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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   门悄然开了,苏衡看过去。只见晏珀茗立在门口,神色上还残留着些许欢喜,可这欢喜瞬间冷却成明月一轮、寒意彻骨。他神情冷冷沉下去,随即升起滔天-怒火,如火山喷发。

      苏衡瞬间还没有能反应过来自己同钟馔玉暧-昧姿势意味着什么,刚想张口,便感觉到晏珀茗周身被一道煞黑之气笼罩,这黑色的气息陡然胀大,苏衡皱着鼻子吸了一口,浑身血液都翻腾起来,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奇怪感觉再一次被拽上来,苏衡眼神都迷离了,不自觉身子一软,顺势将旁边的人一抓。

      这一抓问题可就大了。晏珀茗魔气收不住,眉间天裂也藏不住,好在帅气刘海遮盖了红得发黑的裂纹,钟馔玉也不想解释,晏珀茗直接上来就给人一拳。

      钟馔玉被揍得整个人一偏,直直撞上旁边桌子,钟馔玉疼得脸色一白,刚想发火,一见到晏珀茗锅底似的脸色,瞬间浑身僵硬。

      钟馔玉想要动了动,可是被晏珀茗眼神一看,他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就好像一条蛇盘桓上来,蛇信子不断吞-吐在他脖颈边,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死他。

      “钟馔玉,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这个人,是我的。”

      晏珀茗寒剑视线逡巡在钟馔玉身上,毫无保留的露出森然的杀气。苏衡软绵绵靠在晏珀茗身上,出的气也是软绵绵的,晏珀茗皱着眉头,看着小脸酡红的苏衡,心里头占有欲膨胀,他扯过旁边的外袍,把人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苏衡热得发狂,意识晕晕乎乎间大概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是苏衡又完全能理解眼前景象,记忆还停留在之前钟馔玉的话上。晏珀茗抱着小小一团的苏衡打算离开,苏衡却从中探出头来,微微喘息着,水润的眼眸看向了钟馔玉,慢吞吞又吐字清晰的说:“我想反驳一下你的话,你不会是最爱的那一个,也不会是对我最好的那一个,因为有人对我说过,我错过了他,再也找不到如他一般对我好的人了。”

      钟馔玉愣了愣,看向苏衡的眼睛。那清澈眼瞳之中,写满了悲哀,也写满了坚毅,一瞬间钟馔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败了,但是一种不甘心逐渐浮了起来。

      晏珀茗抱着苏衡的手收紧,他神情微妙,有点寒冷刺骨,也有点温柔,他低头在苏衡头上落下一个吻,随后抱着人走了。

      小何掐着表在外面等待着,最近他忙着筹备晏珀茗的婚礼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一个人当成两个人用,好不容易晏珀茗这祖宗才消停了,又吵着要过来接苏衡。小何表示很无语,可影帝倒是给自己迅速进入角色。

      “我媳妇儿今天杀青,我不接,还等着谁去接?”

      小何腹诽:这媳妇儿是假的,是你买来的!

      顶不住晏珀茗这样兴致冲冲,小何只能把晏珀茗带去接他媳妇儿了。小何心里头也有一些猜测,总觉得苏衡跟了晏珀茗以后,晏珀茗的变化格外大。以前晏珀茗纨绔,有些年少轻狂,再加上本人有些洁癖,所以往往给外界一种花-花-公-子的形象,但圈内都知道这人脾气古怪又不喜欢与人碰触,大部分时候高冷得一批。而现在倒是毫不留情把之前的内里表里形象都打破了,留下了一个十足妻奴老流氓东亚大醋缸的形象。

      小何等得有些烦,忽然工作室截到一组照片——钟馔玉同苏衡正勾肩搭背抱在一起。小何气得点了只烟,这些都是什么事儿?一茬接一茬的来,小何一个头两个大,得亏自己工资高,不然早就辞职不干了。

      一支烟抽到头,小何差点被烫到手,正巧外头刮了一阵风,烟灰迷了眼睛,小何伸手正打算揉,只见剧组里头气势汹汹走出来一人,还抱着一人。

      晏珀茗浑身像是着了火,光是看着,就想给他拨个119。

      “这怎么回事?”小何开了车门,晏珀茗把怀里的人抱得严实,“这人是?”小何从晏珀茗伟岸身侧瞧到了一眼——鸦翅般睫毛下面是一双泛着水光色泽的美丽眼睛,睫毛颤动间露出的下眼尾,透着红色。

      “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小何问。

      晏珀茗僵着身子,往旁边挪了挪,争取把他最后一丝看得到苏衡的光都挡了,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先回家。”

      一路上晏珀茗脑袋里都在不断回复着刚才所见。苏衡当时的表情和他所说的话,一方面让晏珀茗炸毛,一方面又将他的不安全部都抚平。纠结过去又过来,晏珀茗把人翻过来,盯着苏衡快要晕过去的小眼神,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啄了一口。

      他有点气,把包裹得严严实实跟个蚕茧子一样的苏衡一掌包住了脸颊,这动作有点意思,晏珀茗又添上一只手,把苏衡巴掌小脸包在里头,肆意揉捏,可是这小崽子愣是没有一点脾气,跟个面团似的。

