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anconi Melody 白色旋律[黑白]》木槿簪

33、第三部分11.

　　30.

　　凄凉渗透着天空，原本灿烂的阳光突然被一块云朵挡上，世界变暗了。
　　然后外面的天空变得越来越暗。潮湿和水汽逐渐生长。

　　[放心好了，这种人是要下地狱的！死神不会放过他的！]帕诺和林一声大喊打破了沉静，他原本只想安慰安慰他们，但是没想到居然让C.C抓到把柄。
　　[你说什么？死神？地狱？]C.C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狠狠地盯着他。
　　帕诺和林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住嘴否认。

　　[喂，你赶紧给我说清楚，什么死神？什么地狱？]C.C蹲下身子抓住帕诺和林的衣领，质问道。
　　我没有说！我说着玩的！帕诺和林想否认，但C.C根本不信他的否认。
　　[我从第一次在杰雷米亚的花园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对劲，你这个小孩绝对不是一般人……说清楚，到底你从哪里来的？]
　　[我开玩笑的！]
　　[你凭什么说鲁路修会下地狱？凭什么说死神和地狱？]
　　帕诺和林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这个女人拽断了，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要说。

　　[鲁路修的确会下地狱的，我们都会下地狱的……]坐在一旁一直不语的尤菲突然说，她淡淡地微笑着面对其他人的惊讶，[而且，不止鲁路修，杀过人的人，都不会被死神原谅的……]
　　C.C听了松了松帕诺和林的衣领，柯奈莉亚听了却是满脸不相信：[尤菲，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对吧？帕诺和林？]尤菲说，她的紫色眼睛笑意盈盈，但帕诺和林全身都紧张起来了。

　　[帕——诺——和——林？]C.C的目光又落在他身上，帕诺和林吓的想要逃跑，但被阿尼亚拦住去路。
　　[死神向来都公事公办，他从来不会原谅任何一个做错事的人……]尤菲甜甜地笑着，[帕诺和林能够作证，他最了解死神了……]
　　帕诺和林头皮发炸，他简直要欲哭无泪了。

　　[死神的徒弟……]朱雀若有所思地念叨着。
　　[朱雀你说什么？]娜娜丽问。
　　朱雀想了想回答：[我被鲁路修抓到卡萨尔大学的时候，那里有一个叫李勒的女孩，她也是复活过的人，她说，让他们复活的人……是……死神的徒弟？]他说着，目光落在帕诺和林脸上，那个小孩已经露出惊恐的表情。
　　[难不成就是帕诺和林？]朱雀还是猜测性地问。

　　[对了，帕诺和林曾经也跟我说过，杀人必将下地狱，死神不会原谅……]阿尼亚说。
　　听着这些的尤菲也在一个劲地点头。

　　[喂喂，搞清楚好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死神和地狱？！]基诺觉得这几个人仿佛陷入了魔幻小说，赶紧提醒他们。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尤菲反问，但她依然微笑着。看基诺无话可说了，尤菲接着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和地狱，上帝和死神，只不过人类一直不肯承认罢了……我能肯定这个世界上有他们，因为我见过他们，我还见过死神……死神也曾经告诉过我，说我本来可以破格去天堂的，但是因为我杀过人……]
　　[看来我猜的不错。那么由此看来，尤菲，鲁路修的复活，的确如朱雀所言，和死神的徒弟有关系……而那个徒弟就是……]C.C说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帕诺和林的脸上，[帕诺和林。]

　　[我没有，我不是死神的徒弟！我没有接蜡烛让他们复活！]帕诺和林大声狡辩着，但是他说完终于又后悔了，他又说漏了嘴。
　　[接蜡烛？]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疑问。
　　[啊……啊！！我没有，你们忘了我刚才说的，别说了！]帕诺和林抱着头坐在地上。

　　[他说的蜡烛是指人的生命和灵魂……一只蜡烛代表着一个人的生命和灵魂，生命的部分燃烧尽了，即是死了，但灵魂的部分会继续燃烧，那么灵魂还活着。]尤菲说，[这是别人告诉我的，当然，是在我们是灵魂的时候，在死神的家，他们告诉我的。好像帕诺和林用新蜡烛……让我们复活的。]
　　尤菲说事，所有人都静静地听，但是免不了的都是惊讶。

