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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五十个木叶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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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仍旧在盯着书页，里面那些平日里于他而言拥有着莫大吸引力的内容此刻却有些读不下去了。视线落在那些情节和对白之上，思绪却有些纷乱起来。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也许并不一定有多么深刻，甚至你自己都不会意识到你在爱着。但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下意识地排斥其他所有人。从此以后满心满眼都再容不下任何一个身影，只要有他在就够了，我是这么觉得的。”
麻衣看着他的眼睛，她在笑着，可她的表情看起来却那么悲伤，好像就快要哭了。
“可他并不爱你。”淳的视线从麻衣脸上划过，落在她些微隆起的小腹上。他并不明白麻衣这样选择的意义，在他看来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就算是这样，”麻衣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就算是这样……感情这种事原本就是不容人选择的，不是吗？我也想要爱你，但我……做不到啊……”
女人的声线无可遏制地哽咽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滑落，此前勉强维持的笑容最终化为了一场哀绝的恸哭。」
视线在书页上游移，这一页已经读完了，但卡卡西并没有翻页。
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在此之前，卡卡西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对于一个忍者尤其是暗部而言，每一天都可能是生命的最后一天，所以爱情这种事也就变得无比奢侈。
而此时此刻，卡卡西试着想象了一下，找一个或温婉或可爱的女孩子结婚生子，或者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男性相伴终生。这对于他这个年纪而言已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了，可他却似乎在下意识地排斥这样的可能。
为什么呢？
其实这个答案实在是太过简单，简单到几乎不需要思考。
视线再一次从书页上的对白划过，“但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下意识地排斥其他所有人”。
可不正是这样的么？卡卡西这样想着，而且这个人此刻还正在他的身边。
卡卡西的视线从书本上收回，看向身旁的拒霜，“你没有想过结婚的问题吗？”
就连卡卡西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会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许是方才书中麻衣的话让他太过感同身受，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拒霜的想法。
他不想成为麻衣，一个为了无望的爱情而只能选择哭泣的女人。她的爱情从喜剧开始，但从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悲剧的结尾。
如果注定无望，那他也许会选择从未开始。
忍者是需要理智的，爱情不是忍者的必备因素，而忍者不能拥有眼泪。
“嗯？结婚？”拒霜回头，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难以言喻，“难道你觉得，一个鸣人还不够我折腾吗？”
可是这是不一样的吧！难道多一个人不应该有助于减轻负担吗？
“不过，如果当真有能够足够引起我兴趣的存在的话，那样似乎也不错。”
喂，没有谁结婚是因为兴趣而已的吧！
不过，还真是拒霜会有的答案。
虽然这样想着，但卡卡西并未说出口。视线下移，落在鸣人身上，两个小家伙似乎吵够了，赌气一般的一人朝向一边，谁也不理谁的样子。
金灿灿的发色在逐渐暗淡的天色里显得愈发清晰，蓝色的眼睛澄澈而美丽，让人仿佛看到了万里无云的湛蓝天幕。
虽然性格上相差万里，但这个孩子的的确确是波风水门的孩子，他身上的每一寸都充满了他父亲的影子。
此刻的小鸣人似乎正在和拒霜控诉什么，卡卡西并没有听进去，只是拒霜看起来似乎懒懒散散的不想理会的样子，实际上眼眸之中却蕴满着宠溺的笑意。
他是真的爱着这个孩子，并不是负担，也并不只是出于责任，只是爱而已。
那些经年的画面重新现于眼前，那是拒霜和波风水门相处时的画面。
曾几何时，波风水门也是这样的看着拒霜，满眼之中都是宠溺和无尽的爱意，仿佛再容不下任何一人。
只是，终归是不同的，那样的爱意并不是如今拒霜对于鸣人的宠爱，而是更为情深刻骨的爱情。
是的，从很多很多年前开始，从第一次见到波风水门和拒霜在一起时的画面时，卡卡西就知道，那是爱情。
卡卡西很聪明，所以有些事，他真的非常清楚。哪怕那个时候就连波风水门自己都并不清楚那份感情，但卡卡西从第一眼开始便看得相当透彻。
