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赌博短篇集》哈勃跳远弹

13、【旅团全员】南瓜马车

　　莎拉莎说：“我梦到了一架南瓜马车！它！超——大——的！！”
　　有多大呢？
　　她举起自己的小胳膊，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大概有好几个窝金那么大，能够装下咱们所有人！”
　　“啧。”窝金露出质疑的神情，仿佛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大的南瓜！但其实如果仔细观察就能看到他压不住的嘴角，此人明显正因为莎拉莎以自己魁梧的身躯来形容大南瓜这件事而暗爽不已。所以，他并没有反驳莎拉莎的梦中南瓜，而是追问，“那这个南瓜，是不是也有非常邪恶的眼睛，凌厉的眼神，和充满锐利牙齿而咧开的嘴巴！”
　　“……”没有人接话，就连原本正在和大家兴奋地描述这个豪华巨大南瓜马车的莎拉莎都停住了，她似乎是需要消化一会儿窝金的描述。
　　还是侠客立刻反应了过来窝金在说什么：“哦，你说的是万圣节南瓜！”
　　“万圣节？”
　　“就是每年冬天开始的节日，人们会在那天准备南瓜灯和鬼面具！”侠客说道，“不过莎拉莎说的，是童话故事里公主乘坐的魔法南瓜马车吧，拥有闪闪金光，美丽圆润的轮廓，五彩缤纷的装潢，欢迎公主去参加盛大的舞会——”
　　“莎拉莎也到了看公主童话的年纪了呢。”派克诺妲露出一个微笑。
　　一向开朗的莎拉莎红了红脸，露出一个略微腼腆的笑容，但还是很勇敢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来种一个大南瓜吧。”侠客提议道，“外边的人做南瓜灯会挖空南瓜子，教堂那里有不少存货，也许可以种出来呢。我们把它种在森林那边，那里污染小，应该能够存活。”
　　莎拉莎有点犹豫：“那边能去吗？”
　　窝金：“放心啊！有我们在的。”他拍拍胸脯，像是能够击退一切恶鬼，“已经没关系啦！”

　　流星街的节日总有滞后性，夏日的游泳圈到了这里就变成秋天看云朵的沙发，而万圣节的鬼怪装扮也往往要等初雪落下以后，才能成为孩子们手中的玩具。
　　不过这些对外边的孩子们来说新鲜古怪的节庆玩意儿，对流星街小孩来说倒并不一定那么受欢迎。侠客还记得有一次，飞坦扮作了吸血鬼，而芬克斯则戴上了法老浴帽——可惜没人发现他们在扮装！
　　“你们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吗？”富兰克林认真询问。而当时，飞坦和芬克斯看了看了自己，仿佛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表演好像本身也是他们日常在做的娱乐活动！
　　反倒是那些没有被孩子们买回家的临期糖果，印着“Trick or Treat”的橘色紫色绿色黑色五颜六色的糖纸，是小孩们争相抢夺的对象。
　　看起来最最凶恶的窝金其实很爱吃甜食，反而人畜无害的库洛洛超级挑嘴。沉默寡言的玛奇会偷偷抓走一把糖果，然后把不喜欢的恶作剧酸酸彩虹糖混在窝金真正的彩虹糖里，再默不作声地等待对方倒进嘴里，看着窝金碍于面子而憋红脸的模样露出微笑。
　　当然，库洛洛有没有也掺和在其中，就不好说了。
　　而南瓜，则是最最少见的东西。外边世界家家都有的南瓜灯会被碾碎在垃圾山里，变成流星街贫瘠土壤的养分构成。派克诺妲倒是在很小的时候吃到过乳母带回来的南瓜制作成的南瓜饼——
　　至于是什么味道的？
　　早忘掉啦！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窝金提供了自己的工具，他们人手一把，挖开坚硬的土壤。土被翻动而变得松软，种子被埋入其中。
　　“我们要每天往里边浇水。”窝金给大家分配任务。
　　“每天浇一次就够啦！”侠客进行补充。