　　[我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帕诺和林冲着尤菲大叫，他知道他的秘密全被知道了，于是他面朝北方跪着：[对不起死神，我让你的秘密泄露给了普通人，但是不要担心，我和这些人必死。]
　　[看来，我们推理的不错。帕诺和林来自地狱，他让尤菲鲁路修等人复活，才引发了这些灾难……]C.C喃喃道，帕诺和林却紧紧闭上了眼睛。

　　基诺觉得讨论的这一切对拯救生命没有一点作用，他问：[知道了死神地狱又怎么样，我们得不到任何帮助，又不能让死人复活，不能让世界恢复原状。]
　　卡莲头一次赞同基诺的看法：[我们现在虽然有Geass保护，但是我们的解雇偶的确都是死，我们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做不了。]

　　[既然改变不了，就不要改变。让一切毁灭到尽头，然后再获得重生。]尤菲望着天花板，嘴里吐出这句话。
　　[尤菲？你是说让我们……]柯奈莉亚觉得很古怪。

　　[不是我说的，是天使说的……]尤菲依然笑的甜美，她伸出手指着天花板：

　　[天使刚刚告诉我的，他们说只有这样，上帝才会创造新生命，让一切重新开始。就是让我们先结束。]

　　[开什么玩……]基诺刚要说，就被朱雀打断了：
　　[我相信尤菲说的话，她看的到天使，我和她复活后第一次见面她就看得见。而且尤菲不会说谎。]朱雀说，他想了想尤菲说的话，又看着其他人，[看来我们最好这样做。]
　　[怎么做？！去死吗？拿着枪打自己的脑袋？]基诺抓狂了。
　　[基诺，你刚才也说了，我们什么都做不了，那么既然我们结束后可以上帝可以创造新事物进行重生，那么我们最好这么做。]

　　[天使也这么建议呢……]尤菲又缓缓道。
　　我不信！我不信！除非让我看到天使！基诺大喊着。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不可思议的现象发生了，尤菲一直注视的天花板出现了两个金色的亮点，这两个亮点越来越大，都逐渐显现出人形，接着，人形的肩膀处出现两只巨大的羽翼状物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看着金色的人形逐渐出现实体，他们的光芒让白羊宫的大殿变得格外明亮。
　　最后，基诺要看的东西终于出现了。

　　两个天使。大部分人还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们全身都是雪白色，除了整个脸上一个黑色的十字形印记覆盖着，他们没有五官，两人只有头发的样式不一样，外形长的一模一样。

　　[一切毁灭到尽头然后就会重生。这是规律。]一个天使缓缓说。
　　[你们要我们去死？……]娜娜丽问。
　　[不是去死，而是当一切结束后，让新的再生长。你们会重生的。你们难道不想结束这乱的一塌糊涂的世界？]
　　他们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我很同意你们的说法。]C.C支持，她真想马上结束，她已经等太久了。
　　朱雀也同意。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默认了。这听上去挺吓人也听刺激，比坐过山车要惊险刺激。
　　也许是别无选择，即使有Geass，他们早晚也会死，与其过几十年痛苦的岁月，不如现在……
　　而且帕诺和林也坚持说他们身上的死亡气味注定他们会死。

　　[有Geass只怕我们死不了。]朱雀说。
　　两个天使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微笑着：[那么就去死神的家推翻蜡烛吧。]
　　他们说着，用手仿佛抚摸着一扇看不见的门，这时候一个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一个不透光的黑色洞口。
　　[这是入口，谁想去？]他们问。

　　[我去。]朱雀回答，他停了停，然后坚定地走进去。
　　[等等，带上我。]帕诺和林大喊一声，也跑进去，他打算和死神道歉。

　　面前都是黑暗，他们就在黑暗里走着，朱雀觉得有些紧张，两个人的脚步声仿佛还能产生回音。
　　突然，看到一丝光亮，朱雀赶紧加快脚步，只见他来到一个走廊一样的地方。

　　走廊很昏暗，四壁全都是泥土，散发着潮湿的气味，里面还有盘根错节伸出泥土的植物根须；走廊两旁估计是房间，因为上面有铁栅栏一样的门，而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更加巨大的铁门，上面似乎有骷髅和骨架。墙壁上一盏火在摇曳。

