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的现代生活》为依书

20、猫的孩子

　　清晨六点半，一群老人在篮球场耍太极，舞剑。

　　操场上也不乏晨运的人，又倒着走路的，倒着跑步的，竞走的，还有一边跳绳一边走的，当然，也有正常跑步的人，珈紊不属于任何一类，因为她是正常跑步的妖。

　　黎柯说，考试七月中旬一结束，就要去北京参加比赛了，让珈紊早晨也来练习，为了防止珈紊偷懒，方便督促珈紊训练，她也搬进了郑鑫的家，每天早上六点打电话给容年，吵珈紊起床，然后六点四准时出现在操场等珈紊了。

　　至于为什么黎柯要打电话给容年，吵珈紊起床呢？那是因为珈紊非常没有骨气地跑回去跟容年住了。黎彦不同意珈紊和他一起住，郑鑫对那只差点让他毁容的波斯猫已经怀恨在心，是不可能让珈紊晚上变成猫的时候出现在他家里的，再是珈紊，第二天会变成人，如果是在郑鑫那住的话，珈紊很难解释自己是什么时候怎么样进来的，最后是衣着问题了，珈紊没有了法力，不能变出《MINA》里面的衣服给自己穿上啊，于是就灰溜溜地跑回了教职工宿舍，还好容年没有搬走。

　　寄人篱下，珈紊也只好对容年妥协，不去想自己失去法力的事情，只希望伍蔼能早点制造出解药，让自己恢复法力。容年也觉得珈紊没有法力，干不了什么，连换衣服这种事情都要靠他，所以也不会阻止珈紊天天像跟屁虫似的跟着黎彦，只是黎彦的行踪诡秘，珈紊经常扑个空，除非哪天是考试，珈紊才可以比较顺利地当跟屁虫。（珈紊怒了，你才是虫子！）

　　珈紊不知，黎彦当然是故意避着珈紊的，因为那天已经和珈紊说清楚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和女生纠缠，更何况是女妖，他更不敢纠缠。只是毕竟珈紊救过自己，有时候珈紊跟着自己，黎彦也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任由珈紊的，当然，他会和珈紊保持距离，多次和珈紊“亲密”接触造成的不良反应，已经足够他吃一堑长一智，对珈紊退避三舍了。又因为这样，黎彦还怀疑，难道妖精的脸皮真的比人类的厚？还是自己说话不够狠，做得不够决绝？珈紊被黎彦多次拒绝，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打算，还越挫越勇似的，要是别的女生这么干，黎彦早就不管她是女是男，直接当跟踪狂一拳处理掉算了，但那个是珈紊，是救命恩人，更重要的是，她是妖。

　　所有事情都纷至沓来，让黎彦烦恼无比。黎青的事情，虽然黎青已经出国回校了，但黎彦心里依然有个坎。黎民的事情，自从那天和他吵翻，黎彦都没有回过家，只从珈紊口中知道，容年还继续一人分饰二角，不时客串一下容年年，黎彦想着就打冷战，狐狸精果然就是狐狸精。珈紊的事就不用说了，大家都清楚。还有就是郑鑫的事情，郑鑫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似乎和黎彦杠上了，对黎彦说话特冲，还老和黎彦对着干，前天还干脆和黎彦冷战了，弄得黎彦莫名其妙，也跟着和郑鑫冷战，黎彦还怀疑是不是郑鑫耿耿于怀被珈紊毁容的事情，但又似乎不是，容没有毁，而且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因为这种事情和自己冷战也不是郑鑫的作风，黎彦干脆也不想了，冷战就冷战。

　　反正一考完试，就跟黎柯一起去北京，篮球比赛要七月下旬才开始，他就先去旅游一翻当散心。到时候，冷战热战都应该完了吧。

　　珈紊终于完成了晨练任务，黎柯像往常一样邀她一起吃早餐，珈紊便像往常一样推脱，说容年在家里做了早餐，如今珈紊也不隐瞒和容年一起住的事情了，因为别人都知道，他们是表兄妹，而且，和他们一起住的还有，容年的亲妹妹，容年年。只有黎彦知道其中的奥妙……

　　“我说，你怎么就那么不给面子！”

