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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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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换来一记抱枕报复,白沐沐灵活闪避,保住自己脸上的人民币爸爸,不被横空飞来的抱枕给染指。
一张屁大的脸,被白沐沐翻来覆去的折腾,捯饬到很晚。
犹倩首先熬不住,拖着沉重的僵尸步伐,歪歪斜斜往房里晃去。
第二天一大早,眯了一会的白沐沐被闹钟吵醒,又开始不消停,从衣柜里取出小礼服,细心打扮了一番。
人有三急,下三路一样都憋不住,犹倩忍了半晌,架不住奔腾的滚滚尿意,从床上蹦下来,冲出房门,直奔目的地。
洋洋洒洒解脱完,犹倩带着满身的舒泰,一蹦一跳从厕所里出来。
刚准备跨进温暖的卧室,眼角处却有什么不对劲,回头望去,却见本应该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的某人却拖着行李箱蹲在地上,吃力的换鞋。
“一大早干什么呢,你被勤快星人附体了?”
“姐姐我要早点去淮城报道,好好休息一晚,养精蓄锐,后天做头发化妆,美美的压倒作精。”
“不是在北京举行婚礼?”
“不是,婚礼地点选在了淮城,总之,我赶飞机,先走了。”
白沐沐拖着行李箱,急匆匆出门。
一路平稳,机翼划破气流,从一个城市飞到另一个城市的上空,缓慢降落。
下了飞机,白沐沐无心在街上逗留,直奔目的酒店。
正是旅游的淡季,酒店大厅等候的人不多,白沐沐顺着零散的队伍,一边玩手机,一边抬头看前台的办理情况,等她办好了入住手续后,也完全没有胃口吃饭。
行李箱被摊开放在地上,里面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
白沐沐从中将小礼服小心的拿出来,挂在衣柜里,其他的东西也懒得整理,就扔在行李箱中。
她看了眼时间,自觉应该还是吃点东西垫个肚子比较好,可她实在太累,大腿灌了铅,一直麻木到小腿,沉重得快要钉在地上,一步都不想挪动。
干脆开了空调,白沐沐将遥控器让床头一甩,倒在床上,就势一滚,蝉蛹般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调整了个舒服的蜷缩姿势,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睡梦中,她来到了一个五光十色的地方,周围被七彩的光圈包围,中间却很素净,带着清甜干净的气息,很熟悉。
受到这样沉静气氛所感染,白沐沐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幅度,她打量了一下,看着迷离如环境一般的光晕,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现在在做梦。
而她梦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背对着她,看不到脸,她只能通过他的背影,判断出他是个纤细的刚成年的少年。
少年坐在桌子后,轮廓安静,即使手肘偶尔挪动,也是无声的,轻缓的。
他仔细的翻看着手中的书本,丝毫没被周围的动静给影响到,也没发现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白沐沐。
白沐沐看着他的背影出了神,可他始终没把注意力分出一点半点给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渐渐的,莫名的情绪开始膨胀,她心有不甘。
为什么突然不甘心,她也无从判断,只能任由自己的腿带着身体转到少年前边。
感受到她的靠近,少年迷惑的抬头,五官眉眼十分熟悉,明明是呼之欲出的名字,可白沐沐在梦中就是想不起来。
她有些沉迷,手臂撑在桌子上,轻轻一跃,坐了上去,却在整个人都移到桌子上时,耍了个小心机,假装自己没能稳住。
少年果然伸手去扶。
白沐沐趁机倒在他的怀里,霸占着他,挑·逗着他,极尽所能的去勾·引他。
少年似乎被吓住了,呆愣片刻后,想躲,却被白沐沐一把拉住,扣在椅子上。
白沐沐顺势下滑,从桌上下来,跨·坐在他的腿上,紧紧搂住他的腰,不让他逃跑。
她吻了上去。手也不老实。
直到少年的衣服被她褪尽,而他终于忍耐不住,在她的耳边沉沉呼吸,压抑着,将她的名字与他的气息一起送入她的耳朵里。
“沐沐……白沐沐。”清越干净的嗓音,本是温柔又清淡,此时被他叫来,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暗哑。
这个声音也很熟,白沐沐顿时停止所有的动作,稍稍与他拉开点距离,仔细盯着他的容颜分辨着。
靠!!!
