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蓝梦悠

19、17 修炼开始！

　　两天之后，这五个人顺利地瞒天过海，偷渡到柳苍郁家。
　　柳家的房子很大，宽敞得很，院子也和柳苍郁描述的那样很适合训练。搬入柳家的第二天，小亮一大早就带着西湖和另外几个柳苍郁联络的巧兔乔装出去给巧兔们做思想工作了。擎川国巧兔虽多，却大多群居，或集中在某些大户人家，这也省了不少搜寻的麻烦。同时，林家兄妹的双生训练也正式开始。
　　柳吟吹得知自己的任务之后，欲哭无泪地想起当时林橙说着爷爷不会浪费资源时诡异的笑。虽然当时已经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但是还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将会在他们第一阶段训练期间天天过着比牛还累的日子。这家伙该不是当时就已经预见到了吧——看来他完全是有能力戴个小墨镜摆个小摊子竖个“橙半仙”的小白旗开张算命的。但是，柳吟吹现在一点都没有心情告诉林橙这一条新的生财之路，呃，也许就算他心情不错，他也不会贱到去告诉魔王怎么赚钱吧。
　　他的任务是制造一个供林橙和林柚修炼的空间，并且引入真正的日光和月光，不断切换这个空间的白天和夜晚。为了这个，他得在前一天晚上就收集好需要的月光。
　　之所以如此频繁地切换日夜，是因为不清楚林橙和林柚的力量属性分别是日还是月。虽说一般男性为日，女性为月，却也并非定律，譬如若是同性，就不能如是判断了。另外，林柚的气质更加阳光，林橙倒是多了几分阴柔。这一点柳苍郁没有说出来，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某只小恶魔的折腾。
　　修炼双生的能力，第一步就是进行大量的体能训练，以期使二人达到动作上的默契。在有计划的进行双人体能训练时，同属性的光线和幻梦师的汗水都会被吸入佩戴的幻梦石中，混合了属性光线的汗水之中，蕴含了两人的同步率。在汗水中的同步率达到一定程度后，双生石即会放射出日光或者月光。一般来说，两人必须同时分别在白天和夜晚训练一段时间，以充分吸收自己属性的光线，但是通常白天的疲劳积累到晚上会影响月光型幻梦师的发挥，也因此月光型需要花费比日光型更多的时间。为了提高效率，柳苍郁想出了这个办法。
　　制造一个具象的、可以让人进入的空间，是一种相当高层次的幻梦术，并不是所有幻梦师都能做到的，这要求极高的想象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以及高度的集中力。也因此，想要长时间地维持这个空间就更加困难，并且要消耗很大的体力。而不断切换这个空间的日夜，难度更是不用说了。柳老爷子当真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地把孙子当免费苦力用。
　　“好了没有？”柳苍郁问道。一旁的林橙已经歪着头睡着了，只有林柚还瞪大眼睛等着。
　　柳吟吹已经盘腿打坐了一个多小时，额上不断有汗沁出。
　　“好了，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在柳苍郁发问后大约一刻钟，柳吟吹睁开了眼，微微喘着气说道。深呼吸了一下，柳吟吹平伸左掌，闭上眼，缓慢地合拢左掌，再展开时，掌心已多了三粒红色的类似糖球的丸子：“这是进入空间的‘钥匙’，吃吧。”林橙咬准了时间似的悠然转醒，迷离的眼中透着几分惑人的妖冶，伸了伸懒腰，捏住一粒送入口中：“太甜了，我不喜欢甜……”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了。
　　“有意思，小吹的‘钥匙’居然是糖果！”林柚拍手笑道，笑声落时，也已吃下了一粒。正如开门需要钥匙一样，进入空间也需要钥匙，只不过各人构筑的空间钥匙不尽相同。比如她的，便是一杯柚子汁。置于林橙就更不可思议了，别人都是空间的主人将钥匙交给要进入的人，而要进入他的空间的人，得给他100元人民币——呃，这个是起步价，具体情况下票价会有不同程度的增加。
　　林柚消失的同时，柳苍郁冷哼道：“下次把钥匙换掉，我不能吃甜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嘴里也是假牙……痛！”柳吟吹龇牙咧嘴地捂着头上被爷爷敲出来的爆栗：“开个玩笑啦，这个钥匙只是有甜味而已，和糖不一样的，不然你把它当木糖醇好了……”
　　柳苍郁又哼了一声，这才接过钥匙吃下，转眼便也消失了。
　　柳吟吹舒了口气，再次闭眼，双眉紧锁，集中心神维持空间的状态。