　　“我真吃不惯外面的早餐……”珈紊已经没有可用的借口了。

　　“你到底是喜欢我们家老三还是喜欢那个妖孽样的容年啊？！你吃惯了他做的早餐，以后怎么跟我们家那恶魔在一起吃早餐啊？！”

　　“我哪有说我吃惯了容年做的早餐嘛……”

　　“你说吃不惯外边的早餐难道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管，今天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吃早餐！”

　　珈紊见黎柯还是头一次态度如此强硬，于是妥协，“好吧。”反正到了自己不吃就是了。

　　黎柯很开心地点了叉烧肠粉，问珈紊吃什么，珈紊只说和她一样就好。

　　“你明天开始自己晨练。”

　　“为什么？”

　　“你不准偷懒啊。”

　　“为什么你不来了？”珈紊心里窃喜，当然要偷懒啦！

　　“我有孩子了，我们家蓝杰不让我那么奔波，要我回家住。”其实黎柯早不想呆在郑鑫家了，每天感受着黎彦和郑鑫的奇怪气场，她早受够了。

　　“你有孩子了？！你怀孕了？！”珈紊惊喜地大喊出来，惹来早餐店里其他人的侧目。

　　“你那么大声要死啊！”黎柯拍一下珈紊的脑袋，“我都三十岁了，都是高龄产妇了，而且我是有妇之夫，有孩子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珈紊只觉得黎柯那句“有妇之夫”听起来奇怪，又说不出哪里奇怪，于是直接忽略，“太好了！太好了！你有孩子了！”

　　“我有孩子，你瞎兴奋什么啊？”黎柯夹起刚上上来的肠粉，吃起来。

　　“我我我，我就是兴奋嘛……我，我我能不能，能不能……”

　　“说话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就放。”黎柯边吃边说，完全不顾形象，也没发现坐在周围的客人因为她的不雅用语投来的侧目。

　　“我我，没屁要放啊……”

　　“我只是打个譬如！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黎彦要跟我说离你远点了！还真够丢脸的。你到底能不能什么你快说啊！”

　　“我能不能摸一下你的肚子啊？”

　　“干嘛，现在还三个月都不够呢，根本摸不出什么的。”

　　“我就像摸一下……”

　　黎柯看着珈紊期待的眼神，便点了点头，“你摸。”

　　“真的吗？！谢谢！”珈紊开始摩拳擦掌。

　　“喂喂喂！你干嘛干嘛？！你这种架势，让我觉得你要跟我决斗。”

　　“我不是要跟你决斗，我说只是要摸摸你的肚子嘛。”

　　黎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珈紊，心有余悸，但依然让珈紊摸，“你就摸吧，能摸出什么来啊，最多就感觉到我胃啊肠啊在蠕动罢了。”

　　黎柯的这句话，再次让周围吃早餐的人侧目一番，大家吃早餐的速度都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许多……

　　珈紊才不管那么多，略微颤抖地双手，轻轻地覆盖在黎柯的肚子上，那里有个生命呢，真羡慕啊。珈紊想起了自己和隶衍的孩子，原本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

　　黎柯也看出来了，便打掉珈紊的手，“好了好了，痒死我了，不给摸了！”

　　珈紊潸潸地收起手，双手相合，紧握。

　　“喂。”黎柯见珈紊走神，喊了她一声。

　　珈紊回神疑惑地看向黎柯，“怎么了？”

　　黎柯神秘兮兮地凑到珈紊耳边小声说：“你那种表情，该不会是怀了黎彦的吧？”

　　珈紊一下子变得惊慌，连忙摆手摇头，“没没没啊，我没有啊！你你别乱说！”

　　珈紊的表现，让黎柯更加怀疑，那天父亲去“捉奸”的事情也有跟她提起过的，她猜想珈紊有孩子也不是空穴来风嘛，“难道黎彦要你打掉？”

　　“没有没有没有，真的没有！”珈紊急得都快哭了，起身，跑走，他和隶衍的孩子是她自己打掉，不是隶衍……

　　“喂，喂，喂，你去哪里啊！珈紊！”黎柯赶紧结账，像要追出去，已经不见了珈紊的身影，骂道：“妖孽，真不该教她跑步的！”然后拿出手机，拨通黎彦的手机，过了挺久手机才传来黎彦明显还没有睡醒的含糊声音。

