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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今天也上讨好大魔王的一天 ...

  •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等郦见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屋内的大床上,封容并不在身边。

      郦见姝睁着眼睛,看了看四周,起身拿了件外衫。

      她一边穿上外衫,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俯身推开了窗。

      换房间了,先前封容虽然解下了她手脚上的铁链,行动早就不再受限,但是他们一直住的还是那个只有一扇门的房间。

      这时,冷不丁:“常来见过夫人。”

      声音铿锵有力。

      郦见姝一愣,看向立在窗外垂头的身影,心下想到了什么,问道:“常来,你过去叫什么。”

      她问得急,略显突兀。

      闻言,常来没抬头,但看他顿了顿,似乎在奇怪为什么这样问他,他没有多言,如实回答:“回夫人的话,常来过去是村野人家出身,姓薛名景。”

      她勾了勾眼角,低眸,捻起飘到窗台的落花把玩。

      常在常来,封容这样害怕孤独。

      她继续问道:“你们主子去哪了?”

      “回夫人的话,主子带小主子就在院中。”

      不等她再问,一个声音在远处插|进来。

      “发什么呆。”封容抓了一把雪,说话间已经砸在了郦见姝的肩头。

      雪刚停,还柔软,砸在肩上立马化了开来,并不疼。

      郦见姝见了面前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蹲在屋门边正搓着雪球,封容搓了个大的,姬绎安搓了个小的。

      漫天白雪之中有张木桌,这张木桌端出来的时候,好几种颜色的蔻丹染料与画笔,就放在了桌子上。

      沾了点染料在雪人上涂颜色。

      这一定是世间最好看的雪人。

      再看时,两人站在了庭院里。

      最后郦见姝停了下来,整个人笼进了封容的怀里,郦见姝这一身白衣如果不是重叠了封容的红衣,可能就融入了天地白色之中。

      封容的桃花眼眯了眯,将人圈得紧:“这穿的什么,不怕冻病了。”

      他说话真不客气。

      她开门走出来,就刚才套了件外衫,这会被封容一说,感觉比刚出来还冷了。

      “那你还拿雪球砸我。”她说话一向好听,声音轻吟,要不是听清了,还以为她在撒娇撒痴。

      封容拿冷手捂她脸:“惯得你。”

      这雪人是没法堆了,封容陪郦见姝进屋,可屋里熏了地暖,她觉得暖和极了,封容却没法待着。

      屋子里这么热,封容立在窗边,脸色极差。透过窗户,将视线放到姬绎安身上,他还在原来那处跟常在玩得正得趣,此时小鼻子通红,身上还没大好,眼眸却亮得惊人。

      “现在是什么时辰?”郦见姝站在屏风里,她拿着外袍,复又放下。

      虽然刚起来,但她起得并不早,平时按照这个时间,姬绎安已经吃了药睡下了,这会怎么还在外面,看着也比平时生动了不少。

      “巳时。”

      郦见姝心头发酸,果然不早了,姬绎安不会是在等她这个药友一起喝药吧。

      “他与我不同,他身上是余毒,温养了这几年,已无碍。”说话的时候,封容关了窗户。

      吩咐下去:“传膳。”

      这几日又冷了些,用过早膳,瞧见外头两人还在那处。常在正陪着姬绎安,明显小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郦见姝放下筷子,看着打开的大门和不断呼呼吹进来的冷风,封容怕是还觉着屋里头热,但她就是这样坐着,冷不丁被吹上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外面那般冷,该叫绎安进来。”转头示意封容。

      见郦见姝只动了几筷子,封容皱了皱眉头,虽没提醒,只是说道:“男孩子冻一冻没事,他很开心。”

      要不是平时护得紧,该怀疑是不是亲生的了,冻也不是这个冻法。许是封容也这么长大,他并不觉得半大的小孩受点冻怎么了。

      郦见姝也没去反驳他的话,倒是提起一件事情,说道:“绎安未必是喜欢待在外面玩雪,他许是觉得府里闷,不若我将他带出去。”

      见封容将视线打过来,郦见姝眼角一弯,温软道:“正好带他去一趟鱼府,是我外公府,前几天他们给我递了个折子,我回复要去看看。”

      “理他们做什么。”封容果然不赞同,但他的语气并不强硬。

      之前她不过是要跟姬绎安去府外放烟花,都被他严令不准外出,如此,郦见姝不知封容是否答应。

      她也不是谁都理,至今连哪一个是郦相爷都不清楚,相府将庶女嫁与太子,这边对封容自然避之不及,鱼府就不同了,从不站派系,却给她递了折子,说过府一聚,景王府那日却见鱼太傅似乎并不乐意见到她。

      封容喝了口冷茶,说:“我陪你去。”

      不……郦见姝还是将话咽下去,她点点头,她和封容的婚事是陛下赐下的,本来就捆绑在一起。鱼府之前端着是中立,但在邀请她过府一聚开始,在旁边眼里他这就是转投了大皇子,也实在不能怪她将封容带去。

      “主子。”常言出现在门外,他低着头,再道,“宫里来人了。”

      郦见姝当时就觉得奇怪,直等到这会出了门才问了出来:“年贵妃病得很严重吗?”

