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子下山》紫菜玻璃心

4、无名男尸4

　　却说刘拓开车离开花园小区前往幸福养老院。
　　大约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他来到养老院门口，刚下车，却看见之前在面馆见过的龙辰。只见他提着个袋子从里面走出来，似乎是进去看望什么人。不过龙辰没有注意到刘拓，从养老院出来以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就离开了！
　　刘拓进了养老院，拿出警察证给前台的人看了看，不一会儿便有一位自称是养老院副院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您好您好！警察同志，我是这家养老院的副院长陈标，您有什么事情吗？”
　　刘拓道：“你们这里有个叫贾喜的人吗？”
　　陈标道：“贾喜？您稍等，我给您查一查啊！”他从前台的电脑里看了看，然后道：“有！贾喜，一个八十七的老太太，患有老年痴呆，来了快一年了！”
　　“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这边请！”
　　不一会儿，陈标领着刘拓来到二楼拐角朝北的一间屋子，门关着，屋里床上坐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
　　窗外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堵水泥墙。
　　刘拓开门走了进去，看见床边的桌子上放了些水果。他问道：“有人来看望过老太太？”
　　陈标笑了笑，“这我也不大清楚！我去找人问问啊！您稍等！”说着走了出去!
　　刘拓走到老太太跟前，见她还穿着厚厚的棉服，不由微微蹙眉。
　　“大娘？您是贾喜吗？”
　　老太太呆滞的目光朝着刘拓看了一眼，然后再次转过身看着窗户外面的墙壁。
　　刘拓没有再问，因为他看得出老太太现在头脑不大清楚，就算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这时陈标领了一个年轻的女护工走了进来，道：“警察同志，这个就是负责贾喜的护工周晓冉，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她！”
　　周晓冉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画着浓妆，涂着鲜红的嘴唇和指甲。眉梢上挑起，虽然穿着护工的衣服，但是站在那里总觉的格格不入。
　　刘拓问道：“刚才有人给老太太送吃的，你看见是谁吗？”
　　周晓冉的目光把刘拓从头到尾扫视了一边，然后用娇媚的声音说道：“看见了！是龙辰那小子！怎么，警察同志，是不是那小子犯了事儿了？我就知道，那家伙不是啥好人！”
　　刘拓面无表情道：“贾喜的家人最近来过吗？”
　　周晓冉且了一声，“警察同志，你不问这个还好，一问我就生气！老太太来我们这里快一年了，别说没有家人来看望，就连个电话也没有打过！你说这算什么家人！真是造孽！我看你们这些警察啊，就该把这些不孝子孙全都抓起来！”
　　陈标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小冉，不准这么说客户！”
　　周晓冉斜着眼瞥了陈标一样，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刘拓看了看贾喜老太太，又问道：“那老太太这样，情况严重吗？有清醒的时候没有？”
　　周晓冉笑道：“你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了！病得厉害了！寻常都不让我碰！不然也不能大夏天的，我还给她穿一件棉服不是？咱也是有爹有娘的，谁忍心呢？”
　　刘拓看了看周晓冉，道：“总得想想办法。”
　　“警察同志，可不是我不想办法！你看啊！”她走到老太太跟前，刚伸出手，老太太就惊叫起来：“不要！不要！不要！别脱衣服！别！”
　　周晓冉朝刘拓摊着手道：“看见了吧！不是我的原因！我也不能对她用强是不是？”
　　“你说也是奇怪了！我又不是什么坏人，至于这么一碰她，她就这么恐惧吗？真是怪了！”
　　刘拓看着满脸惊恐地老太太，心里不由有些难过。
　　他看了看陈标，道：“那就先这样。陈副院长，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警察同志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来问！我们都是良好公民，协助警察办事是我们的义务！”
　　出了养老院，刘拓还在想着贾喜的情况。
　　人人都有老去的那一天；可是老有所养，就这么难吗？
　　“哎！”周晓冉从养老院快步走出来，喊道：“等等！”
　　刘拓转身疑惑地看着她。
　　周晓冉咯咯一笑，颇有风情。
　　“你是刘警官吧？”
　　刘拓看着她不说话。
　　周晓冉往前走了两步，然后绕着刘拓走了一圈，“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字了！今日见了，果然是个帅哥！就是性子冷些，不大爱说话！”
　　“喂，冰山帅哥，我跟你打听个人！你认识徐芳吧？”
　　刘拓道：“怎么了？”
　　周晓冉道：“没什么！我是徐芳的女朋友，昨儿晚上我可听见你跟他发微信了！”
　　刘拓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
　　“哎呀！我可不是故意的！你们的事情呢我也不关心！我知道你跟徐芳关系不错！所以想问问你，徐芳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刘拓道：“你应该去问他！”
　　“别啊！刘警官，我知道你俩关系好！你就跟我说说呗！你不是问那个龙辰吗？我知道那小子住在哪里！我跟你说，你就告诉我，如何？”
