揉额头，装出气哼哼的样子，“我好心好意过来陪你，你还这么凶。”
“小爷才不需要你陪，你这小跟屁虫。”金郁表面上反驳，面色却比近来这两日的任何时候都要好。
“嘴硬。”付欺霜小声嘟囔。
“嗯？你说什么？”
付欺霜立马讪笑着拉他往前走，“我什么也没说，快走吧，要查你弟弟近年来的购物情况还挺麻烦的。”
……
还是那间阴冷无光的狭小房间，楚南桥蹲坐在墙角，而不远处的青年指尖如行云流水般弹奏着难度极高的曲子。
金良人无疑有着极为娴熟的技巧，不仅如此，他还能将乐曲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楚南桥听着听着，最初的恐惧渐渐部分转化为对金良人的怜悯。
“你不该做出这样的事。”她叹息着说，“你的前途本应该光芒万丈。”
乐声戛然而止，金良人背对她坐着，答道：“可是我无法忍耐。”
对方终于肯正面回答自己的话，这让楚南桥的心中升起渺茫希望，她试图继续劝：“想一想，你的人生还那么长，这样下去你会毁掉自己的，为什么要因为一时冲动而承担那样的罪罚呢？良人，你现在及时收手，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对外宣称我们出去玩了就好。”
金良人缓缓转过身，脸上还挂着鬼魅般的微笑，“毁掉别人仰望的明月，实在也是件美妙的事情呢。”
楚南桥刚刚升起的希望转瞬破灭，再度将头埋在了双膝之间。她不愿意上床，反倒在这墙角蹲了一整天。
忽然，她瞥见床腿的夹缝处有一根长长的发丝。她将其拾起，问：“这屋子之前有其他女人来过？”
楚南桥的头发黑且直，而这根是棕色的卷发。很显然，这头发不是她的。
金良人答：“可能是之前房主没打扫干净留下的吧。”
楚南桥应了一声，没把这当回事，又将其随手扔回地板上。
下午，金家。
“……他们兄弟的卧室中还会进女人吗？”棕黑色皮鞋踩在地板上嘎吱作响，身形颀长的徐朔忽然蹲下身，拈起一根微卷的长发。
被好友金郁委托跟来的袁本鞠在后面说：“谁知道呢，金郁那家伙从小就招女人喜欢，做出什么荒唐事都不奇怪。”
“哦？”徐朔反倒讶然，“我以为他和那个白白嫩嫩的付欺霜是一对。”
袁本鞠之前没觉得，被他这么一说……好友似乎的确是和付欺霜走得太近了些。
“打开了。”站在桌前的薄城忽然开口，同时摆在桌上的电脑亮了屏。
与金郁的电脑不同，这台电脑中无半点游戏的影子，文件简洁有序，让人一目了然。徐朔很快就将电脑中的内容大致搜查了一遍，发现其中除了一部分音乐相关的文件外，其余都是楚南桥的视频和照片。
其中最早的一个视频，显示的日期竟在十多年前。
徐朔的手指搭在肩膀上轻轻地敲打了一会儿，忽然问：“金良人是个天才，对吧？”
薄城虽然内心对那个绑架了楚南桥的人已毫无好感，还是不得不点头承认：“名副其实的天才。”
徐朔的目光落在金良人的电脑屏幕上，低声道：“我曾经也遇到过一个类似的天才，他们作案有些共同特点。”
“什么特点？”
徐朔答：“动机单一，蓄谋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