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的生活》瞎扯谈

2、第 2 章

　　上午八点四十分在一栋现代化的商务楼下，小摊贩叫卖着煎饼，颜悠悠看了一眼价目表，最便宜的都要卖她五块钱。五块钱都够吃一顿泡面了，她心里暗暗嘀咕着，可是肚子却很不给力的出卖了她，发出了一阵阵的咕咕声。
　　“老板，来个五块钱的煎饼。”
　　小摊贩吆喝了一声，熟练的地制作起来一眨眼的的功夫就完成了。颜悠悠提着煎饼，转身发现就在她等煎饼的时候，身后已经陆陆续续地排起了长队。
　　“叮咚，三十一层到了。”无法避免的甲醛味，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能让颜悠悠条件反射一般露出她招牌式的笑容，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她总会以精神饱满地状态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通过一扇巨大的玻璃感应门，黑色logo在前台的白色大理石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家律所是全市最有名气的张律师开办的，听八卦的同事说，张律师新取了一位年轻的太太，新装修的办公室就是按照他太太喜欢的风格设计的，而这位太太的父亲也是大有来头。整层楼都是这家律所的，全明设计，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可以一览整座城市的风貌。装修风格极简，所有的办公室都用磨砂玻璃隔开，色调黑白为主，没有其余过多的颜色，显得十分单调和压抑。玻璃感应门随着颜悠悠的接近缓缓打开，就在她进入公司的一瞬间，她立刻察觉到一只“鹦鹉”正在向自己靠近，这使得原本就有点头痛的颜悠悠看到这只“鹦鹉”此刻恨不得耳朵都聋了。“鹦鹉”穿着紫色肥大的上衣和黑色打底裤，活像一个行走的羽衣甘蓝。这样的穿着滑稽至极，哪里像是在律所上班的人，简直就是从大马戏团里出来的。这只“鹦鹉”直勾勾地盯着她手里的煎饼，口水都快从嘴里滴下来了。
　　“呦，大美人这么早啊，这是楼下的煎饼么，里面放了什么，快给我尝尝。”
　　颜悠悠瞟了她一眼，绕开她，径直走到前台左侧的办公座位上，放下手里的煎饼，挽起袖子顺手把窗户推开，原本闷热而杂乱的办公室里，被这只“鹦鹉”吵闹后感觉更是让人烦躁不已。
　　“小聒噪，你昨晚染毛了？”
　　原本只是想调侃一下的颜悠悠，在说出这句话的后，立刻就后悔了。这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和一只鹦鹉聊天是多么愚蠢的决定。这只聒噪的鹦鹉像一个扩音大喇叭一样，不停的在她的耳边用及其尖锐的声音控诉着。她双手插着腰瞪圆了眼睛，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人家哪里聒噪了，人家可是一个天真善良纯情可爱的美少女，人家也不是吵人的鹦鹉，是喝露水的小仙女！至于小聒噪嘛...有个小字，听起来就像小笨蛋、小傻瓜、小贱贱、小辣鸡…好像还挺可爱的...”
　　颜悠悠真正见识到了这只鹦鹉叨叨唠唠的功力，真是让人惊叹不已，她只比颜悠悠小一岁。和颜悠悠相比，她精力旺盛的像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当然，在她的认知中，她就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女孩。喜欢二次元，喜欢一切不实用的东西，她的办公桌堆满了手办、周边、各种零零散散的小东西和过了期的小零食堆的到处都是，她是全公司桌子最乱的人，没有之一。曾有一次她在漫展上，不小心摔断了胳膊，公司出于对员工的关怀，派颜悠悠和其它两位同事一起，去她家探望她。她家住在公司附近不远，小区内复式小洋房和小区欧式喷泉的装饰都显得格外的别致。三人一进门，那种混乱的场景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是一个姑娘的家。臭袜子满天飞，还有吃剩下的外卖盒和零食袋，这场景，像极了灾难现场。颜悠悠对这个姑娘算太反感，但也喜欢不起来，她暗嘲：怎么会有人把聒噪这个词当成褒义词，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呢，她摆了摆手示意这只鹦鹉赶紧离开她的视线。
