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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冰释 ...

  •   等到离开石室,云殊和云华都沉默着。
      云泊所说的事情对她们都十分震撼——星章原本是成朔上神送给女儿的礼物,后来也一直由帝女的后人执掌……这些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历史。而星章阁,原本是帝女的亲卫所建,七峰之中都留有昔日的痕迹。可是许多年过去,帝女的后人不知所踪,星章也四分五裂。虽然仍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可是各大派系对立……并不像表面子那般和睦。
      不过对于云殊而言,凤凰的传说让她不得不在意,顾家在传说中的角色和分量。回过神来,她这才发现云华竟一直沉默着。
      看来云泊师叔确实很看重云华,只是这对于云华或许过于沉重了。
      这些或许不是现在的我们能涉足的,但是总有一天……云殊试图安慰云华。可是话未出口,云华突然笑了起来:“总有一天,我们会像师父那么强,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唉,是她担心过头了,云殊微微笑起来。也是,一个人偷偷练习通灵术却唤出朱雀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被吓住呢。
      “啊,对了,云殊哥哥,我听云岫师姐说你在感悟剑道……你悟出什么了吗?”云华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问。
      “我不知道”,云殊突然笑了,俯下身来看着云华的眼睛问,“悟道……应该悟出什么呢?”
      “唔,我想想……”云华歪着小脑袋,突然叫了起来,“我知道了!云菁师叔说过,可能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看到自己最想看到或者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可能是自己想要成为的样子,或许是十分重要的……”
      最想看到或者最不想看到的东西……
      云殊微微犹疑,问了另一个问题:“云华,若是明知道有一件事情会伤害到旁人,可是却不得不做,你会如何?”
      “云殊哥哥这个问题可真奇怪。”云华歪了歪小脑袋,“既然不得不做,那么要做的,只有尽量不要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以及在造成后果后努力弥补了吧。不过如果我们是被伤害的一方,宽容大概是我们唯一应该做的事情——比起让那些无可选择的人远离,我们更希望能够拉住他们。就像云蓼师兄总是装作头晕的样子抢我的糖,可是我宁可他是在耍懒,而不是真的身体不适。”
      “云殊哥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问我这个问题,”云华很认真地想了想,“不过你没有露出懊恼的情绪,也没有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很开心。如果能帮到你就好了。”
      “你已经帮到我了,谢谢。”云殊摸了摸她的头。
      诚然,她从小到大都被教导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宽恕自己足以为耻,可是即使无法得到宽恕,该做的事也不能落下。对于星章阁的师友,自己逃避的态度或许更加伤人吧?课业负担这种借口,不能用一世,她总归是要面对的。
      自从那此破开云蕴的幻境,已经有近两个月了,可是她一直对云蕴避而不见。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仅仅是介怀云蕴撕开了她不愿意面对的伤痕,更是意识到自己对于星章阁会成为怎样的负担。她甚至不得不面对这样一个事实——虽然她成功地说服了云攸,但是如果只是为了给鸣凤城中的亡魂一个交代,她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来到星章阁,一路支撑着她的,是她的私心。
      这个认知令她痛苦。
      可是事已至此,她并未后悔。
      或许她应该好好想一想,日后应当如何。但是现在……她与云华作别,打算去琤瑶峰讨碗茶喝。

      “真是稀客啊,”云蕴撇撇嘴,看着从容饮茶的云殊,“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琤瑶峰了。怎么,难道……你是因为败在我手上所以不好意思来见我了?”
      云殊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先前只是担心伤势未愈又着了道,才闭了关——我是那种小气的人?我可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还有……我记得我可是全身而退吧。”
      “你……”云蕴叹了口气,“唉,你说什么都有理。师父发现我强行动用幻心境,罚我炒了二十遍弟子规。”
      云殊十分明白为何云菁会如此紧张——幻心境对于未筑基的修士,几乎能令他们产生心魔。她呈上七峰令时,云菁师父便看出她神色异常,,立刻唤出了水镜一窥究竟。云蕴能够布置幻心境固然是证明了他自己,可是也表明他过于好强,不分轻重,所以云菁师父才会罚他。这种处罚,不仅是因为自己差点因为心境不稳失控,更是因为云蕴有失分寸。
      可是如此与云蕴说,他只怕不能明白云菁师父的苦心。看着云蕴故作轻松的样子,云殊知道,即使自己想要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恐怕也不能了。
      “啊,不说这些丧气的事了,”云蕴站了起来,“走吧。”
      “去哪里?”