　　“喂……”

　　“小子，你干了什么好事！”

　　“什么……”

　　“你给气起床！你是不是把珈紊的肚子搞大了又不要人家了啊？！我就看出来了，难怪郑鑫最近总鄙视你！”

　　黎彦听着彻底清醒了，“你胡说什么？！”他能抱着珈紊睡了一晚就把她肚子搞大？！

　　“我胡说，不然我告诉珈紊我有孩子了她会那么伤心！”

　　黎彦糊涂了，难道妖精怀孕和人类不同，抱着睡觉也会？！不对不对，不要自己吓自己！黎彦要自己冷静下来，尽量平静地说：“珈紊听了你有孩子她会那么伤心，很有可能她是暗恋你老公很久了吧。”

　　黎柯听完，不作声。

　　“我开玩笑的，你不会真觉得吧？！”谁不知道珈紊喜欢的是黎彦嘛。

　　“不管怎么样，珈紊现在不见了，你快起来找她，要是我的黄牌出了问题，害我没了工作，以后就你养活我！”

　　“知道了知道了！”黎彦不耐烦地应着，盖电话，起床，这个珈紊，怎么老那么多花样变着玩啊！真烦人！

　　有些人，平时都不会在你身边，但在你伤心难过，需要安慰的时候，又总会在你身边。这些仿佛若有似无的存在，恰恰又是最温暖的存在。

　　伍蔼之于珈紊，便是这样的存在。

　　“伍蔼……”珈紊看着眼前的伍蔼，喊了声他的名字，便泣不成声。

　　伍蔼静静地等着珈紊哭，原本想着珈紊哭会便停，但珈紊虽然一直在低泣，但这种现象在持续了十五分钟之后，依然完全没有要停的迹象。

　　本来伍蔼即使穿着衬衫西裤这样普通的凡人衣服就依然难以掩盖他的仙风仙骨的，如今这么一出尘的人站在校道上，外加一个哭得旁若无人的女生，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伍蔼无法，只好伸手擦掉珈紊脸上绵延不绝的泪水，“又被凡间事物感动？”

　　珈紊抬头看着伍蔼，忍着抽泣，摇头。

　　“为何？”

　　珈紊拉过伍蔼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这里，没了。”

　　如果说，谁能体会珈紊这一千年来的痛苦，大概就只有伍蔼了。珈紊每晚做同样噩梦，月圆受绞心之痛，还有对隶衍无尽的想念，失去孩子的愧疚与痛苦，以及对自己的任性所造成的后果，深深自责。但珈紊总是很少露出悲伤的痕迹，即使是在仙界每天都与珈紊呆在一起的伍蔼，都几乎没有看过珈紊脸上浮现过悲哀，若不出伍蔼曾看过珈紊一个人的时候脸上尽现凄楚，他也以为珈紊早就从过去的伤心事里走出来了。唯一一次在人前露出真感情，是珈紊在看到隶衍的元神光芒开始黯淡的那一刻，珈紊的恐惧，慌乱，无措，痛心疾首。

　　伍蔼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下凡，以前那个刻意掩饰的悲伤珈紊，竟然会不管不顾地哭泣。她一直学着克制自己的冲动，一千年来，改掉了不少任性，性格也变得温婉，变得坚强，

　　伍蔼记得某次月圆之后的清晨，珈紊虚弱地苏醒，苍白如雪的脸上竟泛起自嘲地笑意，“伍蔼，我觉得还不够，这样的绞痛怎么足够让我弥补隶衍的孩子呢？盘古大帝太仁慈了。”

　　如今，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让珈紊想起了那个可怜的来不及出生的孩子。

　　伍蔼轻抚珈紊的刘海，柔声说：“他会很好。”

　　珈紊无力地浅笑，伍蔼果然还是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呢。

　　“真的？”

　　伍蔼点头。

　　“我知道，他一定恨我，隶衍也是。”