      三人坐在马车里,相比郦见姝的忧心忡忡,姬绎安还很兴奋,见没人跟他搭话,正伸出小手撩帘子,看着外面街上。

      这时,封容将人抱过来,嘴角带着嘲弄:“你可以猜猜她病得重不重。”

      这要怎么猜,人都还没见到,得了什么病也不知道。

      似乎也不需要郦见姝回答,封容接上一句:“还死不了。”

      他的声音阴寒,嘲弄更甚。

      马车停下来,常言的声音传进来,打断了郦见姝再开口的心思:“主子,到了。”

      此处人太多,郦见姝下马车后,她牵着姬绎安和封容站在一处,顺势看向身后的另一辆马车。

      令郦见姝没想到,她瞧见了太子妃从马车上下来,这太子妃竟真的搬回去了相府。

      正常情况下太子妃自然是同太子住在东宫,回相府住上几天,其实也无可厚非,只是近期有传言太子妃流产了,她回了相府。

      郦静姝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这会由丫头婢子扶下来,也瞧见了封容他们,她的视线有一瞬不知放在何处。

      她的僵硬恢复得快速,上前先打了招呼:“大皇兄,姐姐。”

      还是一向绵里藏针。笑盈盈的模样,一如从前见的那样,无辜极了。

      郦见姝可没忘,就前不久这人明里暗里戳她后娘不好当。这般想着,眸眼一垂,腹部的确平摊。

      她的视线收得也快,回道:“太子妃面色看着不好,要保证身体。”

      不想过多拉扯,所以没去关心郦静姝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怨怼。

      “呵。”封容搂过郦见姝,大步流星往前走。

      郦静姝跟他们一样,是去看望年贵妃,但女眷进入内殿后,封容去了外殿。宫中传来消息,年贵妃一夕之间病重,请了不少御医都无济于事。

      偌大的寝宫,此刻外殿有不少人,相熟的有姬晔和扶殷,眼生的是几位皇子,余下一众御医。

      姬晔一瞧见封容,大步上前,他是对着姬晔:“你地方一定有解药,对不对。”

      他的神情怒极,似压抑得狠了。

      “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封容面露凉意,声音冷冰冰。

      倒不知大家心下都在盘算着什么,封容刚来外殿,大家的眼神都看过来,眼中都是有话要说。见姬晔先行发声,视线投在二人身上之后,就不见收回。

      “贵妃娘娘这是中毒了,与五年前太子所中的毒,所出同源,之前寿安郡主是从药人谷带回来的解药,听闻大皇子师从药人谷,可否替贵妃娘娘看看。”

      扶殷这番话倒是说明了前因后果,可这明里暗里让封容拿解药出来的姿态,不像是求人,怎么好像是认定封容下毒一样。

      封容环顾了一屋子的御医,也是问道:“药人谷给的解药你问药人谷要去,你问我做什么。”

      他看着半点情绪也无,冷冷淡淡,似乎与他无关。

      继而冷哼:“你怎么知道两次的毒是一样的。”

      闻言姬晔再也坐不住,狠狠盯着封容:“你装什么。”

      “姬燮,自从你来了东都,这里哪日有安分的时候。今日你说解不了,不想认是吧。韩太医,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群御医早就跪了一地,听姬晔这样说,其中一个领头的先抬起来头,他瞧着年岁有些大,一把老骨头诚惶诚恐。

      之后听他说年贵妃中的毒,跟几年前姬晔中的毒的确是一样的,他欲再多说两句,这时候被封容打断。

      他的语气何等漫不经心,但他扫过韩御医的眸光,足以冰冻三尺:“你这么确定?”