      “六合楼啊,你已经成了星章阁的亲传弟子,也可以自由出入了,”云蕴回过头来看她,“我还欠你一顿饭。”
      六合楼还是人来人往,接待他们的,正是桃曼。
      “桃曼已恭候许久了。”
      再见桃曼,云殊才恍然忆起,初见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曼娘,这是我小师弟,云殊。”云蕴豪爽地招呼道,“上些好酒好菜,今天不醉不归。”
      “当日赠物之恩,多谢桃曼老板了。”云殊也对桃曼笑了笑。
      “云殊公子还是那么客气。”桃曼眼波流转,“不知公子是拜入哪位长老门下?”
      “家师云攸。”
      桃曼难掩惊讶。云攸多年未收徒了,不想云殊竟拜在了星章阁阁主的门下。看来交好云殊是个不错的决定。她袅袅婷婷退下,心道从俗世来的年轻人能拜入星章阁阁主门下,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之事,这次真是长了见识。
      “阁主师叔是不是很严肃?”酒过三巡,云蕴已经满脸通红,“我先前远远看了一眼,真是冷若冰霜……我说云殊你拜入琤瑶峰多好,偏偏要拜入那个杵着两尊冰雕的正玑峰。听说阁主师叔可严格了,天天打手心,真的假的?”
      若是一阁之主这么育人,岂不是乱了套?云殊哭笑不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父很好……云蕴兄,你喝醉了。”
      “我……我没醉!谁说我不行!”云蕴大喊一声,便趴在桌上。云殊戳了戳他,云蕴也只是哼了几声,便再无声响。
      看来是睡熟了。云殊悠然自酌了一阵子,见天色不早了,才与桃曼告别。
      她唤来白眉,拎起了云蕴,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倒也不错。将云蕴送回琤瑶峰,她看着白眉卧在云蕴的被子上,心想或许白眉总是叼着云蕴也不是没有理由。山风拂过,月华如水,醉者沉酣,醒者独饮,她漫步在正玑峰,只觉得心弦微动。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她立在那株琼花树下,抚上了那柄木剑。
      “观沧海,一式。”云殊低声道,手中一剑挑出。
      仿佛在脑海中练习了千百次,云殊的手很稳很快,异常地轻,却又看着平平无奇。原来就是这样简单的东西啊,云殊突然觉得轻松。先前还以为是更厉害的更华丽的招式呢,她真是白白忐忑了这么久。不过好用就行,这种东西怎么会有优劣之分?
      云殊又练习了大概半个时辰,觉得十分畅快。直至夜色渐浓,才小心翼翼将木剑收好,往竹楼的方向走去。

      “殊师弟。”听到云岫的声音,云殊打开了竹扉。
      “昨日天玄峰的几位师兄试药发热,不能与弟子对练,方才云蓼师兄传音于我,让我们去帮忙。”
      云殊点点头,便与云岫一同前往天玄峰。
      天玄峰今日尤为肃穆,平日弟子对练时总是叽叽喳喳,今日竟是安静得很,一招一式甚至都认真不少,而平素十分活跃的云蕴竟有些垂头丧气地站在前面。
      “云蕴师兄,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又被云菁师叔训斥了?”云岫走上前去打趣,却见云蕴有些心惊胆战地对她比划着手势。
      云殊见状,微微环视,这才发现了异状——
      世坤楼的海棠树下,立着一个怀抱木剑的年轻人。
      “云潇师兄!”身旁的云岫却也轻声惊呼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云岫转而问道。云潇一向不喜欢热闹,又因为阁中弟子惧怕他,所以鲜少参与对练。现在他抱剑站在树下,目光时不时停留在那群弟子身上,又很快移开,倒像在等着谁。难道是哪个新入门的弟子惹得师兄不快?不,师兄只是看着冷冰冰,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啊。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便见云殊缓步走了过去:“这位师兄没有对练的同伴,要一起吗?”
      云……云殊!云岫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刚刚打算上前,却被云蕴拉住了:“先看看再说。”
      云潇看着云殊,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眸中显出一丝光来。
      “好。”云潇注视着云殊的眼睛,剑已出鞘。
      云潇用的……是木剑。云殊眼神一暗,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挡住了云潇的攻势。
      完全不一样了,云殊心头一惊,复而想到,当初云潇果然还是手下留情了,或者……一年不见,他的剑术更强了。可是她的剑比心思更快,近乎本能地挑上云潇的木剑。
      云潇只是微微一笑,剑锋微动,竟生生斩断了云殊手中的木剑。
      云殊向后退去,然而手中剑已经成了短匕。她对上云潇的眼睛,竟觉得那双眼睛里多了一丝近乎挑衅的期盼:要继续吗?