她想起来了。这张脸不就是才见过没多久的,在半晚的派出所里见到的那位好表哥!
还自动压缩成了少年般的!
白沐沐猛的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
这才发现她竟然做春!梦!了!
麻蛋,她白沐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白沐沐,竟然做起了春梦!
这一梦的威力非同小可,虽然身体还疲累着,精神却亢奋又懊恼,却是再也没了睡意。
她干脆放弃睡个回笼觉,起身来回走动,甩掉满身的燥热。
万一再梦见什么不该梦见的,她怕自己忍不住兽性大发,在梦中掐死他。
房间里只有她一人,连脚步声都隐在了地毯中,安静得让人心烦。
明明是寒冬腊月,背上却浮起了薄汗,黏得她难受至极。
她从行李箱里的大堆翻得乱成一团的衣服里,掏了半天,终于抓到了睡衣的一角,用力一扯,将衣服带了出来。
白沐沐迈着修长的双腿,又捧着一堆瓶瓶罐罐进了浴室。
淋浴里热水供应充分,水扑在地面溅起水花,散发的热气很快就缭绕在整个洗澡间里,让温度升了起来。
白沐沐虽然平日里在脸上不够精致,怎么简单怎么来,但在洗澡一事上却是磨磨蹭蹭,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她可以在里面待很久。
尤其是在冬天,简直恨不得长在热水里面。
被热气蒸腾的身体开始活泛起来,方才因为蓦然入梦的某人而郁闷的心情有所好转。
真是流年不利。
感叹完后,她顺便把头发也洗了,还想在再多磨一会洋工,架子上一直安安静静的手机突然亮了,随着屏幕状态的改变,钢琴曲缓缓响起。
白沐沐把喷头放在旁边,擦干净手才接起来。
“沐沐,你到淮城了吧?”
“到了。”
“说了要接你,你偏不要,连酒店都要自己找。”
“我这不是想住得舒心一点么,真顺着你的安排了,晚上要是在你家酒店的走廊上看到了作精,我怕自己被吓得一晚上失眠,影响我明天的战斗状态。”白沐沐嘻嘻笑。
“服了你了,今晚‘迷朝’,八点啊,我的单身夜派对。”
白沐沐蹙了蹙眉毛:“姐姐,到时候,不会全是你的狐朋狗友,我一个都不认识吧。”
“放心吧,今晚是个小聚会,人不多,全是你认识的小姐妹。”
“那欧克了,我来。”白沐沐爽快的同意,挂断电话后,才发现在方才不算长的对话中,皮肤上的水分干了不少,热气也被带走,有了变冷的趋势。
她连忙重新打开热水,等身上回暖后,便不再耽搁,擦干出了浴室。
白沐沐还记得人离开的时候得先把手机抓到手里。
这年头,手机才是亲儿子,片刻离不得身,不然就牵肠挂肚,总觉得少了什么,不安又难受。
湿头发随意被挽进干发帽里,白沐沐懒散的趴在床上,正想点开一个视频打发时间,手指又习惯性的先点开了微信。
一堆未读的信息自上而下的排列,白沐沐随意扫了一眼,老板的信息夹在在其中。
白沐沐想也没想,直接忽略。
这个资本家,吸血从来不分时间,理他他就顺杆子往上爬,半点都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东西。
不理他,忽视他,当他是路边的那坨屎,在心里脚踏他,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揍垮他。
她拇指翻动,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刚点开,手机里面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白沐沐嫌弃的把手机拿开了点,这是女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嘛?这姑娘是怎么做到的?
“木木啊,我的木木哟~~”
就这八个字,被她嚎得像唱丧一样,高低起伏,结尾还带转弯的。
白沐沐懒得给她发语音,直接一个电话播了过去。
对方刚接通,还未开口,嬉笑声便顺着听筒传了过来。
白沐沐没好气:“姐姐我还活着,不需要你为我哭丧。
邬玑继续嘻嘻笑:“木头,今晚来不?”
“你又不在,我来不来……”白沐沐突然反应过来,愣了一秒,尖叫,“乌鸡白凤丸,你回来了啊啊啊啊!”