　　他们这事儿做的神神秘秘，像是要给所有人一个大惊喜。
　　窝金说，他到时候要当这个巨大的南瓜马车的马车夫——坐在刷了光油漆面的皮子座椅上，挥舞皮鞭！
　　那侠客，侠客你就当马吧！
　　换来侠客一个巨大的白眼。
　　侠客偷偷和库哔说，等到咱们大南瓜成熟了，就复制许许多多的大南瓜，让窝金用假的！暗地里，豁牙子少年已经琢磨着怎么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梳理整齐——梳个背头吧，就像是电视机里那些特工一样，穿上白色衬衫，黑西装，打上领带，然后在公主们上车前绅士地鞠躬问好，递出手心。
　　他会装模作样地询问：美丽的小姐们啊，打算去哪里呢？

　　要去城堡吗？

　　库哔勉强点头，心说：我要当公主的。
　　又想，好像不太对……他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等一下，我什么时候会魔法了吗？难、难道……我是仙女！？

　　城堡里，埋头看书的黑发少年抬起了眼睛，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小伙伴们悄无声息地从窗外的小树荫下跑了出去。
　　他们自以为的悄无声息，实际上，窝金那个当嗓门什么时候知道小声说话？
　　计划早就暴露了！
　　不过库洛洛没有告诉其他人，其他人也没有告诉其他人——反正当库洛洛从教堂的大门前顺着墙根溜出去的时候，飞坦和芬克斯正蒙着面进行一些猥琐的跟踪。看到库洛洛来了，为首的凶恶少年凶狠地瞪着他，警告他不许说出去。
　　然后，他们就在小树林的树干后，遇到了懒洋洋的信长。
　　年轻的武士挑挑眉毛，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他看了库洛洛、飞坦、芬克斯一眼，抬起手无声地指了指大树的树冠里——某个枝杈的位置。小个子的玛奇蹲在那里，琥珀色的眼睛正好望向他们。
　　富兰克林则是站在更远处的阴影中，向他们挥了挥手。

　　总之，这还是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
　　是秘密！

　　“他们这样这能种出来南瓜？”
　　等窝金他们浇了水、再叽叽喳喳地离开以后，躲在暗处的小孩子们钻了出来。
　　芬克斯看着乱七八糟又有一点秩序的土壤，说出了内心的质疑。
　　他们没发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男孩们的眼睛已经看向了库洛洛，似乎是笃定对方会给自己一个答案。

　　库洛洛笑着摇了摇头：“也许可以吧，但他们拿的是普通的南瓜种子。”他说着，摊开一直紧紧攥住的手心。少年小小的掌心之中，有几颗水滴一样的南瓜籽，“但如果要种出来南瓜马车，要用巨型南瓜的种子才可以。”
　　巨型南瓜是很难种的。要用经过筛选的大南瓜的南瓜籽，种下去以后不仅需要精心照料，还需要再对比、再筛选。去掉不那么大的芽，留下最大的几株，保证土壤的养分能给有效供给给最有潜力的大南瓜——翻土、施肥、除虫，把控阳光的供给……
　　是和流星街的小孩们完全不一样的生长方式。

　　玛奇说：“一定可以！”
　　不知怎么就燃起了斗志。
　　于是所有人都笑了。

　　他们并没有去翻动窝金、莎拉莎他们的试验田，而只是在库洛洛的巨大南瓜种子里票选了一颗最有潜力股，然后埋进了那块土壤里。
　　于是就这样，一群人浇水，一群人施肥……
　　种子发芽了。