拒霜是个不容易被看透的人，卡卡西并不能完全参透拒霜的想法。但他的老师波风水门，看向拒霜的目光从来都没有过任何的隐瞒。
卡卡西还记得波风水门即将接任火影之前的事，那时候他一度以为，拒霜和波风水门在一起了。
波风水门高昂的情绪实在太过明显，继任仪式上两人的对视太过旁若无人，好似他们两个便自成一个世界，再无其他人插足的余地。
“有些时候，即使前路艰辛，但只要有所期盼，就一定能走下去。”
那样坚定的仿佛誓言一般的话语，一字一句凿进卡卡西心中，宣告着拒霜之于波风水门的意义。
那是不容他选择的，一个是他最尊敬的老师，一个是他在这世上最为重视的人。
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卡卡西斩断了自己对于拒霜所有的不切实际的妄想和渴望。
可就在那之后不久，波风水门却忽然宣布了和漩涡玖辛奈的婚讯，而后便是拒霜的离开，直到拒霜回来后不久，便是九尾之祸，波风水门的死亡。
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毫无征兆，卡卡西完全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所有的猜测都只是假象？卡卡西并不清楚。
他也很想知道，对于拒霜而言，对波风水门究竟有没有爱情。
卡卡西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你还真的要当爱情大师了不成？”这样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拒霜有些意外，瞄了一眼卡卡西手中的书。
自来也的写作功底又精进了？就连卡卡西都要转性了？总觉得恋爱和婚姻这样的话题好不适合卡卡西啊！
也许下次应该买本自来也的书读读看才对。
“不当。另外，不要逃避问题啊你！”卡卡西翻了个白眼。
“时至今日，这种问题……”拒霜对着卡卡西露出一个笑容，“还重要吗？”
天色越发的暗了，拒霜的轮廓都已经有些不甚清晰，那个眉眼弯弯的笑容落入卡卡西眼中，一时间心若擂鼓。
好似周遭的一切都被虚化，唯一清晰的只有拒霜的面容。
那些被压抑了那么些年的，因为注定无望而被封存的情感，仿佛重新破土而出。
“啊，也是，都已经不重要了。”半晌，不正常的心跳慢慢平复，卡卡西仿佛毫不在意似的再次将视线挪到了书页之上。
然而下一秒，书却被抽走了。
“天已经黑成这样了，没可能看得清吧！难道你想要把唯一还露在外面的右眼再用眼镜遮上吗？”
拒霜拿过卡卡西的书本，随意地翻阅了几页，似乎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剧情，便又将书丢回给了卡卡西。
卡卡西也便没有再继续读下去，收起书本放回了口袋之中。
好像也就那样嘛！不过就是恋爱小说而已，其中还掺杂了不少□□的内容。
果然是出自自来也的手笔。
天已经基本上完全黑了下来，阴雨的天气里夜晚的温度有些冷，拒霜看到一旁的小鸣人自己默默地搓了搓胳膊。
「啧，就算是这个样子了还是要陪着佐助等，还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拒霜和自家小狐狸吐槽着。
趴在拒霜肩膀上的小狐狸早就已经昏昏欲睡，因此也就没有回应拒霜的话，只是勉强甩了甩尾巴算是应答。
拒霜：明明自己就很能睡，还天天嫌弃我懒散什么的，果然自家小狐狸也是个被宠坏的崽。
虽然这样想着，拒霜还是伸手将阿圆抱进了怀里，以防止睡着后的阿圆一个不小心从肩膀上滚下去。
安置好阿圆，拒霜低头看了看佐助，平日里高昂着的头颅此刻低垂了下去，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鼬今天真的没有任务吗？”拒霜朝着佐助问，毕竟鼬有多在意佐助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如果没有任务那就不可能白白让佐助等这么久才对。
“没有，今天早上我特地问了的。”小佐助的声音很坚定。
哥哥这样说，他也就这样信着，宇智波家的兄控从来都和弟控一样著名。
基于对宇智波家小崽子的了解，拒霜也并没有试图劝佐助不要等了先回家，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卡卡西。
毕竟同在暗部嘛！好像之前鼬还在卡卡西的小队里来着？没准卡卡西会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
“我也不清楚。”接收到拒霜的视线，卡卡西举了举手表示无辜，“我也已经挺久没见过鼬了，毕竟他的实力早就达到了队长的等级。”
言下之意，他完全没有权限去了解宇智波鼬的行踪。
不清楚那也没办法，拒霜看了看那两个只穿了短袖短裤在雨夜里瑟瑟发抖却又硬撑着的幼崽，伸出双臂一边一个揽进了怀里。
鸣人自然不会有任何抗拒的意思，这些年来拒霜之于他而言本就相当于父亲一般的角色，这样的怀抱实在太过熟悉，因此也就顺从地躲进了拒霜怀里。
佐助可就不是那么乖了，虽然对于他而言拒霜也相当的熟悉，但本来就高傲的宇智波哪里有那么容易接受别人的怀抱，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心中一直和他抢哥哥的“敌人”。
然而这样的挣扎也注定徒劳无功，充分了解佐助的拒霜一句“再乱动我现在就直接把你丢回家”成功让佐助止住了挣扎。
神力涌动，流淌进两只幼崽的身体之中，温暖的感觉是如此舒适，让他们下意识地往拒霜怀里蹭近了些许。
感觉自己现在好像一只老母鸡，不得不说当真傻透了。拒霜进行着自我吐槽，但到底还是维持了这样的姿势。
人类到底还是麻烦的生物，果然还是灵宠比较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