      当然啊,云殊朗笑一声,竟直接弃了断剑。
      这是要认输了?周围观战的一众弟子伸长了脖子。
      云殊足尖轻点,竟是从海棠树上折下一根无花的虬枝,转而笑道:“现在认输,为时尚早。”
      云潇突然微微笑起来:“你……很好。不过我并不会留手,请小心。”
      这是星章阁中唯一一个敢接下他太清一式的同门,云潇想,那人的眼中没有畏惧也没有阴霾,澄净得像一面镜子。他剑势一转,愈加凌厉,云殊不禁半跪在地。
      “站起来。”云潇的神色古井无波,可眼底有微微的犹疑。
      这一辈弟子有谁能扛得住云潇二十招?云潇师兄平日里便十分严格,原本以为他看在云殊是新面孔的份上,会在过招时会稍稍温和些,却不想出手还是这么狠。他们不由得噤若寒蝉——
      “当然,”云殊微微喘息着站了起来,笑着望向云潇,“再来。”
      云潇的眼底闪过一丝赞赏——敢于接下他太清三式的弟子可不多,他原本做好了云殊起不来的准备,也料到云殊可能会埋怨他出手不知轻重让他在一众弟子面前丢脸,却不想云殊竟如此坦荡洒脱。
      看着嘴角留着几缕血迹,却还跃跃欲试一脸战意的云殊,他也不禁笑了起来:“小心了!”
      “这是……”早有修为精进的弟子叫出声来。
      云殊却只是轻笑出声,不闪不避地迎上剑锋。
      剑与海棠枝轻触,却发出了铮铮然的金石之声。
      云潇纹丝不动,而云殊脚下已经退了一步。
      “云殊师弟,没事吧?”
      “不过是些皮肉伤,没什么。”云殊对一脸担忧的云蕴云岫笑了笑,又转头对云潇笑了:“是我输了。师兄果然没有放水太多。这次切磋,我觉得很痛快,虽然师兄可能觉得无趣……”
      “我也觉得很痛快。”许久没有看到完全不惧成败的燃烧着纯粹战意的眼神了,他是真的很高兴。能有与他一战的同龄弟子不多,可是愿意与他对战的弟子,却是一人也无。不过现在,好像有一个了。
      “是吗!”云殊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那么以后如果师兄没有其他人切磋,能不能……”
      云蕴被云殊的惊人之语惊出了一身冷汗——小祖宗哟你真是不嫌事大!都已经被剑意激得震出血来,怎么还要往云潇这个疯子面前凑?要不是师父看重,反复交代他要多多照顾云殊师弟,他真想对云殊耳提面命一番,好好教教他何为识时务!
      可惜,还没等他插话,云潇便对云殊伸出了手,一把将云殊拉起来:“没有其他人找我切磋,你若想来,随时奉陪。”
      昨夜他回到正玑峰,在琼花树下匆匆而过,看到石壁上竟钉上了一排琼花。云岫一向志不在此,正玑峰上也从不留客,他很快便想到师父信中所说,刚刚收下了一个师弟。他不禁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当初是非崖的那个少年?果然不出他所料。
      明殊长高了一些,可是那种澄澈的无所畏惧的眼神,一如既往。
      “原来原先阁内弟子是单数,所以师兄被落下了吗?”云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复而欣喜地说,“不过现在我成了新入星章阁的弟子,师兄就不用一个人孤零零地练习了!不过有这么厉害的师兄指导,总觉得是我捡了个大便宜。”
      云殊你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还要我说你什么好!云蕴痛苦地扭过脸去。
      “师兄,我跟你介绍一下。”云岫终于接过话头,“这是……”
      “他们方才叫你云殊,”云潇对云岫微微颔首示意,又看向云殊,“你原本的名字呢?”
      “在来到星章阁正玑峰之前,我的名字是明殊。”
      “是哪两个字?”
      “大明终始的明,万殊为一的殊。”
      “那么,今后我就叫你阿殊了。”云潇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走,我们回去吧,师父应该还在经穹殿。”
      “师兄,你先等等。”云殊回过头来,在一旁有些懵的云华俯下身,将那支海棠枝递给她,“云华,这枝海棠物归原主……或许你可以把它放在云蓼师兄他们房里。”然后她看向云潇和云岫,微微点头。

      “云潇师兄,先前师父收下小师弟时,你可是在外云游,”一路上,云岫对云潇伸出手来,“作为师兄,怎么能不意思意思?”