      那张清俊的脸上眼睛都快闭上了,鸦翅般睫毛在桃花粉的脸颊上投下一小块阴影。

      “来,躺我怀里。”

      苏衡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晏珀茗说了什么也没有认真听,他浑身都软得很,任由晏珀茗叹息着将他抱在了怀里。苏衡浑身都在烧灼,车子行驶的时候,有种待在婴儿摇篮中的感觉,这让苏衡焦灼中生出了一丝安宁和适。

      两个人以非常亲密的方式糅合在一起,苏衡身上过热的温度加快了晏珀茗身上气息的蒸发,苏衡属狐狸的,对味道敏感,兴许是一时之间错觉,他恍惚间觉得晏珀茗淡雅果木香味气息中缠绕着一丝丝属于道长的味道。

      仅仅是这么一点点香味,已经让苏衡心满意足,他从黑暗中,看到了光芒,他眷念地往晏珀茗胸口窝了窝,接着又用头蹭了蹭,这时候他已经迷糊失去意识了,可他倔强的小手紧紧抓着晏珀茗的衣服——他以为自己抓着的人是道长,他湿润眼角终于堆出来一滴泪。

      晏珀茗听见苏衡嘟囔喃喃着什么,附耳下去。

      “我……我好想你……”

      不知他口中念叨着谁,也不知道谁被小狐狸挂在心上,晏珀茗只觉得浑身点燃了,抽筋剥骨一样把一条情丝线抽了出来。他伸手拨了拨苏衡的睫毛,这狐狸像是知道一点暖意,把头移了过来,颤抖睫毛靠着晏珀茗指,哆嗦唇边溢出一个名字。

      晏珀茗生怕错过了,靠得更近了一些,晏珀茗瞳孔逐渐放大——“道长……”,天旋地转,晏珀茗心跳瞬间停了。他看了看车窗外,一瞬间以为自己的车撞树了,可是小何车开得稳稳的,隐约还能听见小何拧了拧音响,换了首歌。巨大的沉沦后是巨大的狂喜,大起大落的心情让晏珀茗觉得自己老了又年轻了,死了又活了。

      他抱着苏衡,紧紧抱着。

      直到这时候,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自他堕落、成魔、死亡、重生、苏醒以来,他从未把自己当成晏珀茗,可苏衡只当他是晏珀茗,对他的好、对他的温柔、对他的迁就,无一不让晏珀茗悲伤,道长觉得自己在苏衡心中已经是死得透透的了,苏衡对别人再好,也都不是“道长”享有的。

      乱七-八糟想了很多,道长讽刺一笑,原来他懦弱,生怕苏衡忘了他的好,生怕他一下山就忘了云蘅山。

      晏珀茗抱着苏衡回了房间,将沉睡的美人鱼放在了床上,他靠在床沿,指腹勾勒出苏衡软乎清俊的模样,久久凝视,才缓缓说:“苏小乖乖,你已经忘记过我一次,决不能再忘记第二次了。不然,我会疯的。”

      他将人放好,起身走到柜边,从最底层拉出个箱子,箱子很新,晏珀茗没脸没皮地把箱子打开,从里头拿出来一条锁链和一把手铐。他眼眸中汹汹烈火终于在看到苏衡的一刹那被彻底点燃,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可以说,他从未这样清楚过自己的爱憎。

      他想要他,用任何一种方式——卑劣、不要脸,也要将苏衡彻底留在自己的身边。

      且不说苏衡本人的想法如何,晏珀茗此时单方面敲定了心思,也许苏衡仍旧不爱他,就像是白衡之苦了那么久,也没有爱上千金裘,但是这辈子他不会那么傻,傻乎乎等着这个什么都不懂得的狐狸走到他身边来。

      他要主动出击。若是苏衡需要天,那么他就成为他的天,若是苏衡想要红尘万里,那么他就是他的红尘。他堕入泥泞,在最肮脏的地方开出最干净的花,在淤泥深处,他不仅捡到了一颗星星,他还要让那颗星星永远属于他。

      晏珀茗拿着手中的锁链、手铐,慢慢走到苏衡身边,苏衡浑身散发着一种香味,这味道随着他汗液蒸发变得更加浓厚,苏衡整个人没有什么意识,晏珀茗很轻松就把人从里面捞了出来。苏衡软乎乎靠着晏珀茗,半梦半醒间,听得“咔嚓”一声,他尚未清明,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银色锁链拴在脚上,衬得苏衡脚腕细白,不堪盈盈一握,晏珀茗轻抬着他的脚,一时间竟然舍不得放下。

      此事此刻,苏衡衣衫半露,黑色发丝披散,他浑身红得像是一朵怒放的芙蓉花,偏生又是粉粉的,让人看了挪不开眼睛。晏珀茗动作有些微微大,苏衡被吵得有些醒了,可整个人还是迷糊的,一旦有了意识,浑身炙热便如同洪水一般涌了过来,惹得苏衡不自觉咬紧下唇,随即泄出一声娇弱的“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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