      “老臣确定。”韩御医惶恐更甚,音量渐渐小了下去,“因为……”

      姬晔追了一步,朝韩御医喝道:“你说下去,孤命令你说下去,因为什么?事无巨细,都说出来。”

      证明了两人中的蛊毒是一种,封容既然能救一次,为何不能救第二次,所以自然是能救的。当年郦见姝进入药人谷遇到的人就是封容,谁给的解药不言而喻,当年来抢亲的也是封容,一身红衣招摇致极,不能因为他回东都的身份变成了大皇子,大家就失忆忘记吧。

      此时在姬晔的心中,或许下毒的人无论是谁,带他给年贵妃解了毒之后,他扯东扯西都要把这顶帽子扣到药人谷头上,封容不可能逃得开。

      总觉得前面是个坑,正等着封容跳下去。

      “老臣肯定贵妃娘娘所中的蛊毒,和太子殿下那年所中的一样,实在是因为老臣在研究这个蛊毒,已有数十年。”

      离姬晔中毒,似乎不到十年,韩太医的这句数十年真不严谨。

      这时,韩御医长吁一口气,哆哆嗦嗦道:“当年皇后娘娘就是中了这个蛊毒,才逝世,老臣愧对陛下的信任,时至今日,也尚未研究出来解药。”

      听到这里,令人垂眸,今日这一切怎么引向淳仪皇后。

      “哦?是我母妃。”封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散漫,慵懒,他似乎漠不关心。

      很显然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韩太医会提到一个众人都不曾想到的人。等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被封容牵着鼻子在走。

      起初他们还想说什么,只是一时没想到,所以不曾开头,之后就听封容说道:“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一件事,初始遇到见姝,她说她有个兄长就要不久于世。当时我不忍,遂给了一瓶药。”

      他倒是自己承认了当年郦见姝从药人谷带过来的解药,就是他给的。

      听到这,姬晔当即抬着头,他的眼中一抹亮光一闪而过,只是在接触到封容眼中的玩味之后,他滕然皱紧眉头。

      果然封容继续道:“我想着人固有一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但死前少点痛苦也是好的,给的是瓶安神养身的。”

      这话一出,姬晔脸色惨白,复又怒道:“你胡说。”

      到了这时候,姬晔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刚才嚣张,似乎也在自我怀疑,如果郦见姝从药人谷带回来的解药并不是解药,那么他是怎么解毒的。这一点他说不清,想不明白,只是记得年贵妃终日陪在身边,他喝下的药膳不曾假于他人之手,慎重之慎重,太医都未曾接触。

      之前还可以说是年贵妃异常注意他的药膳,眼下想来其实有很多不寻常之处,一时并不能按常理解释。

      “我也很好奇,你那日是怎么解毒的。”封容冷嗤一声。

      可惜眼下年贵妃还躺在床上并不见苏醒,韩御医似乎也觉得祸从口出,俯趴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响。

      大殿安静下来。

      这会年贵妃也醒不来,就算醒来了,依着她还在发疯病的情况,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毒害淳仪皇后再次被众人放在心上,但也不能证明封容说没有解药,就真的没有解药。

      该查一查当年姬晔所服下的解药,是不是封容所说只是安神养身的药,太子中毒所用药膳,应当有记录才对。再者韩太医自诩研究此毒数十年,他对解药的上心程度,总不能一无所知。

      姬晔安静下来,他的视线开始落到娴妃身上。

      年贵妃昏迷,情况不容乐观,郦见姝跟着封容从宫中回来,心里很明白年贵妃大抵是醒不过来了。

      封容说没有解药,娴妃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事关先皇后,谁都不想淌进这趟浑水里。

      “封容。”

      郦见姝停在原地,唤了一声。她很少这样叫封容。

      “年贵妃身上的毒……”话未说完,欲言又止。

      封容回身:“怎么了。”

      五年前她从药人谷带回来的真的是安神补气的药,那能救回姬晔的人也就是封容要找的凶手,只是这会怎么她躺在床上也身中其毒,不知道是不是连封容都是迷茫的,来之前他说的那句死不了,这会回想才知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才对。

      郦见姝不由地想起景王爷。

      “我们还去鱼府吧。”郦见姝上前,“走吧。”

      封容不知道景王爷要她王府一聚。

      鱼府没有站在太子这边,对外说的是中立,可这一瞬间,却有个想法闪过脑海。景王爷为什么可以通过舒唯商跟她传递消息,她与鱼府、景王府是什么关系,鱼府和景王府是她想的那样吗?

