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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

  •   最近几天,苏衡一直在想,姬珞究竟是以何种方式说出那句“救救我”。苏衡想了多久,就被晏珀茗缠着做了多久的家法,后来苏衡总算是想通了,同时三天没能下床。

      晏珀茗现在不比以前,自打邪恶本性爆发以后,什么都不藏着掖着,好在内里温柔是没有变的,不然苏衡还真是吃不消。而且晏珀茗重来一辈子,小性子也多,占有欲旺盛,每天守着苏衡跟守着宝贝儿似的,就连苏衡上街买菜跟人聊两句,这人都能龇牙咧嘴吃上两天陈醋。

      而且他这口陈醋吃得还非常讲究技巧,既给足苏衡面子没有当场发作,却又不会不让苏衡知道,反正就是一回家,就把苏衡扔床上。他是个非常严谨的执法者,根据陈醋的等级执行家法。不够辣的醋,那就亲亲摸摸、裤子不脱,味道重一点的陈醋,那就根据捣鼓的凶悍程度来分,越刺-激的干活则说明他越酸。往往在苏衡昏过去之前能够恍然——啊,原来道长这么酸。

      后来,苏衡跟晏珀茗提议:“要不咱们回云蘅山吧。”之前,苏清宵飞升失败,连带这座山也封山了。苏衡几次经过云蘅地界,都没有找到这座山的影踪。有时候想起来,总遗憾山头埋下的甜酒还没有来得及喝。

      晏珀茗仔细考虑了苏衡的提案,把苏衡揉在怀里,轻抚他的脊背:“回山上干嘛?”晏珀茗没有告诉他,云蘅山已封,那就是真的回不去了。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世,以前把人彻彻底底禁锢在桃花源,可到底是不行,晏珀茗从深沉的心思中回过神来,若是真的想让他彻彻底底属于自己,就不能把他禁锢。

      心里面知道,嘴上却不依不饶:“怎么,想让我金屋藏娇?你说给你修个黄金屋,挂个椒房殿怎么样?”

      苏衡果然一派正经:“不好。椒房殿典故最后也没有能在一起,我才不要椒房殿。”

      “哦?听你的意思,你有什么想法?”晏珀茗一瞧就看到苏衡狡黠模样,可爱得紧。

      苏衡:“我想造个精灵的花园,门口放上九曲连环阵的迷宫,种上花草。还要在门庭挂上一盏红灯笼。”

      “你当结婚呢?还大红灯笼高高挂。”晏珀茗发笑,抬眸对上苏衡亮晶晶的眼眸,心一下子软了下来,话到口中,却不能告诉他那山早就没有了。但人早晚需要面对现实,晏珀茗不是那种扭捏男人,觉得善意谎言是美丽天使。糙一点的话来说,晏珀茗觉得真男人,就是从刀锋里面流血出来的。但这是对别的男人,对自己的f媳妇儿,那就不一样了。白衡之一辈子都在锦绣丛里,受的最大的苦楚是苏清宵,但苏衡却说“攒了一辈子好运气,全花在了遇见他身上”。

      苏衡垂眸,眼底一溜儿柔和,晏珀茗投入他眼神,恍然间觉得,这人儿贼精,虽然看上去傻傻的,说不准什么都知道。

      晏珀茗巧舌如簧,却瞬间哑巴,喉咙涩涩,最后哑哑说:“好。你喜欢灯笼就给你放灯笼,喜欢城堡就给你修城堡。只是云蘅山,再也回不去了。”

      苏衡一点反应也没有,晏珀茗想,果然他早就知道了。他曾经禁锢肮脏的爱、无法言喻的占有欲、变-态想法,都那么干脆摆在了苏衡面前,被苏衡全盘接受了。

      “哦,可惜了你埋的那些桂花酒,几百年的陈酿,还没有喝到一口。”苏衡伸了个懒腰,半个身子晃在外面,晏珀茗怕他摔了,紧紧抱着他腰。苏衡弹簧一样弹回来,笑得像个二傻子。

      晏珀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别担心,那酒不好喝,你下山后,你打开来喝过,你猜什么味?”

      “又甜又辣?”苏衡眨了眨眸子。

      晏珀茗轻咳一声:“酸的,绍兴老陈醋的滋味。酿了几百年了,又酸又涩。还好我们的喜酒不是这味道。乖,让我亲一口。”

      直到他低下头,吻住一抹薄唇的时候,晏珀茗才觉得,小凤凰飞啊飞,终于落到了他的安乐窝。不仅如此,百转千回,人间灯火,他晏珀茗终于点燃了属于自己的一盏。至于姬珞那鳖孙,就让他做个京城脚下憋屈王八孙子好了。

      晏珀茗掏心掏肝沤渣出心思,给情敌发了两张与夫人腻歪的照片,想着对面人气得龇牙咧嘴、七窍生烟,觉得生活真是美滋滋。快乐除了建立在自己身上,还能通过打击别人获得。

      姬珞迟疑许久,问了句文不对题的话:“我听说他打算去进修,能否告诉我他将来进修专业?”