　　“行了，小聒噪。快走，一会儿老板还有个会，看你在这里聒噪影响不好”，小聒噪一溜烟的就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假装办公起来。
　　颜悠悠接了一杯白开水，喝了一小口，便放在办公桌的一角不再看它。她一点都不喜欢白开水，觉得没有味道，饮料、奶茶、豆浆都是她的爱。她有时候曾幻想一夜暴富，这样就可以买一整箱饮料，想喝多少喝多少。长条形的前台大方桌上放着两台电脑，中间放了一部电话机，左侧的位置是颜悠悠的，黑色的文件夹占据了三分之二的位置，被井然有序地摆放着，陈旧的电脑被擦的曾亮，像新的一样。右侧是截然不同的场景，那是她同桌的位置，桌上放满了瓶瓶罐罐的化妆品和进口小零食，颜悠悠看着这一切，头又开始抽筋一般的疼，想到一会儿老板要来开会，她无奈地看了看桌上的煎饼，用手揉按着太阳穴转身走进了仓库。仓库里，至上而下的巨大铁皮柜占据了整个房间，这更加重了压抑的气氛。铁皮柜里放满了厚厚的卷宗，编号从小到大有序排列，这里大多数都是颜悠悠整理的，有着各式各样的案子，作为一个律所的前台，她要做的可不仅仅只有卖笑而已。来公司五年多，工作量一天比一天重，老板号称不养闲人，律所每一个人都不能闲着。于是颜悠悠就从前台小保姆，这单一的岗位职能变成了老板文秘外加公司宣传设计，文件越堆越高，加班越来越多，但即便是这样，颜悠悠六位数的银行卡密码却保护着二位数的数字。这要是放在以前，按她的性格，早就把老板炒了一百回了。可现在的她却不能任性，她需要这份工作，这不仅仅只是为了她自己。颜悠悠费了一番功夫在众多案卷中把她需要的找了出来，抱着一厚摞卷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手里的东西，顺便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九点半，又看了看身边空荡荡的座位，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尽管窗外吹来的凉风使空气中那种让人知悉的气息变得清新了一些，但颜悠悠仍旧能够闻到甲醛的气息中带着压抑和随时都会让人奔溃的余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是李丹妮，她面容姣好，手里拿着一个高档的包包，穿着高档套裙，浅褐色的头发再配上她暗黄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她在颜悠悠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谨慎的环顾四，低声问道：“老板来了没有？”颜悠悠看着她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一颤暴露出她心中的不削，心想：你们家和老板关系这么好，还担心迟到？颜悠悠看着她的同桌出了神，自打她同桌坐下后，先是从昂贵的包包里拿出各式各样的化妆品，然后对着镜子一顿“刷墙”，嘴里还不停的发着牢骚，比如儿子不肯起床，老公开车不给力等等……这姑娘才比颜悠悠大两岁，可人家的儿子都已经上小学了，这对于拿着微薄收入还要救济男朋友的颜悠悠来说，无形中产生了不小的压力。
　　李丹妮被颜悠悠盯的有点不太自然，转头问道：“你看我干吗？”颜悠悠回神：“哦，丹妮，你是不是没睡好，感觉脸色不太好。”
　　不问不要紧，这一问，李丹妮就像黄河决堤一般倾倒一肚子的苦水，这是颜悠悠想都没有想过的生活。颜悠悠不明白这衣食无忧的看似生活完美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牢骚。以颜悠悠目前的状态，只要能吃上饭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你是不知道，我家儿子每天晚上都要和我抱抱睡，我都睡不好，老公还打呼噜，我本来就睡眠质量差。每天回家带娃做饭打扫房间，老公下班回家一点忙都不帮，整天天打游戏打到后半夜，在家里和一大一小斗智斗勇，最近起来都腰酸背痛的，感觉整个人都要垮了，结婚前千万要睁大眼睛地找啊。”

作者有话说

　　每周六更新一至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