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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何其荒唐 ...
纪时婉皱眉看向被扣住的手腕,挣扎,无果。
她抬眼看向崔郁:“崔老板,请自重。”
崔郁松了些力道,但仍是没有放手。
纪时婉轻叹一口气,坐回座椅上,把手抽出——这回倒是很轻易就挣开了他的手。
她难得觉得疲于应付一个人,见他沉默,只好开口:“崔老板还有什么话说?”
他理应无话可说的。
然而作为一个在京城摸爬滚打到今天的商人,他自有办法厚着脸皮找话说。
“时婉,你……如今两家信物都在,怎能算没有干系呢?”崔郁放在桌案上的手指收紧,说的话东拼西凑,“不如我们择日订婚……”
纪时婉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打断他的话:“崔老板想是还不明白。其一,这并非两家信物,而是仅我纪家的信物,你崔家当时除了一纸婚书便再无其他;其二,择日订婚?不知道崔老板如今可拿得出我纪家的婚书?”
崔郁哑口无言。
纪时婉起身走出包厢,这次他没有再阻拦。
他也没有理由阻拦。
李友德原本在门外候着,见纪时婉面色不佳地走了,知晓自家老板把事情搞砸了,认命地拉开门进去。
显然,这时候崔郁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他默默地把包厢内的光源都灭了,又安静地退出去。
——
回到段家后,纪时婉倒是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捧着那本佛经翻看的时间多了些。
纪期恒发觉不对劲,于是找到沈清玉询问缘由。
沈清玉也不瞒着,挑了说了个大概。
少年人年轻气盛,还没听完,火气就已经压不下去了。
纪期恒咬牙切齿,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去找他算账。”
就知道会这样。
沈清玉叹一口气,“你还想给时婉惹麻烦吗?”
纪期恒听了这话,浑身的气焰都顿了顿,一下子偃旗息鼓。
是了。
姐姐在京城过得并不安宁,生怕行差踏错。他要是随着性子去惹麻烦,姐姐的小心谨慎就白费了。
沈清玉看着沉默下来的纪期恒,到底不忍。
“她近日喜好佛经,带她去莲华寺清净几日罢。”
纪期恒轻轻应下,转身朝纪时婉的房间走去。
他叩门,“姐姐?”
过了一会儿,他才得到回应。
“进来罢。”
纪期恒推门而入,见桌案上的瓷碗里有一小堆灰烬。
他没有问这是什么,也不懂得弯弯绕绕,直接说明来意:“姐姐,你近日钻研佛经,我让段二爷准了我半月假,我们去莲华寺住些时日可好?”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
纪时婉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也不拒绝他的好意,轻轻颔首:“就依你罢。”
二人收拾了些换洗的衣裳就走了,只带上了知萤。
纪时婉在莲华寺清净了两日,早晨听慧净讲经,午后去莲池喂鱼,傍晚在寺中散散心,在这混乱的时候也找到几分悠闲。
只是第三日,莲华寺入住了一位大人物。
是崔郁。
若说崔郁信佛,那是没有人会附和的。
谁都知道这个说法有多荒唐。
然而如今,崔老板正是借着这名号,入住莲华寺。
许是心虚,他也没敢明目张胆在纪时婉眼前晃悠,挑了个距她住所不远不近的地方。
这一日,身穿玉簪绿旗袍的姑娘蹲在莲池旁,抓一小把鱼食,一会儿撒一点,几条鲤鱼似乎已认得她,一个劲儿地往这边凑。
手中的鱼食撒完了,她慢慢站起来,回过头,毫不意外地看见穿着西装的男人。
他向来不是莽撞的人,既然来了,想必已经摸清楚她的起居习惯。是以,纪时婉并不惊讶在这里看见他。
却也没打算搭理他。
崔郁眼睁睁看着她站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他忍不住出声:“纪小姐。”
纪时婉回过头,却没有说话。
她实在疲于应付了,接连发生这么多事,她身心俱疲,对儿女情长更是毫无兴致。
崔郁没有犯什么大错,他只是薄情寡义罢了。却也正好,叛乱的旧贵族里,就有西南崔家。
怨恨是没有用的。
但不怨恨,实在是难以做到。
她一向不喜迁怒,顶多觉得他自私自利。
现在,还得加上一个“死缠烂打”。
崔郁正想开口,纪时婉却轻叹一声。
“崔二少爷,”纪时婉眉目清冷,不急不缓道,“我知道,当时未曾点明身份,只交予一个不明不白的信物,实在有些难为您了。”
“只是,我当时匆忙,以为您自有手段。”
事实也确实如此。无论是西南崔家,还是京城崔老板,都有能耐查探那只耳坠。
“父亲顾及我名声,未曾让我出走两日的消息传出,”她慢慢分析给他听,“况且,您最多不过查探到这是当年宫廷里的物件,而不知它流传至何处。”
“此事是我思虑不周,并不怨怪旁人。”
“只是,”她闭了闭眼,似乎无可奈何,“我未曾想到,我知晓了您的身份,给府上送去的信物,甚至不曾过您的眼。”
“大抵,您并不稀罕这些弯弯绕绕。”
纪时婉是个讲理的姑娘,这一点,崔郁再明白不过。
至此,纪时婉并不怨他。
但他毁了婚书,意图毁坏信物。这是罪状之一。
崔家叛乱,借了他的势力。这是罪状之二。
多年来背井离乡,对未婚妻不闻不问。这是罪状之三。
桩桩件件,哪怕没有什么直接性伤害,也足够她冷目相对了。
而今她只字不提,只道自己思虑不周,不怨旁人。
何其荒唐。
至于缘由,想必是她并不想多做纠缠,恨不能尽快将他甩脱。
崔郁往前一步,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挡在两人之间,对他怒目而视。
“你想做什么?”