　　[你是第二个不请自来的人。]一个声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朱雀终于看到最大的铁门旁站着一个人，黑色的长袍，头上也是黑色的帽子，帽檐长的耷拉着挡住眼睛。

　　[死神。]帕诺和林虔诚地低头，死神静默地望着他曾经的当成自己孩子的男孩。

　　***

　　[鲁路修。]不知是谁首先称呼他。
　　他回来了，探望完洛洛带着一身愤怒的气息再次出现。
　　[少了一个人。]鲁路修仰起头，[多了两个无聊的人。]他看着上空悬浮的不是人的东西。
　　[没关系，少一个我可以费点功夫去找。]鲁路修说，[反正都要死的。]
　　他说完，打了一个响指，宫外几百个嗜血者蜂拥进来。鲁路修期待着他们能够变的认不出模样，但是结果出乎意料，当娜娜丽的左眼出现和鲁路修一样的红色印记时，所有的嗜血者居然变成了灰。
　　不到一分钟，整个地面上都是由嗜血者变成的粉末。

　　***

　　[又有人死了呢……还死了不少。]死神好像听到门口有声音，他再看着朱雀：[你来做什么？]
　　[我来推翻蜡烛。]朱雀说，他看到死神的脸好像是一张骷髅，这让他打了一个激灵。
　　[毁灭掉一切，然后重生……]死神好像在自言自语：[看来是天使让你们来的……看来，上帝也受不了、不耐烦了呢……好吧，你跟我过来吧。]
　　朱雀跟着他走过去，走到走廊尽头最大的一扇铁门上，死神伸出只是骨架的摘下门上的铁链，铁链已经沾满了铁锈和苔藓，然后他推开门——
　　一片灿烂的了蓝色的火海。
　　[因为人都死的差不多了，都是灵魂，所以火焰都是蓝色的。]
　　那些蓝色炫目般的美丽。
　　[生命就是这样令人陶醉。]

　　***

　　卡莲用Geass将自己隐形，想制服鲁路修。鲁路修操控着植物很快就把卡莲缠住了，基诺恼火地不顾阻拦冲上去，也是和卡莲一样的下场。
　　[真遗憾，居然杀不死。]鲁路修摇摇头，每次操控植物让它们刺穿他们的身体的时刻，植物的尖端都变成了灰，[不过没关系，抓到就算胜利。]
　　[鲁路修！！！]
　　[看看上帝是怎么抛弃我们的吧！]他说完哈哈大笑。
　　娜娜丽望着鲁路修，只是静默，她到底只是轻轻说了句“哥哥……”

　　***

　　[上帝口口声声说不再管你们，其实他依然关心自己创造的生灵。]死神说。
　　朱雀望着望不到边燃烧着的蜡烛，问：[我的蜡烛在哪里？]
　　[找火焰是金色的蜡烛就行了。]死神说，看着朱雀像烛焰中走去。他又看了看身边的小男孩，他依然对死神那么恭敬。
　　[我……]帕诺和林找合适的语句，他真想说“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回答：[我做错了。]
　　死神没有马上回答，帕诺和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看死神，他只是骨骼的面容似乎变得柔和了些，帕诺和林头一次感到一种安心的幸福感。
　　[你比你的前任强。]死神说，[他临死前都不承认自己做错了。]

　　***

　　[哥哥……]
　　娜娜丽轻声喊，鲁路修高傲扭曲的面容突然转变成惊讶的疑惑。
　　两双都是紫色的眼睛互相注视着，娜娜丽最终垂下眼睛：[哥哥。]

　　***

　　朱雀终于在一个小小的丘上看到金色的火焰。
　　十根左右的蜡烛，长短不一，上面都贴着名字。唯有贴着“尤菲米亚”和“鲁路修”的蜡烛的白色躯体上沾满了蓝色的蜡泪，其他的蜡烛都是上面是白色，下面是蓝色。
　　朱雀也看到了自己的蜡烛，有些奇怪，白色的地方已经烧尽了，但火焰依然是金色，而且自己的蜡烛居然没有蜡泪。
　　[按照时间，你已经死了。]死神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伸出手点了点朱雀的蜡烛，只见在火焰和蜡烛只见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红色，朱雀忽然明白了什么。
　　[有一种力量，一直阻止你死亡，如果不是这种力量，你应该在两年前就已经死了。]