      封容抱着姬绎安,他见换了话题,深了眸色但没有说话,随后被郦见姝推着向前走,这个时间点是去赶鱼府的午膳吧。

      鱼府大门被拍开,鱼恪玄来到大堂,他先行向封容行礼:“大皇子。”

      克制,知礼。

      却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还透着一抹僵硬。

      视线转到郦见姝这边的时候,亲近了不少:“见姝,你再不来,太傅都快气糊涂了。”

      鱼太傅那副吹鼻子瞪眼的模样,那只是生气么,她看着该是十分不待见,她不来,他还眼不见为净。

      郦见姝问了句:“什么糊涂?”

      不待鱼恪玄回答,她又接上一句:“你可小心外公听到了。”

      这话听得鱼恪玄连连摇头。

      封容倒了杯茶,放到郦见姝面前的案几上,随即托着手斜靠着太妃椅,脸色不愉。

      他光盯着人看又不说话,让刚活络起来的气氛又沉了下去。

      鱼恪玄略显局促,他的视线最后放在了姬绎安身上,软软糯糯的小孩已在郦见姝身边,一双眼眸灵敏的转来转去,不同眼前的乖巧,透着与年纪不符的违和。

      姬绎安是封容带过来的孩子,没人知道生母是谁,眼前看着这么亲近郦见姝,鱼恪玄有些吃惊,眸色顿时复杂。

      郦见姝开口:“绎安,叫舅舅。”

      这可把鱼恪玄吓得不轻,这孩子长得跟封容如出一辙,他如何受得,惶恐:“使不得使不得。”

      “舅舅。”姬绎安真是乖巧。

      封容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

      鱼恪玄轻咳僵硬地笑了两声,主动跟封容攀谈,眼下腰板要比刚才挺直了一些。

      见此,郦见姝拿过手旁的茶杯,抿了一口,她的视线稍稍放了眼鱼恪玄。

      鱼恪玄在面对封容的时候,整个人还是瞬间缩紧,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紧张。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殿下可有听闻宫中传来的消息。”

      郦见姝抿了抿嘴,他这是想问年贵妃中毒的事,得知消息的速度真不弱,就凭这,鱼府一句不站派系又有几分真。

      封容脸上的嘲讽更甚,他不喜欢迂回,不给情面,直白的让人落了伪装:“本殿刚从宫中出来,没想到连鱼侍郎都这么关心宫里的事情。”

      这话没有感情在里面,唠嗑聊家常那般平淡,可在鱼恪玄心里激起千层浪,他急得额头冒出细汗来:“殿下恕罪,实在是形势所迫,臣不得已为之,鱼府只求自保,万不敢有其他心思。”

      封容脸色不变,郦见姝却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去,这句话不对,要想毫发无伤,以鱼太傅之前在朝中的建树,大可以举家离京,他可不单单是两朝元老,还是历代太子的老师,圣上都给了三分薄面。鱼恪玄官至兵部侍郎,若不是怀揣着向上爬的心思,何必急着给自己找个主子。

      可鱼恪玄找的新主子是封容,为什么,封容在东都的根基,甚至没有景王爷深厚。

      “见姝自小不是在宫中,就是住在这里,和臣从小一起长大,如今太子失势早有端倪……”

      话说到这里,有意思的停了下来,如此说来,鱼恪玄选择封容是因为她。

      “不知殿下可有看法。”

      想不到鱼府这么直接,封容笑得让人发颤。

      随后封容看向郦见姝,嘴角仍旧夹着笑。这人平时都不见笑容,这会笑得这么恐怖干什么,来之前的确是想探一探鱼府,但她也没想到鱼恪玄居然敢问封容有没有看法,他这般行径,没头没脑,不免令人迟疑。

      封容转了眸光,笑容收起来的那瞬间,眸光凌厉异常:“鱼侍郎,这是想干什么。”

      不好,大魔头生气了,他好端端的在生气前还刮了她一眼。

      鱼恪玄觉出气氛过于僵硬,“腾——”地站起来。

      “哼——”

      鱼太傅一个转角踏进了外堂,他这声冷哼在此时此刻实在突兀。

      封容瞧着鱼太傅走进来,鱼太傅也瞧着他,只不过在瞧了一眼后,又将视线扫了眼周围。包括鱼恪玄,郦见姝和姬绎安都被他瞪了一眼,甚至瞧向姬绎安的时候,鼻尖又呼出小小一声。

      不愧是历届太子的老师,就连当今皇帝都曾是他的学子,可真是能端着架子,没人能入了他眼里。

      他的视线最后还是落在封容身上:“殿下来了太傅府,是还嫌东都不够乱。”

      “阿玄愣着干嘛,送客。”

      话都未说到三句,这就送客了。

      何止是鱼恪玄吓了一跳。

      封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打翻了墨砚来形容,这未免太不给人留面子,郦见姝站了起来,她得赶在封容发怒之前,将人带出去。鱼太傅怕是倚老卖老,他真的以为封容是可以说教的人不成,指桑骂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你站起来干嘛,坐下,东都还没有未嫁出去就住过去的贵女。”鱼太傅瞠目怒视。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记忆还在,听了鱼太傅的话,郦见姝下意识坐了回去,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站起来都有些犹豫。

      这个外公平时对她这么凶的吗?