      “师兄能够抽空与我切磋就好,这些东西我倒不是很在乎……”
      云殊话未说完便被云岫打断:“小师弟,做人太实诚呢,是容易被敷衍的,这样可不行。”
      “于情于理,做师兄的确实应该送上一份见面礼。”云潇看着云殊,递过来一个东西。
      “这是……剑穗?”云殊看着手心的蓝色剑穗,心道可惜她现在还没有选一柄佩剑。
      “我方才看你身法敏捷,若不是感知到灵力的轻微波动,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你出剑的方向,”云潇解释道,“只是过于依赖长处,难以长进,所以赠你剑穗,在练习时暴露自己的弱点,可以磨砺不足之处。”
      “如此,多谢了。”云殊笑着点头。
      云岫突然说道:“师兄,现在殊师弟用的可是木剑,你剑穗可是送早了。”
      “师姐……”云殊不禁扶额。
      “无妨,”云潇拿过云殊手中的剑穗,缠上剑柄,蓝光一闪,竟如同在木剑上长出的蓝色枝叶:“有灵之物,都可以用。至于佩剑……云岫,你是忘了菁华会武吗?”
      看着云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掩饰,云潇无奈地摇头:“十年一度的盛会,这次你还打算找借口缺席么?我这次回来,也是因为菁华会武要到了,总要出席。”
      “菁华会武,各门派弟子都会参与,现在也差不多是去剑冢挑选佩剑的时候。”云潇转而对云殊说,“很快你就会有属于自己的佩剑了。我想,师父估计也会告知此事。”
      自己的佩剑?还真是让人期待啊,云殊想。
      一行人已经来到经穹殿前。
      “师父。”三人皆是对云攸行礼。
      “潇儿回来了,”云攸微微点头,“见过你师弟了?”
      “其实,阿殊便是当时我在是非崖对练的那个弟子。”云潇莞尔,“不想云菁师叔竟真的挑中了阿殊。”
      阿殊?云攸心下一动:“看来你倒也殊儿十分投缘。也好,殊儿是你师弟,平日里是应该相互照应。”
      “这次叫你们来,是为了菁华会武的事情。”云攸看了云殊一眼,“殊儿,你入门时日尚短,这次你就留在星章阁中吧。”
      师父这是担心些什么吧,云殊倒也不是特别在意菁华会武的事情,便微微点头。却不想云岫苦着脸哀求道:“师父……这次的菁华会武……”
      “岫儿,你总不能一直待在星章阁中,”云攸微微摇头,“剑道需要博采众长,闭门造车怎么行?有些事情……也该放下了。”
      “既然师父说闭门造车行不通,”云岫心知云攸不会同意她的请求,便退而求其次,“殊师弟更应该多走出去看看。俗话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就让殊师弟与我们同去不好吗?”
      好男儿志在四方?云岫的一番话让云攸也有些松动。
      “师父,如果您担心,只要师弟不参与,在一旁看看,就当是增长见闻了。”云潇也开口劝说,“您放心,师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云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叹息:“好吧,你们师兄弟既然这么一条心,为师就不坚持了。不过,切记谨言慎行。”
      “是。”
      “师父真是开明极了。”
      “谨遵教诲。”
      三人低头拱手。
      “你们啊……”云攸笑着摇摇头。也罢,就让这些孩子看看这个广袤的天空也好。

      “这是云殊师弟让你送来的?”云蓼病怏怏地坐在榻上。他昨日为了试药弄得自己头晕眼花,现在脸色都有些蜡黄。他拈起那支海棠,笑了起来:“可这支海棠还没有开花呢。”
      云华摇头道:“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今天,我看到云潇师兄了。”
      “云潇竟回来了?他竟会去看你们对练!”云蓼咳嗽了几声,也顾不得上云华给他顺气,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问,“这和你带来的那支海棠有什么关系?”
      等到云椤进屋,看到的便是云华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说得唾沫横飞的样子。
      “只见云殊师兄转身一刺,云潇师兄不禁侧身避开,又一剑扫去,”云华摇头晃脑道,“嚓的一声,云殊师兄手中的木剑便断成了两截。这可怎生是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殊师兄飞身折下一枝海棠来,哈——”
      “然后呢?!”云椤和云蓼异口同声地问。
      “一阵飞沙走石,小妹看不真切,”云华一拍桌子,“只能听到铮然之声,大约是过了一炷香,才见到两道光影悠悠然落下来,正是两位师兄。”
      “真的假的,云殊师弟竟在云潇手下撑了这么久?”云椤有些半信半疑。
      “不信你可以问其他师兄师姐,”云华不乐意地转了转眼珠,脸都皱起来了,“看到的可不止我一人。”
      看云华气呼呼的样子不似作伪,云蓼与云椤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突然,云华指着那支海棠跳了起来。
      云蓼看去,不禁愕然。
      原本只是长着尖细花芽的地方,竟缓缓绽放开来,露出浅浅的茜色。
      云蓼将云华放在桌上的枝条轻轻拿起。云殊么……是变数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忙里偷闲捉虫的貔貅君。果然,又要因为打错字面壁了。捉虫完毕,然后发现明天估计会很忙,今天码好字估计只能趁着中午更新了。唉,不说了,我先去看看有没有虫要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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