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上校的工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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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神色不变地回答，路游棋并没有轻易相信对方的话，尽管他确实一直想要查到当时的通讯记录，但又不能明着来，因此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这个布熵才跟自己第一次见面就开诚布公到这种地步，很难让人不觉得他是有所图谋。
更何况，紫金战役情报泄露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当然，布熵的身份不低，能直接接触到这些情报并不稀奇，可疑的是他怎么会这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说得这么肯定。
“不必紧张，”仿佛看出了路游棋的顾虑，布熵说道，“一个刚见面的人一来就跟您聊这些，确实很难信任。您不需要回答我的任何问题，这份通讯记录原本就是属于揽星舰的，我只是觉得您作为总指挥，应该有权知道相关的数据。”
路游棋仍然没有松口：“星舰的通讯记录通常都是直接上报军部，我不知道研发部也有权持有这种机密信息。”
“当然，这是我私下拷贝的。”布熵在承认自己违规的时候仍然是那副表情，好像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小事。
路游棋倒是很欣赏对方这种直白的坦诚，挑了下眉：“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
“我很清楚。”
“你就不怕我向长老院和陛下告发你？”
布熵语气温和而笃定：“你不会的，路上校。因为我知道这份信息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更何况，多个人帮你一起调查不是更好吗？”
他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带着绝对的自信：“相信我这个副院长的身份，对上校来说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吧？”
路游棋不置可否，布熵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而是直接用行动显示自己的诚意。
他把一个指甲盖大小、薄如纸页的存储芯片放到桌面上：“这算是我的入伙申请书吧，上校看了之后如果觉得满意，随时可以联系我。”
路游棋沉默地盯了布熵半晌，对方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变，神态没有半点破绽，再三权衡之后，他收下了那枚芯片。
他想不通帮自己对布熵来说有什么好处，但同样也想不到对自己有什么坏处，毕竟对方可是连最直接的罪证都交到自己手上了，细说起来，还是布熵承受的风险更大。
看到路游棋收下了芯片，布熵脸上的笑容扩大了几分，打开通讯器，礼貌地询问路游棋的联系方式。
保险起见，路游棋给他的是一个极其私密的联系方式，可以说只有少数几个他非常信任的人知道。
当然，这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告诉布熵的。
路游棋几口喝完那杯茶就找个理由溜了，本来是想多套一下布熵的话，但这个人说话滴水不漏，实在很难再打探到什么信息，更让他受不了的，是这个人始终保持的笑容虽然温和好看也没什么恶意，但当他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盯着自己时，路游棋老有一种自己被冷血动物盯上的错觉，莫名有些头皮发麻。
越是阴暗危险的动物越擅长把自己伪装成无害的样子，等到无知的猎物察觉时，已经被对方牢牢缠缚进陷阱中了。
“不用送了，这地方我还是很熟的，就不麻烦你了。”路游棋看到对方跟着站起了身，连忙说。
布熵起身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顺从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远送了。很期待下次见面。”
他仅仅是把路游棋送到了门口，看着对方的背影毫不留恋地消失在电梯门后，才慢慢退回房间合上了门。
此时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使得先前的温和仿佛只是一种假象，褪去礼节装点的表皮，露出冷酷的内里。
再一次点开通讯器，新增联系人那一栏里显示着一个名字，指尖从那三个字上缓缓滑过，他不得不通过深呼吸来控制住自己剧烈的心跳。
“路游棋……”
他嘶哑着声音低念这个名字，好像灵魂都在颤抖般叹息了一声，然后在屏幕上虔诚地印上了自己的双唇。
*****
路游棋离开武研部后径直转进了资料室的单人间里。
研发中心的资料室为了确保机密性，没有安装任何电子监控设备，还设有单人查阅室，确保个人隐私，很适合做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把那枚薄薄的芯片插进通讯器，屏幕上显示出里面仅有的一个文件。
点开文件，一份日期为紫金战役当天的通讯记录就弹了出来，上面详尽地列满了当天发生的所有对话和指令，密密麻麻的文字中，一串看起来像是乱码的数字符号显得非常突兀。
这串数字是混在一堆物资供应日常确认里发出去的。物资供应的确认通常会带有大量的数字和代码，这么一小段数字在当时的通讯环境下混在其中并不显眼，但现在落实到清晰的记录排版中，就很突出了。
这样一串数字在外人看来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极可能只会被当作是系统故障产生的乱码，但路游棋却非常清楚这短短的一串数字代表着怎样机密的信息。
路游棋在布置作战计划时，通常会设计一套专用于该场战斗的密码，用以指代一些极其关键的线路或位置坐标，密码的解析表只会让皇帝和参与制定计划的极少数高层骨干持有，属于绝对机密的信息。
而他眼前显示的这段数字，正好对应了他为紫金战役设计的密码，翻译过来就是军部后援线路的具体坐标！
路游棋额上一瞬间都渗出了冷汗，心惊的同时升起难以遏制的愤怒，几乎要把手里的通讯器捏爆。
他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尽量平静下来，把这段密码后面的对方接收地址ip复制下来发送给了连捷。
连捷秒回了讯息，就算是无声的文字都仿佛透着一股流氓劲儿：亲爱的上校，有什么吩咐吗？
路游棋输入回复时，指尖都在用力：帮我查清楚这个ip的具体地址，要快。
他点下发送，取下存储芯片，两指捏住稍一用力，彻底销毁了它。
与此同时通讯器响起了信息提示音，连捷的回复简单明了：
乐意为您效劳，我的上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上校的工具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