　　***

　　鲁路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他放下操控植物的两只手，紧紧盯着娜娜丽。
　　[哥哥。]娜娜丽终于把头抬起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她伸出手解开自己被编在一起的头发，让她们蓬蓬松松像亚麻一样披在肩上落下来，再闭上眼睛，露出和以前一样平和表情。不用现在贵族式的坐姿，恢复以前残疾女孩的样子。
　　鲁路修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嘴唇在抽动：

　　[娜……娜娜丽……？]

　　***

　　朱雀看到自己的蜡烛很欣慰，他紧紧闭上眼睛下定决心，然后坚定地伸出手用力压灭自己的蜡烛。
　　但是手却穿了过去。
　　好像死神在耳边以老人的方式笑了起来。[你是活人，死亡气味太淡，不行的……]
　　[你能帮我吗？]
　　[你可以问帕诺和林，他也能做到。我是不会再干涉人类的事情的，]死神说，然后向上看：[虽然上帝已经不想让你们再继续痛苦下去，让天使帮你们……]

　　然而帕诺和林也拒绝了他，他说他不会再做死神不喜欢的事情。他径直走到自己的蜡烛旁，那只蜡烛真是长的过分，他微笑着用手掐断了芯，然后帕诺和林的身体倒了下去，迅速变成了尘埃，站着的是身体半透明的帕诺和林——他的灵魂。
　　朱雀吃惊地看着帕诺和林，对方在笑：[变成灵魂也不错，至少能飞。]他“呵呵”笑着，向远处飞去。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杀死自己，那么自己的灵魂也可以熄灭蜡烛。]

　　***

　　人只要一恍然大悟，那么再考虑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往往都是觉得好笑而且充满悔恨。鲁路修也不例外。
　　他顿时瘫软了。

　　[我真的做错了……之前的感觉是对的……]鲁路修终于发觉，不过事实几乎让他要晕过去了。

　　听了他们的打算，并得知朱雀去了哪里，鲁路修苦笑：[也许你们是对的，这听上去不错。一切都毁灭的差不多了，我也只能期待重生了。]
　　朱雀……鲁路修想到这个名字，就快步走到去死神的家的入口。在他进去之前，他转过头说：

　　[我应该觉得庆幸，在进棺材之前我还能清醒过来。]

　　***

　　杀死自己对朱雀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他拿着小刀几次向自己的胸口、脖子、手腕刺去但每次都失败了。在自己眼睛周围的红光闪现的时候，刀子就偏移了位置。
　　朱雀绝望地叹气。
　　死神望着朱雀这种模样，摇了摇头。
　　[你杀了我吧！]朱雀把刀子递给死神。
　　死神没有接，只是向门口的方向看去，说：[又来一个不请自来的人。]

　　朱雀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只见鲁路修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扶着门，他看到朱雀露出一丝笑容，但是还是不能支撑地跪在地上休息。

　　[我的体力真是……真是不行……]鲁路修说。
　　朱雀想笑却露出一个什么都不是的表情，突然觉得这个鲁路修好像在哪里见过。
　　鲁路修写了几秒，费了点功夫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朱雀身边：[我回来了。]

　　他同朱雀一起坐下，朱雀依然极度无奈地用手压着自己的蜡烛，但每一次手指都穿了过去。
　　[你在……]
　　[看来你……醒过来了。]朱雀没有看他，继续用手指压着蜡烛，但次次失败。
　　鲁路修注视着朱雀的动作，[嗯，是啊。]

　　朱雀一直在重复着这个动作，做不到……杀自己也不行。他开始烦躁，全身都热了起来。
　　[鲁路修，都怪你，要不是你的Geass我早就可以达到目的了。]他责怪鲁路修。
　　[哦，抱歉。]鲁路修轻声说。
　　朱雀把刀子递给鲁路修，说：[好了，用他杀了我。]
　　鲁路修虽然接过刀子，十分惊愕，朱雀说如果他不死，那么就不能熄灭蜡烛，让一切毁灭后再重生。
　　[你真的想死，以及这么打算的？]鲁路修问。
　　对方用力点了点头。

