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之后》罟师

4、第三章 珀斯平原

　　当尤尼斯拿到弓箭的时候早已经是六月末了。来精灵村历练的学生都回去了，因此村子里的大部分精灵都撤回了母树那里，村子里面只留下两三个精灵看守，避免有旅人闯进精灵森林。
　　看着一心一意守着母树过日子的精灵，尤尼斯离开之前松了一份礼物给他们，希望那些精灵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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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
　　珀斯平原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让整个黄沙世界看起来更加壮阔，更加美得炫目。
　　这里是跟草木茂盛的精灵极端相反的另一个世界。尤尼斯此时此刻根本就没有好心情来欣赏这些美景，而是恨不得拍死在她旁边啰哩啰嗦的这个男人——吉米多维奇。
　　吉米根本没有注意到尤尼斯情绪的变化，一直极力试图地用最美的语言来表达珀斯平原的美丽，试图通过这些语言来证明来珀斯平原绝对不是一个错误。
　　忽然，他转头对尤尼斯笑了起来：“嘿，幸亏有你，我的好伙伴，要不是你，我至今还没能够下定决心来珀斯平原看一看！”
　　尤尼斯却翻了一个白眼，毫不客气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走错路的！”
　　那天从精灵村出来后，尤尼斯路上便听闻希尔曼茨城的风土人情不错，她准备去见识一下。
　　然而出门在外最怕的是坐错车，比坐错车更加糟糕的便是司机还不认路。就这样她跟着这个叫做吉米多维奇的司机来到了珀斯平原。
　　“哎呀，别愁眉苦脸的。希尔曼茨城就在那里跑不掉的，我们现在只需要享受珀斯平原的美！”
　　“呵呵……”尤尼斯懒得理会他。
　　等到太阳完全落下去最后，整个珀斯平原都黑暗了起来，只有天幕上的点点星光在照明。
　　吉米一脸满足地回到车上，朝附近的狂野酒吧驶去。
　　一到夜晚，白天冷冷清清的狂野酒吧就变得热闹起来，人满为患、接踵摩肩。
　　尤尼斯跟着吉米走进狂野酒吧的时候，她那乖巧听话的模样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在珀斯平原混久的人都知道，在这里不能够轻看任何人，软萌无害的妹子也有可能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美人蛇。他们不会轻易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更何况是个有主的妹子。酒吧中游不少人有暗晦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吉米。吉米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着。看着酒吧舞台上热辣的兽女还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尤尼斯和吉米来得有些晚了，酒吧内四处都是人，他们俩只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比较破旧的桌子。
　　等他们俩坐下没多久，一个侍女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冲他们问道：“嘿，你们要喝点什么？”
　　“要酒吧里最好，最烈的酒。”吉米熟练地叫嚷道。
　　侍女并没有急着走开去拿酒，反而暗示性地继续问道：“还需要点什么吗？”
　　在尤尼斯一脸茫然中，吉米掏出了十枚金币扔到桌子上，大大咧咧冲侍女说道：“最珀斯平原有什么好消息？”
　　侍女将十枚金币收了起来，满意地凑到吉米的耳边说道：“野狼那伙人在珀斯平原的某处发现了一个金矿。虽然他们的手脚收拾得比较干净，但是还是被人给发现了。”
　　“哦。”尤尼斯挑了挑眉头，抬头看了一眼看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佣兵团们，收回目光看向侍女。
　　“这消息还有用？”尤尼斯敢打赌，在场的人都应该从这侍女的手中买到过这条消息。
　　侍女抿唇笑了笑，不再搭理尤尼斯，拍了拍吉米的肩膀，冲吉米说道，“下次再来。”
　　“嘿，你来珀斯平原是打算干什么的？”尤尼斯看着舞台上的兽娘跳着火辣辣的舞蹈，扭过头问吉米。
　　吉米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摊着手，说：“我只是无意间将车子开到这里来而已。”
　　“呵呵……”听到这个熟悉敷衍的借口，尤尼斯扬了扬眉毛，不再多问，只是叹息，“那好，明天我们就分开，我要去希尔曼茨城。”
　　“啊，别，你看这里这么热闹，我们再这里多留几天吧。”吉米连忙说道。
　　“理由？”
　　“好吧。”看着尤尼斯一脸不肯妥协的神色，吉米很快就败阵下来，“我只是想找你组个队，到珀斯平原里去做做任务。”
　　尤尼斯望着吉米一脸黑线，一字一句地确认：“你将我骗到这里来是为了跟我组队到珀斯平原做任务？”
　　吉米顿时委屈了起来，愤愤不平地嚷道：“我也不想的呀。谁让佣兵团的女人一点都不像女孩，害得我不得不跑出珀斯平原去找人帮忙。可是，外面的那些女孩一听到时到珀斯平原做任务，都害怕得要死不愿意来。”因此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歪主意。
　　尤尼斯一拍桌子，半眯着眼睛盯着吉米：“什么任务居然需要女孩子？”
