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魁地奇赛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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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你是故意过去的。”回到宿舍的莱姆斯·卢平将一本二手《黑魔法防御：基础知识》放到床头柜上。今天他花了一整晚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里阅读它。
西里斯跳到自己的床上，四仰八叉地倒下。
“或许吧。”他用一只脚踩着另一只的鞋后跟把鞋脱下。
“很让人惊讶。我还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就像波德摩说的，她从不对谁发脾气。”即使角落的卢平也没法完全忽视壁炉前的谈话，“虽然很多人觉得马尔福兄妹关系不好，但她很在乎家人。”
“家人？嗯……是的。”
“她？哪个她？你们在说谁？”刚洗完澡，拿毛巾潦草搓着头发的詹姆斯一脸好奇地凑过来，他的声音让床幔里的彼得·佩迪鲁也探出脑袋。
“维罗妮卡。”西里斯慢吞吞地念着这个名字，同时把饼干盒塞进床头柜抽屉里。
“发生什么了？”詹姆斯兴致盎然，“她发脾气了？真神奇。我希望她不是被伊万斯传染了坏脾气。”他把毛巾一甩，跳到床上，“比起抱怨姑娘们，我们应该聊点别的。魁地奇赛季就要到了！——莱姆斯，你怎么就准备睡觉啦？”
原本盖好被子准备睡觉的男孩立刻探头。西里斯也来了精神，从床上挺起身子。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巫师男孩能抗拒魁地奇的魅力，即使是在飞行课上扫帚仿佛被下了诅咒的彼得也按捺不住参与进夜间卧谈。
赛季将至，每支魁地奇队伍训练表上都再容不下任何一点书写字母的空位置。
维罗妮卡已经不止一次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瞧见犯困打盹、精神萎靡的球员。看上去简直像经历了一整天宾斯教授的魔法史。
上回飞行课事故并没有给维罗妮卡留下太大的心理阴影，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法、也没胆子像西里斯他们那样飞的又高又快——骑扫帚很有趣，但她不敢飞的那么危险。她想，明年西里斯和詹姆斯应该会去参加格兰芬多学院队选拔，毕竟他们的飞行技术在一年级新生中简直出类拔萃。
“是麦克唐纳，不是麦当娜——！”玛丽鼓着脸，第五次纠正长桌上一名格兰芬多球员未果后，她放弃挣扎，崩溃地捂住脸，“好吧，好吧，麦当娜……维罗妮卡？格兰芬多英雄需要一碟提神醒脑的薄荷糖。”
玛丽崩溃的大叫让维罗妮卡差点被糖浆馅饼噎住，她一边咳嗽，一边把手边的小碟子传给那名她叫不出名字、只知道是刚才拜托玛丽递薄荷糖结果困到舌头打结一直念不对玛丽名字的格兰芬多。他顶着一脑袋被大风折腾过的灰色乱发，坐在一群魁地奇球员中间，痛苦地咽下一颗糖果，薄荷的清凉舒缓了男孩脸上浓浓的疲倦。
“噢，原谅他吧——”一个穿着猩红球服、黑色长发扎成马尾的白皮肤女孩冲维罗妮卡眨眼，递过来一杯牛奶，圆嘟嘟的脸上露着亲和的笑，“这可是埃德加为魁地奇杯熬夜练习的最后一年！”
“谢谢，我正需要这个。”维罗妮卡喝了几大口牛奶才顺过气来，“最后一年？他要毕业了吗？”
“是啊，希望这家伙把魔法部体育司的烂板凳坐热以后，还能记得回来怀念一下飞天扫帚的小坐垫。”
“海丝佳·琼斯！我希望你待会对付游走球也一样能这么精神！”
“我对付它们一直都很有精神。”女孩摊手一笑，“埃德加·博恩斯，如果你打算质疑我对比赛的集中力，我不介意让你感受一下抓鬼飞球中途被游走球砸下扫帚的奇妙体验。”
“哇哦，抓鬼飞球……你是追球手？鬼飞球难抓吗？”早餐快要结束才姗姗来迟的詹姆斯对追球手一职极富热情。他一屁股坐到博恩斯对面、玛丽右手边，这让和他中间隔了玛丽与维罗妮卡两人的莉莉立刻全身紧绷，如临大敌。
“别问这种傻话。詹姆，你更应该担心游走球。”刚落坐维罗妮卡对面空座位的西里斯开腔，一副没睡醒又懒得抬眼睛的样子，“牛奶在哪？”他问维罗妮卡。
“在你右手边不到两英尺的距离。”维罗妮卡看向大玻璃瓶，莉莉正拿着它倒牛奶喝。
“嗨，伊万斯，早上好。”西里斯又打了个哈欠，“牛奶，劳驾。”
“早上好啊，伊万斯！”詹姆斯也跟着喊了一声。
“……早上好。”莉莉敷衍应付着，她把大玻璃瓶放到西里斯手边，瞥了眼男孩脸上的黑眼圈。“你黑眼圈原来这么重的吗？”维罗妮卡也注意到了。
“因为我们这几天一直在聊魁地奇。”刚落座的卢平拿起甜甜圈，维罗妮卡头一回见到他苍白的脸上泛起激动的红晕，“今天可是第一场比赛！”
