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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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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按枝夏的打算是先把嗣音送她这里学几天基础东西。这天子衿把人领了过来，枝夏“诶”了一声，捏捏嗣音的小脸，笑盈盈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子衿把小姑娘推上前：“这位是冰心堂弟子枝夏，小音，你喊声姐姐吧。”
嗣音乖巧道：“枝夏姐姐。”
“哎~”枝夏笑眯眯地应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糖来塞给嗣音，“好乖~”
“喂，这是我家闺女啊。”子衿上前一步拉着嗣音一脸警惕，枝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好罢好罢。小嗣音，识字么？”
“……嗯。”
“很好~”枝夏笑得春色无边，“我带小嗣音走了~子衿师弟，作为报答，记得帮我喂下那几株‘赤孔雀胆’啊~”
子衿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姑娘离开的身影，在暖洋洋的天气里，硬生生打了个寒战。
子衿摸摸被手腕上被赤孔雀胆抽出来的红痕心有余悸，不管来多少次，枝夏家的毒草都还是那么坑人啊……
好好好——好想一剑砍了这颗破草QAQ！
……不成，会被杀掉的，一定会被枝夏毒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子衿看了看还剩下大半桶的肥料，腥臭的味道让子衿默默捂住了鼻子。
巴蜀的毒蛇蟾蜍蜘蛛啥的又绝迹了吧=_,=
子衿少年深感悲凉。
“子衿——”
糯软的童音传过来，嗣音小跑着过来扑进子衿怀里。子衿伸手接住扑进怀里的小女孩，惊道：“诶诶你怎么过来了——枝夏师姐呢？”
“中午了，枝夏姐姐让你回去吃饭。”
子衿下意识一望天，才发现真是正午了，自己在这个地方耗了一上午吗……回头一看见剩下的肥料，子衿少年瞬间悲从中来。
“子衿还没有弄好吗。”平平静静的陈述句，嗣音从子衿怀里出来，小碎步跑着找了根树枝，就要接近赤孔雀胆。
“嗣音！”子衿没反应过来嗣音的动作，再一看自家闺女已经摸到赤孔雀胆旁边。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子衿下意识把人拉回来——好得很，自己背上又被赤孔雀胆抽了一道。
“……你在干嘛很危险啊！”子衿声音提高八度咆哮。
“帮子衿啊。”嗣音说得理所当然，“枝夏姐姐早上说了怎么培育赤孔雀胆。”
子衿狐疑：“小音你真的会？”
嗣音站得远远的，用树枝轻轻拍着赤孔雀胆靠近根部的地方。不一会儿，子衿目瞪口呆地发现张牙舞爪的赤孔雀胆乖乖地缩成了一团。子衿立刻拎了半桶肥料唰的倒了下去。
——搞定！
子衿长舒一口气，抱起嗣音笑嘻嘻道：“走了小音，我们去吃饭。刚才那招蛮厉害嘛~”
嗣音伸出手环住子衿：“枝夏姐姐说那招叫‘顺毛’。”
子衿脚下一滑，连忙稳住身形：“……叫什么？”
“顺毛。”
“……”
“小音=_,=别和枝夏学坏了。”
8
枝夏这个月里得回冰心堂一趟，和子衿商量干脆就把嗣音带过去吧。
子衿转述给嗣音，嗣音把脸埋得低低的，嘟囔：“好远。”
“什么？”
“没什么。”嗣音闷闷道，忽然扑进子衿怀里，“可不可以不要去。”
“呃……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怎么突然就反悔了？”子衿拍拍嗣音的头试探地问，“怎么了？”
“冰心堂没有子衿。”嗣音从弈剑怀里抬起头小声说。
子衿茫然了一会儿其间的关系，从小是个其受宠爱的弈剑少爷显然不懂“依赖”这种情感。于是安慰嗣音，“没事没事，不是有枝夏师姐嘛。”
“不一样。”嗣音小声嘟囔。这次子衿却没有听见。
离别的时候大好艳阳天。子衿不放心地又重复和枝夏说，照顾好我家小音啊。
“得了，我听了二十七遍了。”枝夏懒洋洋道，“我让你那么不放心？”
“呃，我家嗣音人生地不熟你多照顾些就是。”子衿道。
