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破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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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他前些日子丢失的那枚酒壶。
长恒微微一怔，“永泽兄，这是……”
永泽道：“那日你丢在山洞的酒壶。”
原来，那日长恒离开桃花岛后，本以为早就离开的永泽又折返回来，却发现人已不在，只找到了被遗落的酒壶，于是将其收好，只等以后找时间把这个交给他。
长恒接过酒壶，似乎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缓缓道：“谢谢……”他晃了晃酒壶，满的，打开看，里面装满了水。永泽道：“我事先灌好了水，喝吧。”
然而长恒只是盯着酒壶，迟迟没有下口，永泽见他这样，便问他：“怎么了？你不渴吗？”
长恒只是摇摇头，带着口渴带来的几分沙哑说道：“谢谢你永泽兄，这个酒壶跟随我时间最长，跟我感情也最深，那日丢失之后，心里一直不大好受，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着了，没想到你捡到了它。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再也没机会用上它了，真的很谢谢你永泽兄。”
说完他看向永泽，发现永泽也在看着他，目光诚挚又热烈，十分直接，不掺任何杂质。
不知怎的，长恒下意识脸红了。
他侧过头去，缓解尴尬似的，给自己猛灌几大口水，纵使甘冽清凉，可始终压不住心头的火，没由来的，又很微妙的，那团火似烧非烧，似燎非燎，仿佛在全身游走一般，很难把握，却又不想控制，可能一个不注意就会沦陷其中。
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这时，永泽说道：“我捡到了它，自然会还给你，不管多远。”
长恒眼神忽闪，他再次看向他，却发现他避开自己的眼神，于是很快收回目光，又喝了几口水，忽然想到永泽也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估计现在也渴得慌。
“嗯。”他将酒壶举到永泽跟前，“喝吗？”
永泽愣了一下，长恒以为他嫌弃自己碰过的壶嘴，刚要用袖子去揩，没成想永泽却接了过来，轻声道：“喝。”
于是一仰头，将壶中的水饮尽。
喝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喝光了，赶忙说道：“抱歉……我喝完了……我没注意……”长恒第一次见他有了情绪上的波动，不禁觉得有趣，浅笑两声，“哈哈，没事儿，就是给你喝的。”
说着又十分自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人回去的路上，长恒又跟他聊了些。
长恒：“永泽兄，那个桃花岛是你家啊？”刚刚那蛟龙说他是南畔桃花岛岛主，于是好奇问两句。
永泽：“嗯，我是岛主。”
“没想到永泽兄还有这个身份，你都没跟我说。”
“你不是仙域的吗？你也不曾和我讲过。”
“呃……”长恒尴尬地笑了一声，刚才和那蛟龙对峙时，情急之下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本来也没想隐瞒，只不过被永泽兄这么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道：“我……虽然是仙域的，但身上没有仙力，充其量就是挂个名，好看些罢了。”不知为什么，他竟将自己没有仙力的事也说出去了，按理说，这种事不宜说出口，万一被别人抓住把柄反噬自己，那可就难办了。可就在刚才，他将这件事告诉永泽，没有任何顾虑地告诉了他。
他相信他。
长恒又道：“永泽兄，你别笑话我啊。”
永泽摇头，“不会。”
接着他补充道：“有些事不说也好。”
长恒一怔，继而垂下眼帘，缓缓道：“是啊，不说也好……”
俩人回到那片废墟，长恒这才意识到那位大哥还在那儿，赶忙去挖。糊涂！光顾着追那蛟龙，差点忘了救自己命的好心大哥，长恒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现在好了，人没追成，大哥尸首也没搬出，两头都没顾着，这些天看起来忙进忙出，忙得跟什么似的，实则一点进展都没有，竹篮打水一场空。
心里又气又恼又郁闷，永泽也看出了他的焦虑，帮他一块挖的同时，他道：“我们并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至少我们知道了是谁劫走了你要找的人，以及那人的真身，所以要查的话也不会太难，不是吗？”
得到些许安慰的长恒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永泽又道：“团子已经去追他了。”
