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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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馔玉这种人，一出生就像是有buff加成，小时候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但凡是能够分享出来的都不会太差，比如他在地铁上被星探发现，拍了一部广告，却因此小红起来。有点小红的钟馔玉自然开始飘飘然，眼界跟着大了，心里头就容不下人了。
之前有粉丝嘲讽他，说他演技很尬，空有一身好皮囊，钟馔玉为此非常不服。他，天生骄子，一看就是要红遍娱乐圈的男人，钟馔玉忙不迭接下了人生的第一部烂片，凭借演技席卷娱乐圈是没能做到，但是凭借着谁看谁眼瞎的技术，倒是在某个小破站火了起来。
人送谐语：看清楚，老子是玉不是废铁。
在开启了人生第一部烂片以后，钟馔玉对于烂片的领悟能力直接上了一个层次。
钟馔玉＞=烂片。
本来接下这部网剧，也不是钟馔玉的意思，经纪人是这么说的，人贵在自知，你心里头要对自己有个数，别总是想着去接那么多好资源，接了你也演不出来，倒不如沉着性子好好磨练。
由于钟馔玉极度不配合，才有了今天的那么一出。白鹿说要换主演的时候，经纪人自然是听到了，赶紧给钟馔玉打了电话，钟馔玉匆匆赶来，直接被苏衡精湛演技糊了一脸。
钟馔玉想：“原来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着演什么像什么的人。”
发神充愣之际，经纪人已经跟白鹿说上话，让他去接上一场。
白鹿看他的眼神非常戏谑，简直就像是说“你行吗”，让钟馔玉格外恼火。苏衡第二场也快速拍完，他的精湛演技让周围的工作人员赞不绝口。
“苏衡演技还是这么好啊。”“啊啊啊，苏衡好仙了，啊我死了！”……讨论到后面，众人的重心逐渐转移到刚套上古装的钟馔玉，“钟馔玉来了啊？”“他古装扮相怎么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
叽叽喳喳的声音让钟馔玉觉得很烦，甚至被粉丝们养出来的“我不服”一瞬间翘了尾巴。钟馔玉雄赳赳气昂昂走向苏衡，在苏衡面前停了下来：“苏衡，听说你很厉害啊。”
他语气可丝毫没有赞美，苏衡作为狐狸，对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格外敏感，在见到钟馔玉的一瞬间，苏衡就明白了，这人心里头有着深深怨念。可苏衡却完全不能理解，这人究竟是在怨念什么呢？
“你们两个人过来。”白鹿紧蹙眉头，本来正常拍摄是按照剧情发展来的，今天应该拍摄两个人初遇时候的样子，结果主演没来就算了，用来扮演狐狸的萨摩耶也没有到。一堆烂摊子丢在面前的时候，也不考虑一下他真的是个新人导演。因此白鹿才打断了原本正常的拍摄，选择了挑一些不容易出错的片段来拍。
几天奶奶任务已经完成，白鹿想把两个人相遇后的画面先补充一部分。
“你们接下来要拍的，是白衡之在看得到千金裘失落后，对他的激励，也是白衡之报恩的方式之一。这个度，你们需要自己去把握。仔细想一想当时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这很重要。”
白衡之被千金裘救了以后，便希望报答千金裘，一日悄悄跟踪千金裘，却发现对方已经放弃自己，堕入虚假温柔乡。白衡之不知所措，将人绑了回去，日夜守护，陪他读书习字，最终帮助他进京赶考。
钟馔玉想：“这应该是千金裘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候了。温柔乡中，靠着虚假的药物来维持虚假的繁荣，多没有意思。在这样的时候，竟然还能有人帮助自己，那真的是非常幸福。怪不得后来白衡之死后，千金裘会疯魔成那个样子。”
结果待正式开拍的时候，钟馔玉才发觉，似乎一切都不是那么回事。
【白衡之心里头念着自己的恩公，睡觉都不安稳，金姬从身后轻轻抱着他：“我们做狐狸的，有恩必报。”
白衡之点头，心里头不安放大，他记得那人蹒跚离去时候眉宇间黑色烟气。第二日，白衡之寻着恩公味道找到了他家。
贫穷小家，四面是书，书案上海摆放着几首诗。白衡之不是个读书人，却接着落笔沁水的狠劲儿，察觉出其主人的不甘——大概是落榜了。
白衡之将他诗句叠好，去寻人。却不想在百花馆寻到了。
千金裘躺在两个姑娘中间，神色颓靡，秀气脸庞绯红一片，却始终没有神采，他整个人都像是被捞空了一样。白衡之鼻尖皱了皱，敏锐察觉到屋内点燃的一簇香。