      不说晏珀茗都差点忘了这事儿,苏衡没有打算继续做演员,而是打算老老实实学一门专业,去学习和了解人生更深层次的意义——狗屁意义,也不知道多陪陪上了年纪的老公。就苏衡这性子,又软又呆,文学就不用考虑了,学出来指不定连封情书都写不出来;学医就更不用想了,要真是想钻进苦海里面,指不定小半辈子下来,读书的秃了,陪读的也秃了……想了半天,晏珀茗觉得打小山野田间乱跑的崽子,也许搞个生物来学,还挺好。

      后头吃晚饭的时候,晏珀茗问起这件事,苏衡放下筷子,一脸“我已经考虑很清楚”了的模样,看得晏珀茗一愣一愣的,以为苏衡能说出个子丑寅卯,结果苏衡眉眼弯弯,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的:“我想学化学。”

      哟,这倒是说了个晏珀茗怎么也没有想到过的方向。他记忆里的苏衡正在不停长大,可偏偏随意变幻的一点,都能让晏珀茗深爱得无法自拔。一想到苏衡穿着白大褂搁实验室里面走走停停,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晏珀茗光是想想,心里面就滚烫燃烧起一团火焰。

      他之前说,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人这一辈子,有钱了享乐,没钱了受苦,人生温情总不能是在流水花钱中升温变暖。骄-奢-淫-逸,哪一个不是人生追求,哪一个不是人生原罪?晏珀茗呼噜喝着汤,一双眼睛盯着苏衡,一时间没说赞同或者不赞同,只是喝完了汤,搁碗的时候,才蓦地点头:“你喜欢什么就去做什么,就算你去撒哈拉研究导弹,我也陪着你。”

      苏衡“咻”一声投入晏珀茗怀抱,大概是开心坏了,狐狸尾巴都露了出来,在身后一遍一遍晃着。这点小心思,晏珀茗立刻就识破了,苏衡乖乖蜷起来,毛绒绒尾巴自然垂下,他微眯眼睛,细长眼睛瞅着晏珀茗,要让晏珀茗给他梳尾巴。也就这点爱好了。

      晏珀茗宠着他,苏衡一开始还假意矜持自持,后面混熟了开始任性,每天顺毛的次数从两次变成了四次,渐渐地变成了一日八次,晏珀茗梳着金贵的狐狸尾巴,想着这玩意儿竟然还没有掉毛。

      苏衡被顺得舒服了,眯着眼睛开始打盹,这时候他模样像一只乖顺大白猫,晏珀茗不晓得究竟是撸他还是撸自己,原本应该嫌弃麻烦,却在看到对方安适了以后连自己内心都撸顺畅了——得建黄金屋,捣鼓恶臭金钱,养家糊口,好在他喜欢。

      想清楚了自己人生道路,晏珀茗低头一看,苏小乖乖已经乖乖睡着,晏珀茗一手操他腰,一手越过他肩膀,把人抱起来,送回卧室。

      在确定苏衡已经睡傻了以后,晏珀茗才亲了亲他,开门出去。

      “喂,你到了?苏小乖乖才睡下,你多等一会儿,我马上过来。”晏珀茗一手咬着手机,一手打开衣帽间,见情敌怎么着也得穿金戴银,不力求让对方惭愧,也定要让对方无地自容。晏珀茗大小心思都多,为人阴险狡诈又记仇,不喜欢一报还一报,更喜欢连环下套-弄死对方,最好是折磨精神野蛮对方体魄。

      穿好了大牌风衣,又在车-库里面挑了个全球限量豪车,这才慢吞吞驱车出去,出门十分钟左右,看到了一家苏衡喜欢的点心铺,心里面惦记着等会儿回来的时候买。故意绕着环岛走了一圈,才慢慢赶往目的地。

      ·

      苏衡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垃圾罐头了。此时一见,他憔悴许多——虽然从垃圾罐头上面看不出什么,苏衡却直觉如此。

      离苏衡债券转移已经三月有余,垃圾罐头作为神明,不可能没有察觉。债券在身上的时候,苏衡每还一点,便加重一点信仰和渴望,如今这点贵重的信仰上交给了国家——精打细算,一朝了解。少了苏衡债券,神明修复如同自断一臂,四大神兽这种工具人,被苏衡利用干净,仅存的一点神力被散给了子孙后代,分得细细碎碎,若是灵植还在,则可以将细碎灵力扎根聚拢,却没有想到这灵树不顶用——化肥用太多。

      垃圾罐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苏衡这样的乖巧模样蒙蔽了眼睛——他本来也没长这东西。大概是根本没有想到这人胆大心细,无视神权,好不容易救他一条命,他恩将仇报。

      垃圾罐头气得说不出话,可恨没有长出牙齿咬碎他狗命,只能恶狠狠磨着罐头边,喉咙里低吼:“厉害啊,你竟然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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