　　种子在发芽之后，枝叶生长的速度就不再被定型，他们疯狂地吸取养分，仿佛在向世界昭告自己的存在。
　　库洛洛读完了几本书，学会了几门新的语言。飞坦和芬克斯最近找到了一辆摩托车，每天穿梭在垃圾山之间清理出的巷子里。玛奇依旧跟在窝金的身边，侠客和富兰克林开展新一轮的寻宝游戏，听说他们最近找到了一台坏掉的收音机，侠客正兴致勃勃地想要修复它。
　　在偶尔相遇的空隙，有些孩子们会装作互不相识，也有些孩子们会互相问好。男孩们的敌意也不少，总有些坏家伙喜欢欺负别人，就像是非要引起谁的注意。
　　库洛洛听派克诺妲讲了一些女孩子聚集地的近况，比如乳母们讲完了第一百遍童话精选，莎拉莎喊着想要一点新故事，而希拉得到了一本《D.HUNTER》，正生啃上边的陌生词汇，探索崭新冒险……
　　独自泡在图书馆内向的姑娘颇有些苦恼，犹豫着是否应该和窝金说说，让他把录影带借给他们看一看，画面总比文字易于理解。
　　库洛洛若有所思。

　　就是在这样不知不觉中，绿色的嫩芽里结出了青色的果实——
　　它隐藏在厚重的叶片之下，一点点染上了春天、夏天，还有秋天的颜色……
　　诞生大概就是这样一回事。

　　他们种出了一颗南瓜。

　　莎拉莎、窝金、侠客、派克诺妲围在他们的南瓜跟前，瞪着眼前这个青青长长的东西，陷入了沉默。
　　“这真的是南瓜吗？南瓜不应该是圆形的吗？”窝金咬牙问，他扭头看向侠客。
　　“是……是吧……！”侠客自己也不确定。
　　还是看了许多书的派克诺妲给了他们答案。
　　女孩拍了拍侠客的肩膀，又摸了摸莎拉莎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南瓜也有不同的形状、不同的颜色，它可以是长的、圆的、椭圆的，白的、青的、橘黄的……这就是南瓜。”
　　“那……南瓜车呢？”
　　派克语气不那么坚定起来：“车也有很多种的，对吧……”
　　侠客恍然大悟：“没错，我们这个是……南瓜跑车！”
　　“南瓜跑车！”窝金睁大眼睛，他站起身，高大的身躯遮挡住阳光，脑子里瞬间想起那些电影录像带里的豪华超跑……什么保时捷、法拉利、阿斯顿马丁——
　　“南瓜跑车！！”语气还激动起来。
　　“嗯嗯！”莎拉莎点点头，女孩子的眼睛里冒出来星星，“我们有南瓜跑车啦！”

　　听墙角组的小孩们半信半疑地看向库洛洛。
　　得到库洛洛平静而温和的回望……仿佛也被说服了。
　　飞坦和芬克斯难掩激动：没想到他们刚得到摩托车，马上就要有跑车啦！

　　等南瓜跑车长大吧！

　　……

　　可惜，南瓜跑车并没有长得特别大。
　　天气渐渐没有那么炎热了，意味着秋天要来了。长条青南瓜变粗了一些，变得更绿了，更不像是传说里的大南瓜了。
　　孩子们都不像一开始那样笃定了，就连玛奇，也对着这个唯一存活下来的南瓜表示无语。但大家好像都还没有放弃。

　　而窝金早就过了相信童话故事的年纪。
　　晚上，他摸到库洛洛所在的聚集地，爆炸头的阴影出现在夜里，差点吓得男孩把手里的书丢出去——
　　而窝金轻声说：“我这次不打你……我有话要问你！”
　　小库洛洛皱起眉，他平时看起来那么害怕窝金，此刻却仿佛真的不怕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帐篷，走出聚集地，走入流星街漆黑而危险四伏的夜晚，穿过垃圾堆的山间，走入少有人至的密林。
　　强壮的少年走在黑发男孩的身前，挡住所有的寒风，他手持着火把，似乎能驱散所有的黑暗。
　　而在白天，他们大多时候还是……敌人。