“！”长恒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团子去追了？！”
“嗯，团子一直在周边观察，估计现在已经追上了。”
听到这话，长恒心里稍稍放松些，“谢谢你，永泽兄，要是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永泽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不必太过勉强自己。”
长恒内心复杂，只是点点头，“谢谢你，能这么看得起我。”
好在那位大哥埋得不是很深，尸首还算完整，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将其挖出，长恒和永泽合力将他搬回最先来到的那块坟墓，就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长恒看到了一样东西。
同样被埋在废墟之下的一本书卷，这个地理位置大概就是之前仙尊躺的那个位置，也就是说，当时仙尊身边还放着一本书，长恒拿起来看，就是很普通的民间小说，与之前在山洞见到的无异。这不禁让他产生疑惑，虽说仙尊爱看书没错，但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看书？
还有，刚才那蛟龙所说的“代劳”“有人执意要除掉你”更是让他胆寒，究竟是谁，自己都这样了，还要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肯放过自己！
自己还有仙力的时候确实跟魔域打过大大小小不少的仗，但都是当场清除，从来不会留余孽。一来是图个干净，二来也是顾忌日后会有报复，毕竟魔域向来报复心重且野心雄雄，当年多少人深受其害不得安宁。虽说不成气候，但魔域上下组织性极强，一齐出动的话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甚至难寻对手，这一点长恒深有体会。而如今魔域已不复存在，三百年来也不曾听说过魔域兴风作浪的事例，不过这并不代表不会有漏网之鱼存在。
要真是当年的魔域余孽上门追杀他，长恒可就要万分小心了。
俩人将那对兄弟以及周边所有被挖开的坟墓都重新填好，不知不觉间就到了早上。待填好最后一个墓，长恒来到那位大哥的墓前，站在那儿沉默良久。
终于，他开口道：“这位大哥救了我的命，我一定要将那人活捉，将事情问个明白！”说完暗暗攥紧手心。
同时他转身对永泽说道：“永泽兄，我还欠你一条命。”眼神坚定，神情肃然，“请务必让我将那人活捉，活捉之后，我这条命任你处置。”
永泽眸子微黯，“我早就说过不必这么想，你我之间，何来‘欠’字之说。”他顿了顿，继续道：“不如好好活着，为了你，为了我。”
“……”长恒道：“永泽兄，你对我真好。”
永泽温声道：“你也是。”
长恒苦笑，“有吗？”貌似我还什么都没做过呢。
“有。”永泽语气坚定又诚恳。
俩人沉默一阵，终于长恒忍不住了，“不觉得我们要洗个澡换身衣服什么的吗？”
俩人互相看着对方，在经历刚才一系列事件，又是交手又是挖人又是填墓，俩人身上尽是尘土，尤其是长恒，身上还有大片血迹，是那位大哥喷到他身上的。
“嗯。”
为了避人耳目，尤其是长恒这身，走在大街上甚是瞩目，所以二人挑了条小路走，好不容易寻得一客栈，奈何客栈太小，房间又少，最后只剩一间房了，长恒看向一边的永泽，试探道：“那个，永泽兄，就剩一间房了……你……不介意跟我住一块吧？”
“不会。”永泽很快回道。
跟掌柜的嘱咐烧水沐浴后，俩人走进房间，一进门，长恒就脱下血迹斑斑的外衣，嘴里还说着，“永泽兄你先洗，完了你把衣服搭在屏风上，我去给你打水，顺便帮你把衣服洗了。”
见永泽迟迟没有动作，长恒问道：“怎么了？”
永泽道：“你先洗。”
“不不不，你先你先，我这身臭汗估计得洗老半天，有的等。”
“没关系。”
“别别别，那多麻烦呀，唉呀，没事儿的，你先洗，想洗多久洗多久，洗好了到时候叫我一声，啊，我先下去打水了，永泽兄你准备准备。”
“唉……”不等永泽回话，长恒已经出门下楼去了。
不一会儿，长恒便提着两桶水回来，见永泽脱去外衣，穿着一件薄中衣，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头发全部散开，一头瀑布似的银发披在身后，即使屋内光线阴暗，可他身上却是格外耀眼。
“还是我来吧。”永泽说道，说着就要接过他手上的两个桶，长恒微微背过身，“唉我来我来，说好我来的，永泽兄你先等会儿，我再打个四五桶水回来，很快就好。”说着又冲出去打水去了。
终于，洗澡水准备完毕，“呼——”长恒抹了把额上的密汗，头也不回道：“永泽兄，洗澡水打好了，你可以洗了。”
接着一转身，就看到永泽褪去身上最后一件中衣，露出其精壮的背部。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破刃（三）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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