　　伍蔼轻抚着珈紊刘海的手，顿了一顿，即使三界所有生灵都恨珈紊，隶衍都不会的吧，他一定会感谢他那个夭折了孩子，感谢他救了珈紊。

　　“不会。”

　　“我信你。”珈紊扯了个大大的笑，但珈紊宁愿被恨。

　　“不好看。”伍蔼指的是，珈紊那个牵强的笑容。

　　珈紊当没听到，收拾心情，才发现自己在人来人往的校道上，要是和黎彦在一起，早就被唾弃无数次了吧，那么丢脸。于是拉起伍蔼的手，往操场走去，现在这个时候，晨运的人基本都走了，操场可以说是，人烟稀少的地方了。

　　“伍蔼你下凡是不是找到帮我恢复法力的药了？隶衍的元神怎么样了？”

　　“同以前一样。”伍蔼念决，唤出药，递给珈紊，“试试。”

　　珈紊拿了就往嘴里扔，“你自己炼的药？”

　　伍蔼点头，“效果不清楚。”

　　珈紊试着念决，依然使不出法力，有点沮丧，“好像没用哦。”

　　伍蔼也抱歉地点头。

　　“别灰心嘛！你要继续加油帮我炼药啊！我只能依赖你了。”珈紊虽然不去想容年的事情，表面上和容年还是老样子，被调戏与调戏的份儿，但她很自然地就不敢再轻易相信容年了，除了伍蔼，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帮自己。

　　“那我回去。”

　　“嗯。我等你啊！”珈紊对伍蔼挥手。

　　“等一下！伍蔼！”珈紊又在伍蔼即将离去的一瞬叫叫住了伍蔼。

　　伍蔼不问，只摆出即使是疑惑也依然凛然的脸。

　　“你有没有什么药，吃了能让人说真话的？”

　　伍蔼点头，也不问珈紊要来做什么，念决唤出药，伸手递给珈紊。

　　“直接吃了问话就行了？药效是多久？过了之后应该不会记得的了吧？”

　　“药效从念决开始，念决结束，过后完全不记得。”

　　“要念决？！”

　　伍蔼点头。

　　“那你要帮我啊。”

　　伍蔼带着珈紊，隐身，转移，到了于欣的宿舍，于欣正在睡觉，伍蔼让于欣唯一的舍友杨佳暂时昏睡过去，然后让于欣吃下药，念决，示意珈紊开始。

　　“于欣，你给我的汤到底有没有下药啊？”

　　于欣不答，一脸茫然。珈紊不解，便向伍蔼求救。

　　“你问的不对。”

　　“怎么不对？”

　　伍蔼亲自问：“于欣，你给珈紊的汤，有没有下让珈紊失去法力的药？”

　　“没有。”于欣老实回答。

　　“伍蔼，她说的一定会是真的吧？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怀疑你的药啦，是因为……”

　　“我知道。”伍蔼点头，“是真的。”

　　“那我继续问。”珈紊又面对于欣，“那于欣你真的当珈紊是朋友吗？”

　　“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珈紊道歉，说做了抱歉的事情呢？”

　　“因为我对珈紊做了抱歉的事情。”

　　“你对珈紊做了什么抱歉的事情。”

　　“我一开始接近她，不是真心，只是因为听到黎彦提起了她，所以，我觉得自己很卑鄙，对珈紊感到歉疚。”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抱歉的啊！难道你接近珈紊就没有别的目的了？”珈紊有点来气，这是哪门子的抱歉的事情啊！

　　“目的原本是要看看珈紊是怎么样的人，竟然被很少提起女生的黎彦提起。”

　　“你真喜欢黎彦啊？”

　　“真喜欢。”

　　“可你已经有未婚夫了，你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吗？”

　　“知道。”

　　“那你还喜欢喜欢干什么呢？”

　　“所以我把对他的感情隐藏了十年，没有说出来。”

　　“你喜欢黎彦十年了？！”珈紊听了震惊，虽然跟自己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但人类的命数也只是短短几个十年而已啊。

　　“嗯。”

　　珈紊不想再问，于欣今天所说，和那天在餐厅对珈紊说的一模一样，于欣那天没有说谎，她没有下药，这么说来，下药的只可能是……珈紊拼命摇头，不愿意去想。

　　“伍蔼，念决结束吧，我不问了。”