　　他们来到南瓜秧前，被孩子们小心呵护的绿南瓜几乎快要融入黑暗里，只蒙眬地露出一个轮廓。
　　这是照顾着南瓜的一群人的一个人，和另一群人的一个人，初次坦诚地相见。

　　“你知道的吧，我们在种南瓜。”窝金说着，锐利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孩，这个比他小好几岁，看起来脆弱得不堪一击的讨厌鬼。
　　但就是这个讨厌鬼，好像比他们所有人都聪明。
　　窝金没说的是：也是你们的南瓜。
　　他只说：“我们是不是种不出南瓜跑车了？”
　　库洛洛没有回话，似乎是担心如果如实回答，窝金会气得揍他。但库洛洛也不那么确定窝金真的会揍他。
　　似乎是看出来了库洛洛的害怕，窝金又说：“你就点头摇头，我保证不揍你。”他补充道，“我说话算话的。”
　　库洛洛终于摇摇头，露出遗憾的神色：“不能。”

　　因为存活下来的并不是巨大南瓜的种子——
　　毕竟，只是这样的野蛮生长，怎么能培育出那种巨大的南瓜王呢？

　　但库洛洛还没来得及说，就听窝金说道：“我说也是！能够坐下咱们所有人的南瓜，怎么也得是南瓜巴士吧！”
　　他一改刚才的沉重，整个人看起来跃跃欲试。
　　“南瓜跑车可不行啊！”
　　窝金蹲下身，轻轻拍了拍这个南瓜，温柔地说道：“你要赶紧长大啊！变成南瓜巴士！你看你的形状，怎么也应该是个南瓜巴士！”
　　“加油啊！南瓜巴士！”

　　库洛洛：“……”
　　库洛洛很想说些什么，可是在这一刻，他满脑子都被另一个词语占据。

　　窝金说——
　　“咱们。”
　　“咱们所有人。”

　　就好像是……如同在梦里。

　　“不是做梦哦。”
　　突然，女孩子的声音出现在库洛洛的眼前，打断了库洛洛惊讶的思绪。
　　莎拉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这团南瓜边，正微笑地望着他。在她身后，高大的窝金依旧举着火把，而在窝金旁边，侠客向他挥了挥手，而派克诺妲则是走上了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一个有着一头长头发、甚至遮住了一只眼睛的矮个子少年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树枝挥舞在空中，像是魔法棒一般，划破夜空——火把的火星将其点缀。

　　于是那颗注定长不大的绿色南瓜好像变大了。
　　它膨胀起来！
　　散发出缤纷而炫彩的光芒！
　　驱散掉这片森林里的一切黑暗、寒冷、恐惧、疑惑——它膨胀得比库洛洛，比窝金和富兰克林还要大，比流星街垃圾山里的废旧汽车罐头还要大！
　　星光围绕着他，点缀着他，魔法让南瓜变成了一个南瓜巴士，哪怕它是绿色。

　　南瓜真的变成了南瓜巴士！
　　而孩子们好像……消失了。
　　库洛洛眨了下眼睛。

　　“太聪明也不好，这么快就意识到啦。”
　　穿着西装的男人坐在巴士的驾驶位上，一手撑在窗户边，一边看向库洛洛。他没有爆炸头，而是一头如同狮子鬃毛一般的长发，他拥有尖锐而成熟的面庞，以及因为微笑而露出的洁白牙齿。
　　“有什么关系，能见到已经很好了。”
　　金发的青年无奈地摇摇头，眨了眨翠绿色的眼睛，站在南瓜巴士的门口，向库洛洛微微倾身而致以问候。
　　“好久不见，我也很想你。”
　　留着成熟短发的女性坐在第一排的位置，向着库洛洛点点头。
　　沉默的魔法师坐在南瓜巴士车顶，像是在执着拒绝一切剧透。
　　而拥有两个辫子、圆圆眼睛的女孩则是扒在挡风玻璃上，像是雨刷器一样，开心地冲库洛洛挥着手。她穿着漂亮的裙子，梳着整齐的头发，拥有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最美好的星星。
　　“‘大家一起玩’并不是库洛洛的梦哦！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现实！”莎拉莎说，“因为只有我们抱有同样的思念，‘魔法’才能实现，南瓜马车才会带我们找到库洛洛。”