　　“天，这每隔一分钟就切换一次日夜，一下亮一下暗的，头都昏死了！”林柚坐在草地上抱怨道。柳吟吹制造的这个空间倒是个踏青的好地方。离林柚坐的地方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很大的湖，湖心有一座大概四百多米高的山丘，山势很陡，也无道路通向山顶，只有两条铁锁从山顶悬下。四周皆是绿草茵茵，一望无垠。除了忽明忽暗忽而阳光普照忽而月华如水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老爷子这么安排，自有老爷子的道理。”唇边漾起一朵优雅的笑，林橙轻轻捋了捋头发，动作潇洒而优美，让林柚看呆了。
　　“阿橙？”
　　“嗯？”慵懒的轻哼。
　　“有时候我在想，你真的很撩人啊，简直比我还女人……”这个“人”字和“哗啦”一声是同时响起的，接着，林柚在水里拼命扑腾的声音以及愤怒的咒骂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用了点‘飞毛腿’，这种新研制的药粉挺有意思的啊，你还没见识过吧？用法虽然是撒在自己的腿上，却不能加快跑步的速度，而是只要这么一踢，就能把人踢飞哦，谢谢惠顾！不过嘛，踢到水里也好，这样你屁股上就没有鞋印了，看我这哥哥多疼爱妹妹，反正你会游泳嘛……”眯眼一笑，精光敛入眼皮之下。
　　“到底柚柚是个勤奋的孩子，不等我来自己就先开始了！”林橙话刚说完，柳苍郁已然现身，只见林柚正在狼狈地“狗刨”着，不禁颔首称赞道。“先上来吧，我还没告诉你们该怎么做呢！”
　　“阿……阿欠……”林柚半死不活地爬了上来，瘫在草地上打着喷嚏。你想想看，就算水的比热容大，这一分钟“日光浴”一分钟“月光裕”也实在够折腾人了——何况林柚天生是容易感冒的体质！
　　“怎么这么娇弱？”柳苍郁背手而立，皱眉道：“以后要吃的苦，比这还多得多，你的身体承受得了吗？”
　　“受……受得了……哇……”林柚说着，又吐出一口水。像她那样头朝下被踢进湖里，不灌了一肚子水才怪。
　　柳苍郁见此，念及她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什么苦，长叹一声：“受不了就不要硬撑，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受不了也得受！”林柚的脸色仍是青紫，但声音已然变得坚定：“以前修炼幻梦术的时候，我怕吃苦，理论学得不错，对体能要求不高的幻梦术也掌握的不错，仅此就满足了，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要那么辛苦地学习它，但是现在我知道了，那是为了要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幸福’，就算仅仅是为了小亮一个人，我也一定要去做！‘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至少，我要做到无悔！”
　　柳苍郁凝视着林柚的眼睛。那是一双总是在笑、盛满了光彩与欢乐的眼睛，此刻，却是那么的沉静与坚毅，里面蕴藏的决心与力量，怎么也不应该属于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少女，却更贴合一个英勇的将军，如此的骄傲，如此的霸气，如此的……势不可当。
　　“不要太勉强自己，知道吗？”柳苍郁没再多说，而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以命令的口吻，说出了这句温暖的劝告。
　　“知道了，谢谢。”抬头，微笑，本应柔和的唇角此时看起来那样的棱角分明。
　　“那我们就开始吧！”柳苍郁赞许地笑了笑，又道：“必须抓紧时间，这个对吟吹来说可能有些吃力。你们马上游到山下，抓住铁链，攀到山顶，再用‘浮云’飘回我站的地方。所要注意的是，你们必须一边前进一边看对方的眼睛，试图读懂对方在想什么。记住！看路之外还要看着彼此的眼睛，读懂彼此的想法！眼睛不能只用在一个地方！听懂了吗？”
　　“嗯。”虽然有些不情愿，两人还是点了点头。
　　“好的，那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