　　鲁路修抬起头看了一眼死神，死神通过他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他低下头在鲁路修耳边说了几句后转身离去，并关上了门。

　　看一切都安静下来了，除了火焰在摇曳，鲁路修对朱雀说：[其实我宁可我自己死我也不想让你死。]
　　[嗯。]朱雀答应着，他心里还是在想到底怎么才可以让自己死去以推翻蜡烛。

　　鲁路修也感觉到朱雀心不在焉，问：[朱雀，你是不是没有把我那次说的话当回事啊？]
　　[什么事？]
　　[你离开卡萨尔大学那天晚上，我对你说的话。]鲁路修说，他盯着朱雀的眼睛：[我说我喜欢你。]

　　第二次听到鲁路修说这句话，朱雀依然觉得很平静很理所当然，他只是命令自己笑了笑，说：[我当回事了，只不过是你说完后一直毫不在意这个感情似的，所以我也不能多说些什么。]
　　听了这句话鲁路修觉得很安慰，朱雀又补充：[我也一直都一样啊。]
　　这更令鲁路修欣喜，他伸出手揉着朱雀的头发，那感觉真像划过手指的水流。

　　[呐，谢谢你，朱雀。]
　　[嗯。]

　　鲁路修觉得外面的世界已经乱的一塌糊涂而且静默了，那么要做的事情越快越好。
　　他把小刀的刀刃换了一个方向。

　　朱雀依然在沉默。

　　[谢……谢你，朱……雀……]鲁路修又说。
　　想到朱雀说的“我也一样”欣喜感就成倍地漫过心头。

　　朱雀觉得鲁路修的声音不太对，而且刚才抚摸着自己的头的手也划了下去。
　　他赶紧把目光从蜡烛上移到身旁，鲁路修依然坐着旁边，而且他的手也一直放在朱雀头上，但朱雀毫无感觉。
　　[鲁路修你……]
　　[怎么了？]鲁路修笑得格外温和。
　　朱雀看到鲁路修的手明明从自己的头发上滑到自己脸上，但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鲁路修你……]不好的预感翻涌着，朱雀都有些不敢正视面前的人。
　　他抬起头，想覆盖住放在自己脸上的鲁路修的手，但是他抬起的手却碰到的是自己的脸。
　　他瞪大了眼睛。

　　[你……]
　　鲁路修的笑容收敛了，他点了点头。
　　朱雀不敢碰鲁路修，他用余光看到了鲁路修的蜡烛，那支写着“鲁路修•比•布里塔尼亚”的蜡烛已经熄灭了。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了……]

　　鲁路修并没有逐个熄灭蜡烛，而是将他们一起推翻——死神告诉他要这样做，顿时火苗就变得更加巨大，火焰肆无忌惮地在蜡烛上燃烧，并且引发了周围的蜡烛一起烧起来。朱雀赶紧站起来。
　　不管是熄灭的还是燃烧的，他们烧的都是那么热烈，蜡烛在疯狂地融化，因此扩大了面积，让火焰犹如碰到汽油一样碰到蜡就燃烧……
　　很快地，死神家的这个房间变成了一片火海。从脚下到四面八方都掩藏在火焰里，

　　朱雀站在火焰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感。

　　他紧紧抓着鲁路修的手……等等，抓着……

　　朱雀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身体倒了下去，变成了灰消失在火焰里。

　　看来自己和鲁路修一样了。
　　这么大的火，自己想逃也逃不了。
　　他安心地更用力抓住鲁路修的手。

　　面前是灿烂的金色的火焰。
　　好像听到有的灵魂在欢呼，有的在嚎叫。

　　他闭上眼，终于感觉到火焰带来的烧灼感，从身上蔓延……

　　让一切都结束了……

　　但朱雀依然存在着一个疑惑：自己和鲁路修应该一直都是你死我活的，为什么现在两个人一起Game Over，却让他觉得这样愉悦？

　　朱雀不明白，但终于真心地咯咯笑起来了。鲁路修惊愕地望着朱雀紧闭着眼睛却笑的如此开心，虽然觉得奇怪，但他也觉得很欣慰，忍不住小声说了句“笨蛋”。

　　一切结束了，
　　不知道新生的又是什么。

　　不过他们不打算多做考虑。

　　——第三部分•复兴十字架•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