      但也无话可说,鱼太傅定然守死礼,一开始住进大皇子府,她就知道这样不对,可怎么不见有人冲到府门将她带出去,这会再说这些,是不是晚了点。

      “鱼太傅是觉得本殿礼数不周,让鱼府蒙羞。”封容起身走下来,不咸不淡的语气,眸色瘆人。

      鱼太傅板着脸,只是他的强硬有了些皲裂。

      “……总不能从大皇子府再嫁到大皇子府去?见姝住在这里有什么不妥,殿下是做大事的人,不为见姝的名声着想,也该为自己想想。”

      封容冷笑,随后视线落在郦见姝身上。

      大魔头看的人头皮发麻,怎么又这样看她,这事与她无关,谁知道鱼太傅竟说这样的话,听着是为她名声着想,也还挺有道理,但她真的会谢。

      不容她说什么,封容抱起姬绎安,抓住郦见姝的手腕,直接往外面走。

      “太傅怕是太高看自己。”封容冷道,“本殿要的人,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鱼太傅从座位上站起来。

      鱼恪玄追出去:“殿下,殿下,太傅这几年思虑过度,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海涵……殿下……”

      从鱼府出来,姬绎安被封容扔给外面赶车的常言。

      “唔——”

      郦见姝被拉进马车,还没在座位上坐好,就被封容伸过来的手掐住了两颊。

      鱼府如此可不关她的事,不带转头还来欺负她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封容的脸凑近她,语气冷得很。

      “拿鱼府要挟我,嗯?”

      什么,两人视线交错,等了稍许,郦见姝总算是明白过来。封容这是误会她借鱼府的手,以贵女未出嫁为理由,离开大皇子府住进鱼府。鱼太傅那句“还嫌东都不够乱”,点明了目前形势,随后留下郦见姝,这是选择了封容,日后整个鱼府就是郦见姝的嫁妆。

      圣上赐婚,莫敢不从。

      如此说来,封容刚才拒绝的那么彻底,丝毫不念及鱼府投诚,他来东都还真是无所顾忌。

      但这些她都不在乎,住在大皇子府还是鱼府,都无所谓,反正东都的人一个都不记得,她还会去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看吗?倒是鱼府,可能因为封容根基尚浅,想着好拿捏,只是这算盘怕是落空了,封容看着真的不甚在意。

      封容手劲不大,但她的是脸,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捏她的脸,还是单手,见她将嘴巴嘟起来是觉得很好玩吗?

      郦见姝挣了没挣开,双手一伸,捏住了封容的脸。

      还别说,手感结实了点,总体还不错。

      封容好看的桃花眼从没有见他蹬得这么圆过。

      完了,忘了大魔头刚被鱼太傅气得不行,她居然都这会了还敢凑上去。

      郦见姝想着补救说两句,一时想不到说什么,想着说他爱听的:“唔——你放开,我。”

      闻言,封容眸色一深,看来他真是被气得够呛,动作都有些迟缓,郦见姝轻易挥开了他的手。

      如此,他阴沉下来。

      “鱼府我不去住,我自然是跟你在一起。”她赶紧扯过嘴角,挂上去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明媚。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封容气得笑了,但他笑得太和润,倒是让人晃了眼。

      就在这一瞬间,郦见姝的脑海有一个人影一晃而过,两张笑面重叠,随即脑海陷入黑暗。

      头好疼。

      这种不适消失得很快,等她恢复过来,发现封容半个身子都扶住她,原来她刚才差点晕过去。

      “不舒服?”封容皱着眉头。

      他这样关心,郦见姝不禁语调迟疑:“头疼……”

      “还疼吗?”说着就帮郦见姝按了起来。

      不亏是学医的,按摩手法甚是精准,这还是大魔头吗?刚不是黑着脸质疑她找鱼府撑腰,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太舒服了,等郦见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竟然点了点头。

      魔障了魔障了,要是被大魔头发现还不劈死她,现在摇头也来不及了,哄封容当苦力这件事,郦见姝决定谁问都不承认。

      回到大皇子府,对于郦见姝莫名头疼,差点晕倒的事情,封容上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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