　　周晓冉摸了摸自己饱满的胸脯，道：“不瞒你说，我虽然是徐芳的女朋友，但是吧，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你也知道老徐是个多么优秀的人！私下里不知道多少狐狸精抢着爬上他的床呢！你要是跟我说了，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必然报答！”
　　刘拓看着周晓冉，忽然笑道：“我觉得，徐芳不喜欢你这样的。”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晓冉气得直跺脚，喊道：“刘警官，刑警队长了不起啊！你不说，我早晚能知道！”
　　刘拓驱车离开幸福养老院，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中午一点，随便去食堂扒拉了一口饭便回到办公室。
　　赵桥见他来了，便进来道：“拓哥，刚才徐哥说让你回来了去法医室一趟！”
　　“哦，知道了！”
　　他见赵桥似乎还没有走，就问道：“怎了？还有事？”
　　赵桥有些欲言又止。
　　刘拓拿着保温杯出来，接了被白开水，然后看着赵桥道：“怎么了？”
　　赵桥犹豫了一下，道：“拓哥，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啊？”
　　刘拓愣了一下，道：“没有啊！你很好！怎么突然这么说？”
　　赵桥尴尬的笑了一下，道：“我吧，这不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么，回去了家里人总是问起来工作的情况，我就说了几句。然后我爸就说，让我问问你，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你才不让我插手这些案子？”
　　刘拓喝了一口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我之所以不让你现在就接触这些事情，是因为你还年轻；咱们刑警队接触的事情，很多时候都不大好，我怕你心理上接受不了。”
　　他看了看赵巧，又道：“若是你觉得自己能够受得了这些，我不介意你接触。”
　　赵桥开心道：“我知道！我就知道拓哥是为了我好！我爹那人，就是习惯了门缝里头看人，我早就跟他说了这些，他不听！非让我问问你！”
　　“嘿！那拓哥，我一会儿能不能进法医室看一看啊！来了局里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有进去过呢！”
　　刘拓道：“行，那走吧！”
　　他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领着赵巧进了法医室。
　　法医室里面依旧充斥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和腐臭味。
　　赵桥微微吸了吸鼻子，笑道：“跟医院的味道差不多嘛！”
　　刘拓没有理会他，轻轻推开了白铁门。
　　徐芳依旧在陈尸台前面操作着什么，头也不回的说道：“小赵？你怎么进来了？”
　　赵桥惊道：“徐哥，你没有回头，怎么知道是我？”
　　徐芳道：“每个人的脚步声都跟自己的体重以及身体结构有关，我当然能够听出来！老刘，你让他进来的？”
　　刘拓道：“他想进来看看。”
　　徐芳缓缓回头，只见他的手里抓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刘拓站在门口没有近前，轻轻的摸了摸鼻尖。徐芳的视线从他的脸上划过，然后落在赵桥脸上。
　　赵桥有些不自然，道：“徐哥，你手里那个是什么？”
　　徐芳没有回答，而是转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道：“死者的心脏。”
　　赵桥心里一突。
　　本来想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心脏？”他嘴角不自觉的颤了颤。
　　然后，就见徐芳抱着一颗腐烂的脑袋转了过来，然后往前走了两步，道：“你也知道昨天的那个尸体。你不是好奇吗？过来，我给你看看他的头。”
　　赵桥脸色一白，眼睛看着地面道：“哈哈！不用了！哦哦！对了，徐哥，拓哥，我想起来还有些文件没有处理完，我出去看看！”说着，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刘拓嫌恶地看着徐芳道：“放下！”
　　徐芳一只手抱着死人头，一只手指着刘拓道：“我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私自带人进来的！？老刘，你不地道！我早上还给你做早饭呢！”
　　刘拓看个他手里的头颅，皱着眉头，转身走了出去！
　　徐芳哼了一声，“不讲义气！”
　　他将尸体的头颅放到陈尸台上，然后拿起一根缝合针然后将头颅封在了脖子上，自言自语道：“你也是个倒霉的，被人杀了不说，连尸体也不能保全！我给你缝上去，就算投胎，也算有个囫囵个。”
　　过了一会儿他将头颅缝好，然后像是审视一个艺术品一样赞美了两声，道：“真是巧夺天工！谁也看不出来了！”
　　刘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门进来，不过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往前走，问道：“你有什么新发现？”
　　徐芳将手套脱了，又摘了口罩，然后洗了两遍手，这才道：“死者是个六指。昨天没有看清楚，今天我剖开他的手掌发现了残留的指骨。”
　　“六指？”
　　“没错！有了这个线索，想必找到死者身份就更容易了。毕竟如果是六指的话，是个十分引人注意的特征！哦，对了，你今天不是去找那个老宅子的主人了吗？怎么样？”
　　刘拓道：“户主叫贾喜，是个八十七的老太太，患了老年痴呆，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