这是一种迷·香，是融合了五石散和曼陀罗的便宜香料。吸食的人会陷入美好的幻想中，进而身体彻底垮塌，成为无穷尽的消耗品。
白衡之神情很淡，只是在接触到千金裘的时候，微微瑟缩。他一脚踢开了门，门板重重砸下，里头的三个人视线如死，白衡之跨步走到千金裘面前，一把将人拎了起来。】
苏衡直到这里，演绎得都无可挑剔。白衡之实际上是个非常单纯的人，正是因为单纯通透，才能让他一眼看清楚千金裘真正所爱。所以在看到千金裘堕落的时候，白衡之并没有多么的愤怒，更多的是不理解，毕竟在白衡之这种人看来，不过是小小的挫折，并额没有抹杀掉所有的一切。
千金裘躺在黄花木卧榻之上，斜着眼睛看着来人，他身着一袭白衣，整个人如同一朵透明梨花般，只有眼角唇瓣是水红的，比院里这些红花翠柳还要多一番清透滋味。这一瞬间，钟馔玉失了神，作为一个优秀的爱豆，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看向苏衡的眼神，简直是痴迷。
白鹿眉梢挑了挑，手指落在镜头上面，狠狠擦了擦，像是要把画面中的钟馔玉给直接擦掉。而钟馔玉这么傻缺的表情，更是让白鹿心头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导演，这段不行啊。”还没有等着白鹿发话，副导演倒是先开了腔。
苏衡自己入戏没有问题，他依旧像是个画中人，走到千金裘面前，打算拎起他。
钟馔玉傻乎乎看着他，心里面阳光小鹿彩虹马齐飞，他这么一颗小小散漫星星，突然遭受了来自太阳系的攻击，躲不开避不了，强烈到钟馔玉空荡荡的心尖，回荡着弹珠弹跳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心中，显得那么尖锐。
此时此刻，钟馔玉忘记了面前那个人是自己讨厌的苏衡，他觉得面前站着的人，是书里走出来的白衡之。
他神情仍旧是那么淡，干净眼瞳中倒影着颓丧苍白的钟馔玉，他疑惑却又坚定，他走到钟馔玉面前，伸手触向钟馔玉脖子。
钟馔玉脸色发白，却感觉身上的手握了握，试图把他提起来，两个人隔得那么近，他简直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味，突然间她觉得喉头有点痒，不敢直视苏衡那张脸，眼神飘忽之际，竟然不知耻的落在苏衡红润嘴唇上。这下子，就连嘴唇也有些干涩。
“卡——”
还在白鹿一声暴怒打断了两人继续的脚步。
“钟馔玉！你究竟能不能好好进入角色？你自己过来看看你演的是个什么东西？！”
白鹿此时特别想把举荐钟馔玉的人拎出来揍一顿！
这他妈演技都让狗吃了吗？
“让你演的是一个颓废王子，不是什么狗屎，你要是找不到状态，就给老子去吃屎！”
钟馔玉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骂过，被粉丝们宠出来的毛病早就忍不下去了，兴许是被骂得狠了，他竟然又想起来了自己对苏衡的敌视：“导演，你要知道这主角的人生多么复杂，给我点时间参透参透，或者苏衡演技不是很好吗，让他演来我们看一遍？也让我学习学习如何？”
钟馔玉向着沉默不语的苏衡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但苏衡表情实在是冷淡，这一拳用了力，结果就揍到了棉花上，钟馔玉心里头被这坨棉花挠得痒呼呼的。
“苏衡，看过剧本没有？去给大少爷开开眼。”白鹿说。
一般这种情况，被点到名字的人都会左右为难，但苏衡却非常有限自得的点了点头，整个人顺势往梨花木上面一躺。
——苏衡脸上总是淡淡的神情消失了。他斜斜躺着，整个人如同无骨，身子微微蜷曲，却又像是忍受着巨大痛苦一般，见到白衡之，他眼神依旧麻木痛苦，嘴上却划出一条无所谓的笑，可细看下眉目间依旧凝聚着霜雪。他像是没有魂魄苦熬在人间的白骨，却又骨头又那么硬。
钟馔玉看得失神，久久说不出话来。
大概有些人真的是演什么像什么。再对比他自己演出来的，钟馔玉觉得没脸看。
受了苏衡打击，钟馔玉接下来不断受着ng，最后白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勉强给他过了。往往复复这么多次，苏衡累得不行。这一场拍得实在是太长了些，副导演让人叫了夜宵，苏衡等到自己的夜宵，高高兴兴拎着有肉有菜的盒饭，蹲到了一个没人看到的角落。
他掏出白虎伴生石，心中默念牛首山，睁眼时，他已经站在门前。
空荡荡的大院里面，送终鸡和摄像头都不在，苏衡心里面觉得很奇怪，将手里盒饭一半分给小鸡仔，肉挑了些给摄像头，做完这一切，还是不见两只神兽的身影。
苏衡刚打算往屋子里面走，忽然听到屋中传来一声尖叫。
“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