被刺激到神经的博恩斯狼吞虎咽完抹满番茄酱的热狗，神叨叨地抓起扫帚往外冲。
剩下其他魁地奇球员与周围一圈格兰芬多都不约而同盯住那只残留着番茄酱的餐盘。
“看，追球手。”西里斯略带怜悯地看了詹姆斯一眼。
“他还好吗？”维罗妮卡望了望博恩斯摇摇晃晃的背影，问。
海丝佳·琼斯用叉子叉起最后一块馅饼，和其他魁地奇球员一样，慢条斯理地完成早餐。
“等他骑上扫帚，你就知道啦。”她笑眯眯地说。
十一点钟时，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观众席已经挤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
即使是凛冽的冷风也无法击散魁地奇爱好者们的热情。
维罗妮卡猫着腰从一个挥舞横幅歇斯底里尖叫的格兰芬多女孩身前溜过时，被另一个蹦蹦跳跳的学生踩中前脚。在她痛呼之前，她瞧见了西里斯，他正和詹姆斯、卢平、佩迪鲁一起趴在最前排栏杆上，维罗妮卡赶忙叫着：
“西里斯？西里斯？”
聊得热火朝天的男孩们没有听见维罗妮卡的呼喊，她只好艰难地穿过人群，钻到最靠近解说员的地方。教授们在解说员身后分成三排就座。
除教授外，一名特别的人物也在此占据了一席之地。
作为导致许多格兰芬多自发远离这块看台的罪魁祸首，卢修斯面色平淡，依旧从容地昂着下巴，将手中的羽毛笔交还给邓布利多校长。
“卢修斯？”
刚才在嘈杂环境里大喊的惯性让维罗妮卡没来得及降低声音。这让与卢修斯隔得最远的唐克斯教授都望向她。
维罗妮卡僵住了。
她总是会被唐克斯教授幽深冰冷的黑眼睛吓一跳，尽管那双眼睛很漂亮。
“马尔福小姐，有什么事吗？”教草药学的斯普劳特教授弯下腰，温和地问。
“没事。”维罗妮卡摸摸鼻子，“呃，抱歉——”
“维罗妮卡？”西里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维罗妮卡急忙转身，拖着西里斯宽大的巫师袍袖子往反方向走：“终于找到你了，走，看比赛去。”
“他们关系可真好。”斯普劳特教授亲切地说，“小马尔福先生，你的妹妹在同学里人缘可非常不错！”
“令人欣慰。”背对斯普劳特教授，卢修斯的嘴巴抿成一条线，他盯着邓布利多校长布满愉悦笑纹的脸，“继续刚才的事情，邓布利多校长，我想我们达成一致了？”
“虽然签名这件事应该在校长办公室进行，而不是草率地在这儿完成……但那又怎么样呢？今天可是年轻人的日子，一个喝着蜂蜜茶的老头还是有闲心来处理公事的。”邓布利多冲卢修斯眨眨眼，捋着花白的大胡子把折叠的羊皮纸塞进衣袋里，“感谢你的倾力合作，小马尔福先生。”
“好好享受年轻人的比赛吧，校长先生。”羊皮纸边沿没入邓布利多的大衣口袋后，卢修斯转过身走向斯莱特林的看台，“劳驾，唐克斯教授。”
伊莱恩·唐克斯绷着漂亮的脸，起身，后退。
……
“我就说我听到你的声音了，詹姆说不信。好吧，那家伙一看见博恩斯骑上扫帚就挪不开眼了。”西里斯一边任维罗妮卡扯着袖子一边催促着，“比起浪费时间找伊万斯，不如看比赛？我们在第一排有位置，加一个你，稍微挤一点也不成问题。”
“噢，这样。”维罗妮卡心不在焉，不停回头望教授们所在的方向。过了一会，她停了下来，终于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惑，“你说，为什么卢修斯会在那？”
“就因为这个？你就烦恼得连路都不会走了。”西里斯跨前一步，领着维罗妮卡走，“放轻松，你哥哥可不是多洛霍夫那种没事喜欢找人麻烦的小混蛋。就算是……难道你觉得他会被教授们骂的哭鼻子吗？那种家伙就算去蹲一阵阿兹卡班，也能昂着他的尖下巴，像白孔雀一样踱出来。”
她瞬间怀疑最近西里斯是不是跟波德摩走的很近：“嘿！”
“好吧，这只是个夸张说法。卢修斯·马尔福不会干能让他进阿兹卡班的蠢事，也没有人能把他送进阿兹卡班。”西里斯一耸肩，“我只是想让你别纠结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他看上去可挺好的，现在是魁地奇时间。”
她被西里斯带到第一排座位坐下，与卢平、佩迪鲁坐在一块儿。而西里斯与詹姆斯压根就不打算安分呆在座位上。他们趴在栏杆上看比赛，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格兰芬多追球手博恩斯连续得分时，他们与其他格兰芬多一样拍掌叫好。
寒冷的风中夹杂着学生们的欢呼，有时会是怒吼与哀叹。
她听着那些声音，试图忘记刚才伊莱恩·唐克斯的那双眼睛。
她在冷风中用力地深呼吸。像一个溺水的人，努力将头探出水面。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魁地奇赛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