“对啊,单身夜派对你来的吧。”
“来的,你终于弃暗投明,上岸从良了啊,由腐朽的资本主义国家奔向了光辉的劳动人民怀抱。”
“我,邬玑大人,一个尊贵的,伟大的,屹立在世界之巅的女人,将带着崇高的使命,奔赴战场,彻底的将你们这群底层苦·逼解放出来,带着你们迈向光明的明天。”
“药吃了没?电击疗法做了没?这个月的治疗金交齐了没?打电话给你的监护人,说这个月的床位费该补齐了,还有上个月的,上上个月的,自觉点。”
“别以为我听不出你在骂我神经病。”
“嗯,有点正常人的理解能力了,看来我的治疗效果不错,建议你继续再订购一个疗程,巩固一下,不然反弹起来可能疯得更厉害,只要9998,你就可以拥有一个正常人的脑袋。”白沐沐轻哼,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
“你怎么不去抢劫?”邬玑鬼嚎鬼叫,“木头,你这张嘴,我早晚要给你撕烂。”
“失败者,通常用夸张的叫嚣来为自己画个饼,麻痹自己,让自己的自尊在虚幻的饼子中得到短暂的安放。”
“我可以问候你先人吗?”
“如果你想被我送入去见我先人,我不介意你当面问候。”
邬玑嘴巴跟镶嵌了加特林般,活力十足,拉着白沐沐侃天侃地,白沐沐一边吃苹果,一边逗她玩。
12月底的天黑得特别早,白沐沐随便吃了点晚餐,画了个烟熏妆,就到了要出门的点。
她事先查好路线,掐着点到了“迷朝”,整个酒吧闹腾得人头疼,白沐沐并不喜欢这种地方,也很少到酒吧消遣,突然进入后,很有些不习惯。
她被招待带到卡座。
邬玑已经等在沙发上,桌上的酒瓶摆得整整齐齐,撬开了酒盖,几个男人女人捏着瓶子对着吹,闹得不行。
邬玑一看到白沐沐,乐得从沙发上跳起,袋鼠一样蹦到她的身上,差点没把白沐沐拉得跪在地上。
居中坐着的准新娘子祝羽玩得正high,一把骰子被她摇得飞起,撞在盅子上“铛铛”作响。
白沐沐挂着人形大挂饰,艰难的走到沙发旁,在环视一圈,在震天的重金属音乐声中,凑到祝羽的耳边,大声:“不是说今天都是小姐妹吗?”
祝羽勉强能听清,回过头,同样大声:“对啊,都是我们高中班上的小姐妹。”
“那这几个怎么回事?”白沐沐一指对面的那几个笑得眼睛都看不到的男人。
“他们不是人,是蟑螂。”祝羽极其自然的接口,然后转头对着他们说:“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蟑螂?”
台上乐队进行到激昂处,鼓点,贝斯声爆炸式响了起来。
对面坐着的五个男人的耳朵都被摇滚乐涨得满满的,压根听不到祝羽在说什么,只见她笑得一脸温柔的将他们望着,似乎是在询问什么。
这地方,就讲究个爽,问什么问题啊,爽就完事了。
他们笑眯了眼睛,也不管她说了什么,顺着点点头就算回答了。
祝羽笑得更加温柔,伸手给他们比了个赞,回头对着白沐沐:“看。”
白沐沐的视线依旧投在对面,被这几个人吸引着转不回来。
她惊奇这几人的智商。
他们也兴奋的给祝羽连连回赞,甚至还买一赠一,附赠飞吻,骚得不是一点半点。
白沐沐绷着的脸皮没能忍住,笑得不行:“蠢了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光长年龄和个头,能维持这么多年的智力不进化,从这个方面来讲,也确实是个万里挑一的珍稀物种。”
“所以说是蟑螂嘛,恐龙都灭绝了,竟然还能苟活到现在,大概除了能赖活着,其他的优点是一概没有,就像这几个蠢儿子。”
祝羽笑得全身抽搐,摇骰子的手颤抖着,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突然又回过头去,放大了声音,扯着嗓门对他们说:“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最后刻意大声的这一句,他们隐约听到了,知道祝羽在问他们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笑得看不见眼睛,咧着嘴巴,很捧场的点头附和。
这边坐得近的,将对话从头听到尾的几个女人都绷不住了,笑得东倒西歪。
“煞笔。”邬玑给他们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