枝夏斜睨他一眼：“知道了。”
子衿想了想补充，“别让她被欺负了啊。”
枝夏微笑，满面春风，手里银针闪亮：“还有什么一并交代，一个字一记错骨。”
子衿连忙道：“没有了没有了，师姐你们快启程吧。”
枝夏嘀咕着真没出息，嗣音跑过去拉住子衿衣袍，抬头定定望着子衿。
“……小音？怎么了？”
嗣音不说话，仍只是看着子衿。
子衿忽然顿悟：“别担心，我记得。”
“……嗯。”
“过年的时候我会去接你的。”
“……早点来。”
“噗，好的。”
“……子衿要记得。”
“嗯。一直会记得。”
9
没孩子养了好寂寞啊……
子衿少年躺在草地上一脸无聊，半眯了眼晒着太阳，嘴里一根野草上下左右晃动，云彩飘过来飘过去在他脸上打下明暗光影。
“子衿师弟……”靖玄眼神幽怨地蹲在剑上探出半个身子看着子衿。子衿吓了一跳差点弹起来：“师兄？！”
“你怎么可以那么闲……”靖玄幽怨道，“小心骨头散架……”
子衿重新躺下大大咧咧地将手枕在脑后，笑道：“我不比师兄忙，天天被师傅使唤。”
“陪我跑这趟吧。”靖玄的飞剑又降下来了些，“燕丘的矿石，你还可以顺便摸一点。”
子衿思量了一下，狮子大开口：“再加两把武器。”
“一把！”
子衿笑嘻嘻地还价：“两把~”
靖玄咬咬牙：“帮你重炼飞剑，打一把武器。不然我换别人了。”
子衿龇牙笑笑：“成交。”
10
年终的时候子衿忙里抽闲和靖轩约了去冰心堂，一个接闺女一个接夫人。
信前几天就送了去的，子衿两人到冰心堂的时候两个姑娘已经出了地宫，枝夏瞧见他们俩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嗣音抬起头来安安静静地望着子衿。
嗣音长高了一些，却还是瘦的很。子衿摸了两把自己闺女的脑壳禁不住埋怨道：“枝夏师姐，我家小音怎么还是那么瘦。”
“你懂什么。”枝夏白了他一眼，伸手握住靖轩，声音柔软了许多：“路上顺利吗？”
“嗯。”
子衿撇嘴干脆利落地抱着自己姑娘踩了飞剑直接走了。靖轩御剑术满分肯定追的上来，省的自己被闪瞎眼，也正好别让嗣音学坏。
阁里热闹的很，为了庆祝新年到处张灯结彩，不少人也把自己家眷带来了，和嗣音年岁相仿的也不少，子衿每天哄着嗣音出去和那些孩子们玩——他家小姑娘整天只会看书，看傻了怎么办。
“我说小音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不是的……”
“那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阁里师妹扎的灯笼可漂亮，我待会儿带你去拿一个？”
——其实子衿少年是你自己想出去吧……
嗣音最后还是出去了，小姑娘双手搂着子衿脖子，死死窝在子衿怀里不动摇。
路上遇到了枝夏和靖轩，枝夏笑眯眯地说了声“新年好”，然后塞了个香囊给嗣音，看重量估计里面没少放银两。靖轩给的是个发饰，做工精致，看起来也非常物。瞧得子衿直撇嘴。
阁里请了几个戏班子，子衿带着嗣音去看了几场戏，然后真去了几个小师妹那拿了个灯笼来。
到后面嗣音倦了，还没等回到屋里就靠在子衿怀里睡得沉沉。回廊里挂了几盏灯笼，晕晕的散了些光，映着嗣音睡着了的沉静侧脸。子衿无声笑笑加快了脚步，那一瞬间心里极是平和安稳。
11
年味越来越浓重，早上有师弟送了腊八粥来。小孩子都喜欢甜食，嗣音也不例外，难得多吃了些。
除夕那天弈剑阁主设了团圆宴，不管辈分身份随意坐。子衿也带着嗣音去蹭饭。末了是放烟花，各色火焰在墨蓝色的天空中绽放成最美丽的姿态。
人群热闹的很，弈剑弟子们随便哪里一站便聊得开心。子衿从自家师妹那里顺了一根可以在手里捏着玩的烟火棒，也不借火，随手捏了个三阳真火诀点燃了递给嗣音。
火光明亮，细碎的火花四处溅得漂亮，嗣音也笑得开心。待到烟花燃尽了，嗣音重新窝在子衿怀里说子衿子衿，好漂亮。
子衿嘿嘿笑了起来，说当然，凌晨的时候更盛大呢。
果然如子衿所言，快凌晨的时候烟火声更响亮。漫天都是烟花，照亮了整个墨色天空。整座剑阁明亮的仿佛不夜城。周围的师弟师妹们在这一瞬间屏住呼吸，全部抬头望向夜空。子衿拍醒了怀里浅睡的嗣音，指指天空做了个口型，看。
那一瞬的盛世繁华。
嗣音凑在子衿耳边说了什么，烟火声太大，子衿只感觉到小姑娘微热的气息扑在耳边，便回首以口型问，小音你说了什么？
嗣音沉默了一会儿摇头，转头专注于烟花。
12
“子衿，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