　　“这……这……”吉米吱吱唔唔，不安地摩擦着手掌，不敢看尤尼斯。他这副模样落在尤尼斯的眼中便是心虚。
　　“说。”尤尼斯凑到吉米的面前，锋利的刀子从袖口露出，架在了吉米的肩膀上。因为有袖口遮挡着，酒吧里的人谁也没有发现吉米和尤尼斯之间的不对劲。不少认识吉米的佣兵心里满满都是对吉米的羡慕，瞧，又骗来了一个傻妞，那小手都搭在肩膀上了。
　　“你在干什么！”吉米声音颤抖地问道，双手垂在双腿边上，抖抖索索的厉害。
　　尤尼斯笑了笑，手中的匕首往前推了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想求救？是你的朋友来的快还是我手中的匕首快？”
　　“我没有求救！”吉米连忙否认掉自己刚生出来的那点小心思。
　　“那最好。”尤尼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吉米的脸，犹如一个女匪盗一般。
　　吉米整个脸孔都扭曲了起来，但是生命受到威胁之下，他什么都不敢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吉米压低声音怒吼道。他再怎么蠢到现在也应该看出尤尼斯之前的表现都是故意的。
　　“奥尔特祭坛在哪里？”尤尼斯也不想跟吉米再废话，直接问道。
　　“哈哈，祭坛，什么祭坛？”吉米装傻充愣地问道。
　　尤尼斯不愿再跟他费口舌，直接在他脖子上就拉出一个伤口，顿时有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吓得吉米哇哇大叫。
　　已经心慌意乱的吉米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这样热闹得酒吧中他这样哇哇大叫早引来围观注意，然而他们这一桌周围的人都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惨叫声似的。
　　吉米一直都很珍惜自己的小命，祭坛宝藏什么的都没有他的小命重要。因此不用尤尼斯再作威胁，他便将奥尔特祭坛的位置告诉尤尼斯。
　　“那个祭坛很邪门，如果你出事了我可不负责。”吉米决定还是丑话说在前头。
　　“没事，你只需要将我带到奥尔特祭坛就可以了。”尤尼斯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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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尔特祭坛就在珀斯平原里面。但是除了吉米，谁也不知道奥尔特祭坛藏在珀斯平原的哪一个地方。
　　吉米说奥尔特祭坛邪门是真的邪门，每一次他带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献祭给祭坛的话，他就能够换取一大笔财富。
　　吉米害怕这个秘密被其他人发现，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独立独行的，游离在佣兵团之外。即使有人对他财富的来源产生怀疑，他就将在珀斯平原中发现金矿这个理由糊弄过去。
　　这一次他也因为钱财挥霍完了，打算再次换一笔，没有想到碰到尤尼斯这个看起来单纯却不好糊弄的人。
　　吉米走走停停，不断在里面猜测尤尼斯是从哪里知道奥尔特祭坛的消息的。
　　尤尼斯看着一成不变的黄沙世界，皱了皱眉头，向吉米问道：“奥尔特祭坛在哪里？”
　　“很快就到了！”吉米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只见吉米带着尤尼斯来到了一块乱石滩。还没有等尤尼斯发出疑问，吉米麻利地将地面上的石头按照一定的规律放置起来。
　　等他放好最后一刻石头的时候，只见微光一闪，他们俩人便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抬头一看便见到一个光秃秃的祭坛。
　　如果是往常一样的话，吉米立刻将被他骗来的女孩放到祭坛上来换取财宝，但是今天他恨不得离祭坛远远的。
　　尤尼斯没有注意到吉米的小动作，她现在的心神全部都放在了那个祭坛上面。
　　这个祭坛的面积并不是很大，洁白的玉石丝毫没有经过时间的洗礼，依旧洁白无瑕。
　　尤尼斯在吉米一脸紧张的神色中踏上了祭坛。她可以感受到这祭坛上萦绕着的悲伤、痛苦和挣扎。
　　尤尼斯的眼神仿佛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少女们满脸惊恐地被祭祀们宛如牛羊一般宰杀在这里，鲜红的血液顺着祭坛上的魔纹流经整个祭坛。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的话，请来求求我们！”
　　悲哀的祈求经过几百年，几千年，依旧不改。
　　“放心，他们已经伤害不了你们！”尤尼斯轻轻地说道。她的脚尖微微用力，“咔嚓”的一声响起，只见祭坛从内而外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亡，亡灵！”吉米满脸恐惧地跌坐在地面上。
　　吉米正惊讶着尤尼斯站在祭坛上那么久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他静悄悄地摸到尤尼斯的身后，准备一探究竟。然而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祭坛开裂，不少亡灵从中飞出来。
　　“啊啊啊……”吉米从这些亡灵当中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