　　送走伍蔼，珈紊一直站在于欣宿舍门口等于欣起床，她怪错了于欣，是该道歉的。此外，她还希望于欣收留自己，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容年了。

　　此时的黎彦，正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十指上，有那么大力就用那么大力地敲打着手提的键盘，却被黎柯狠狠地敲了一记脑袋。

　　“你发什么神经！别仗着自己怀孕了就使用暴力，等你生完孩子你就惨！”黎彦斜眼瞪了一下黎柯。

　　“我叫你找珈紊，你就在这里打电脑！”

　　“你叫我找珈紊你自己不找，就来这里打我？！”

　　“你小子吃火药了？”

　　“你才吃火药了，小心生个喷火的红孩儿。”

　　黎柯听了又使劲敲多了黎彦的脑袋几下，黎彦火了站起来与黎柯对峙着。

　　“我就是要仗着我大肚子的时候打多你几下呢！”黎柯之前因为踩死黎彦的加加的事情一直都对黎彦忍气吞声呢。

　　“算，我不跟你计较！”黎彦说着便准备出客厅看电视。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是不是把珈紊的肚子搞大了？！”

　　“我瞎了眼啊？搞大她肚子。”

　　“我说你嘴巴被那么歹毒好不好！如果珈紊不是因为怀孕了怎么会听到我怀孕她就哭着跑了呢，我问她她还极力掩饰，我阅人无数啊，什么妖孽我没见过，珈紊刚才的表现明显是有了孩子又否认！”

　　“你第一天认识我，现在才知道我嘴巴毒？我就是后悔没有对她那么毒呢，害我每天都要跟她纠缠不清似的！她有了孩子一定是我的啊？！街上男人大把啊，好笑！”

　　“我说你嘴巴能不那么贱么？！爸爸说你们都……”

　　“他看到什么了！胡说八道！”

　　“好，我们先不管珈紊肚子是谁的（这个当时是珈紊自己的啊，你的肚子还能是别人的吗？），就算你不喜欢珈紊作为朋友你也应该找找她，关心一下她吧？更何况我都打电话喊你去找她了！”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你能命令我啊，而且，我看你是多操心了，可以关心她的人大把，怎么轮得到我啊？”

　　“你什么时候见过珈紊除了色迷迷地看着你还看过别的男生啊？！”

　　“她色迷迷地看着谁与我无关，她最好快点看别的男生，被老像跟踪狂似的跟着我。”

　　“黎彦，你怎么就那么冷血，你问问，是看不来珈紊对你情根深种！”

　　“情根深种？黎柯，原来你也会用成语啊，但是你用错地方了。”

　　“我哪里用错了！明明就是！”

　　“好，就算她喜欢我，那我就一定要对她的喜欢负责吗？我根本不喜欢她！凭什么要我对她的感情买单！她给你们下蛊了啊？一个二个都帮着她说话！你要吵架可以，拜托你生完孩子再找我吵，现在你要是动了胎气，我可不负责！”黎彦说完便出去了，电视也不看，直接摔门而去。

　　黎柯真的被黎彦搞得莫名其妙了，这家伙一定不是吃恶劣火药，是吃了原子弹！威力那么劲爆！刚才不是好好地答应要去找珈紊了吗！真是的！前后也不过四十多分钟啊！怎么就那么善变，跟女人似的。

　　“你们怎么吵架了？”郑鑫睡眼惺忪地挠头问黎柯。

　　“黎彦这恶魔魔性大发了！神经病呢！”

　　“他呢？”

　　“出去了呗，你们家的门坚固不坚固啊？”

　　“又出去？他不是刚回来吗？他故意回来跟你吵架的啊？”

　　“你说黎彦他刚才出去过？”

　　“是啊，动静超大，吵死人了，敢情门不是你们家的他就摔得很放心，每次摔门都吵醒我。好困啊，我昨晚通宵网游呢，没事我继续去睡了。”

　　郑鑫的话让黎柯更摸不着脑袋了，黎彦出去找了珈紊？难道和珈紊吵架了才火气那么大？真是比女人还难捉摸！妖孽果然是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