　　“所以，一定都是真的。再见啦——库洛洛！”

　　库洛洛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了，也许是因为意识到自己身在梦境的人很快就会离开梦境，也许也因为，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但……为什么呢？

　　他睁开了眼。

　　秋天还没有到，夏天的热气还没褪去。空气里是流星街熟悉的味道，各种各样的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并不好闻。
　　库洛洛从书本里撑起脑袋，刚睡醒的思绪还没来得及整理，就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吵醒。侠客顶着一脑袋鸡窝头和布满了灰尘的脸，出现在库洛洛的窗边，而富兰克林正托举着他。
　　侠客大喊：“快点来库洛洛！窝金现在不在！我们快去淘点好东西！”
　　说着，他抓起库洛洛的手臂，好像迫不及待要他跟自己一起从富兰克林的肩膀爬出去，而不是从正门走出来——少年人的游击战总如此突如其来，只有神出鬼没才能战胜邪恶的恶龙窝金——库洛洛跟着侠客钻出窗户，三个人一起顺着墙根摸出去，絮絮叨叨地说着今天的目标……

　　“一会儿，富兰克林和我拖住玛奇……”侠客说，“我一定不会被他们抓到。”
　　“我来对付窝金。”富兰克林说。
　　“这次最好能找到点有趣的故事……”
　　“是的！最好是看不懂语言也能听懂的动画片之类的……”
　　“库洛洛这次想要什么？”
　　“开盲盒最不能许愿啦——”
　　“嗯……想要童话故事？”
　　“诶？”
　　“因为我刚刚梦到了一辆南瓜巴士——”库洛洛说着，压低了声音，“它可能是真的。”
　　说着，他看到一旁的废墟里小小的玛奇窜过去的影子。
　　被发现了吗？
　　侠客浑然不觉，只点头道：“好的！那让我们来拥有一辆！南瓜巴士！”
　　有那么一瞬间，库洛洛好像真的在这无数的垃圾山脉缝隙里看到了一辆南瓜巴士。但其实什么也没有，他只看到了侠客金灿灿毛茸茸的头发。
　　但在毛茸茸头发之后，在他们成长起来的这片垃圾山上……

　　他看到魔法闪着光，变成收音机发出的电波，或者孩子们的欢笑。
　　是听不懂的语言被学会以后读到的故事，从未触达的土地之上展开的冒险故事。
　　无尽的财宝……
　　……
　　他看到了在窝金圈地占领的垃圾山里，真的有一摞老旧的录像带。

　　玛奇消失的地方，传来一阵震动。
　　而后是一个熟悉的高大影子。
　　侠客抓住了那盘录像带，他从垃圾堆的缝隙里滑下去的瞬间，向富兰克林抛了过去！
　　——也许是枯燥无味又听不懂的教学讲座，也许是某个谍战大片，也许是某个穿越未来或者遇见外星人的科幻电影，也许是五颜六色的动画片……或者……
　　富兰克林接住了那盘扔过来的录像带！
　　窝金的吼声从垃圾山的另一侧传来。
　　侠客哈哈大笑：“这次一定是好东西！”
　　几个人默契的转身，有人用身体吸引开大块头恶龙的注意力，有人用垃圾话旁敲侧击。与梦里一样又不一样的家伙被他们气得团团转，扬言要抓住他们然后给予凶恶惩罚！
　　但在惩罚到来以前——
　　富兰克林把录像带传递给了库洛洛。

　　无论是什么，无论是什么……
　　少年接住了它。

　　END.

　　*灵感来源自一幅漫画，内容是天使小狗去找主人玩，但是当主人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时，梦就醒了。
　　但是很抱歉，我找不到这个具体的漫画link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