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涵霏

18、诀别

　　炎国的兵士无声地涌进来。
　　我在阴影中看他们散入素国的王宫，蚕食这个曾给我幸福的地方——唯一令我幸福的地方。
　　不战而胜，兵不血刃，这就是灭素之战。
　　而我的痛苦，会在素国的坟冢中，永远埋藏。

　　“公主！”背后的声音，来自暗中保护我的炎国大将。
　　我冷冷地斥责他：“未获全胜，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此人可是素国太子？”
　　我睁大了眼睛，不敢转身。
　　“公主，请您确认。”他还在说着，“素王伏诛；只要俘虏太子，我们就可以班师了。”
　　素王伏诛……那个总是用慈爱眼神看我的男人……死了？
　　我不知所措地摇头，下意识否定听到的一切：“不是的。”
　　“公主请转身细看。”那个人还在坚持，甚至伸手拉我的衣袖。我猛地咆哮：“他不是素国太子！”
　　身后静了片刻。这静让我心慌，我闭目大喊，“我说不是就不是。把他放了！”
　　明，你走吧。
　　即使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让你自由。

　　“我不是你，我不会隐藏自己的身份。”明冷冷的声音：“我正是素国太子。”
　　“冒充太子有什么好处？素国已经……”我不敢再说。
　　“冒充，哈哈哈哈……”他大笑着，“我怎么忘了，冒充正是你的长项！”
　　骂我吧，恨我吧。
　　不论你做什么，都抵不上我欠你的。

　　“你到底，有没有真过？”他还是笑，但声音痛得令我心疼。
　　“你确实不是素明。”我控制着涌上的泪水，尽量平静地说：“东宫的那个傻瓜，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腹中忽然胎动，这动静惹出我泪如泉涌：“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只有昨夜，我才说了真话。”
　　明，你可以恨我；但是不要，请你不要，怀疑我的真心。

　　他静了许久。
　　“我一直想给你一个家。”他淡淡地说，“你还是要回去。”他的声音开始模糊：“回你的炎国去吧。”
　　明，我在压抑自己，不要转身抱住你，你知道吗？
　　只要我坚持，你就是易容救主的宫人，炎国不会为难你的。
　　就让我，最后伪装一次吧。

　　“素国太子爱我至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否轻浮得起来，“如果我还愿意跟他，对他而言，灭国又有何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狂呼：“惜哉白玉，自陷泥沼！”
　　明，我生来就是炎媚啊！如果我能只是媚姬……
　　笑声忽然停住：“绚儿，你问过我情为何物；现在我告诉你，永远不要相信爱情。”
　　心，狠狠地疼。我的眼睛开始模糊，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明……

作者有话说

　　素明怎么样了呢？看过《素绚》的人已经知道了；没看过的，点“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