纪时婉垂下眼,按住少年的肩膀,“阿恒,不得无礼。”
随即看向崔郁,抿出一个没什么具体意义的笑来:“我与阿恒还有事,崔老板自便罢。”
二人走了许久,崔郁才朝莲池旁走了几步,看着那几条欢快的鲤鱼发呆。
半晌,他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捞两条鲤鱼,送回府上好好养着。”
纪时婉没有因为崔郁的到来而改变自己的安排,照旧每日听经,喂鱼,散心。
纪期恒请了半月的假,就这么陪着她。
自崔郁来了以后,更是寸步不离。
然而崔郁是商人,总有些事是必须由他亲自处理的。
可纪时婉没走,他也不走。
这位爷向来雁过拔毛,眼下京城好几桩需要洽谈的生意,他却迟迟不动身。
佛门清净,并非谈俗事的好地方,李友徳也不好将一帮酒肉胭脂里混的家伙往寺庙带,只能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奈何这位爷压根听不进一个字。
李友徳思来想去,觉得只有纪小姐能说得动崔郁。
可崔郁干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没了良心的?难道还能指望人家以德报怨吗?
李友徳唉声叹气,谁也没法指望。
——
除了那一次莲池边,纪时婉就没见过崔郁了。
她疑心他已经离开,心情放松了许多。
这一日,正巧赶上庙会。纪期恒眼见她情绪稳定,不似先前那般低落,就提议去庙会上逛逛。
纪时婉也觉得弟弟这段时间过于紧绷,需要放松,于是同意了。
京城多权贵。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是以在眼下这样混乱的局势下,这里依然纸醉金迷。
她从前对这里怀有别样的憧憬,如今却没有了。此处风月,早就与她不相干。
纪时婉挑了个纹饰很少的莲青色面具,转头问:“阿恒,你喜欢哪个?”
纪期恒从前就是个被惯着的小少爷,对吃喝玩乐颇有研究,只是眼下突逢变故,收敛了。
少年还有些拘束:“姐姐……”
纪时婉有些心疼,也不勉强他,给他挑了个赤色的面具,看上去张牙舞爪的。
从前的小少爷就喜欢这样亮丽的色彩,张扬又肆无忌惮。
少年沉默着将面具戴上。
纪时婉笑着揉揉他的头发。
“走吧,阿恒应当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去处。”
是的,他知道。
从前在西南的时候,他每日与纪时婉念叨京城的好。
于是纪时婉也对京城生出几分向往。
而今他们来了,只是京城,也不过如此。
两人吃吃喝喝,买了不少小玩意儿。
却没有发现,街角一直有个人沉默地站着。
李友徳今天没在,去处理百乐门的事务了。
崔郁看着纪时婉在小摊小贩面前停留,默默记下她感兴趣的。
只是他没有待多久,不一会儿就走了——他还要去把这段时间拖着的生意谈好。
他身无长物,只有令世人趋之若鹜的钱财。如果连这都没有了,他还能有什么底气死缠烂打呢?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过去了。
纪期恒没有提前告诉她,这次假后,他就要同段家两位少爷一起去西南平叛了。
“姐姐,等我接你回西南。”穿上军装的少年眉眼间都是傲气,锐不可当得像一柄利剑。
纪时婉没发现,才这么点儿时间,她的阿恒竟然成长得这样快。
她没有落泪,神色平静:“好。”
等人走了,只剩下段老爷子和几位女眷。
纪时婉阖了眼,手腕上的佛珠碰撞,响声清脆。
——
纪时婉整日整日地念经,不像一个才十七岁的年轻姑娘。
段老夫人怜她遭逢诸多变故,专门为她建了一座佛堂。
半年后,西南叛乱平定。
纪老将军之子纪期恒继任西南镇守,亲自前往京城迎长姐回府。
听闻这位纪姑娘金尊玉贵,是京城段老家主的义女,当今西南镇守的姐姐,一身佛缘,好钻研佛法,甚爱《妙法莲华经》。
婉婉:这人真烦。
-
我其实有在想要不要在这里结束。
但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交代干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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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何其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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